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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传-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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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奉召前来的张奉御不敢怠慢,一丝不苟地每隔半时辰探一会脉象,偶也施上几针,再有不间断的浸透了凉水的布帛擦拭额头手心,寒热散得倒也快。渐渐地,风灵的牙关松了些许,多少能灌进点药汁,杏叶忙端上温热的汤药,一匙一匙地喂了半碗进去。

    满殿的人,跟着张奉御一同松了口气。

    下半夜,凌波殿里倒是热闹起来,进进出出的人几乎不断,若非李世民不许人进正屋内室搅扰,这屋大约要比东市的商肆还热闹些。

    杨淑妃得了消息,来得最快,望探了风灵,唏嘘一番,便劝着圣人回含风殿歇息,劝慰未果,她只得命人搬了锦垫软枕,置于风灵睡榻边,好教圣人坐得适意些,又在外间陪坐了一会子,阿盛来传话,请她自回寝殿歇去。

    杨淑妃离了凌波殿不多时,随行翠微宫的诸位宫眷一一来访,却未能得准进殿,怏怏离去。人来人往中,独不见高阳公主的踪影。

    直至外头报过寅初,内监来禀,称弘法院的玄奘法师携大弟子辩机来探,但不便入殿,只在殿外问安。李世民本欲亲往殿外去见,内监却道:“玄奘法师只道,顾娘子广积善缘,自有绵厚福泽铺垫,又许诺早课时将替顾娘子诵经祈福,便与辩机大和尚一同走了。”

    不一会儿,凌波殿一侧的弘法院传来早课的钟鼓声,沉沉梵音,仿若从远处传来,凝神细听,六字大明咒过后,便是玄奘法师亲译的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

    近旁者皆知风灵信奉释教,看她的面色,不知是否因大德高僧的加持,竟宽舒了不少,梦呓胡话也停了,睡得沉稳安宁。

    及到此时,殿外方才传,高阳公主来探,因怕扰了顾娘子安眠,只在殿外问了情形,遥遥向圣人礼过,便走了。

    传话人却未曾提及,高阳公主在探问顾娘子病情之前,先问了玄奘法师与辩机大和尚有否来过。更无人留意,她离去的方向与她的来路相反,沿着小径往弘法院走去,在弘法院的矮墙下伫立许久。

第一百八十八章 气厥症起() 
凌波殿内灯火通明,不断有宫婢往来,一只只铜盆流水似地往里送,众人皆缄默,闷头做着自己该做的,偶有人低语几句,也是在避人之处。

    杏叶红着眼眶跪坐在榻前的足踏上,反复地将凉水浸透的布帛搭在风灵额上,不一会儿布帛失了凉气,又得再换过一块,铜盆里的凉水也不断地更换。

    李世民不便进内室,只在外殿坐着,隔着帷幔依稀能见里头忙碌的人影。竹枝垂头跪于他一侧,她算得是这一殿宫人里头最为镇定的,有条不紊地将尚药局奉御的话传予李世民听。

    “张奉御说,跌坠的伤皆系皮外伤,倒不打紧,歇息数日养养筋骨便可痊愈。”

    阿盛朝帷幔投望一眼:“既如此,人怎还不醒?”

    竹枝不敢抬头,伏地努力背诵着奉御说过的话:“说是,顾娘子本就有气厥的症候,因连日受寒,今晨风寒暴起,亏了气血,再有击鞠场上连番受累受惊,致使致使气机逆乱,升降乖戾气血阴阳不相顺接,怕是一时不能醒神回厥”

    李世民蹙起了两道眉,阿盛见状,忙打断竹枝:“哪个要你背医书了,要听医书尚药局的哪一个不会背?你起来,只说顾娘子情形如何!”

    竹枝陡然一惊,从地下直起腰,双膝仍旧不敢动。“顾娘子她昏昏沉沉,滴水喂不进,煎了四味回阳饮,喂不进也是徒然,又烧得利害,全靠着凉水先散热。”

    “仔细照料着。”李世民长叹一声,慢慢站起身,阿盛上前搀扶,他却摆了摆手,吩咐道:“你去,传下口谕,命奉御今夜不得擅离凌波殿。”

    他绕行至帷幔前,隔着轻幔默立了一会儿,面上虽不见神情异变,心口却阵阵发凉,口里喃喃地反复:“气厥气厥之症”

    眼前这情形,仿若重回十六年前,他最珍爱的稚女亦身带了气厥症候,忽一日,仿佛也是风寒催化,气厥之症暴起,可怜她生母早逝,唯一可靠的阿耶身系塞北战事,不知年幼的她是如何孤单单地苦苦争持了一夜,终在天明时撒手人寰,等不到阿耶回宫来见。

    待他赶回长安,只在太庙内见了一副庄重体面,冷冰冰的棺椁。多年来,他不敢去想那苍白幼弱的面庞上,最终浮现出的盼等不到的失望,究竟该是如何的悲戚。然,今夜的情形,仿若是要将他缺失的那晚补上。

    他的手心里沁出些许冷汗,理智提醒着自己,里头躺着的不过是一名来历不明的平民女子,与他逝去十六年的汝南公主无分毫干系。

    阿盛在他身边轻咳一声:“陛下已交三更,早些回去歇了罢,张奉御即刻便至。”

    李世民点了点头,从胸中吐出一口沉重的呼气,想将那些压在他胸口的过往一并呼出。转身的瞬间,帷幔里头含糊不清地冒出一句呓语。

    他顿住身子,扭过头侧耳细听,呓语又接连冒出两句,仿佛是在唤什么人。

    “阿盛,你可听见”李世民疑问道。

    阿盛点头不迭:“听见了,听见了。”

    “拉开!”李世民指向帷幔,也不顾什么体统礼仪,自是无人敢质疑,两名宫婢上前将帷幔挂起,睡榻上狼狈失色的一张脸赫然展现在他眼前,灰黄的面颊上两抹暗红衬得面色极其难看。

    “阿延”风灵微微转了转脑袋,紧皱起眉头含糊不清地唤了一声。

    “她是在,是在唤何人?”李世民不能确定地问向阿盛:“她在唤阿耶?”

    阿盛一怔,她口齿含糊,仿佛是在唤“阿耶”,又仿佛不是。

    “阿延阿延。”风灵又唤了两声,这一回竟还从锦被中伸出了手,在空气中胡乱抓了一把。

    “陛下。”阿盛肯定道:“是在唤阿耶呢。”

    李世民一抬手,握住了她悬空在榻边的手,好似抓住了十六年前错失的机会,低声哄道:“阿耶在呢,阿耶在此。”

    周遭宫人,连同阿盛在内,皆大吃一惊,只不敢言语。一时间,凌波殿正屋内,一片寂然,静得只剩下风灵浑浑噩噩的梦呓,和李世民的低语,宛如带了回声,在殿内盘桓。

    奉召前来的张奉御不敢怠慢,一丝不苟地每隔半时辰探一会脉象,偶也施上几针,再有不间断的浸透了凉水的布帛擦拭额头手心,寒热散得倒也快。渐渐地,风灵的牙关松了些许,多少能灌进点药汁,杏叶忙端上温热的汤药,一匙一匙地喂了半碗进去。

    满殿的人,跟着张奉御一同松了口气。

    下半夜,凌波殿里倒是热闹起来,进进出出的人几乎不断,若非李世民不许人进正屋内室搅扰,这屋大约要比东市的商肆还热闹些。

    杨淑妃得了消息,来得最快,望探了风灵,唏嘘一番,便劝着圣人回含风殿歇息,劝慰未果,她只得命人搬了锦垫软枕,置于风灵睡榻边,好教圣人坐得适意些,又在外间陪坐了一会子,阿盛来传话,请她自回寝殿歇去。

    杨淑妃离了凌波殿不多时,随行翠微宫的诸位宫眷一一来访,却未能得准进殿,怏怏离去。人来人往中,独不见高阳公主的踪影。

    直至外头报过寅初,内监来禀,称弘法院的玄奘法师携大弟子辩机来探,但不便入殿,只在殿外问安。李世民本欲亲往殿外去见,内监却道:“玄奘法师只道,顾娘子广积善缘,自有绵厚福泽铺垫,又许诺早课时将替顾娘子诵经祈福,便与辩机大和尚一同走了。”

    不一会儿,凌波殿一侧的弘法院传来早课的钟鼓声,沉沉梵音,仿若从远处传来,凝神细听,六字大明咒过后,便是玄奘法师亲译的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

    近旁者皆知风灵信奉释教,看她的面色,不知是否因大德高僧的加持,竟宽舒了不少,梦呓胡话也停了,睡得沉稳安宁。

    及到此时,殿外方才传,高阳公主来探,因怕扰了顾娘子安眠,只在殿外问了情形,遥遥向圣人礼过,便走了。

    传话人却未曾提及,高阳公主在探问顾娘子病情之前,先问了玄奘法师与辩机大和尚有否来过。更无人留意,她离去的方向与她的来路相反,沿着小径往弘法院走去,在弘法院的矮墙下伫立许久。

第一百八十九章 疾去初愈() 
风灵在睡梦中足奔跑了大半夜,她依稀望见拂耽延宽厚高大的背影在前头大步走过,可她与他之间却隔了一片浓重的雾霭,她一路奔跑着想要追上他,唤他不应,屡屡将至时,一伸手,偏抓了空。

    再往后也不知怎的,不见了拂耽延的身影,换做了余杭家中的情形,阿母临窗倚坐,几支碧青的凤尾竹弯弯地下压,在阿母头顶联成一片华盖。阿爹坐在院中,阿爹眼神差,她便与阿兄争着念书予他听,阿爹有时佯装听不明白,借机考一考兄妹二人,她为识破了阿爹的小计策洋洋自得,也为抢在了阿兄前头雀跃,窗后的母亲掩口笑看着。

    阳光轻柔地洒在院子里,如同阿爹抓着她手腕的温度,令她无比宁静安适。她慢悠悠地睁开眼,手边正有一段这样好的阳光,只是嗓子眼里有阵阵撕扯着的疼痛,着火了般的灼痛。

    坐在她睡榻边的小宫人倏地跳将起来,压低了嗓音却压不住声音里的兴奋,几步蹿了出去。“杏叶姊姊,竹枝姊姊,醒了,醒了!”

    旋即杏叶咋咋呼呼地跑进来:“可算是醒了。”她一阵风似地冲到睡榻边,握住风灵的手腕子一遍遍地确认。竹枝半含了笑,屈膝行礼:“顾娘子果然福厚。”

    杏叶抑制不住激动,七拼八凑地将昨夜的事讲了一遍,讲到圣人听见她讲胡话时,杏叶下意识地顿了顿,终是憋不住满腹的疑问:“说来真真教人糊涂,昨夜里,圣人刚要走,娘子便嚷起了胡话,唤了几声阿耶,圣人便留下了,直守到天明,方才回含风殿处置政务。可是……可是……娘子怎就唤了阿耶?”

    风灵茫然地望着杏叶,又将视线移到竹枝脸上,二人脸上皆写着探究。她清了清嗓子,驱去一些撕痛感:“病中总是想念家里爷娘的。”

    杏叶了然地直点头:“谁说不是呢。”竹枝慢了一拍,也跟着点头,忽又想起了什么,匆匆屈了屈膝:“张奉御嘱咐娘子一醒便该进汤药,汤药早已浸泡了,奴婢这便去看着她们煎。”

    竹枝快步离去,脚步声消失在殿外的檐廊上。风灵拽过一领帔帛裹在肩头好挡挡凉意,却瞥见杏叶已换了神色,正肃中透着些许慌张:“昨夜奴婢就在娘子身边,比旁人都近前,听得分明,娘子唤的并非阿耶,却是阿延。现下无人,莫说那些思念爷娘的托词,娘子是南人,一向只称阿爹,并不惯称阿耶的,纵然是思念爷娘,也该呼阿爹才是。”

    杏叶贴近风灵,一双眼直逼着她:“阿延是何人?”

    风灵的心“扑扑”地直往上跳,口里不甘示弱地说着不着边的顽话打岔:“我竟是小瞧了你,往日里只道竹枝才有这份弯弯绕的心思,原来你还胜过她一筹,藏掖得甚是仔细,我倒瞧不出你有那样的心眼。”

    四下无人,杏叶“呸”地啐了一声,丢开手里握着的风灵的腕子,亦丢了先前的正肃。“我若有竹枝那心思,何必要避开她来问你,你倒好,拿这话来烧人心。你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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