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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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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1年12月7日,江西上饶地区武夷山脉的主峰上,这只身长近三米,最重时达两百三十公斤的雄性中国虎,被人发现了。它饿死在一座悬崖旁,体重不到四十公斤。   
  俗话说虎死不倒,这只雄虎饿得只剩下一张皮和一副骨架,死的时候,它依然蹲坐在岩石的最高处,双眼圆睁,俯瞰着因岩石裸露、水土流失、显得光秃秃的千山万壑,空落的目光,承载着它对厄运的困惑。   
  后来在解剖时,从江西雄虎的胃里,只发现了青蛙和昆虫的残骸。   
  江西雄虎离去的三个月后,祖祖在一个山洞里诞生了,和它一同来到世间的,还有一个小弟弟。虎在野生的环境中,幼仔中的三分之二都将夭折,更不要说现今的原始森林了。   
  食物匮乏引起的奶水不足,使祖祖和弟弟产生了严酷的竞争。   
  先出生的祖祖先得到哺乳,力气比弟弟大,从而一直占着上风,随时间推移,差距也越拉越大。   
  目睹这一切,母虎无可奈何。它不能干预,虽然它未必清楚物竞天择的法则,可代代遗传的基因,已渗透它的每一个细胞。如果它将有限的奶水平均分配,两个孩子都会因营养不良而丧生。   
  四个月后,那个畸形、瘦弱、步履蹒跚的小家伙,终因跟不上母亲和姐姐的步伐,在掉队后,被路过的一只雄豺杀死叼了去。   
  当福建雌虎返回来寻找孩子,它从那一摊亲生血迹上得到了答案,而同时,也嗅出了雄豺赖不掉的气味。   
  母虎顺着气味继续追踪,最后找到了地上散落的几颗虎牙,小雄虎连皮带骨,被豺全部吞食了。   
  豺是中国南方森林中最凶残的动物,所以中国的俚语“豺狼虎豹”,把豺放在第一位,你可想而知。豺狗毛色或红或棕,尾巴偏黑,个头不大,面宽嘴短,前掌宽大有力,它们极善于猎杀,也富有诡计。   
  豺狗在集体的攻击中,其战术配合、地形利用、梯队组织,可以说胜过狼群。由二十只以上的豺组成的群体,战斗力已超过一只华南虎。   
  正因为如此,老虎一般不去攻击大的豺群,它不愿受伤。而豺群也有意避开老虎,它们更不想以半数死亡的代价去挑战森林之王。   
  多少年来的相安无事,被贪吃的雄豺破坏了,它触犯了老虎的尊严和底线。   
  那只雄豺是个头领,统率一支将近二十名成员的队伍,这是百山祖地区最大的一伙豺群,它们横行在森林中,对蹄类动物构成的威胁,远大过华南虎。   
  由于领地的重叠,江西雄虎曾驱逐过它们,也从它们的口中掠夺过战利品,几次兵不血刃的试探性较量后,雄虎体会到这些家伙的灵活凶狠和纪律严密,也不得不默许它们的存在了。   
  欺生是动物的天性,雄豺似乎没把新来的母虎放在眼里,再或许,是它经历有限,不知道猎杀幼虎的代价。        
  二十五        
  那是两个月后,江南正逢梅雨季节。   
  林中风力等于零,能见度极低,湿度又达百分之百,这是除了龟蛇和大鲵以外,所有动物都难受的日子,也是甘于吃苦的肉食动物行猎的最佳时机。   
  福建母虎带着半岁大的祖祖,攀上了海拔一千八百公尺的百山祖峰顶。   
  那是祖祖第一次上到主峰最高点,成年虎也很少上来,这里几乎闻不到虎留下的气味。山下朝上看,眼中是一块峭壁,直插云端,上来才知道,竟有一块很大的平坡,可以驾驶汽车玩耍。   
  坡顶上不长什么树,大小树都没有,全是矮矮的芒草,叶阔枝粗,状如喷泉,布满了山头,草中间冒出几朵不知名的野花,红得像团血肉。   
  因为海拔太高的缘故,谁上来都吃力,蹄类动物来得少,肉食动物就更少来,这里相对比较太平,只有一些华南兔和刺猬出没。   
  例外总是有的,梅雨季节巨闷,森林中气压低,几乎难以呼吸。这时候,会有一些蹄类动物攀上高峰,以求吃草时得点风,就像浙江人好说的——爽!   
  不在江南过梅雨的人,不知道爽字的含意,可兴你爽,也兴人家爽,精明的豺知道这一点,每年这个时候,它们会不顾劳累地爬上来。   
  只要猎物在,数百平方米的草地,毫无障碍,利于豺的合围,鹿的奔跑速度还使不上,只要豺封锁下山的路口,这个平坡就是它们的天然屠宰场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直伺机报复的福建母虎,也选这时候,提前进入了伏击圈。   
  一角的深草丛里,卧着祖祖和福建母虎,母虎安静不动,祖祖也不动,哪怕是一只老鼠从眼前溜过。它正处在学艺时期,母虎的一举一动,对它都有着示范作用。   
  草地中央,几只梅花鹿悠闲地嚼着草叶。尽管,它们的大耳朵始终战备值班,本能地,也隔半分钟一抬头,却发现不了老虎。   
  虎的潜入无声无息,空气的凝滞,让气味不挥发也不传递,更要命的是,因为四周没有树,那些蹄类动物的义务报警员,如猴子和鸟类,也都不在场了。   
  对凶险无察觉的梅花鹿游荡着,多次进入母虎的攻击范围内,最近的只差十米,但母虎没有出击,依旧耐心守候,它今晚的目标不是鹿。   
  突然间,小祖祖感到母亲的身体微微一紧缩,虎须轻轻颤动,它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但母虎没有动,伏卧得更低了。   
  很快,鹿群也觉察到了异常,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紧张地朝一个方向看,那是山下通上来的唯一入口。   
  空中闪出一片弧光,映出一只雄豺,它喘着气,嘴角挂着白沫,当看到鹿群,眼睛一亮,闪出几丝得意及残忍的笑意。   
  雄豺的身后,涌动着土黄色的队伍,一只接一只的豺,流着口水、哼哼唧唧地跟了上来。   
  惊慌的鹿群迅速聚拢,朝最远角奔去,它们能跑多远呢,山峰上,四面都是百丈悬崖。   
  假如梅花鹿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它们首先要做的,是趁豺立足未稳、爬山爬得气喘吁吁时,集体发起反击,用它们钢叉一般的鹿角,杀开一条血路。   
  当时,这群豺都拥挤在狭窄的入口处,还个个腰酸腿软血压高,根本不堪一击,鹿群是绝对有希望重创它们,并且冲下山去的。   
  可是,草食动物,到底是草食动物,千百万年来,它们满足于此,饿了低头就吃、有危险撒腿就跑。如此简单生活,大脑怎能发达?智商当然低下了,也就注定了被宰割的命运。   
  占据了要津的豺群,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散卧成一片,恢复体力。   
  它们很守纪律,不过度紧张,也不兴奋,相互间也没有打闹,保持着短暂及可怕的宁静,这是大战前夜常有的。   
  对面的鹿群就可怜了,它们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挤做一堆,几只较小的幼鹿,腿不停地发抖。为首的一头雄鹿叉开前腿,头略低,摆出随时准备自卫的架势。   
  天落雨了,丝丝的凉意,让豺群顿感精神,随着雄豺的起立,所有豺都起身了,它们打哈欠,伸懒腰,抖毛发,活血运气,拉开韧带,放松筋骨,好一通热身和准备工作。   
  单看这些杀手们动作的舒展和轻松,就知道那些鹿是在劫难逃了。   
  雄豺估量差不多了,就带头出发,豺群展开散兵线的队形,迈着轻松的小碎步,拉网式的,向鹿群包抄过去。   
  乍看过去,草丛里的豺像一群小偷,面对的是队列整齐的巨人,你很难想象,前者竟然是后者的天敌。   
  无路可退的雄鹿,这时候才想起来反击,它低头冲向雄豺,后者灵巧一闪,躲了开去。豺群没有发起正面进攻,而是分成一个大圈,把鹿群包围,然后以逆时针方向小跑。   
  豺跑大圈,鹿群被迫原地转小圈,旋转中,队伍难免出现混乱,豺抓住战机,由后面扑上去,扒拉和撕咬鹿的肛门。一次不行,再来一次,只要有一只鹿的肛门脱落,它们就会咬住不放,直到扯出鹿的全部肠子。   
  个头小、前腿偏短的豺,几乎属于半残,却喜好围猎大型目标,它们咬合力不及狼一半,也够不到大型猎物的咽喉,更缺少猫科动物的冲击力,要想尽快置猎物于死地,它们就耍不要脸,玩阴的,采用这种最下作也是最残忍的办法,走人家的后门!   
  这一招很绝,也奏效,可以说除了马以外,绝大多数动物的自卫手段都在前部,后半身毫无遮拦。森林中的野猪和黑熊,一旦受到豺群威胁,也都先一屁股坐地上,再说反击。   
  但鹿科动物不用这种办法,骨骼的结构让它们很难坐下去,一旦坐下去,起来就更困难。   
  逆时针方向的运动在继续,外围奔跑的豺群,脚步轻快,犹如幼儿园过家家,它们这样小跑,一点也不累,能从北京跑到天津。   
  内圈的鹿群上当了,转得头晕眼花,再加上高度紧张,破绽越来越多。一头小公鹿在拥挤中摔倒了,两只豺箭一般扑上去,一个咬住了鹿的睾丸,另一个的前爪扒住肛门。疼痛使小鹿纵身跳起,这一扯拉,它不但失去了睾丸,肠子也被扯了出来。小公鹿痛叫着,一头栽进鹿群,这下炸了窝,鹿群惊得四散逃跑。   
  豺群得手了,它们期待的就是这个,于是迅速分化,三四个为一组,分头追击溃散的梅花鹿。   
  雨下得更大了,平坦的草场上,鹿群变成跑大圈了,沿坡顶拼命奔跑。豺群换到里面,从内线切入,走捷径,直跃上鹿背。   
  当然,这也有风险,它们半数会扑空,或被颠簸下来,让后面的鹿踩死踩伤,一旦哪头豺在脊背上呆住了,这头鹿的死期就到了。   
  爬在鹿背上的豺,会用钢钩一样的前爪去掏鹿的肛门,鹿坐不下去,它只会跑,疼狠了就狂跳,跳到跌倒,就会有更多的豺上来咬它的后部,扯它的肠子。   
  这场面惨不忍睹,几只中招的梅花鹿,用自己的肠子和豺做拔河比赛,它们拖着肠子奋力奔跑,肠子的另一头,已被几只豺撕扯吞食。喷涌的鲜血,把草叶染成红的了,天上的雨水都冲刷不净。   
  那头强壮的雄鹿也不能幸免(豺可不是光欺负弱小,它们逮着谁是谁),它树杈般粗大的鹿角,能穿透豹子的胸膛,仍保护不了自己的屁股。当它感觉到自己的内脏流出,这只充满血性的失败者发出一声长鸣,直奔悬崖,纵身跃下。   
  一只刚衔住热肠子的母豺,被血腥味刺激得兴奋过度,竟来不及松口,被雄鹿拖下了百丈悬崖。   
  或许是猎获物足够了,或许是雄鹿的自杀太惨烈了,雄豺头领发出胜利的叫声,听到指令,两只守卫要津的豺让开了路口,赶来会餐。幸存的梅花鹿蜂拥而下,中间因有慌不择路的,失蹄滚下山峰。   
  雨夜中,平坡相对安静了,几头卧在血泊中的鹿都还没有死,有的勉强弹动着蹄子,有的已挣扎不动,有哀鸣的,有不能哀鸣,它们无助地回过头来,眼睁睁看身后那些贪婪的豺,津津有味地咀嚼自己被扯出的内脏。   
  该这些豺乐极生悲了,一声雷鸣,山峰抖颤,紧跟着是一阵狂风,所有的豺都惊得跳了起来,直觉中,它们感到这雷声不是来自天上,待它们定下神,只见它们的头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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