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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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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还到处找山爬呢,卓不凡不就是从山上拣来的,这点小土坡,哼,能难的倒我?
    我把脑白金毫不体面的塞进背包,露出来的部分用包带系住,哼,送礼就送脑白金,全是广告害死人,要是送礼就送一句话,我不就什么都不用买了吗?
    叹了几声,然后开始手足并用的爬山。不敢看前面,只是沿着一条被踩出来的小路不停手的爬。不知道费了多少时间,终于爬到了山顶,我毫无仪态的趴在地上。其实并不是累到极至,可是,脚底的疼实在钻心,弄的我的小腿都受到波及,酸涩不已。
    趴了一小会,看了看天色已经笼上了微昏,我咬着牙坐起来,脱掉鞋子,把鞋底垫上纸巾,虽不敢脱下袜子细看,但似乎也并没有血肉模糊。于是放下心来,从身边找了一根树枝,柱着,咬着牙又开始往前走。人家都说上山不难,下山难,我倒感觉下山比上山要轻松的多。只要稍微控制一下,不要摔倒就好。
    小心翼翼的下了山,走了有十分钟左右,果然看到了一个小庙,小庙往东,也果然有一条小路。还算顺利,我吁了一口气。
    沿着小路走着,有点筋疲力尽,却不敢休息。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在四处隐约可以看到村落,所以倒不似在山上那么害怕。
    正一边走一边活动着脊背,忽然,一个黑影忽然闪了出来,拦在了路当中。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狼!”我几乎脱口惊呼,一瞬时全身俱是冷汗,对面的狼几乎有我的腰这么高,看不清它的表情,却很明显感觉得到它的敌意。我全身僵直,一动都不敢动。思想一时从脑中抽离,完全没有意识。
    足足有十秒钟,它不动,我也不动,我咬了咬牙,缓缓的把手往上伸,那里,有我出门的必备武器,对付色狼用的防狼喷剂。对付色狼有效,对付这种柴禾狼不知道有没有效?
    就在我铆足力气,准备全力一击的时候,对面的狼忽然说出了我永生难忘的三个字:“汪、汪、汪!”我从来没感觉狗叫是这么好听,我腿软软的,气的直想骂,你狗就是狗,没事跑这儿冒充什么大尾巴狼啊,也不怕人家告你侵权。
    被吓了这么一吓,我一时也忘记累了,刷刷走的飞快。终于,找到了那棵疑似为柿子树的大树,看到了树周围连绵的房屋,我终于放下心来。
    我在脑子里慢慢回味那个老头的话,唯一的一个大学生,细细研究了一番周围的房子,原来真正乡村,是这样的。没有楼,也没有成行成列的胡同,只是东一个,西一群的。大部分看起来方方正正,下面都有一个一米多高的石台,房子都盖在石台子的上面,甚至还有的,那院墙看起来是完全用石头堆起来似的,好像连水泥都没有用。要命的是,村里的地面,也并不是平的,而是高低起伏。但看起来,并没有一个房子,看起来雅一点,透出一点知识分子的模样。
    我横下一条心,索性向最近的一家走去。同时,心里掠过了一些误入虎穴,见色起意,等各色版本的故事。走近了才发现,敲门?根本没有门可以敲,院门居然是用树枝和铁丝绑的。天哪。我迟疑了一下,终于扬着嗓门毫不淑女的大叫起来:“有人在吗?有人在吗?”院里忽的窜出了一只黑狗,隔着门对我狂吠不已。
    我的腿有点发软,下意识的退开几步,拣了一块石头,然后继续大叫,“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屋门终于开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喝道:“狗!狗,咯声滴”然后大步跨到了院门前,隔着门疑惑的看我:“找谁?”
    我有点忐忑,于是微鞠了一躬,说:“请问卓不凡的家在什么地方?”感觉真是怪怪的,也不能怪那老头说,这个名字,在现代还真是不常有人用。
    那人显然是大吃了一惊,上下打量我:“你哪滴啊?找谁?卓不凡?嗯,那个……”
    我想这个人大概是以为我还不知道一些事情,于是赶紧说:“我是卓不凡的同学,我听说了他的事,所以想过来看看他家的老人。”
    对面的人果然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说:“我送个你去吧。不远了。”我本来想说不用,可话到嘴边却说道:“那麻烦您了,不好意思。”
    那人回屋,说了好一会儿,接着,他和一个女人一起走了出来,那女人微胖,但倒还算眉目细致,笑着招呼我:“进来坐会吧?”我慌忙拒绝。那对夫妇便拉上院门,陪着我一起向西走去。
二十三、步履艰难山中困
    站在卓不凡家中,听着送我来的那对夫妇跟这个卓不凡的父母寒喧。我万分尴尬,只能低着头扮老实。显然她们都有点小小的误会,不过我这举动,也难免让人误会。一个单身女孩,自己巴巴的跑这么远来看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而且还弄的这么晚,又是一身狼狈,就算想不让人家想到那些私订终身,花前月下的情节也难。
    暗中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不忍,谁又知道我与他并不相识,来此,只是别有用心呢?
    终于把那对夫妇送走。这个卓不凡的妈妈走过来招呼我坐下。我顺从的坐下。一时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卓妈妈终于啜泣起来。
    我心中充满了负罪感。是的,我就是想要这个与卓不凡同名同姓的人的各类档案,因为我的卓不凡没有属于这个时代的身份,而这个人,同名同姓,又身处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消息闭塞,法律等也颇不完善,年龄又合适,所以,我就想来找他的相关资料,想让卓不凡李代桃僵。
    就因为这一已私利,来掀开老人的伤痕,实在太过忍心。可是此时我已经骑虎难下,只好拥住卓妈妈的肩,小声劝慰。卓爸爸个子很高,脸膛微黑,看起来也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在门口讪讪的站了一会,大概实在不知道对我这个陌生的女孩说什么,跺了跺脚,叹了一声,就回头进了里间。
    卓妈妈却越哭越是伤心,我劝了几句,看她哭的甚为伤心,不由心中忽然一阵凄然,实在忍不住,也掉下泪来。我极少哭,但一哭就收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卓妈妈一见我哭,倒有点慌乱,急急的拭着泪来劝我。
    卓爸爸忽然在屋里说:“你们娘俩就少哭几声吧,让孩子知道了难过。”声音却也有点异常的沙哑。
    卓妈妈答应了一声,抬头往墙上的全家福看去,似乎那儿真有一个人在看着她,听着她一样。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墙上共有四人,除了卓爸爸和卓妈妈之外,还有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孩和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看来那个大一点的,就是卓不凡了。小一点的,估计是他的弟弟。
    这个卓不凡,虽不如我家的卓不凡英俊,但也模样斯文,还戴着一副眼镜。而且最好的就是,他的脸形跟我的卓不凡很像,也是下巴有些瘦削的样子。我在心里责怪了自己一声。在这时候,还是想着人家的资料对我究竟有多少价值,能在多大程度上蒙混过关。真是没人性。
    卓妈妈显然误会了我瞪着照片看的意思,她轻声劝我:“闺女,别想了,咱娘俩都别想了,累了吧?大娘去给你下点面吃。”一提面,我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一天几乎没好好吃过什么东西,现在,还真是饥肠漉漉,我舔了舔嘴唇,小声说:“谢谢大娘。”
    面一会就端了上来,上面卧着两个香喷喷的荷包蛋,我双眼顿时冒出绿光,风卷残云的把面吃了个净光。吃完面,卓妈妈就端来了热水,我洗了洗脸,脱下袜子看时,脚上果然磨出了N个水泡,疼的我一直吸气。
    卓妈妈在我身后轻轻叹气,我转头时,她却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与卓妈妈同榻,被子很薄很硬,还有莫名的味道。一夜,我几乎没有睡着,卓妈妈显然也没有睡,不时的叹息。我一直在想,我究竟该不该开口?应该如何开口?要以怎样的理由,把他们已经死去的儿子,努力得来的东西据为已有呢?
    辗转中,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我第一次在鸡鸣犬吠中醒来。睁开眼睛时,卓妈妈已经起床。我赶紧穿上外衣,这才感觉到腿跟胳膊都酸痛的历害,脚更是疼的钻心。
    我坐在床沿上发愣,终于咬了咬唇。对不起,这位卓同学,不该来骗你的父母,可是你已经去了,我的卓不凡才刚刚到来,他需要一个身份。对不起。
    吃早饭时,我装做腼腆的样子,对卓妈妈说:“大娘,我想看看不凡留下的东西。”卓妈妈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即使没抬头,还是感觉到她的注视满是疼惜。我很是不忍心,又接着道:“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您两位老人家,我一会就要回去了。”
    卓妈妈叹了一声,轻声道:“闺女,你要走,大娘也不留你,你能来,大娘就很高兴。凡儿,凡儿,凡儿就是个没福的人,你以后也别挂念他了!”声音又有些哽咽起来。
    我心里一酸,侧过了头去。
    找寻的工作出奇的顺利。那个卓不凡,大概原本就整理好东西要去求职的,大学本科证,身份证,学生会工作材料,自荐信,等等等等,一应俱全。这个卓不凡,居然是在遥远的哈尔滨医科大学毕业的,而且学的是中医。身份证,居然也是在学校里办的。与我的城市,可以说天南海北。我以做个纪念为由,跟卓妈妈索取了这些东西。卓妈妈丝毫不明白这些东西的意义,但我想,即使她明白,也丝毫不会想到拒绝。
    卓爸爸从第一次见过之后,就没有再露面。卓妈妈一直把我送到山脚下才停下。我艰难的攀到山顶之后,还看得到她的蓝色上衣依依的停留在原处。我心中万分愧疚。真的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亏心事。我忍不住加快了步伐。眼看已经快到山脚下,神思惚忽中,忽然一脚踩空,翻了下去。
    我惊叫的同时,心里居然还掠过了一句话,果然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啊!然后就控制不住的往下翻去。那是什么路啊,全是突出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连棵成形点的树也没有。我拼命的想攀住一个石角,把指甲都抠劈了,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来不及想到疼,也来不及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只是本能的用右手手臂挡着脸,翻了十几米,忽然前面有一个矮矮的弯弯的树一挡,我的前半身被挡住,腿却仍带着冲势向下,我就这么被惯性拖着,吊着树打了个圈,膝盖重重的磕在了一块石头上,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我咬着牙,腿疼的不住发颤,两层裤子居然都被磕破,血迅速的渗了出来。全身几乎无一处不疼,手臂疼的抬都抬不起来。那一瞬间,我只感觉万分委屈,只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先趴在这儿痛哭一声再说。
    我紧紧的咬牙,不住的对自己说,坚持,坚持啊!然后忍住想哭的欲望,轻轻的试着伸展身躯。慢慢的,缓缓的用力,我闭了闭眼睛。还好,还好,虽然疼的历害,但活动还可以控制,可见只是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
    但右腿上的血仍是流个不住,我从包里取出旅行必带的多用军刀,把细细的牛仔裤自伤处以下全都割开,把里面的秋裤也割开,只是一片红,看不出到底伤的怎样,也不敢看。我想了想,把丝巾解下来,然后拼命紧紧的捆住。
    捆好了,我慢慢的站起来,附近,也找不到可以当拐杖的东西,我只好先试着迈步。刚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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