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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多着。”
季清冷着脸看着鬼右,墨绿色的眼睛平淡地注视着鬼右,让人望而生畏。只是鬼右却不会被她吓到。
他俯视季清,温和神情下的疯狂愈发明显,他的声音有些高又有些大。
“来世可要投个好胎。”
“没有来世。”
季清的语气平淡,冰冷的精致脸庞显露出一个笑容,还算真诚的笑容。
她持剑,墨绿眼睛坚定而又明亮,她会成仙,一直活着,活得比谁都长。
正道得五个修士已经聚集在一个地方,季清回头展颜一笑。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季清对鬼右说:“我们可没这么容易死。”
鬼右挑眉,只见季清忽然驱动灵力,左手翻转往正道修士那边扔出什么东西。
光芒掠过,正道修士的容貌被照的有些模糊,时间好似禁止,只有季清快速奔跑的身影。
传送符被灵力注入的那一刻,元育他们就安全了,但是季清在外面,一瞬的时间却不知她能不能赶上。
秦慕涯收了张扬笑容,心中着急,远远望去,视线却被阻隔。
诚然,季清可以不动声色的退回到他们身旁,再驱动符咒,然而听了鬼右这般话的季清,怎么敢拿各位师兄的性命去堵,她可以自己拼命,自己去赌,却做不到用同门的性命做赌注。
光圈外,季清灵力驱到极致,离的极近的鬼右缓慢而快速的伸手。光圈内,元育顶着师弟们惊讶的眼神往外冲,秦慕涯的手只来的及勾住衣角。
“啪!”
什么破裂的声音。
光圈不再。
静谧的大堂,余下三个魔修和两个剑宗剑修。
“还真是大胆。”
鬼右红着眼睛,声音不紧不慢,却是魔气翻滚,两人只觉神魂刺痛。
昏黄灯光照耀的空间里,煞气冲天,一旁的玉言枝都被逼退。
她喝道:“兔崽子,停下!”
鬼右红着眼睛瞪了玉言枝,她再无言语,冷汗在她未曾发觉之时便以留下,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起鞭子。
这个眼神太过可怕,玉言枝紫色的眼睛有些暗沉,身体也有些颤抖。
而直面攻击的两人更是痛不欲生,元育咬着牙不愿痛呼出声,不小心咬破了舌头,鲜血顺着微张的唇流下,落在黑色的石块上。
季清则是苍白着脸,她曲起右腿,抬着头,看起来比元育痛苦多了,青丝有些凌乱,汗液打湿了衣裳,在地面留下浅浅印字。许久她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要杀便杀!”
剑修的脊梁不愿受这侮辱。倒不若给个痛快。
她看着鬼右,漂亮的墨绿色眼睛慢慢的失了神采,而在这之后,季清神奇般的站起身子,直面鬼右。
恢复一会眼睛的代价是什么?
只有季清知晓那会多苦,恢复之时痛苦翻倍,之后再无痛苦。
如今的她没了痛觉与触觉,这十天里不会再有痛觉,却也同时失去了握剑的触感。握着剑的手不敢有丝毫放松,她无法知晓松手之后,还能不能再把剑握起来。
幸而只有十天。
黑白神识内,鬼右瞧着季清,煞气收敛了不少,一旁元育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这一口气还未松透彻,就见鬼右看着季清,嘴里不知说些什么。
看这癫狂的表情,元育不用细听,便能猜出不是什么好话。
耳朵还有些鸣叫,元育甩了甩头,毫不犹豫的挡在季清身前,护住她。
元育是师兄,他要保护自己的师妹和师弟,更何况是一个被他拖累的师妹。
豁出命去也在所不惜!
第七十三章 打错人()
魔窟大堂的黑不是寂寞的黑,亦不是从心底涌出的恐怖和无奈,这是奇?13??的味道奇怪的体会。分明未见沉重死气,却能感到一片死寂。
忍不住便想问上一句。
是否能从这儿出去?
或许能或许不能,如今这场景,易晴大陆之上也只有天洞寺的方丈能推敲一二,当然还要算上高高在上的天道。
这里的人逃不过因果二字,更逃不过天道之威。
没有任何预兆,季清便生这一感触,没有痛觉没有触觉,整个人就如同游离世界之外,然而正是这般,心境却有些许提升。
跳出去看到的是另一番场景,冰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温度。
她本不是什么冷心冷情之人,在季家时季家之人逼得她面不改色,在剑宗苦渊之事逼得她心思深沉。
季清几乎是被逼得成长的,若要她选,她愿做元嫣那般人,没有顾忌,她愿做草原上黑狼一匹孤狼,面对的是其他种族的威胁,而不是同伴的陷害。
心下叹气,持剑的手不曾松开。
这条命,若没了,秦慕涯大抵会照顾她的母亲,毕竟季清救了他一命,即使只为因果,那出去的四个人便是死也要保自己母亲性命。
“可敢一战。”
季清持剑,神情坚定,问道。
鬼右含笑而立,浓郁的煞气模糊了他的面容,掩嘴答非所问,“活着不过多浪费一日粮食。”
魔界魔修不会放过这两个修士,即使只为献祭,更何况有一群猜到一半的正道修士逃了出去。不过不急,只差十人,十人之后便是他们说出去也没什么用。
况且鬼右一人便能解决季清和元育。
何须与他们多费口舌。
没打招呼,鬼右身旁魔气转动,转瞬间往季清面门而去。
剑影凌乱,很快季清身上有了许多伤口,她还要费一些心神保持灵台清明。元育自然不会让师妹独自应战,自觉的加入战斗。
一个筑基期在剑宗小辈中修为还算可以,毕竟筑基期已经可以下山独自历练。然而一个筑基前期和一个练气六层剑修,更何况是一个不能使用灵力的剑修,在鬼右眼中没什么区别。
季清还好,虽受伤颇重,血流了满地,却不觉疼痛,元育可是当真在咬牙坚持。
季清狠狠皱眉,用嘴型对元育比了个字。
'逃!'
他们打不过,这般下去两个人都是个死字。
元育自然是不肯逃的,眼中的师妹白衣染成了血色,脸色苍白如纸,然而却连一声痛呼都没发出,他这个大男人怎么可以退缩。
却是元育想多了。
咬牙,顶着一张青筋暴起的脸,元育再次握拳上前,没有灵力只有拳头,即使如此剑宗剑修也毫不畏惧。
伤他同门,杀!
战意滔天,然而在场每个人都知不过困兽之斗。
鬼右毫不在意的抬手握住元育右手,温柔笑着,舌头舔了舔嘴角,血腥杀气直冲元育而来,单手微转。
“咔嚓!”
落在每个人的耳内,而后是痛呼的喊声。
“啊!”
这一下直接废了元育的手。
冷汗直流,单膝跪在地上,牙齿被咬出血迹,元育捂着右手,困兽般的眼睛直直注视鬼右。
“狗杂种!”
这大概是元育有生之年说过的最有失风度的话,却也是他心里觉得最为贴切的一句话,眼角有些泛红,左手颤抖不已。
都快死了,还有什么话不敢说。
鬼右听了一笑而过,并不纤细的手往元育脖子而去,却被一个剑气阻隔。
鬼右退步,再次迎上了季清。
寒冰剑诀剑招都用了一遍。
破风,有撕裂剑气。
斩情,有忘情剑意。
剑影凌乱飘忽。
鬼右依旧是那副表情,轻描淡写伸出右手,两只手指意外而又平常的夹住了木剑。魔气震荡,眨眼间传到剑身,木剑落在地上,响起不重的声响。
极快的右手握住白皙的脖颈,稍一用力抵在冒着红光的青铜鼎边上。
季清却没多了感觉,她甚至不知道鬼右的力气有多大,只觉有些呼吸困难。
而元育却不这么觉得,闻着空气传来的恶心烧焦味道,他直接红了眼睛,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没有右手他还有左手,没有左手还有牙齿。
“不自量力。”
鬼右平淡陈述,他没有动,单凭魔气震荡,又让元育趴在地上。
“这便是正道修士。”
声音带着嘲讽,藏着憎恨,引得季清收回放在元育身上的担忧,不甘和困惑的表情对着鬼右。
鬼右见此更加高兴了,说道:“你还有这么多秘密,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
季清使用的特殊力量,鬼右很感兴趣。
说着,直接把季清抛在玉言枝脚边。
玉言枝笑了笑,素手有力的再次握住季清的脖子,再次把她抵在墙壁之上。
“你看,再次相见便是一生一死。”
季清冷哼,别过脸。
黑白神识内的元育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季清有些担忧。
元育却是难受极了,没了别的想法,直到一双手把他提起来,脖子疼痛难忍。
“拿你开始吧。”
轻柔的声音落在耳边,好似情人的低语声,脖子上却是火辣辣的钝痛。
鬼右轻轻一抛,元育便往青铜鼎内的熊熊火焰而去。
除了痛还是痛,灵台混沌,元育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身体一轻,好像飞了起来,落在哪里,身上又热又痛,火焰遍布全身。最后看到的是师妹发红的双眼。
这是要死了吗?
不自觉的露出微笑,元育心里有些低落。
到底还是没有帮上师妹,到底还是没有完成师傅对的嘱托。
冲动的陈玉泉陈师弟,纯良的张启义张师弟,冷漠寡言的佘筠元筠师弟,让人脑壳疼的秦慕涯元慕师弟,还有面冷心善的季清元清师妹。
元育闭上眼睛,想起三人在三树镇外醉酒那一晚,不自觉露出浅笑,那是在师妹脸上看到的最轻松的笑容。
此生唯一对不起的便是师妹,没能救她,他当不起师兄二字。
只愿师妹精致容颜之上再次露出轻松笑容。
青铜鼎的红色火光吞噬了元育脸上的浅笑。
而季清的眼睛却比炉火更红。
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嘶吼,嘴角却露出动人的笑容。
恐怖如斯!
第七十四章 救命之恩()
季清低着头,青丝垂下,一旁的玉言枝只能依稀看到白皙的侧脸和嘴角?13??起的诡异弧度。
危险!
玉言枝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机警而果断的松开挟制季清脖子的左手,左脚点地,落在十米之地。
季清抬起头,猩红的眼睛落在三人的眼里,浑身的煞气比鬼右周身的煞气还要浓郁几分。
鬼右却兴致满满的离季清更近,他伸手触碰季清胸前地那一缕发丝,放在鼻尖下,细细嗅着,舔了舔因激动而干涸的唇。
他道:“心魔?若寒三徒的心魔?”
心魔看着他,咧开一个笑容,眨了眨猩红的眼睛,声音有些阴森。
“小子,这头发是你能碰的吗?”
抡起拳头就往鬼右身上砸去。
空气中多了一分肃杀之意,拳头擦着鬼右而过,落在石块制成的地上,大洞轰然而成。
这一击落在实处,怕是金丹后期的付老都撑不住。
那女子真是练气六层的剑修,怎会,怎会有这能力。付老的视线落在包裹着拳头的蓝色光芒,有些后怕,之前季清偷袭的那一下,说不得真会让他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