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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大道第3部-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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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着报。”
  “咱俩商量个数,总不能比东方红少吧?〃 
  “嗯。”
  “二十亩?〃 
  “行。”
  周士勤如同一个得胜的将军,转回小组会的会场上,把他跟张金发磋商的结果,像告功报喜那样,用一种特殊的表情,特殊的声调,告诉了高大泉。
  高大泉明知张金发不会这么容易地转了弯子,却有意地不点出来。他想,只要他张金发不明着顶牛,我们就顺着推!小组会继续进行。继续着那热烈的气氛。
  高大泉代表芳草地报了全村预计播种棉花的数字。各村干部都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着他,听他讲。他的话音一落,那掌声好似要把房顶震下来。
  高大泉很庄严地大声宣布;“现在,请我们村竞赛农业社的农业股长周士勤同志,代表他们社,汇报=下他们的种棉计划。”在掌声中,周士勤平生第一次被这样荣誉的、自豪的激情冲动起来。他好似喝醉了酒,怎么使劲也坐不直身子;同时,脸上发烧,舌头根发硬;临时在肚子里凑了几句词儿,好像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拉着,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高大泉又带头给他鼓掌。
  秦恺赶忙掏出他那盒只有出门才舍得买的纸烟,抽出一根递给周士勤。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表示了他对周士勤的特殊的鼓励和敬意。
  秦文庆也是脸上笑容收不住的样儿,赶忙从背包上抽下手巾,塞给周士勤,
  周士勤不解其意地接了过来:“啊,这… … ”
  秦文庆指指他的头。
  周士勤用手一摸,才发觉脑门上挂了一层大汗珠子。自己也解嗯似地咧嘴笑了 
  掌声以后,人们小声地议了一下,又像彩霞河上突然起了风一般吵嚷起来.
  “芳草地这一揭锅,我们的计划也得回炉啦!〃 
  “对啦,这一比,太保守,浅们也得改.〃 
  “记录的,马上改。我们雁庄,凑个整,一百亩! 〃 
  ;   
  “还有我们,香云寺,提到一百六十亩!〃 
  坐在会场上的王友清,听到这儿,乐得闭不拢嘴,拍着高大泉的肩头说;“你又起了个出色的带头,真不简单。一会儿全体同志集中,你得在大会上当着大家和县委领导,来个典型发言,再把劲儿鼓得高高的,足足的了”
  张金发不由得叹口气,靠倒在被窝垛上。
  二十九风吹草动
  繁密的星斗,在洁净的天空中闪耀。
  温和的春风,在吐绿的枝条上吹拂。
  这时候,除了西头的区公所里,那些刚刚开完小组讨论会的干部们,因为余兴未尽,因为热情鼓动,又串屋、跳组地热烈地谈论起来之外,喧闹了一天的天门镇,好像沉稳地睡着,变得特别安宁。当然,细心地观察一下,不安宁的角落是很多的:有人在空荡的街头上匆匆奔走,有人在热乎的被窝里卿榔喳喳,有人坐在灯盏下苦思冥想… … 
  三合顺粮店,太阳一落山就上了板儿。店员们打扫完柜台内外,到下处睡觉了。帐房先生结清了一夭的出入帐目,回家歇着了。连着柜房的那个安着雕花檀木隔扇的套间里,罩着白玻璃盘子的煤油吊灯点着。灯下的炕桌上,倒在杯子里的茶水已经不冒热气。桌子旁边,对坐着三个人,可是没有声音。因为他们心里边特别的不安宁。
  为了防备盗窃,临街的那一面是厚厚的砖石墙壁;靠北的那一边,倒有一面安着铁棍的窗子。窗外是一个不太大的院落。那儿是库房、店员住处。从窗下传进来咯吱、咯吱的响动,是奔跑了一天路的牲口,正在艰难地嚼咬草料的声音。小棚子里烧水用的煤炉里,煤块的爆裂声,一下连着一下地送进来,更增加了这小屋子死一般的沉寂气氛。
  像老太太那样盘着腿坐在炕上的冯少怀,忍不住地挪动了一下膘满肉肥的身子,再一次追问沈义仁:“你真看准了,他是来了吗?〃 
  如同闹肚子疼那祥,垂腿塌腰坐在炕沿上的沈义仁,回答说:“来了,来了,肯定来了。他一进南门,我就瞧见了他。有东方红社的人跟在旁边,我就没喊他.〃 
  冯少怀眨巴着眼睛.“奇怪呀!他要真来了,还能不到你这儿看一看吗?〃 
  沈义仁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追他呀!' ' 
  坐在地下一张花梨木椅子上、一直像泥胎那样不肯动一下的那个挂名掌柜李财,好似一个纸糊的人,无声地站起,拿起炕桌上的纸烟,往手心上倒出三根,送给冯少怀、沈义仁各一根,放到自己的嘴上一根,非常熟练地划着火柴,在他们的每一个嘴巴上,一个一个地点着。
  三股烟,在燃烧和喷吐中,飘向油灯的光影里,汇成云雾般的一片,升腾起来。那烟雾,又在糊着蜡花纸的墙壁上东扑西撞,从窗权上一个用红纸剪成的古钱形的洞口处,逃命般地拥挤出去。紧接着,后边又无声无息地追赶上一股子惊恐万状的烟云,跟踪遁去了。
  冯少怀举着烟卷,眯缝着眼睛,樱瓜脸抽动了一下,说道.“实在奇怪,有啥大事儿,要这样惊动一个县委书记,还加上个县长,都跑到咱天门小镇来呀!
  沈义仁那颗胖脑袋在圆滚滚的胸脯子前边划了个大圈子,顺巴着厚嘴唇说,“费猜,费猜! 这半天里,同仁们全都惶恐难定,一个个跑来跟我打听消息.〃 
  冯少怀沉思一阵儿之后,咬咬牙说:“共产党又要搞什么运动吗?这情景是个信号吗?〃 
     
  沈义仁打个寒战。那一场“军反五反”运动,他是个经历了千难万险才混过来的人,余惊未消,忽地又来一下子吗?他从心里害怕呀!
  冯少怀又转念一想,说:“可是,让周士勤、秦恺两个没有戴着红缨子的人来参加会,留下周忠、朱铁汉这两员大将在芳草地,又他妈的有点儿不像… … ”
  沈义仁以一种越怕“鬼”,又偏往“鬼”上肯定的畸形心理说:“那可不一定。共产党办事,难以党规论定。也许事情更严重,村里得留下要人坚守。”
  冯少怀基本同意这样的推断,带着抱怨的口气说:“你那会儿,要是到区里走一趟就好了。就算见不着金发,总可以找到老范。他在那些人跟前转悠,能闻不着一点味儿吗?〃 
  沈义仁后悔不迭地说:“唉,谁能想到,他们会把金发给封锁在那儿,让他出不来呢!〃 
  李财在一边直眨巴小眼睛,十分小心地插了一句.“少怀,燕山那边的风声如何呢?看看那边怎么动,也能帮咱们推断这边的底码。”
  冯少怀叹口气说:“燕山是姓梁的书记长期抓的点儿.那边的事情,就是在平常的时候,也比咱们这边糟.老区的人,差不多全是高大泉那伙人的架式.街面上的事情管得也紧。那个供销社,简直要霸占一切。那个门市部,:连出带进,包购包销,连老太太用的腿带、老头子用的烟袋、小姑娘用的头发绳都卖;连猪羊骨头、破瓶子碴、烂铁块儿,全收买。更有新鲜的,这个集,供销社的人,不光到大街上摆了摊,那个小年轻的主任,还带着男的女的售货员们挑着、背着,到深山野沟送货― 他们可真能抓呀户
  李财问:“粮食呢?〃 
  冯少怀愤怒地一摆手:“这还用间。他们一见粮食就红了眼,跑到粮食市上可嗓子吃喝,让人们到他们那儿去换东西。要不我们就。   
  在那泡了这么多天啦生亏了我舍得给价,才抓挠这一车。要是由着小算盘的儿子秦文吉,抠一把嗦一日的,老想少花几个钱多买几斗米,非放空回来不可! ”
  李财庆幸地说:“两地这么一比较,天门镇真是咱们这号人的天堂乐上了。”
  冯少怀说;“是呀。就怕好景不长,得设法占住这个地盘,别让他们插进乎来。”
  李财表示没有把握地摇摇脑袋。
  过了一阵儿,沈义仁也问冯少怀:“看见好多背被子、提东西的庄稼人,从山沟出来,往区公所那边去。正巧大集,我当时急着抓粮食,也没多想口共产党就是会多嘛,谁能料到又有什么风吹草动呢!〃 
  沈义仁听了这几句话,那张肉囊囊的脸,越发黄得如同一张烧纸。他低声说:“看这情形,肯定有事儿,肯定是不祥之兆哇!〃 突然间,木板的铺门,发出笃笃的响声。
  冯少怀一喜:“哎,金发来了! 〃 
  沈义仁摇脑袋:“不是。他到这儿来,哪会不管不顾地走前门儿。”
  木板铺门又笃笃地响起。
  李财不知所措地站起身。
  沈义仁对他小声说;“你去看看是谁,应付一下。”
  李财赶忙往外边的柜房走。
  沈义仁溜下地,翘起脚,两只手撑围在嘴边,璞地一口,吹灭了灯。
  木板铺门“笃笃笃”“笃笃笃”连着响。
  李财稳稳神儿,划火点着柜台上的灯盏,这才答话:“哪一位呀?〃 
  从那很小的门缝里挤进回声:“我― 〃 
  李财听出是饭店聚仙楼的麻掌柜的,就不想开门让客,淡淡地问:“您有事蚂?〃 
  麻掌柜站在门外边,用急切的口气回答:“要紧的事儿!快开「丁,让我进去。”
  李财碍得平时同行之谊,聚仙楼也是镇上的大字号,拒之门外不合适,只好把门打开一小扇。
  个子小得一把能谋过来的麻掌柜,没等那只有一尺宽的门板全拉开,人已经迈了进来。他急忙回手,又替主人把门板关上了。李财怕这个不速之客往套间屋闯,赶紧拉过一只凳子:“请这儿坐。”
  麻掌柜的一边答应,一边四下张望,见套阿屋里没掌灯,就间:“义仁兄哪?〃 
  ; ‘他出门了。,; 
  “临下板儿我还见他站在门口,好像等什么人。”
  “吃过饭他去会见一个朋友口”
  “谁家?' ' 
  “没说是哪儿。”
  麻掌柜做了个很失望的表情,又急切地问;“您听到什么新的消息吗?〃 
  李财摇摇头。
  麻掌柜的说:“简直是把人装在闷葫芦里了。”
  李财又顺顺嘴。
  麻掌柜说:“刚才,供销社的严主任,找他们的会计,说是要开紧急会议。”
  李财很重视这个情况.“哎,您怎么知道的?' ' 
  麻掌柜说:“那会计,不是住在我们隔壁平房里吗?我站在楼窗口,听得真真切切。”
  李财叮间:“他们还说什么了?〃 
  麻掌柜回答:“严主任说,县里梁书记亲自指示,要马上行动,连夜就干。后边的声音太小,听不清了。”
  李财愣愣地点点头;“啊… … ”
  麻掌柜自言自语地说:“看样子,咱们这号人的灾难又将临到头呀 〃 
  李财心里更慌,却故作镇静地说:“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吧!〃 
  麻掌柜明知他是装佯,就说:“李先生,您别跟我客气了。像您这样的户头,如若真有个风云突变,能够在风浪中坐得稳当吗?〃 “瞧您说的,我们这小买卖,跟您那高楼大厦一比,岂不小巫见大巫了?〃 
  “土语说,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我那儿楼两层,除了锅碗瓤盆,油盐酱醋,只不过是空壳壳。您这儿可就不同哄,门面不大,里边可有实货呀广
  李财慌忙摆手:“哎,哎,您怎么能这祥看  ,… ”
  麻掌柜奸笑一声:“李先生,急啥?我不是来共您的产.您这儿的位置,是你们自己把摇钱树栽到高山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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