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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千年的爱恨情仇:秦恨ii-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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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合纵已专指攻秦。
  子桁又道:“家父主动请旨出使邯郸。但大王心有芥蒂……唉,一言难尽。”
  所谓芥蒂,必是指当初楚太子与阳文君王位之争。信陵君亦受魏王排挤,深知国君的忌讳,对子桁每一句话深信不疑。
  君夫人眼中流露惊讶之色,信陵君以为她妇道人家,不懂政治,并且有些话不便当着她的面说,暗示道:“酒有些凉,再热一下。”君夫人当即会意,并不叫侍女,亲自端了出去。
  信陵君待君夫人出去,才问:“令尊一向主张合纵?”
  “不错。”姐姐一走,子桁无所忌讳,“小弟对外谎称商人,微服而来,正因家父授意,希望促成楚国参加这次合纵。”
  信陵君大喜:“如何使临武君同意会盟?”
  子桁临时起意:“临武君嗜马如命。我登门拜访前,先送其一匹良驹,他必然喜不自胜。事后我再想办法游说,事半功倍!”
  平原君的封地为代,素来盛产好马,其府中必有不少名驹,比在外面选买强百倍。子桁知道平原君与信陵君的姻亲关系,若借此马贿赂临武君,岂不省事多了?
  果然信陵君点头:“这不难办!既是爱马之人,眼光一定很高……若邯郸城内没有中意的,可以去代地挑选一匹。”他突然想起玉佩一事,为何地址相同?
  信陵君不好直问,委婉道:“多承贵府女眷照顾内人一路,改日本君定携夫人登门拜谢,愿为通家之好。”
  “哪里。”子桁想起王姬正为见信陵君才北上邯郸,赶紧推脱道:“实际是表姐一路费心照顾舍妹,在下过意不去。”
  “何必客气?明天如何?”信陵君问。
  子桁想起长安君的宴请,装作惋惜:“唉呀,正不巧,小弟已应长安君邀请,他也并请舍妹一道过去……”这是最好的借口。
  看来其妹尚待字闺中,左右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怎么可能是如姬?信陵君心下疑惑,但见君夫人热了酒进来,也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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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逢知己,信陵君不顾夫人婉言劝阻,喝完兰英酒后又饮邯郸烈酒。饮酒忌混饮,不久他已有七、八分醉意。
  子桁终于提出告辞,信陵君起身相送,站起时袖中突然掉出一物,正落在案几边。君夫人与姬冰朝夕相处,一眼认出是她的佩玉,心中疑惑,轻轻把它踢入案几里面,然而抬头时,已见弟弟眼中的愠怒之意。
  不过子桁什么也没说,淡然道:“君侯不必送了。”
  信陵君坚持送出大门,子桁见他醉意盎然,兴致高涨,亦不坚持阻拦。
  院门打开的一刹那,刚要拱手作别,子桁突然听见一尖锐啸声。他脸色一变,不假思索侧身相避,一冷箭半截没入左侧门扇。不及细看,又一尖锐啸声响起,子桁腰间的佩剑同时出鞘,向信陵君猛然挥去。跟在丈夫身后的君夫人顿时脸色刷白,惊昏过去。
  信陵君惊的酒醒,半天说不出话。只见第二只冷箭被削成两截,一截箭头偏差,斜入顶上门棱,入木三分。
  随子桁而来的几个侍卫方从附近茶肆赶来,纷纷抽剑,护住二人,却没有第三只冷箭。
  第一只箭误发失准,第二只箭即向信陵君而去,显然一开始刺客把出来的人当成君侯。子桁看向门扇上的冷箭,余劲未消,犹在微微震颤。何人想治信陵君于死地?他拔下第一只箭,有刺鼻的药味,箭头上竟淬过剧毒。
  子桁脸色沉重:三棱箭头锋利无比,透出无情杀气,箭尾监造者的刻字赫然。他从习骑射的第一天起,接触的就是这样制式的长箭,太熟悉那种离弦啸声,故能反应迅速避开。估算时间,范丞相已将合纵之会禀奏秦王。这就是父王的对策?信陵君威望颇高,刺杀他对破坏合纵确实大有益处。
  信陵君将君夫人抱起,脸上关切之色显而易见,匆匆向室内而去。
  子桁当机立断,以长剑橇下第二只箭,低声嘱咐:“收起来!若信陵君问起冷箭下落,就说有毒扔掉。”众侍卫点头,其中一人将两只冷箭以布包裹,先行回府。 幸好信陵君一心顾念君夫人安危,没功夫细看冷箭,若得知是秦宫制箭……猜忌,最易产生裂痕,即使夫妻之间。
  子桁关心姐姐,也转身回去,但信陵君在场,不便入内室,他只好等在外间。不一会儿听见里面君夫人醒转:“君侯……你没事吧?”随即低声啜泣。
  信陵君安慰道:“没事……放心。”
  “那子桁?他怎么样?”君夫人语气紧张,“你伤了他?”事发突然,她以为子桁一剑刺向信陵君,如今丈夫毫发无损,弟弟是不是反而受伤?
  信陵君诧异道:“我怎会伤他?夫人,你没事吧?”他紧握妻子的手,担心她神智不清。
  “求求你,无论如何别伤害他……求求你……”君夫人心有余悸,央求道。倘若有一天丈夫得知真相,他们还会像今天一样把酒言欢?信陵君对秦国公主身份尚且耿耿于怀,又怎能与为间的秦国公子称兄道弟?
  “子桁及时削断暗箭,救我性命,报答还来不及,怎会害他?”信陵君以为夫人惊骇过度,宽慰道。
  原来弟弟拔剑为救丈夫,君夫人心下稍安,但想起刚才惊险一幕,不禁泪水涟涟:“君侯以后莫要过来了。若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贱妾亦不能苟活。”因不欲外人得知,信陵君未带侍从,而刺客此番不得手,必然还有下一次。
  君夫人一番话分明要生死相随,情意深重,信陵君大为感动,毅然决定:“我命侍女们收拾一下,夫人这就随我回府。”刺客既然知道宅址,这里已不安全,他不能让妻子单独留下。
  子桁站在门外静静听他们夫妻对话,一时思绪万千。
  须臾信陵君出来,情绪激动。子桁不待他开口,主动道:“由小弟派侍卫们送夫人过府,不必担心再遇上刺客。”
  信陵君心存感激:“大恩不言谢,以后只要用到魏无忌之处,贤弟尽管说!”
  子桁勉强笑道:“这话见外了。”如果不是见他们夫妻感情融洽,他会救信陵君?
  想起那必杀无情的淬毒冷箭,子桁心中烦闷不已:父王一向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刺杀的行动,不会只有这一次。但姐姐已然说出不能苟活的话语,自己能袖手旁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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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途中,几个侍卫远远跟在子桁后面。自送君夫人进信陵君府后,他一直绷着脸,目光深沉,他们皆以为因冷箭一事不悦,生怕跟紧了,打扰公子的思绪。
  其实子桁在想信陵君无意中掉落的那块玉佩,还有嫣然离奇失踪。唯一合理的推测就是王姬假装让嫣然走丢,实际派她去通风报信。显然冰儿策划已久,上街乱逛的请求,绝非随兴之举。他过于忽略王姬亡国心境:她宁可去咸阳当俘虏,也不肯在邯郸完婚,只怕非因礼法拒绝……她心底依然有恨……自己领兵灭周事实,无法改变。
  被如此欺瞒,子桁越想越生气,一心当面问个清楚,不由加快脚步。匆匆进府,他先入西院,来到姬冰房前,顾不得夜已深,女孩可能更衣就寝,推门进去。
  刚一开门,一阵寒风迎面吹来,子桁脸色大变,冲到内室,见一扇一人多高的侧窗打开,冷风袭袭,室内不见王姬身影。
  “怎么回事?”子桁大怒道。
  蒙武和其他侍卫闻讯赶到,也都惊住。隆冬之际,所有窗户都密封严实,惟有一扇小窗打开用以透气。但透气窗极小,不可能钻下一人。这扇侧窗何以大开?
  侧窗位置,正避开院中侍卫巡视,屋后不远就是一道高高的院墙,从窗户到墙边的雪地上尽是脚印。子桁突然有种不祥预感:这一次王姬真的成功逃出。她出府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莫非是信陵君府?
  蒙武想起上次王姬逃跑,蹊跷情形一模一样,以为她故技重施,心存侥幸,下令道:“把所有橱柜箱笼全打开,先仔细搜搜屋里。”
  子桁瞪他一眼,气道:“搜什么屋里?马上到院子里搜!”好在西院所有角门都封死了,院外有人值守,即使冰儿逃得出这间屋子,也难逃出西院。
  他上前细看窗棱,被撬痕迹明显,看来有人接应,想起信陵君醉酒时不经意掉下的玉佩,立即道,“派几个人,去日夜监视信陵君府!”
  然而蒙武突然叫道:“小狐也不见了!”
  子桁回头看银笼,笼锁被利器割断,里面空空如也。逃亡之时,冰儿竟舍不得这碍手碍脚的小东西,带着白狐逃跑?他心中一动,从侧窗往外看,仔细分辨脚印,发现除女子纤巧足印外,依稀还有一排更小的脚印,似乎是个孩子,小脚印排到墙边狗洞便消失了。一个小孩子或许能从狗洞中爬进爬出,但院墙这么高,冰儿怎么翻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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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公子走后,王姬越想越怕。她一时想不出对策,忍不住伏榻哭了许久。渐渐平静之后,冰儿重拾请柬,发现竟是长安君所送,惊讶之余,开始犹豫:最简单的脱身办法,莫过于赴宴时告诉长安君真相,求他帮助。但这样一来,子桁的身份必然暴露,会不会被赵人处以极刑?
  握住请柬,王姬指尖冰凉,又想到长安君的轻薄无礼,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将它投入炭盆中。
  眼见请柬化为灰烬,冰儿抬起头,正见一缕淡然的月光透过窗棂,被银制笼子反射,散出凄迷光线。她注视精美的银笼,神色怅然:秦国公子命人打造这么精致的笼子,把小狐关起后送还给自己,却不给开笼的钥匙。笼中小狐绻成一团,大尾罩面,沉沉睡去。再次被俘后,它大概是认命了,每次饱餐后就埋头苦睡,偶尔在宽敞的笼中散散步,神态怡然自得。安逸舒适的生活,真可以让这小东西忘记远离亲人的痛苦?
  自从被俘,王姬冰除了行动受限,终日衣着锦绣,用品奢华,每日饮食也仿周宫膳食,过着和周宫里一样舒适安逸的生活。可一切何尝不是他精心打制的笼子?她甘愿从此被囚一生? 亡国的耻辱,怎能忘记?
  冰儿有些后悔烧掉请柬,转念一想,子桁至少能编出一百个理由不带她赴宴,有没有这张请柬,根本无关紧要。
  夜深了,女孩哭了许久,很是疲倦,准备更衣就寝,突然听到一阵撬窗的声音。
  姬冰心跳加速:莫非玉佩已经送到,君侯派人来救她?女孩注视那扇轻轻颤动的侧窗,难抑喜悦。
  严实合缝的窗子终于松动,轻轻打开,外面钻进一矮小的人影,月光下依稀看出是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他衣裳料子精致,但满是泥土,脸上手上也都是,象在雪地中打过滚一样。姬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孩子以为屋中没人,径直奔到银笼旁边。个子太小,他从外室颇费力的搬来一张小凳,掂起脚来,用锋利的挫刀磨断门锁,掏出正沉睡的小狐,捂住它嘴,掩在怀里。
  刚要从原路退回,孩子被拦住了。
  姬冰背对窗户,感觉有些冷,重新掩好后,转身微笑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啧啧,这么小就偷东西,手脚还挺利索……”她声音轻柔,怕吓到孩子。
  “我不是贼!这本来就是我的。”小孩很倔强,被堵个正着,非但不哭不闹,还理直气壮,反吓姬冰一跳,“你走开!”
  “它在我屋子里,怎么是你的?”被这么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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