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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程维高-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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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我到底是根据什么罪名?”我真希望组织上能正面回答我。    
       “郭光允,我老实跟你说吧,你什么罪也没有!只要你把反程书记集团的同伙说出来,你就没事了!”他看了我一眼,脸上突然出现一种不理解的表情,“你为什么老抱怨我们河北的建筑市场混乱?你自己家里日子过得不错,为什么老是把河北的形势看得一片黑暗?”    
       “我的工作是管理建筑市场,河北建筑市场问题严重我是清楚的!我吃国家的饭,给国家办事,我揭发这个问题没有错!”我不会屈服。    
       “我就不同意你的看法,你就是把形势说得一团漆黑!你去咱石家庄的大街小巷问问,老百姓都说我们河北的建筑市场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在我们程书记的正确领导之下,我们的建筑市场好得很!”    
       他的话让我顿时感到脊背一阵阵发冷——一个级别不低的干部,竟然可以这样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竟可以这样出卖自己的灵魂吗?    
       激愤之余,我经常试着去从他们这些人的角度去想问题:谁都想过好日子,想过幸福美好的生活,但是有一点,不能不择手段。在一个宪法规定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我们的官员不能用马基雅维利宣扬的那一套来获取权力,牟取私利。我想,这个就是我跟他们无法调和的地方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句话既可以体现一种为人处世的胸怀,但是不注意“小节”往往也是很多人特别是我们的官员迈向深渊的第一步。他们或者是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小节”,或者是甚至不愿考虑到底什么是“小节”,然后带着各种不同的心态,开始收受第一条香烟、第一个红包直至第一个一百万、第一个一千万,从此走上犯罪道路。“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句刘备白帝城托孤时道出的名言,看似朴实无华,实际却包含了极为深刻的人生道理!    
       这次提审后的第三个月即1996年4月,全国建筑市场的混乱形势到了中央不能容忍的程度,很多县长、市长、省长都公然把工程直接批给包工头做,不认真招投标,破坏公平竞争原则,搞乱了建筑市场。    
           
    


第二部嫌犯郭光允(6)

    针对这种无法无天的状况,当时的国务院提出整顿全国建筑市场,并在石家庄组织召开了一个会议,邹家华副总理做了书面发言,指出各级领导对建筑市场混乱应负有主要责任。    
       更让我气愤的是,会上程维高还做了这样的发言:“现在石家庄正刮着阴风,有人到处散布我有经济问题,说南京二建在石家庄承揽大批建设项目和我有关系,我拿了大量回扣。实际上,我不仅没有为南京二建说过话,也没有为任何一家建筑施工单位说过话。这个谣言在石家庄传播很广,纯属无中生有,造谣诬陷。有的人是想搞地方保护主义,竞争不过人家,就造谣想把人家挤走……”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一个外国笑话:一个小学生对另一个小学生说:“我妈妈真是一个爱吹牛的人,我踢足球时不小心打破了一块玻璃,她就说我将来能成为新球王!”“我妈妈也是真会吹牛呢,我昨天揍了比尔一顿,他就说我将来会成为拳王!”另一个小学生笑着说。这时候在旁边听他们俩说话的一个年龄稍小一点的学生说:“我妈妈就别提了,我不过撒谎说我历史考了满分,她就叫着说我一定能当上美国总统!……”    
       邓小平同志曾经告诫过广大的党员干部:“我们是要当官,还是要做事?我看还是应该要做一点事出来。”    
       可惜,这么平实却又内涵深刻的话,早已被很多干部抛到了脑后。    
       查不出我的政治问题,他们又开始查我的“经济问题”,问我有没有给省建委行过贿,我说:“我绝对不会行贿,也不会受贿,你查就是了。”    
       “那好,我现在接着上次的问题向你核实核实。”这位副厅长清了清嗓子,“上次的问题,靳庆和(曾任省建委主任)是怎么说的?”    
       “不知道。”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内,他们按照程维高的指示反反复复地问我靳庆和的情况。因为怕不慎牵连同志,我谎称我连靳庆和的面都没见过,也就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个人,感觉他块头很大而已。更谈不上什么“策划反程维高集团”了,况且这个臆猜本身就是荒谬的!    
       老是查不出幕后反对他的“小集团”,程维高将我的案件同时交给省高级人民法院的刘院长办理,亲自打电话给他,要他“至少判个10年、20年,看他还作不作怪”!    
       刘院长研究了我的案子以后,认为我的行为不构成犯罪,更不构成诽谤罪。    
       程维高知道了省高院的态度后,大发雷霆,当场骂人,骂省高院,随即批示公安厅尽快处理我。    
       省公安厅不是没有办法,看家的杀手锏便是他们可以直接批准决定的劳动教养制度了。    
       得到一定将我“绳之以法”的答复后,程维高才满意。    
       幸亏我本身没有一点点经济问题,否则真是要在监狱里待上10年、20年了!    
       1999年,待我开始平反时,刘善祥书记给那个副厅长打了个电话,这位领导的第一句话就是:“刘书记,郭光允身边那个卧底不是我派的!”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2000年,有一天我去省委办事的时候,和久违的那位副厅长在走廊里偶然相遇,我笑着迎上去说:“×书记(此人这时已提拔为省纪委副书记),还认识我吗?”    
       他的表情顿时显得很难堪,支支吾吾,语无伦次。    
       “呵呵,你提审过我两次,9个小时,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我们曾经很熟络呢!”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看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呵呵……”    
       “哎,我说,郭光允你别说瞎话啊,我啥时候提审过你呀?”他急了。    
       接着他咳嗽了一下,稳定一下情绪,又说:“谁跟你熟络?我只见过你一次啊!莫名其妙!”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很明显,他如今官运亨通,对我不知趣地跟他“叙旧”,他自然是不高兴的。    
       顺便说一句,在“9·26”案中积极参与抓人整人的所有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曾经对受害人表示过歉疚,甚至连起码的解释也没有。每个人都可以心安理得。    
       是啊,事情已经过去了,该继续的生活还得继续下去。鲁迅先生说的“街市依旧太平”,就是说的这种对现实的无奈。    
      最可怕的是苦熬    
       一晃就到1996年了,我已经被关押了近3个月了。    
       看来眼前这场角逐似乎要以一种“双输”的结局告终了,我不甘心失败,审讯人员们更不甘心。    
       最后我问纪科长:“该查的也查完了吧,现在我这件事怎么办啊?”    
       纪科长安慰我道:“你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我一听这话,心里很高兴。    
       不过,他们紧接着告诉我还想提审我一次,半开玩笑地说是要搞一下“总结陈词”。我哭笑不得。    
       提审我的那天早上,我理直气壮地走出牢房,很多看守都主动跟我打招呼。    
       走到半道上,纪科长招呼我:“老郭,到我屋来,到我屋来。”    
       “你们现在不是要提审我吗?”我觉得有点奇怪。    
       “哎,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你过来我们好好聊一聊。老郭啊,你我都是直性子人,其实要没有这档子事的话,咱俩肯定是好哥们儿!你出去后,可别忘了兄弟啊……”    
       他们想干什么啊?


第二部嫌犯郭光允(7)

    我正纳闷的时候,外面有人喊:“纪科长,有电话,有电话!”——其实纪科长的办公室就有一部电话分机。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即连忙起身:“老郭,等一会儿啊,我接个电话。”他出去的时候故意让门虚掩着。    
       我等了他几分钟以后,觉得不太对劲,想了一下,便反应过来了:唉,这帮人又在考验我呢。现在也许他们都在监视室里围着监视屏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呢。想到这里,我索性脱下大衣,披在身上,往桌子上一趴,就睡起觉来。    
       这一觉就睡到中午,肚子正饿得咕咕叫的时候,纪科长回来了,掩饰不住脸上失望的表情。我调侃地说:“您这电话时间可够长的啊。”他则哼哼啊啊地打着哈哈。他走进里屋,不知从哪儿抱出一床褥子,说:“天冷了,你家里给你捎了床褥子,拿去盖吧。”    
       后来我才知道,家里把这床褥子都捎给我1个多月了,他才给我,可见他们对被关押人员的关心程度!    
       我被坏人整治的时候,代替程维高指挥的实际上是他的秘书李真。后来中纪委调查此案的时候,一个老干部说:“程维高一伙整郭光允的时候,李真在其中上蹿下跳,忙得不亦乐乎!”    
       我生病的时候,我家里托朋友将我要吃的药捎给了一位副所长,这位所长把家里送的药给了我,我的身体才算挺了过来。我的案子,看守所里只有正所长和前面提到的那个纪科长知道一点点,其他所有的副所长都不知道,有的副所长曾对人谈过,郭光允的案子不让我们知道,大概是持不同政见,里通外国。    
       给我送药的这个副所长知道我的罪名是“泄露机密”,目睹了我受到的折磨后,义愤填膺地想给中央写信为我鸣不平,为我争取人权,我赶忙劝阻了他的“疯狂”举动。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感激这个副所长的。    
       另外,他还是我家院里邻居的亲戚,所以后来在生活上对我也格外照顾。一次他去看我的时候,吓了一跳:我很久没有理发和刮胡子了,所以看上去活像一个“野人”——满头蓬乱的头发和一脸乱糟糟、脏兮兮的胡子让我变得面目全非了。    
       “你认识秦能吧?”他问道。    
       秦能是我老伴单位的副局长,跟我们住在一个大院里。    
       “是啊。”我似乎看见了一线希望,很高兴。    
       “你好像病得不轻啊,老郭啊,我下次给你带点好药。”说完便走了。    
       后来给我带药的时候,还捎给我一个小纸条,是家里送来的,我很感激他。    
       他很有意思,一次只给我一点点药,为什么呢?后来我想了想,哦,他是怕我想不开,拼命吃药来自残。要是他完全明白我的想法的话,他肯定不会害怕我自杀的。    
       我的牢房隔壁住着一个人,据说曾经是陈希同的秘书,叫陈健(据说他因为贪污30万而被判了15年),按照这里面的说法他是河北省“一号政治犯”,我则是“二号政治犯”。    
       我住的条件很森严,牢门不让开开透气,白天几个灯泡不让关,但屋内光线还是暗,因为厕所在屋内,又是简陋的蹲坑式厕所,所以里面的空气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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