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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有紫宫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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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了半晌,应妃身旁的烟花低低开口:“湘妃娘娘一早来送腊八粥,冲了皇上与娘娘的兴致,是以被罚。”
  她顿了顿,佯作不意地瞟过来,“娴妃娘娘来的……似乎也不是时候。”
  应妃斥了句多嘴,我恍然低呼一声,惶恐道:“臣妾并不知……”
  话未说完,我扑通跪下,“臣妾并不知道腊八时节给皇上送腊八粥是冲撞了皇上,若是如此,臣妾愿和姐姐一样认罚,以解皇上心头之气。”
  “你!”应妃脸色登时一变。
  她一个骄宠惯了的人,再没想到我来这么一招耍无赖,碍于在皇上面前无法发作。
  我颔首继续道:“不过姐姐身子单薄,求皇上念在她记挂您的份上,赦了她吧,臣妾愿意顶替,多少个时辰,臣妾跪就是了。”
  “娴妃,你是疯了么!”
  应妃脸色煞白,强忍着气道:“皇上处罚湘妃,是她做错了事,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皇上是非不辨,你是成心来给本宫添堵的吗!”
  她的桃花媚眼怒起来好生慑人,我气势不足,只好将装无辜的功夫尽数使出:“臣妾没有那样说,臣妾也不敢。”
  “起来。”
  两个字,从司徒鄞口中吐出,如平地惊雷,透着不可犯的威严。
  我身子僵了一下,缓缓起身。
  高高在上的男人凝视我,片刻后竟露出笑意,“都起来吧。眉儿,你身子弱,回去好好歇着。”
  “谢皇上。”眉如素受宠若惊,险些落泪。
  离开前她目光复杂地看我一眼,由人搀着出了殿门。
  我心下奇怪,她的神情中似乎没有半分感念之情,哀怨还要更多一些。
  难道即便是跪着,她也愿意陪在司徒鄞身边?这岂非是疯了?
  “你亲手做的粥?”
  听司徒鄞问话,我连忙回神,点头称是。
  他盯着盅子,若有所思。
  我心中奇怪,突然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司徒鄞即刻命人舀出一碗尝了,尔后挑唇道:“这味道和膳房做的如出一辙。”
  根本就是从吃剩的粥里匀出来的,十万火急,我哪来功夫亲自做?
  只是打死我也没想到,司徒鄞真的肯纡尊品尝!
  天可怜见,他何时如此好说话!
  我无话可答,痴痴盯着司徒鄞孱薄的嘴唇,那上面似乎还有粥的余味。
  我自诩口角不算笨,若换成别人,早想到百十个理由搪塞过去了。然而面对这双亮得摄人的眼,竟一句谎话也扯不出。
  幸好迢儿救场:“小姐为了这一天准备多时,刻意向膳房的御厨学的,皇上若吃出一二分膳房的味道,就是体恤小姐了。”
  司徒鄞听了只笑,“我吃出了十分味道,娴妃蕙质兰心。”
  “皇上……谬赞。”
  司徒鄞悠然起身,烟色狐裘随之一抖,妥帖地罩住修长身姿。
  “我回了,应妃自便吧。”司徒鄞说着,径向我走来。
  心底暗惊,却移不开那双漩涡般的墨黑瞳仁。
  他的长裘及地,拂起一层薄雪。
  我屈膝恭送,一道阴影挡在面前,带着温度的白气呵在头顶,“你,跟我走。”
  这当口,怎么拒绝为好?
  “……是。”
  偷眼见应妃脸色愈发难看,我向迢儿使个眼色,提醒她早早离开,免得受人刁难。


第6章 年年雪里
  司徒鄞身边原本跟着几个小太监,一出应妃的门,都被他打发了。
  算来这是头一回与他独处,我不免紧张,司徒鄞却始终款步前行,未曾回头。
  雪天路滑,我踉踉跄跄跟着,把十分精力放在不要滑脚摔在他背上,没留心已过霖顺宫,待到发觉前路越发幽僻时,天上飘起小雪。
  若非由他领路,竟不知宫里还有这种碎石漫铺的羊肠路。
  司徒鄞突然停步,吓得我抬头,下一瞬间,不由屏住呼吸。
  眼前一片突然开阔的天地,满林白梅傲雪绽放。
  哥哥曾给我讲过一个笑话,说是一到冬季,边关便无敌军敢犯,因为褚国的冬日风雪可侵透铁板,受不了刀子风锤子雪的敌国将士断不愿冒进一步。
  管中窥豹,可知罕有梅花傲得住褚国的冬雪,是以自我记事起,就没怎么看过梅。
  更遑论这般葳蕤绵延的洁白花林。
  渐盛的雪势眩迷神思,我一时不知天上是飘着雪,还是飘着花,树上是开着花,还是开着雪。
  花林中央辟出一个亭子,柱有八角,顶瓦鎏金。
  隔着旁逸斜出的枝桠,隐见亭上一匾,待要看清字迹,司徒鄞突道:
  “素闻娴妃才情颇高,如此情景,不如作出十首梅诗,要有梅有雪,否则……”
  “死罪。”
  我一时不解其意,懵然看向他。
  司徒鄞扫我一眼,半分玩笑的踪影都不见,唇中闲凉地吐出一句:“给你半刻钟。”
  “皇上……可是在玩笑?”
  “君无戏言。”语声如雪,冰冷无情。
  好个君无戏言,他是要效仿七步诗的掌故?
  原来自我端上那盅粥开始,就已经触怒了他。或者,是更早之前,在我进宫的当天……我钟了又算什么,他的心头之刺,想是整个钟家。
  寒光照铁衣,朔气传金柝的边关,是何等艰苦?兄长在外尽忠职守,司徒鄞却在这里千方百计寻我的过错,当真让人心寒!
  沉立的身形侧对与我,袖手观梅,还在等着我开口。
  我直直跪下。
  “这是做什么?”
  “臣妾愚笨,十首没有,只有一句。”
  “说来听听。”
  我吟道:“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
  司徒鄞的面色霍然一变,我看在眼里,横下心继续念:“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
  “大胆!”
  淡雅从容的男子倏然冷厉,我微微昂头,“皇上的旨意,臣妾不敢不遵。”
  他目光幽寒:“你既吟得出,自然知道此词出处。”
  我自然知道。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
  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
  易安居士的《清平乐》,词意并不好,先忆少时赏梅之乐,后诉丧夫亡国之苦——
  我不禁自嘲一笑,丧夫、亡国,这等词调在天子面前吟出,岂非正是自寻死路?
  他既然成心寻我的过处,我主动给他一个又何妨?
  我一字一句,不卑不亢:“知道。但词是好词。”
  铺天盖地的冷香。
  死亡一样的静寂。
  半晌之后,司徒鄞轻慢地呵了一声,“这一句如何抵得十首?”
  我沉声道:“臣妾见微识浅,一首尚不能得,皇上若是叫我作百首千首,臣妾也只有这——”
  司徒鄞突然俯下身,一双墨眸紧逼我双眼,点点映雪,阴晴不辩。
  我心头一紧,已抱必死的决心。
  捏住下巴的凉指愈收愈紧,“你对朕,有何不满?”
  膝盖刺痛,我缩了一下身子,颤声道:“臣妾不敢。”
  不是吓的,委实是冻的。如果这位褚国之君真是铁石心肠,那么今日我会步吴氏后尘。
  “起来吧。”
  我以为听错了,抬头,却见司徒鄞转身,独自往亭中去了。
  定在原地想了想,我默默起身,又想一想,默默跟上去。
  走近看清亭匾题为“雪里香”。亭下小阶腻如脂玉,亭中一方小巧石桌,桌上茗盏茶盅尽皆齐备。
  如同无事发生,司徒鄞命我坐下,我依言落座在他对面,他自己却出神地望着亭外风景。
  寒天雪地里,我面对这位心渊难测的九五之尊,如坐针毡。
  一分也探不清他的心思,我不知该说什么,亦不知如何是好,突听一道清脆笑音:“皇兄果然在这儿!”
  随话音而来的女子一身猩红貂裘,头上戴着烟罗纱缠的斗笠,挡住半张面容。
  司徒鄞见她便笑,唤了声“银筝”。
  原来是银筝公主。
  我听迢儿闲谈过几句,她是皇后的内侄女,与司徒鄞是表亲,从小养在宫里,极受宠爱。
  只听司徒鄞问:“怎知我在这?”
  银筝笑道:“皇宫只有这一处有梅,皇兄又遇雪便犯痴,除了雪里香亭,再不会出现在别处。”
  说罢公主进亭,摘下斗笠掸雪。
  我站起身,与她打了照面后皆是一愣。
  “你!”银筝惊愣的样子,想必同是我的写照。
  “这是娴妃,还不行礼。”司徒鄞闲闲提醒。
  “你!”银筝的舌头仍绕在这个字上,水灵的眼睛瞪得老大。
  我心里突突跳个不停,转身对司徒鄞称身子不适便要告辞。
  银筝忽然洋洋一笑:“早闻娴妃娘娘才貌双绝,惹得哥哥百般怜爱,银筝一直有意拜访,却不得空,今日好不容易见了,嫂嫂怎好就走呢?”
  这声嫂嫂叫得好生亲热,面对她眼里满溢的得意,我很是想说:小姑奶奶你别闹了,我这就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好不好啊?
  但想来,我十颗脑袋也抵不过她那一颗稀世珍珠。
  哥哥说得不错,若是真的找到人家门上,把我剁成馄饨馅都不解气。
  若银筝将我偷她珠子的事儿告诉司徒瑾……
  我看了眼亭外的飞雪,这冰冷的天儿,越发难过了。
  “嫂嫂怎么如此恍惚,是冷吗,还是心虚?”
  银筝嘴边勾起猫拿耗子的笑意,媚眼翻得娇俏生姿。
  我只得轻叹:“臣妾身子委实不适,便不打扰皇上与公主。”
  “我还没尽兴呢!”银筝一把拉住我。
  碰到我的手,她“呀”了一声,蹙眉嘀咕:“手这样凉……”自然地脱下自己的棉袖给我套上。
  我看着她脸上的关心不像作假,一时茫然。
  银筝这还不算罢,冲着她兄长狠瞪一眼:“嫂嫂这样单薄,皇兄也看不见,难到嫂嫂的美貌还不抵梅花入得你眼?冻坏了可怎么好!”
  我不知银筝这样厉害,司徒鄞一时也哑口无言。
  手上回温,我心中安定一分,诚恳地看着银筝的眼睛,“我皮糙肉厚的,并不碍事儿,若公主肯体恤,钟了便感激了。”
  银筝会意眨眼,提起斗笠转了一圈,颇有女侠风范地一笑,“这个嘛,好说好说。”
  万幸公主不是应妃一流,我正要舒气,一旁的司徒鄞突然问:“你们之前认识?”
  ……忘了还有这只狐狸。
  银筝咳了一声,连忙把话头岔到别的地方:“老祖宗念叨着改天也来这里赏梅,到时请皇兄割让宝地呢。”
  司徒鄞看我一眼,而后偏头答了一句什么。
  我只顾眼观鼻鼻观心,也未听清,后来到底寻个因由告辞,银筝顺水推舟帮了我。
  绕过小径,我实实吐出一口气,将要走出梅林,绰绰听到银筝的声音:“皇兄宝贝这地方,向来不准别人踏足的,今日肯带娴妃娘娘来,又是如斯貌美,难不成终于要给我立一位皇嫂了?”
  银筝口中的“皇嫂”意指皇后……我顿住脚步,听司徒鄞如何回答。
  司徒鄞却道:“你不是人吗?”
  “皇兄欺负我!我是有皇兄批准的!别转移话题,今儿姑姑还私下问我立后之事呢。”
  “小孩子,哪来那么多事……”
  闲闲的声调,在梅雪中透出疏懒。
  我自嘲一笑,转身欲走,突听那人缓缓续道:“兴致罢了。”
  声音沉远,但我确定没有听错。
  兴致,这便是他的理由。
  兴之所至,可以让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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