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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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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不贰其心’,乃是教学者一心为善,不可以穷通夭寿之故,便把为善的心变动了,只去修身以俟命,见得穷通夭寿有个命在,我亦不必以此动心。事天虽与天为二,已自见得个天在面前;俟命便是未曾见面,在此等候相似。此便是初学立心之始,有困勉的意在。今却倒做了,所以使学者无下手处。”

【译文】

徐爱问:“‘尽心知性’怎么会是‘生知安行’的人才能够做的事呢?”

先生说:“性是心的本体,天是性的根源。尽心也就是尽性。《中庸》上说:‘只有天下最虔诚的人才能彻底地发挥人性,知道天地万物的变化发展’,所谓‘存心’,就是没有‘尽心’。‘知天’中的‘知’就像知州、知府中的‘知’,州官、县官对于州县的治理是他们分内的事,人知晓天理也应当是自然而然的事,通晓天理就是已经与天合为一体。‘事天’,如同儿子服侍父亲、大臣辅佐君王一样,必须恭敬奉承,然后才能万无一失。‘事天’就是还没有与天合二为一,这就是圣人和贤人的区别。至于‘夭寿不贰’,它是教育人们一心向善,不能因环境优劣或寿命长短而把为善的心改变了。知道穷困通达、寿命长短都由上天注定,所以我们也不必因此而动摇了行善的心。‘事天’虽然与天是两回事,但自己已有个天在面前;待命,便是未曾见面,在此等候的意思。这便是初学的人立心的开始,有个勉励的意思。现在呢却倒过来做,所以让初学的人感到无从下手。”

【解读】

这一段是王阳明把“尽心知性”“存心养性”“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三者的次序完全颠倒过来,这绝不仅仅是出乎解经的角度,更重要的是对“心本论”的自我诠释。

第10章 身之主宰便是心

【原典】

爱曰:“昨闻先生之教,亦影影见得功夫须是如此,今闻此说,益无可疑。爱昨晓思格物的物字,即是事字,皆从心上说。”

先生曰:“然。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发便是意,意之本体便是知,意之所在便是物。如意在于事亲,即事亲便是一物;意在于事君,即事君便是一物;意在于仁民爱物,即仁民爱物便是一物;意在于视听言动,即视听言动便是一物。所以某说无心外之理,无心外之物。《中庸》言‘不诚无物’,《大学》‘明明德’之功,只是个诚意,诚意之功,只是个格物。”

【译文】

徐爱说:“昨天闻听先生的教导,我也隐约觉得功夫理当如此。现在听先生一说,更加没有疑问了。昨天清早我这样想,‘格物’的‘物’,也就是‘事’,都是从心上来说的。”

先生说:“说得好。身的主宰就是心,心之触发就是意,意的本源就是知,意之所在就是物。譬如,意在事亲上,那么事亲就是一物;意在事君上,那么事君就是一物;意在仁民爱物上,仁民爱物便是一物;意在视听言行上,那么视听言行便是一物。所以我说没有心外之理,没有心外之物。《中庸》上说‘不诚无物’,《大学》中的‘明明德’的功夫只是一个诚意,诚意的功夫,只是一个格物。”

【解读】

王阳明认为,“性是心之体,天是性之原。”天表示性的本然性和终极性,在内不在外,并不是如同朱子所说的由禀受外在的天理而成性、性外别有天之意。王阳明强烈反对道德本体的外在性和在事物中求至善的格物观,认为那是“析心与理为二”。他用“心”比喻,教学生仿效先圣的思想,必须从自心中反观得自性圣哲,不随境,不攀缘,使五官出五门而于诸外境不染不著,当下即是“良知”。

第11章 去其心之不正

【原典】

先生又曰:“格物,如孟子‘大人格君心’之‘格’,是去其心之不正,以全其本体之正。但意念所在,即要去其不正,以全其正,即无时无处不是存天理,即是穷理。天理即是‘明德’,穷理即是‘明明德’。”

【译文】

先生又说:“‘格物’的‘格’有如孟子所谓的‘大人格君心’的‘格’,是去掉不正心术,用来保全本体的纯正。一旦有意念产生,就要去掉其中的邪念,以保全心体的纯正,也就是时时处处都要存养天理,即穷尽天理。‘天理’即‘明德’,‘穷理’即‘明明德’。”

【解读】

与朱熹把“格物”理解为研究和调查外物的意义相反,王阳明把“格”解释为“正”,亦即是纠正的意思;而“物”则定义为“意念”,因为“意之所在便是物”。因而,“格物”就是要人纠正意念的不正,克服内心的非道德意识,从而恢复其本体的至善或“良知”。

第12章 知是心之本体

【原典】

又曰:“知是心之本体。心自然会知,见父自然知孝,见兄自然知弟,见孺子入井自然知恻隐,此便是良知,不假外求。若良知之发,更无私意障碍,即所谓‘充其恻隐之心,而仁不可胜用矣’。然在常人,不能无私意障碍,所以须用致知、格物之功胜私复理。即心之‘良知’更无障碍,得以充塞流行,便是致其知。知致则意诚。”

【译文】

先生又说:“知是心的本源,心自然能知。看见父母自然知道孝顺,看见兄长自然知道恭敬,看见小孩落井自然有同情之心。这便是良知,不借助于外界去求得。如果良知生发开来,又无私欲迷惑,正是《孟子·尽心上》所谓‘充其恻隐之心,而仁不可胜用矣’。但是作为一般人不可能没有私心阻碍,所以就需要用‘致知’‘格物’的功夫,战胜私心恢复天理。如此,人心的良知就再无什么障碍了,得到充分的发扬流传,这就是致良知。能致其知定可诚其意。”

【解读】

王阳明此时已显露出其后来致良知思想的萌芽,但是还没有把其作为其思想说教的主头脑,而且此时的良知还是为了诚意,是服从于诚意目的的一种功夫,此时阳明的思想还处于“诚意格物之教”的阶段。

第13章 “礼”即是“理”

【原典】

爱问:“先生以博文为约礼功夫,深思之,未能得,略请开示。”

先生曰:“‘礼’字即是‘理’字。理之发见,可见者谓之文;文之隐微,不可见者谓之理;只是一物。约礼只是要此心纯是一个天理。要此心纯是天理,须就理之发见处用功。如发见于事亲时,就在事亲上学存此天理;发见于事君时,就在事君上学存此天理;发见于处富贵贫贱时,就在处富贵贫贱上学存此天理;发见于处患难夷狄时,就在处患难夷狄上学存此天理。至于作止语默,无处不然。随他发见处,即就那上面学个存天理。这便是博学之于文,便是约礼的功夫。博文即是惟精,约礼即是惟一。”

【译文】

徐爱问:“先生说‘博文’为‘约礼’之功夫,我思虑再三终不能解,请先生明示。”

先生说:“‘礼’即‘理’。‘理’显示可见的为‘文’,‘文’隐蔽不能见的为‘理’,原本是一物。‘约礼’仅要己心完全是一个天理。要内收只存天理,就需要在发现理上用功。比如表现在侍奉双亲上,就在侍奉双亲上学习存养天理;表现在辅佐君王上,就在辅佐君王上学习存养天理;表现在身处富贵贫贱时,就在富贵贫贱上学习存养天理;表现在身处患难、陷入夷狄之邦时,就在患难中、夷狄之邦学习存养天理。至于其他的作止语默也是一样,随发现处存天理,这就是‘博学之于文’,就是‘约礼’的功夫。‘博文’就是‘唯精’,就是要广泛地在万事万物上学习存养天理的办法,其目的就是要求得至精至纯。‘约礼’就是‘唯一’,就是用礼的精神来约束人的思想以达到与天理的统一,就是天理只要一个。”

【解读】

在儒家文化中,“博学”本指的是对典籍与历史的学习,“约礼”本指的是礼仪与道德的实践,一向被看做是两种不同的活动。王阳明则认为,博文的确是指对经典的学习,但经典本身即是天理的表现,因此学文仍然是学习天理。在王阳明看来,礼就是理,天理的意思。文和礼互为表里。文就是事情,礼就是事情上存在的道理。博文约礼就是广泛地经历事情,得到唯一的道理。博文和约礼是一物,如同知与行是一物。

第14章 天理人欲不并立

【原典】

爱问:“‘道心常为一身之主,而人心每听命。’以先生‘精一’之训推之,此语似有弊。”

先生曰:“然。心一也,未杂于人,谓之‘道心’;杂以人伪,谓之人心。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矢其正者即人心,初非有二心也。程子谓‘人心即人欲,道心即天理’。语若分析,而意实得之。今曰‘道心为生,而人心听命’,是二心也。天理人欲不并立,安有天理为主,人欲又从而听命者?”

【译文】

徐爱问:“《朱熹章句·序》中‘道心常为一身之主,而人心每听命’,若以先生精一的教训推演,此话似乎不妥当。”

先生说:“正是。心亦一个心。没有夹杂人为因素的称道心,夹杂人为因素的称人心。人心正了就是道心,道心最初是人心。最初不是人有二心,程子说人心就是私欲,道心就是天理。这话要分析起来,好像把道心人心分离开来,但他的意思实际上是一体的。而朱熹说:‘道心是主宰,人心听从它的命令。’这就成为两个心了。天理私欲不一起存在,哪有天理为主,私欲又听命于天理的呢?”

【解读】

王阳明认为,朱熹把人心与道心看做体用关系是不正确的。在他看来,道心或本体之心是至善的,道心无人伪之杂,出于天理之公,而一旦杂以人伪,便是人心,而人心就是人欲,是同天理不能并立的。因此,人心不是本心,道心与人欲之心不能是体用关系。

第15章 虚文胜而实行衰

【原典】

爱问文中子、韩退之。

先生曰:“退之,文人之雄耳;文中子,贤儒也。后人徒以文词之故,推尊退之,其实退之去文中子远甚。”

爱问:“何以有拟经之失?”

先生曰:“拟经恐未可尽非。且说后世儒者著述之意与拟经如何?”

爱曰:“世儒著述,近名之意不无,然期以明道;拟经,纯若为名。”

先生曰:“著述以明道,亦何所效法?”

曰:“孔子删述《六经》,以明道也。”

先生曰:“然则拟经独非效法孔子乎?”

爱曰:“著述即于道有所发明;拟经,似徒拟其迹,恐于道无补。”

先生曰:“子以明道者,使其反朴还淳而见诸行事之实乎?抑将美其言辞而徒以于世也?天下之大乱,由虚文胜而实行衰也。使道明于天下,则《六经》不必述。删述《六经》,孔子不得已也。自伏羲画卦,至于文王、周公,其间言《易》,如《连山》《归藏》之属,纷纷籍籍,不知其几,《易》道大乱。孔子以天下好文之风日盛,知其说之将无纪极,于是取文王、周公之说而赞之,以为唯此为得其宗。于是纷纷之说尽废,而天下之言《易》者始一。《书》《诗》《礼》《乐》《春秋》皆然。《书》自《典》《谟》以后,《诗》自二南以降,如《九丘》《八索》,一切淫哇逸荡之词,盖不知其几千百篇。《礼》《乐》之名物度数,至是亦不可胜穷。孔子皆删削而述正之,然后其说始废。如《书》《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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