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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奴[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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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将地上的干货抱了起来,嘻皮笑脸地道:「这干货哪能比得上跟公公你说话逗乐子。」
  李公公呸了一声,道:「快滚,等下被严管家发现,我瞧你还乐不乐得起来!」
  我将干货送到厨房,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去大缸边用瓢盛了点水刚喝了两口。
  见着了水面上的倒影——一个面目黝黑、满面土相的奴才。忽然笑了,吐了一口气暗笑道:「你还当你是那个斜马倚桥、风流倜傥的才子吗?现在的安宁郡主只怕是面对面也认你不出呢!」
  这么想着,心突然定了不少,人一下子神清气爽了起来。
  厨房里时头一阵叽叽喳喳的闲语声。
  「听说这个安宁郡主泼辣得很啊,是个非常难伺候的主。」
  「可不……要不然难怎么会被嫁到土番这么远的地方!我听说她是因为得罪了皇上,才被降罪的。」
  拣菜的大妈挪了挪身体,道:「可怜喏,听说土番人红毛绿眼,个子有我们中原人二个这么大,还打老婆!」
  说完后大妈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则苦笑了一声,咱们要熬上几夜去伺候这个人,还在为这个人不知名的境遇叹息,谁又会来叹息咱们的命运。
  内厨房里的人眼色可比杂院里的人好多了,我一到,很快就被认出是杂院里李公公最欣赏的奴才,立刻得了许多另眼相看的待遇。
  午饭早就替我留着了,一碗大白米饭,上面盖了一些菜,我吃着吃着,发现下面还藏着一根獐茶鸭腿,将它揪了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然肉味纯正,香气四溢,想了想到底舍不得吃,找了一张油纸将它包起来。
  王府里的人几乎都忙得人仰马翻,不停地看人跑进跑出,严管家上午已经让二、三个人掌嘴,三、四个人庭杖,他老人家是忙得个不亦乐乎,何况下面的奴才?
  但凡在王府之内待了超过十年的,都知道这位郡主是出了名的挑剔,手段狠辣,就越发不敢怠慢。
  我横竖新来,一时半会除了打一些杂,也插手不了多少事,他们也不敢让我插手。晚饭过后,我向李公公告假,去看立哥。
  盘口镇虽是关外小镇,却是大漠里最靠近中原的城镇,五湖四海的人很多。
  镇上一入黄昏,便有许多个杂耍、小吃摊摆了出来,没有马贼的夜晚,倒也是热闹繁华之极。
  我往一馄饨摊旁一坐,嚷了一声,道:「老板,来碗热汤馄饨!」
  娘亲说馄饨要做得好吃,只有一个秘诀,菜少肉多。老板一声来啰,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就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尝了一个,过去总不知道自己碗里的馄饨跟娘亲的是不一样的,后来才知道娘亲碗里的馄饨就像这老板的馄饨,闻不到一点肉味,馅很干很干。
  咽下最后一口馄饨,我放了三个铜板在老板的桌上。还没站起来,就听到立哥那大花腔开嚷了:「马贼来啦——」
  轰,一声响,镇民们手脚麻利地拎起钱袋,把车靠墙一推,然后撒腿就跑。
  我悠闲地坐在那里,将那碗汤喝干净,却没等到立哥那声:「乡亲们,回来——」
  不由皱了一下眉,心中暗想果然是马贼么,却看见一队黑衣马队驰入城内。我连忙起身,站入墙角暗处。
  黑衣马队进城之后,却立在街心纹丝不动,只听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冷笑道:「是谁说我是马贼来着的?」
  我心里「格登」了一下,竟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只见黑衣马队群中有一个女子,头戴凤羽冠,脸上罩着薄薄的黑纱,身穿鱼鳞飞凤薄甲,手持鲨鱼薄皮剑,不是安宁又会是哪一个。我看到那柄鲨鱼薄皮剑,不禁有一些怅然。
  两个黑衣人将立哥往她面前一丢,立哥挣扎着站起来,扶好自己的破毡帽,恼羞成怒地道:「尔等是何人?竟敢来盘口府撒野?」
  立哥当年作角儿的时候脾气上去了,后面不作角儿了,脾气却一直未能下来,而且说话的腔调一直是花腔,当真了戏如人生。
  我不禁有一些暗暗着急,别的人倒也罢了,在安宁的面前嚣张,只怕唯有死路一条。
  她当年在王府里当郡主的时候,尚且草菅人命,更何况在这漠北塞外中。
  「放肆,你知道这是谁?这是安宁郡主!」
  立哥倒是愣了一下,他原本是金陵戏子,自然知道安宁的名声,立时乖巧的收声,我松了口气。
  安宁轻描淡写地道:「我看你眼神也不好,打明儿起,这活另请一个眼神好一点儿的来做吧!」
  立哥的脸脍色一变,他自从倒了嗓子,被戏班子撵出来,早已把这立方柱当成戏台,每次马贼一声喊都喊得有滋有味,权当登场。
  我知道安宁这话一出口,立哥非急不可,还没想到应对之策,立哥已经跳了起来,道:「郡主,我眼神不好,但马贼还是看得到的。您是郡主,放着凤銮玉轿不坐,穿成这样,那也不能全怪我认错不是?」
  安宁原本已经策马打算前行,她一贯独断专行,全然没想到还有人反驳她的不是,哼了一声道:「怎么,还是我错了?」
  立哥呢喃了几声,终于小声道:「连皇上与王爷都不敢说郡主错了,小的岂敢说郡主的错。」
  我心里一阵苦涩,暗暗叫糟。当年皇上将她指派给西番王子,等于是发配充军,当爹的王爷连声情都不敢求,这不是大踩安宁的痛脚。
  果然,安宁轻笑了一声,我立时起了鸡皮疙瘩。安宁的性子越是凶神恶煞,生机反而越大,她越是笑得轻描淡写,下手就越是狠。
  我胳膊一动,都来不及细想,手一翻就把掌中的筷子射了出去。
  只听当一声,安宁的剑撞上一块玉佩,没想到有大侠先行一步,只听有人笑道:「安宁的脾气也还是这么大啊!」
  迎面来了二匹马,马上坐的正是白袍的十六王爷,与红袍的咱家王爷,他的袍子下面的玉穗空空的,显然掷玉佩的大侠就是他了。
  安宁见了他们,也顾不得立哥了,立刻拍马而上,翻身下马投入她哥哥的怀里,呜咽道:「想死你们两俩个了,还以为今生都见不着了。」
  既俊美又潇洒的王爷拍了拍安宁,道:「你呀,还是个小孩子!」说完,那双棕色的眸子在周围扫来扫去。
  大街上空空荡荡的,我虽然站得很隐蔽,但是王爷的眼睛岂是常人可比,还是将我扫出来了。
  「你,过来!」
  他的声音有一种淡淡的沙哑。
  我立刻一溜小跑到了王爷跟前,谄媚地道:「王爷有什么要奴才效力的么!」
  王爷见了我的脸之后,脸色很有一点不好,我忽略了。
  王爷听到我这句话之后,眼神也有一点不好,我忽略了。
  「你是王府的奴才!」
  「奴才非常幸运的是王府的奴才!」
  安宁轻哼了一声,对旁边的十六王爷说:「这奴才好谄媚!」
  十六王爷的修养好,淡淡一笑,大冷天里在掌心中轻轻敲了敲他暂时用不上的扇子。
  王爷继续冷声问:「哪一处的?」
  「内厨房的,王爷。」
  隔了半晌,王爷才道:「将西番来的将士们带府上去安置好,回头上我这里来!」
  我连声称是,趁着王爷郡主们转身,我朝软瘫在地上的立哥挤了挤眼,将怀里的油纸包放地上,包管他见了烦恼全消。
  替王爷办事,再苦再累那也是让人全身暖洋洋的,等我将十六名西番侍卫都带去给李公公,吩咐他小心安置之后,就急匆匆地去书房找王爷。
  王爷在纱窗灯下托着腮,把玩着手里的东西,过去人人都说皇朝第一美男是当了皇上的十七王爷,可是在我看来,那是他们都没见过动着的王爷们。
  动着的王爷当中,没人能比得上十五王爷的味道,像外船带来的那种红褐色的糖,甜,细品又一种淡淡的苦味,却不令人恼,而是回味无穷。
  王爷那只修长的手将灯调亮了,把一样东西放我眼前,轻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低头才看见王爷在一直把玩的东西,那可不是馄饨摊上李老板的废柴筷子么!
  「王爷的奴才!」我大声道。
  「是吗?」王爷点了点桌面上的筷子,问:「那你老实回答我这是什么?」
  「一根筷子,王爷!」
  「再说一遍?」
  「一根旧筷子,王爷!」
  「哼!」
  王爷的脸色看起来有一点铁青,难道他对我的答案不满意?
  我只好再修饰了一下,道:「一根来历不明的旧筷子,王爷!」
  王爷笑了,真好,他不笑的时候,就像我欠了他五斗米,一笑就仿佛跟我说,那五斗米不要我还了,所以我爱他笑。
  王爷笑着从牙缝里挤着说道:「那么这根来历不明的筷子,怎么会到了安事郡主的发髻上?」
  我暗暗叫苦,失去了内力,原来连准头都差那么远,怪不得我四处找不着那根筷子。
  我只好硬着头皮迟疑地道:「安宁郡主……头插筷子,王爷,这西番人的打扮倒也挺稀罕的。」
  王爷不答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我咽了一下唾沫,又道:「王爷,要不我给安宁郡主另买一打上好的筷子插头上?」
  王爷突然一拍桌子,咬牙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从亦仁那里是不是?」
  我愣然。
  「回王爷,奴才自己卖身来的!艺人?奴才没干过,戏班子嫌奴才长得不够俊,不过奴才的戏倒是唱得不错……」
  王爷已经没有耐心再听我胡扯,一把扣住我的脉门,将我整个手折在背后,我的腹部撞上了书案,似乎能听到自己手骨快折断的声音,疼得我浑身冒汗。
  只是他挨得如此之近,我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冒出来的热气。
  多少年过去了,心早就长了一层坚硬的壳,现在却发现它几乎是叫嚣着要冲破那层壳。不能希望,不该有希望。
  我的脉门只要一搭,自然知道内力全无,王爷果然将我的手松开了,我则疼得趴在桌上,有一会直不起腰来。等我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吃吃地道:「王、王爷,好身手!」
  王爷看了我一眼,一脸厌恶,又似有点怜悯,抽过一本书耆,坐在椅中淡淡地道:「去严管家那里领十两银子,就说我赏的!」
  「谢王爷,谢王爷!」我一脸惊喜。
  隔了一会儿,看书的王爷抬起头来,见我还站在跟前,皱眉道:「还不滚出去!」
  「王爷您还有什么要吩咐奴才的?」
  「快滚!」
  「是,是!」
  我按着王爷给我的指令,一路小跑出了书房,一直走到暗处,靠着墙闭着眼睛,微微地平复着喘息。
  忽然听人说:「你为什么而悲伤?」
  我猛一睁开眼,只见十六王爷穿着件月牙色的锦袍站在眼前,他的衣服在同样月牙色的月光下,明晃得有一些刺眼。
  我连忙道:「十六王爷,奴才高兴着呢,没有悲伤!」
  「哦?」十六王爷敲了敲手中仍然暂时用不上的扇子笑问:「那你又为何而落泪?。」
  我弯腰道:「回王爷的话,刚才十五王爷赏了奴才十两银子,奴才这是喜极而泣。」
  十六王爷回转头看了我一眼,道:「我还以为你是想家里的人了呢,原来是为了赏银……」
  他把家人这个字眼咬得重重的,让我的心头莫名一阵狂跳,但嘴里却不得不说:「家人奴才自然也是想的,只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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