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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程维高-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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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蛀虫’那封信不是我写的,我更没有散布出去给人看!”    
       “得,你其他的不用说了!招了就好,你先下去吃饭吧。”审讯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白警官很高兴。    
       我除了承认写了检举信外,别的什么都没供出来,也坚决不承认《程维高——河北的大蛀虫》这封匿名信是我写的。    
       在这次提审我之前,专案组怕我跟朱啸畴拼命,怕闹出什么事来,于是他做出一个姿态,又上演了一场戏,让我感到好气又好笑——纪科长跑到牢房门口,对朱啸畴发起火来:“朱啸畴,你一个犯人竟然还敢吵架!你给我当心点!”骂完后,转身就走。 整个226牢房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纪科长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约有20分钟纪科长又折回来让特警打开我住的牢门,进门就大吼一声:“郭光允!”    
       我一愣,随即起身应道:“干什么?”    
       这时候朱啸畴开始不声不响地收拾洗漱用具——其实这些都是事前定好的。    
       我走过去问纪科长:“你叫我?什么事啊?”    
       “哦,没事没事……”他的反应让我越来越糊涂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然后,他又冲着朱啸畴一顿臭骂:“在这坐牢还敢吵架!让你待在这个屋倒是让你来享福的了!经所里专门研究决定让你换号去反醒。”    
       他又转过头来指着另一个叫小李的人对我说:“朱啸畴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待在这里还不老实,还跟他吵架!”    
       “纪科长,据我所知,他们俩没有吵架啊。”不知内情的我还给朱啸畴辩护呢。    
       “他们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吵的,有人告诉了我。”    
       “他们就争了几句,其实没吵。”我还是很认真地帮朱啸畴“澄清事实”。    
       朱啸畴终于被纪科长带走了,到了哪个号我不知道。但过了一会儿纪科长又返回到我的牢房,大声讲:“我给朱啸畴戴上了手铐,也戴上了脚镣,再让他不遵守监规?”    
       有那么严重吗?不至于吧。我始终没搞清楚纪科长怎么气成这样。    
       而朱啸畴不愧是一个表演天才,离开我的牢房时,当着我的面他还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了。    
       1996年年底我保外就医以后,还留心又调查了这个朱啸畴一下,结果是:这个人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认识刘善祥书记,也没有什么亲戚是大官,当时纪科长宣称给他戴手铐脚镣更是掩人耳目的小把戏了!    
       说到这里我还是要感谢一下朱啸畴的,因为我以前不认识刘善祥书记,光知道他的官声很好,但是就一直没想起来请他给解决问题。这下可好,多亏朱啸畴“提醒”了我,我可以去找刘书记申诉啊!    
       一个哲人说过,世界上的事情,今日之为恶果,他日或许可能成为善因。有了亲身经历后再细细体会此言的真谛内涵,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警察们发现用“卧底”的效果没有想像的那么好,便接着想办法。    
       过了几天,他们又派来一个岁数比较大的干部来做我的思想工作,这个人的态度倒是很好,一来就给我读一些政策、文件,然后笑眯眯地说:“郭光允同志啊,你这个思想老转不过弯,组织上也替你着急啊。你被人当了枪使,沦落到这种境地,可那些背后指使的人呢,现在一个个装聋作哑,都不吭声了。你一门心思保别人,可人家呢?唉……”他意味深长地摇着白发苍苍的头,叹着气百感交集地看着我,“你是老党员了,一定要相信组织啊……”    
       我在琢磨他的身份,甚至疑心他是省里或公安部派来的犯罪心理专家,专门来从我嘴里掏实话的。我想,他们肯定是私下里讨论过这些事情,认为我“吃软不吃硬”,所以就改变了对我的询问方式。    
       “交代了,5天以内马上放你走!交代了吧,别拧着劲儿了。”省纪委的一个干部也这样敦促我。    
       然而我此刻已经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嘴巴紧闭,没有再轻易上当,双方就这么一直僵持着,谁也不轻易让步。    
       我反复强调说的主要是揭发李山林贪污腐败、以权谋私的事实。我只要一开口,他们就不让我说。我问,为什么不让说他?为什么你们不去查他?然而我喋喋不休地讲李山林时,他们根本就不感兴趣,到后来干脆不理我了。    
       这样折腾了一个多月,我开始闹病了,持续高烧不退。为什么呢?一是因为看守所伙食太差,午饭和晚饭时喝的汤与刷锅水没什么区别,上面漂浮着几片菜叶,汤碗底下有那么几根菜帮子——菜帮子是苦的,因为这些东西往往洗得不干净,甚至本身就是腐烂的。不过这菜即使苦也要吃啊,不然怎么活呢?反正在这里容易上火,苦的东西可以清火呢,我自嘲地想。此外,看守所经常给我们吃一种棒子面饼——我那脆弱的胃绝对受不了,我只好在吃馒头时省一点儿,留一点到吃棒子面饼时吃这冷馒头。    
       二是那阵子流感肆虐,我虚弱的身体抵抗力很差,很快就得了流感,从此病得一塌糊涂。我这次前前后后大概病了20天,往往一烧就是38度以上,并且是断断续续地发烧——饥饿、发烧,似乎我又回到早年苦难的生活中去了。    
       我是个受党教育多年的知识分子,我相信历史是在不断前进的。但是眼前这种贪官污吏横行的现状让我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和迷惑,实在无法保持乐观的心态。    
       躺在冰凉的床板上,我不停地问自己:这个社会腐败问题怎么就这么难解决呢?    
       我生病期间那个老干部也不断地跑来问我话,要我交代,我则继续采取顾左右而言他的策略避实就虚地与他们周旋。看我一直不肯讲“重点、要害”的东西,他们也急了,认为我“不吃软也不吃硬”,便开始想其他办法,重新开始用强硬手段了。    
       值得一提的是,每次提审我的时候,看守都用一种拉长的声音叫道:“郭——光——允——226房间!”后来有一次,我突然听到看守也这么叫朱啸畴,我当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开始幻听了?我想那个时候我的神经脆弱到极点了吧?    
       我还发着高烧,病得很严重,而且那里的医疗条件很差,没什么药,只有APC,我要求给我治病,要求给我输液但被拒绝了。我一度认为大去之期不远了,生病的时候曾迷迷糊糊地对同屋的小李说:“你出去以后,麻烦你找到我家,告诉他们我是病死的,不然他们会怀疑我是被打死的,告诉他们我没有挨打……”    
       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此时我心里很矛盾,不想让老伴和孩子们在这个无底泥潭里陷得更深。我要给他们考虑考虑啊!我的孩子都很争气,应该趁年轻时多为国家做贡献,接我的班,把精力全耗在这个上面太不值得了。我把这个当作临终遗言。    
      “在程书记的正确领导下,河北建筑市场数一数二的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我的提审越来越频繁,每天两次,他们不厌其烦地对我说同一句话:“交代吧!”当时我一天只能吃两顿饭,他们中午换班吃饭,就是不让我吃饭!这样的折磨我的病体怎么受得了!人在快病死的时候有求生的欲望,专案组对我说,只要我交待了,可以放我出去,我抱有幻想,想出牢笼,再加上那个政治特务的表演,使我受很大刺激,我决定承认“程维高、李山林是破坏河北建筑市场的罪魁祸首”这封匿名信是我写的。    
       省里得知我交代匿名信的事,很是高兴。


第二部嫌犯郭光允(5)

     那一天,所里的看守赶紧让人给我理发、刮胡子,告诉我下午有省里的人来提审我。    
       这回来的是省纪委一位副厅级干部(我们姑且叫他×副厅长),他提审了我5个小时,主要是让我交代反程维高书记集团的同伙——其实哪里有什么“反程维高集团”啊!    
       “郭光允,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转移到这里来吗?我告诉你,因为省里现在要抓一抓政治纪律。据我们所知你了解的情况最多,因此,先把你弄到这,你也要予以理解、配合。”他看了一眼被他说得发懵的我,接着说,“你交代了问题,把事情讲清楚,就没有你的事了。我这话可是代表组织说的,希望你明智地对待这件事。”    
       “×厅长,我跟白警官他们早就说过了,根本就不存在一个什么‘反程集团’。即使有,我这个级别的干部也参加不进去啊,你说是不是?”    
       “哎,我说郭光允,你这个人的态度成问题啊!”副厅长脸色一下沉下来了,“要不要我给你点出名字来呀?我问你,刘善祥是怎么布置的,刘秉彦是怎么搞幕后策划的?你是他什么人?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在上面都拉了谁当靠山?……”他还点着省里其他领导的名让我一个一个地交代,我和他们的关系,他们给我说过什么。当然靳庆和及张玉柱他是不会放过的,反复让我交代他们俩的事。另外,他还诈我说,“大蛀虫”那封信我们分析不是你干的,但是我们了解到,这封信是谁指使干的你清楚,都是谁参加了你也清楚,在什么地方打印的你也清楚,在哪儿寄的你也清楚,你一定要争取主动,要揭发这些人!    
       我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这完全是主观臆测嘛,你所说的那些事,根本不是事实……”    
       …………    
       “我们做出这样的分析,是有根据的。”这位副厅长不耐烦地打断了我,讥讽地看着我,“你以为你动机就是那么高尚?你反程书记真的那么动机单纯?”    
       经过5个多小时的漫长提审,我被弄得精疲力竭。副厅长同志也挺辛苦,光茶水就喝了几大杯。    
       我没有给也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临走时指着我甩下一句:“好,不交代,老郭你不交代了——老郭,你学刘胡兰哪?没事没事,等人证物证都齐了,你想交代也迟了!”说罢撞上门披着大风衣走了。    
       他是下午去的,一直把我提审到晚上过了正常的饭点(大概7点钟吧)之后。我之所以强调“正常的饭点”,是因为看守所里吃晚饭也很早,一般都是4点半的时候吃晚饭,到了晚上8点就开始“坐监狱”。    
       “坐监狱”是什么呢?简而言之,就是让你坐着,不让乱动弹,然后由管教人员对关押人员进行政治思想教育。没有“坐”过监狱的人可能体会不到那种痛苦的滋味,往往坐到最后,屁股和腿根本就受不了。此外,每天晚上值班的都要来房间“查卯”,一个一个点,看人少没少。查完后才可以铺被子睡觉。    
       1996年1月,在判我劳教(我当时还蒙在鼓里呢)之前,省纪委的领导又提审了我一次。    
       “抓我到底是根据什么罪名?”我真希望组织上能正面回答我。    
       “郭光允,我老实跟你说吧,你什么罪也没有!只要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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