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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3部-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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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财慌忙摆手:“哎,哎,您怎么能这祥看  ,… ”
  麻掌柜奸笑一声:“李先生,急啥?我不是来共您的产.您这儿的位置,是你们自己把摇钱树栽到高山尖儿上的,用一把羽毛扇子就能掩盖住?你们上挂下连,四通八达。根须深远,全都名声在外,这且不用说;起码在咱彩霞河地面上的人,有谁不知道三合顺的神威,能掌管天门镇的嗓子眼儿?要有啥事儿,共产党哪能放着大树不当柴,先收拾我这把树枝子呢?〃 
  这番话,把李财说得后脊背冒了一股凉气.
  这句话也传到套间屋。
  黑暗中,冯少怀和沈义仁,谁也不敢动一下,各自心惊肉跳,暗暗地思谋着。
  冯少怀这会儿想得最多,也想得最乱.世态的发展,使他深深地认识到,他跟共产党本来就不能在一条道上同行并处,这几年更成了冤家路窄,挤到了一块桥板上:谁能把谁挤下去,谁就能够快   
  快活活地奔到河的那一边,奔到他所追求的仙府神界。这几年,共产党按部就班、有计划地抓挠着各方面的事情,其气势越来越大,雄心也越来越壮,他冯少怀是看得见、听得着的。冯少怀要是只求暂时平安,除了扭过头来跟着走,别的还有什么活路?“跟着走”,老天爷,可不是逛一趟大街、串个门儿,这是一生一世的命运大事,是关系着儿子,孙子的大事牙“跟着走”的目的地,在冯少怀看来,是刘祥、邓久宽这些人的天堂,就是他和沈义仁这些人的地狱且正因为冯少怀一点一点地看清了这一个可怕的结局,他才不顾生死地拚。他拚来拚去,拚到如今这个地段上。土改以后,是挂着被共产党团结戏象的中农招牌的。那时候,他在外边虽然跟李财通着,可是没有像沈义仁挂着。在村子里,他虽然跟张金发眉来眼去,可是没有象这会儿这样,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如今真是“上挂下连”、穿成一大串了。冯少怀这会儿一想,也感到有点显鼻子显眼,是一棵招风引祸的“大树”了!沈义仁是“三反五反”的宽大户,这类户早就写在政府的罪人册上。张金发那个人,也有点时过境迁:不仅“一村之长”有名无实,身背后有一群等着抓他小辫子的强硬的手;尤其他是党员― 党员犯了他们党的法,是罪加一等的。另一方面,冯少怀如今的死对头代表人物,也不是土改后那个翻身的农民、群众小组长高大泉了,而是党支部书记,是一个上有县、区头头撑腰,下有芳草地一半庄稼人保驾的支部书记。冯少怀想,如若现在真的又闹腾起一场想不到的什么运动,沈义仁出了事,得把他冯少怀拉进去;张金发出了事,也得把他冯少怀扯进去;左右无门,只能束手就擒。到了那一天,恐怕冯少怀再有胆子,再照土改那一回的样子,到村头拦车告状,谷新民也不能把他从“地狱”的门口拉回来了戈他想,常言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只能想个办法为己脱身,不能等待天诛地灭.可是,他们几个人已经如此无间地捆在一块儿了,脱身之门又在哪里?
  冯少怀越想越觉得退路难寻,陷入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的痛苦里。
  沈义仁这会儿想得并不多,而且想得很顺当。不错,“三反五反”以后,他来厂个死灰复燃,东山再起,跟共产党斗争得更加你死我活誓不两立了。他跟冯少怀和张金发这样的人是“上挂下连”地滚到一块去了.他们几个闹腾得够厉害,成了抬眼即见的“大树”了。步子已经迈到这里,也必须得迈到这一步,后悔不行,也没啥后悔的。他想,这时候,反正不是吃了穷人,就是让穷人吃了,只能将计就计地碰运气,别的还有什么办法?他想,冯少怀不会为了保全自己出卖朋友。况且,冯少怀的“有把烧饼”,在他沈义仁手里摸着:他在土改运动中藏粮隐罪,是从富农分子的网里漏下来的,他在搞农业社的时候,挂羊头卖狗肉,亲手把一个共产党员拉过来;共产党一实行五年计划,几股力量合伙囤积粮食,冯少怀也是出谋划策的主要军师:这几样往一块一凑,要是被推上审判台,跟沈义仁论起罪过,只不过是一个两百,两个一百的事儿。沈义仁想,冯少怀是有心术的,这个人决不会顺从共产党,也决不会没有门缝,还要往墙上撞脑袋.沈义仁想,张金发在风声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到了天门不来三合顺,是真被扣下,不能脱身,还是有意要留个后退的脚窝?他想,跟张金发的交情不很深,可是从平时为人处世的作派看,张金发跟高大泉不是一路人,张金发不想跳进炉子里,要把自己烧炼成让共产党喜欢的那号干部;张金发对政府的章程,总不顺心,经常顶牛,系上了疙瘩不易解开.张金发不会跟高大泉那些人合起心来,也就不会揭发沈义仁和冯少怀,而给自己洗个干净的身子。沈义仁忽然想起那一块亮晶晶的金表,心里边更塌实了。他想,那么一点不足挂齿的小事,张金发都能上钩,出了事都怕成那样,他都不肯对他的党表现一点忠诚,如今他的两只脚已经陷进三合顺,浑身上下全是三合顺的味道了,他会干那种毁人毁己的事情吗?当然,沈义仁苦学奸诈,混世生存,不会不给自己多留几条活路。他想,以不变应万变,一只手紧紧地拉住冯少怀,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张金发,决不能给他们两个一点脱身自保的余地,才能够跟共产党发动起来的任什么运动抵挡一阵,就能争得一个化凶为吉的结果。沈义仁越想越发地铁了心,反而比刚才那会儿塌实一些了。套间外边柜房里的另外两个人,也各自想着心事,只不过没有里边的两个想得那么凶狠就是了。
  李财想撵走这个客人,问:“麻掌柜的,您喝茶吗?我去烧一壶来。"
  麻掌柜很不识相地回答:“谢谢,有谅白开,我喝一杯就行了,败败火。”
  李财想去倒水,又怕麻掌柜跟进去,露了馅,有失情面,也会引起沈义仁和冯少怀的不快.他可真为难了。他从帐桌上拿过一只茶杯,里里外外,擦过来又擦过去,挖空心思,终究想不出一个既妥善,又能把这个不识相的家伙赶走的主意。
  麻掌柜装傻充愣。他的两眼紧盯着李财的手,好像说:“请快一点,我渴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后边的大门,彭彭地响了两下。
  李财心里一怔,暗想:“嗯,来了!
  麻掌柜脸上一乐:“哎,是义仁兄吧?〃 
  李财好似吓一跳.“什么?〃 
  麻掌柜指着后院说:“有人叫门!〃 
  李财摇摇头:“那,那是狗拱的。”
  麻掌柜不吭声了。但是他断定是人敲门,而且发现了李财的惶惑不安的神气。越这样,这位掌柜的越感到这其中定有奥妙,认为他所担心的事态不仅确实发生了,而且有了恶性变化,因此他越发想立刻从消息灵通的三合顺这边知道这个底细。
  李财见客人没有张罗走的意思,就故意打了个“哈欠”,问‘麻掌柜的,您平时几点歇着哇?〃 
  麻掌柜说:“我本来是习惯早睡的。今儿个,咱们不是遇上事了吗?谁还能躺得下,睡得着?你听,你听,是有人敲门,准是义仁兄回来了。”
  果然,后院又传来“彭彭彭”; “彭彭彭”的响声,像很着急地敲打。
  李财这回不能再装聋作哑了,灵机一动,说:“对,对,是人,是我的干儿子敲门!〃 
  麻掌柜叮问:“什么,是你的干儿子?〃 
  李财赶紧顺嘴编排说。“唉,他是个不学好的人。跟他亲爹亲娘闹别扭,跟他亲弟兄混不到一块儿,总吵架;在家里呆不下去,投靠我这里,想谋个提茶倒水的差事干。”
  麻掌柜笑笑把屁股坐稳当,说:“那就快去开门,让他进来吧。”李财实在忍不住了,就板起面孔说:“麻掌柜的,我要跟我干儿子说点家务事儿。我就不留您久坐了广
  麻掌柜早知道李财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急盼他走开的,但是竟然这样地不留面子,不讲情义地往外赶,他是没有料到的.他想说几句难听的话,给李财一点脸色看,可是又怕牵涉到眼沈义仁的交情,麻掌柜是不会以小失大的.就在昨天,他还把一些钱托给沈义仁,买下一批布匹存放起来。谁想到今日就风云突起呢?硬赖在这儿不动,或许会闹得更难堪。他只好站起身,面带一点不悦的样子,说:“那好,明天义仁兄回来,请他到我那里小坐。”
  李财连忙说:“行,行! "他急走几步,开了门,“我不远送您了,慢点走,路黑! ”还没容客人的最后一条腿完全提出去,他就开始移动门板了。随后,他紧紧地上好了门栓,耳朵贴在上边,听听有没有离去的脚步声。
  屋里等急了的沈义仁,冲着外边说:“李先生,你还不去开门!这个姓麻的真混蛋广
  麻掌柜走出三合顺的前门口,下了台阶,急忙拐弯,又拐个弯,沿着房山和院墙,直奔后大门。因为他断定叫门的人是从外边回来  。 
  的沈义仁;沈义仁一定带来了可以使他压惊去怕,也可以使他消优解疑的信.息。麻掌柜要到这里截住他,问几句,一则免去李财挡驾的关口,二则旁边没有第三者听着,沈义仁更能对他口吐真言。后门口有两个人,正小声嘀咕.
  “他们睡下了吗?〃 
  “不会。”
  杯咱们到前门叫吧?〃 
  “不行。”
  麻掌柜立刻从口音里听出,其中一个人是区公所的炊事员范克明。他对另一个人的声音不熟,肯定不是沈义仁,就又心怀鬼胎地转了回来。
  李财把后门打开,范克明陪着张金发走进三合顺的小套间屋里,如同天神下降,喜坏了三个魂不附体的老家伙。
  冯少怀一边递烟一边说。“可把我等得急死了!〃 
  沈义仁一边倒茶一边说:“我当你今儿个不来了!
  张金发脱鞋.上了炕。
  范克明坐在椅子上。
  李财急着问:“到底开的啥会?〃 
  张金发说。“憋气会! 〃 
  六只耳朵全都伸起来听下文。
  张金发苦恼万端地说:“还是吃喝增产粮食,又添个多种棉花! 工厂没原料了,急红了眼睛,晚上开讨论会,逼着让报数字.这咋能行得通呢万这会儿正搞大会总结,让明天赶回村去贯彻,后天动手。我听半截儿,就溜出来了。”
  三颗悬着的心,“哄通”一下,全都落到肚子里。
  冯少怀好似死后还了阳,轻松地说:“金发你别烦,全当耳旁风广
  沈义仁的脸上也有了血色,奸笑地说:“金发你乐的时候快到   川
  了,他们哭的时候也不远了。”
  李财说,“真是急了眼,那么大的干部全来了。”
  范克明故意说一句语双关的话:“我们大伙也得抓紧时机,为国家出点力一一日子不好过哟才”
  冯少怀两只手使劲一捏:“端菜、拿酒,喝户
  沈义仁把肚子一挺:“对,对。今夜,咱再来个一醉方休哇!' ' 到了黎明时刻,张金发喝了个酩配大醉。
  三十部署
  天刚放亮,高大泉就从夭门镇赶回芳草地。
  春天的清风,飘过大草甸子,飘过返了青的麦苗地,飘过开了花的桃杏枝头,而后扑进村庄和街道,扑进每一座小院落,轻轻地叩打着经过了严冬冰雪折磨过的窗纸。那灰黄色的窗纸,一涨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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