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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清-第1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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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便不能不抑满扬汉了!”

    “因为,目下,‘旗’、‘民’分野,有高下、有贵贱、有彼此!”

    “就是说,”曾国藩沉吟说道,“为了‘混一满汉’,不能不先‘抑满扬汉’?”

    “是!”

    “嗯,或者可以这样说——”曾国藩说道,“这个‘抑满扬汉’,反过来,也证明了轩邸‘混一满汉’的绝大企图啊!”

    “是——爵相睿见!”

    *

第二二七章 壮怀激烈() 
曾国藩叉开五指,捋了捋他疏落的花白胡子,“嗯,好!惠甫,请继续!”

    “这盘大棋的第三子,”赵烈文说道,“乃是定汉语为通用语——”

    顿了顿,“不过,定汉语为通用语,虽然一样有‘扬抑’的意思在里头,但主要还是为了‘混一’——而且,不仅仅为了‘混一满汉’。”

    “嗯!”曾国藩说道,“通用语‘混一’的,是满、汉、蒙、藏、回、维等中国一切族群嘛!——不然,哪儿来的‘以成华夏’呢?”

    “最妙的是,”赵烈文说道,“定汉语为通用语,并不影响满语的‘国语’的地位——你做你的‘国语’,我做我的‘通用语’,井水不犯河水!且有个极妙的说法:‘国语’高居庙堂;‘通用语’呢,那是全国各地跑腿儿办差的!”

    顿了顿,“如此,‘通用语’自矮‘国语’一等,就有满人对定汉语为通用语不怿,也只好心中暗自嘀咕,台面上,说不出什么来了!”

    “可实际上呢?过不了过久,满、汉之外,蒙、藏、回、维,都讲‘通用语’,谁还记得什么‘国语’?甚至,大约连‘庙堂’之上还有‘国语’这件物事,都不晓得了!”

    “不过,也实在怪不得别人——满人自个儿也不讲满语了嘛!”

    曾国藩点头含笑,“轩邸‘最妙’、‘极妙’之事,非止一端啊!”

    赵烈文一笑。

    之前,谈及神机营出旗的时候,他也说过,“最妙的是,如此几无可形容之举,在局中人而言,却是顺理成章的”,云云。

    “第四子,”赵烈文收起笑容,“就是刚刚的祭阎、祭史以及祭宋岳鄂武穆王了——”

    微微一顿,“至此,如前所述——这个‘棋势’,就算呼之欲出了!甚至,可说是‘图穷匕见’了!”

    曾国藩倒没想到赵烈文用“图穷匕见”的形容,他略做沉吟,微微颔首:

    “是啊——张弛之间,万钧之重!”

    “张弛之间,万钧之重——爵相说的太好了!”

    “祭阎丽亨,”曾国藩说道,“自然有‘混一满汉’的深意,祭岳武穆,应该也有这层意思在里头——这个迟一点儿再说;不过,祭史宪之?毕竟,这个‘祭’,不同祭阎、祭岳——不是什么表彰啊!”

    “爵相,其实是一样的!”赵烈文说道,“我是说——祭阎、祭史、祭岳,其实一脉相承!”

    顿了顿,“通观祭史可法一文,不过七个字——前四个,‘痛其不争’!后三个,‘不见外’!若‘见外’了——即不以其为自己人了,又何必‘痛其不争’?像高宗纯皇帝那样,说几句轻飘飘的漂亮话,就不结了?”

    曾国藩目光霍的一跳,吊梢眉随即紧蹙,过了片刻,眉目舒展开来,然后,轻轻一拍自己的大腿——这个动作,于曾国藩极其罕见:

    “茅塞顿开!茅塞顿开!——惠甫,见得深!见得深啊!”

    顿了顿,“‘既不论周、殷,又何分旗、汉?’——进一步,‘本朝’、‘胜国’之别,也可以泯灭了!‘今时今日,其惟知华夏矣!’”

    “不错!”赵烈文说道,“正是如此!”

    曾国藩长长透出一口气来,用极感慨的语气说道:“这个心胸,这个手笔——确实了不得!了不得啊!”

    “是!还是那句话,我不能不替他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好,”曾国藩微笑说道,“可以谈一谈祭宋岳鄂武穆王的事情了——怎么样?盛况空前吧?”

    赵烈文点头,“盛况空前!”

    “整个西湖的北岸——东起白堤的断桥,西迄杨公堤的环璧桥,全是兵!轩军刘玉林部——嗯,番号曰‘独立第一师’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钉子似的扎在那儿,枪刺如林,刀光胜雪,气势夺人!”

    “岳庙门口的一条路,也全是兵!”

    “打从门楼开始,‘摆队’的就换成了近卫团的礼兵,门楼、忠烈祠、烈文侯祠、辅文侯祠、启忠祠、墓阙、墓道以及宋鄂王墓、宋继忠侯墓前后,都摆了兵!”

    “岳坟我没有去过,”曾国藩说道,“想来,忠烈祠自然是正殿,祀岳武穆的;烈文侯祠、辅文侯祠——应该是祀张宗本、牛伯远的吧?”

    张宗本,即张宪,字宗本,追谥烈文侯。

    牛伯远,即牛皋,字伯远,追谥辅文侯。

    至于“继忠侯”,指的是岳云,追谥继忠侯。

    “是!”赵烈文说道,“烈文侯、辅文侯二祠,其实是忠烈祠的东、西配殿,张宗本、牛伯远为岳武穆左膀右臂,因此,左右陪祀。”

    顿了顿,歉然说道,“百密一疏,我忘了画一张西湖和岳坟的地形图给爵相看了!唉!”

    曾国藩怡然说道:“不妨事——盛典之情形,我尽可以想象!惠甫,请你继续吧!”

    “是!”

    “启忠祠——祭祀岳武穆的父、母,及云、雷、霖、震、霭五子、五媳,还有一位——玉女银瓶。”

    “这位‘银瓶’,本名已湮灭了,据说是岳武穆的养女,岳武穆死后,抱银瓶跳井以殉,因此名‘银瓶’,称‘玉女’。”

    “至于是真有其人、其事,还是后人附会的,就不可考了。”

    “这倒不紧要——关键是,忠臣义士,自在人心!”

    “是!爵相睿见!”

    顿了顿,赵烈文继续说道,“是次盛典,仪仗上头,最大的特点,有三——”

    “其一,打岳庙大门望出去,三十九门克虏伯大炮,一字沿湖排开,祭典开始,依次鸣放——那个声势,真正叫惊天动地!就是十万铁骑,也未必比得了!”

    曾国藩动容,“三十九门?——嗯,岳武穆三十九岁赍志以殁啊!”

    “是的!而且,巧的很——‘克虏’二字,不正可以尽岳武穆之生平吗?”

    “啊,还真是——巧了!”

    “除了这些,轩邸还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岳武穆为一代武圣,他的祭典,再没有比大炮更好的仪仗了!’”

    “武圣、大炮、仪仗——”曾国藩点头,“嗯,言之成理!”

    清朝钦定的“武圣”,是关羽,不过,这是做给普通老百姓看的,曾国藩、赵烈文之流,自然不会怎么看重关羽,而是更认可辅政王的说法——“岳武穆为一代武圣”。

    “其二——”赵烈文说道,“法驾卤簿!”

    曾国藩神情变得凝重了,“这个我也听说了——这是以帝王之礼祭祀宋岳鄂武穆王了!”

    “可不是?”赵烈文说道,“各种旗、纛、麾、幡、氅、幢、幡、伞、盖、扇,从门楼外头就开始陈设,一路摆到了宋岳鄂王的幕前,迎风招展,叫人眼花缭乱的——嘿嘿,我也算开了眼界了!”

    “当然,有所酌减——譬如,五辂减为四辂,少了一个象辂;豹尾枪由二十减为十六,黄直柄龙伞由八减为六,等等。

    “不过,这个仪仗,较之亲王,依旧高了太多!说是‘帝王之礼’,一点儿也不过分!”

    五辂,即天子乘用的五种车子,分别为玉辂、金辂、象辂、革辂、木辂。

    “其三,是轩邸本人——他居然穿了朝服!”

    曾国藩大出意外,“朝服?为什么呢?为隆重其事?可是——”

    可是大伙儿都有一个默喻:出于种种原因——摆的上台面的、摆不上台面的——辅政王在着装上头,其实是“扬戎抑朝”。

    穿戎装,辅政王可以名正言顺的对皇太后和自己的皇帝老婆行军礼;穿朝服,那可就要行叩拜礼喽!

    “不错,”赵烈文一笑,“对于轩邸来说,穿朝服,其实是自矮身份,可是,正因为如此,他才要穿朝服!”

    “这”

    “爵相,你晓得轩邸以下——包括轩邸在内,参与祭祀的官员——包括各省代表,对宋岳鄂武穆王行的是什么礼么?”

    “什么礼?”

    “二跪、六叩!”

    *

第二二八章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啊!”曾国藩轻轻的惊叹了一声,“二跪、六叩?”

    微微一顿,“我明白了——不着朝服,就不能行叩拜礼!”

    赵烈文点头:“不错!”

    曾国藩沉吟了一下,“圣祖仁皇帝祭明太祖,行的是三跪九叩礼——这个不好比拟,不去说他了——”

    顿了一顿,“圣祖仁皇帝祭大成至圣文宣先师,我记得,太常寺原先拟定的仪注,是圣祖仁皇帝行二跪六叩之礼,不用乐;圣祖仁皇帝则坚持,尊祀先师,应行三跪九叩礼,用乐——”

    再顿一顿,“于是——嗯,‘上乘舆入城,诣先师庙,至奎文阁前,降辇入斋,少憩,即步行升殿,跪读祝文,行三献礼,三跪九叩头’——惠甫,不晓得我记得对不对?”

    “爵相博闻强记,”赵烈文说道,“学生佩服之至!”

    略略一顿,“一字不差!——这是孔东塘出山异数记里的话,彼时,衍圣公率孔、颜、曾、孟、仲五氏翰林院五经博士及族人、曲阜官绅耆老侍驾陪祭,孔东塘厕身其间,祭礼之前前后后,皆所亲睹。”

    孔东塘,即孔尚任,号东塘。

    “祭孔、祭岳,”曾国藩说道,“虽然行礼人、受礼人的身份,都不相同,不过,勉强可以比拟——”

    顿了顿,“是次祭岳的仪注,隐约可以比拟祭孔了!”

    “确实如此!”

    辅政王的身份,自然比不得皇帝,不过,他“位在诸王之上”,是事实上的摄政,某种意义上,说是“假皇帝”,亦无不可,因此,虽然轩王、鄂王都是“一字王”,但究其竟,辅政王的地位,还是高过宋岳鄂王的。

    另一方面,岳飞的身份,比不得孔子——孔子是万世师表,皇帝在他面前,亦要执弟子礼,在中国的政治文化体系中,孔子已经跳出了“人臣”的范畴;岳飞呢,不管后人如何尊崇,无论如何,到底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臣子。

    因此,辅政王对宋岳鄂王行二跪六叩礼,那确实是尊崇备至,如曾国藩所言——“帝王之礼”了。

    “礼成之后,”赵烈文继续说道,“轩邸宣示,将大修岳庙,踵事增华,还要铸一尊岳武穆的铜像——大约一丈又半的样子吧!”

    “哟!这可足有三个人高了!”

    “还不止——”赵烈文说道,“加上底座,至少四个人高了!”

    顿了顿,“而且,瞧轩邸那个意思,这位岳武穆,大约还是骑在马上的——或扬鞭,或执枪。”

    “跃马扬鞭?”曾国藩微微讶异,“有趣!这可是前所未有啊!”

    “或者挺枪跃马!”赵烈文笑道,“确实是前所未有!这一类的塑像,要么端坐,要么恭立,哪儿有这么逸兴遄飞的?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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