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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1566-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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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我一个福建南平的教谕,来浙江也才三天,新安江九县决堤是我捏造的吗?去年修堤藩库花了二百五十万也是我捏造的吗?”说到这里他又转向高翰文:“高府台,这个议案只有六条二百余字,可这二百余字后面的事情,将来倘若写成案卷,只怕要堆积如山!不管你昨天遇到什么事情,毕竟是你一人的事情,有冤情终可昭雪,是过错回头有岸,但这件事上系朝廷的国策,下关几十万百姓的生计,其间波谲云诡,深不见底。你才来三天,倘若这样签了字,一步踏空,便会万劫不复!”

整个大堂像死一般沉寂。

高翰文的目光接上了海瑞闪闪发亮的目光。

高翰文的眼神中有痛苦,有感动,也有了一些力量。

苏州馆驿

这里,胡宗宪的目光也在紧紧地盯着另一双目光。

那双目光含着歉意,但从里面又透着圆滑。紧接着,那人一笑,对着胡宗宪说道:“部堂,借粮的事我们再谈,病总得看吧?不是你,李太医也不会这么远赶来。让李太医先写了方子,我们再商量,好吗?”

字幕:应天巡抚赵贞吉。

胡宗宪闭上了眼睛。

赵贞吉转对坐在案前的李时珍:“请李太医开方子吧。”

李时珍却坐在那里不动:“我早就不是什么太医了。”

赵贞吉愣了一下,赔着笑:“是我说错了。太医要一千个都有,李时珍在我大明朝却只有一个。”

李时珍虽仍板着脸,但对他这一捧却也欣然受了,语气便好了些:“真要我开方子?”

赵贞吉:“看您说的,胡部堂可是我大明朝的栋梁,救了他,是大功德。”

李时珍:“那我开了方子,你会照方子拣药?”

赵贞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只要不是龙肝凤胆,我都派人去拣。”

李时珍:“没有那么多名堂,我这药遍地都有。”

赵贞吉:“那先生就快开吧,我立刻去拣。”

“这可是你答应的。”说完这句,李时珍在案桌上摊开了处方纸,拿起笔蘸饱了墨,在砚台上探了探,郑重地写了起来。

就在这时,躺在椅子上的胡宗宪又咳嗽起来。

赵贞吉和一直站在旁边的谭纶几乎同时走了过去。

谭纶端起了他身旁茶几上的水:“部堂,喝点水。”

胡宗宪还在咳着,摇了摇手。

“开完了,准备拣药吧。”李时珍在案前搁下了笔,拿起那张处方吹了吹。

赵贞吉连忙走了过去。

李时珍:“不急。这处方让谭大人先看。”

赵贞吉停在了那里,谭纶连忙走了过去。

李时珍望着谭纶:“照方子,大声念一遍。”

谭纶点了下头,从李时珍手里接过了处方,才看了一眼,眼睛便亮了。

李时珍:“念吧。”

赵贞吉望向了谭纶,胡宗宪已不再咳了,静静地躺在那里,显然也在等着听谭纶念处方。

谭纶轻咳了一声,念道:“病因:官居二品,职掌两省,上下掣肘,忧谗畏讥!”

赵贞吉一怔。胡宗宪也睁开了眼。

谭纶提高了声调,接着念道:“处方:稻谷一百船,即日运往浙江,外服!”

胡宗宪的眼中有了亮光,望向李时珍,欣慰感激之忱立刻从脸上溢了出来。

谭纶适时将那张处方递给了赵贞吉。赵贞吉接过处方却懵在那里,慢慢也望向了李时珍,苦笑道:“李先生,这个玩笑开大了。”

李时珍十分严肃:“李某半生行医,在太医院也好,在市井乡野也好,对皇上,对百姓,都只知治病救人,从来不开玩笑。为的什么,为的救一个人就有一分功德,救十个人就有十分功德。赵大人,你一念之间便能救几十万生民,这份功德,如天之大,怎可视为玩笑?”

“扶我起来。”胡宗宪撑着躺椅的扶手坐了起来。

谭纶连忙过去搀着他站了起来,胡宗宪对着李时珍一揖。

李时珍这时连忙站了起来,身子侧了一侧,以示谦不敢受。

胡宗宪望向李时珍:“胡某有个不情之请。”

李时珍:“胡部堂请说。”

胡宗宪:“淳安、建德被水淹了以后,不止缺粮,恐怕还有瘟疫流行。教百姓采药避瘟也是件大事。先生可否屈驾一往?”

李时珍立刻应道:“什么时候走?”

胡宗宪:“能不能借到粮,我今天都得走了。”

李时珍:“我随你去。”

胡宗宪:“胡某先行谢过了。”说着又要行揖。

“好了好了。”李时珍止住了他,又望向赵贞吉,“赵中丞,你答应我的药还拣不拣了?”

赵贞吉拿着那张处方对李时珍苦笑了一下,又望向了胡宗宪。

胡宗宪这时却不再看他。

赵贞吉:“部堂,我有些话想再跟部堂陈述。部堂可否移步,容我慢慢跟您谈?”

胡宗宪这才又望向了他。

李时珍拿起了药箱:“还是我移步吧。”说着向门口走去。

赵贞吉:“李太医……”

李时珍:“我说了,不要再叫我太医。”说完这句已走了出去。

胡宗宪连忙对谭纶:“子理,去陪陪李先生。”

谭纶连忙跟了出去。

浙江巡抚衙门大堂外

是昨日带兵抓粮船的那个队官,挎着刀又带着一队士兵从中门外列队跑了进来。

“候着!”那队官一声喝令,那队兵便立刻在大堂外的院子里分两行列好了队,站在那里。

那队官一个人大步向大堂跑去。

浙江巡抚衙门大堂

海瑞和王用汲仍然站在那里,大堂上坐着的郑泌昌、何茂才还有其他官员一个个脸上都透着肃杀。

那队官进来了,对着堂上跪下了一条腿:“回大人,兵已经带到。”

何茂才倏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纸禀文:“拖延!顶撞!这下好了,淳安的刁民跟倭寇串连造反了!”说到这里两眼闪着凶光,扫视着堂上一双双眼睛,最后落到海瑞身上:“就是你昨天放走的那个齐大柱,带领淳安的刁民串通倭寇,现在被官兵当场擒获了!”

王用汲当场脸就白了。

海瑞站在那里还是一动没动,目光仍然紧迎着何茂才的目光,在等待他的下文。

何茂才避开了他的目光,转望向高翰文。高翰文这时已脸白如纸。

何茂才望着高翰文:“高府台,淳安、建德都归你管,你说怎么办吧?”

高翰文提起了最后一股勇气,也站了起来:“淳安是不是有百姓通倭,当立刻查处。但海知县是前天才来的浙江,这事应该与他无关……”

“通倭的人就是他昨天放走的,还说与他无关!”何茂才又猛拍了一下案面。

高翰文这时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又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无能为力,一下子感到眼前一黑,立刻闭上了眼。偏在这时,觉着小腹部一阵痉挛绞痛,便咬紧了牙,守住喉头那口气,心里不断地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倒下,千万不要倒下……”

也就一瞬间,高翰文直挺挺地像一根立着的柴向后倒下了!

这倒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郑泌昌倏地站起了,所有的官员都倏地站起了。

海瑞和王用汲的目光也惊了。

高翰文坐的那个地方,赫然只剩下一张空案桌和一把空椅子!

“来人!”郑泌昌也有些失惊了,立刻叫道。

一阵杂沓的脚步,跑进来的是那些兵。

郑泌昌:“谁叫你们上来的?下去,下去!”

那些兵又慌忙退了下去。

郑泌昌对身旁的书吏:“叫人,把高府台抬到后堂去,赶快请郎中。”

书吏连忙对堂外嚷道:“来两个人!”

那个托茶的书办和另一个书办连忙奔了进来。

书吏招呼两个书办一起,绕到高翰文的案后。高翰文这时仍在昏厥中,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书吏:“慢点,平着抬。”

书吏的手从头部抄着高翰文的肩,两个书办一边一个,一手伸到腰背,一手伸到大腿下,三个人把他慢慢抬了起来。

所有的目光都望着,那三个人抬着高翰文慢慢从屏风后进去了。

郑泌昌这时露出了斩伐决断:“什么议案不议案都不说了!海知县,淳安刁民通倭之事是否与你无关以后再说。本院现在命你带领臬司衙门的官兵立刻去淳安,将倭贼就地正法,平息叛乱,然后按省里的议案以改兼赈!”

王用汲忧急的目光望向了海瑞。海瑞还是定定地站在那里。

何茂才对着那队官:“带上兵,护着海知县立刻去淳安!”

“是!”那队官对着海瑞,“海知县,请。”

海瑞没有被他“请”动,仍然望着郑泌昌:“请问中丞,他们跟我去淳安,是我听他们的,还是他们听我的?”

郑泌昌一怔,接着说道:“按省里的议案办,他们就听你的。”

海瑞:“倘若我按淳安的实情办,他们听不听我的?”

郑泌昌:“什么实情?”

海瑞:“省里现在说淳安有刁民通倭,究竟是怎样通倭,都有哪些人通倭,这些都必须按实情查处。真有通倭情事,卑职会按《大明律》严惩不贷。倘若并无通倭情事,中丞是不是也要卑职滥杀无辜?”

郑泌昌:“海瑞,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要怂恿刁民抵制国策!”

海瑞:“中丞,卑职问的是要不要滥杀无辜!”

郑泌昌也被他逼得拍了桌子:“谁叫你滥杀无辜了?”

海瑞双手一揖:“有中丞这句话,卑职就好秉公办事了。”说着,转对那队官,“你都听到了。整队,跟我去淳安!”说完大步向堂外走去。

队官反倒愣在那里,望向何茂才。

何茂才急了:“看着我干什么?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去!”

“是!”队官大声应着,这才慌忙转身跟着走了出去。

王用汲忧急地越过那队官的身影望向已经走到中门的海瑞。

郑泌昌立刻又把目光望向了王用汲:“王知县,建德的事该怎么办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了。立刻去,以改兼赈!”

王用汲立刻向堂上一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浙江巡抚衙门辕门大坪

王用汲疾步从中门走了出来,下了台阶,想紧步追上去,又停住了。

辕门前,海瑞已经上了马。那队官,和几十个兵都上了马。

“起队!”那队官一声喝令,所有的马簇拥着海瑞的马向辕门外,向右边街面的大路驰去。

王用汲深忧的目光前,海瑞骑在马上的身影依然像一座山,在众多兵骑中忽隐忽现。

马队驰去的方向,夕阳红得像血。

西苑内阁值房

朱砂也红得像血,在首辅严嵩案头的紫金钵盂里轻轻漾着,在次辅徐阶案头的紫金钵盂里轻轻漾着。两支“枢笔”,各自伸进各自案头紫金钵盂里蘸了朱砂,两个人都将笔锋在砚台里慢慢探着,一双八十岁老人戴着眼镜的花眼,一双六十多岁老人戴着眼镜的花眼,望着面前用多种纤维掺着树叶捣碎了秘制的青纸,望着都已经写了一多半的鲜红的骈文,琢磨下面的词句。

青的纸,红的字,一流的馆阁体。任他天下大乱,两个宰相这时却在为皇上写青词!

画外音随着严嵩的一笔一画,随着徐阶的一笔一画在内阁值房轻轻响起:“史书记载,嘉靖帝数十年炼道修玄,常命大学士严嵩徐阶等撰写青词,焚祭上苍。二人所撰青词‘深惬圣意’,时人呼二人‘青词宰相’。殊不知,多少军国大事,几许君意臣心,都在这些看似荒诞不经的青词中深埋着伏笔!”

“老了。”严嵩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搁下笔,又取下眼镜,扶着案沿慢慢站了起来。

徐阶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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