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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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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想说什么?”刘询惶恐地跽坐在她身侧,“臣听着!”

    上官太后让长御退后,示意刘询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口中的那些过去却是我的一生”

    ——如果征和二年的长安没有染上那层血色,今天,他仍可能是天子,她却绝对不会是长信宫的主人

    ——当那抹不详的血色缓缓弥散时,他来到人世,然而,作为太子元孙的喜乐却不及百日

    ——当那层杀戮的血色宠罩长安时,她尚未出生若早自己的命线已莫名地浸没在那些充斥不甘与怨尢的血水中,她宁可

    ——她宁可从未出生!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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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丧子的天子() 
那是征和二年。

    那时的天子名彻,也曾名彘——那是梦日入怀而生、仿佛天命所归的皇帝。

    那是八月戊午,一轮圆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中,皎洁的银辉黯淡了群星的光采。

    中秋月圆,月圆人不圆。

    “不可能!不可能!据儿怎么可能自杀!”

    六十六岁的天子沉默了三个时辰后,终于出声。

    建章宫的奇华殿内回荡着天子决绝的声音,声量不高,声线不细,却良久不息。

    自钩弋夫人开始,所有人跪伏在地,不敢稍动一下,生怕让丧子的天子牵怒到自己身上。

    其实,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天子根本分不出一点心神来关心周围的一切,他干枯的手指狠狠地划过奏书上的一片青简,决然地摇头,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据儿怎么可能自杀!”

    他不相信!

    他绝对不相信自己钟爱地长子会选择自杀!

    他不相信!

    京兆尹地奏书他一个字都不信!

    ——八月戊午。弘农太守急报天子:辛亥。皇太子据于湖县泉鸠里遭吏围捕。太子自度不得脱。入室距户自经。皇孙二人皆卒。

    “朕要去湖县。立刻!”天子骤然起身。黑色地广袖狠狠地甩过。将漆几上地一应器具全部拂落。

    “主上保重。”侍中金日磾惶恐在殿门前跪下。不敢对天子命令应诺。

    殿外当值的侍中、中常侍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全都是阻止病愈未久的天子连夜出行的声音。

    然而,十六岁即位便敢与自己祖母争权的天子岂是能劝的?

    陪驾的钩弋夫人连忙从宫人手中接过毛氅,打算跟上天子的脚步,但是,天子却在殿门前停了步。

    钩弋夫人不敢出声,只能站在天子身后,小心地警戒着。

    天子的神色莫测,竟是怔怔地望着正对殿门的圆月出神。

    眼见天子的神色再次坚决起来,金日磾膝行上前,重重地叩:“主上保重,太子仁孝,定不会愿见主上如此的!”

    “日磾”天子的身子微微轻晃,“朕没有儿子了是不是”

    天子没有等金日磾的回答,也不需要他回答。

    殿前,月光、灯光相映,天子缓缓地抬起双手,眼神茫然地望着自己的手心:“是朕是朕害死据儿的”

    “不是的!”金日磾急忙否定,“主上已经赦免太子!不是主上的错!”

    ——纵然在盛怒之下,将太子宫中的官吏、宾客皆以大逆诛死,在壶关三老上书后,天子还是下诏赦免了爱子。

    “那么据儿怎么会死?”天子厉声质问。

    所有人都将额头死死地抵在地面,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包括金日磾,也包括钩弋夫人。

    ——没有人知道答案更没有人敢解释

    死寂的回应让天子愈愤怒,抬手拍上杏木的门框。

    哐的一声,金日磾不由轻颤,随即本能地抬头,却见天子单手扶着门扉,双目微翕,脸色苍白,竟是不见一丝血色,不禁大骇。

    “主上!”

    金日磾慌忙起身,手刚碰到天子,就觉得天子整个人都倒向自己,不由大惊失色:“主上,快召太医!”

    天子突如其来的昏迷让所有人乱成一团,幸好金日磾慌乱已过,立即镇定地指挥众人做事,而因为天子年迈,之前在甘泉又大病了一场,太医都在邻近的馆舍伺候,自然也来得迅。

    一番诊治,确认了天子只是急怒攻心,并无大碍,一众近臣才放下心来。

    看了守在床边的钩弋夫人一眼,金日磾悄然退到门口,对一个中常侍低声吩咐了一番,那个中常侍立即点头,无声地离开。

    众人本以为一夜无事,等天子醒来便好,谁知,天将亮时,天子又起了高热,竟是比之前甘泉宫那次还凶险,太医们用尽手段,也没能将天子的体温降下来,所有人都惶恐不已,太医更是害怕得直抖,连针灸都差点刺错位置。

    金日磾此时无比紧张,心里不住用匈奴话咒骂霍光!

    ——平时,即使是休沐,同为侍中的霍光也不会夜宿宫外,可是,这一次,因为皇帝已经下诏赦免太子,加上他的嫡长女小产,霍光特地与他说了,今日在家中过夜。

    ——若非如此,他岂会如此无措。

    金日磾是匈奴休屠王之子。元狩二年秋,浑邪王与休屠王谋降汉,天子担心他们以诈降为名行袭边之实,令骠骑将军霍去病领兵前往迎接。事到临头,休屠王又后悔了,浑邪王心一横,杀了休屠王,兼并了他的部众,投降汉朝,受封万户侯,而金日磾与母亲、弟弟则成了俘虏,与父亲的祭天金人一样,成为了大汉天子的战利品。

    ——说白了,他终究是外国人,纵然投了帝王的眼,得了天子的信任,有些事情,他始终是不能做的。

    ——比如此时

    ——比如万一天子不讳

    想到这儿,金日磾不由又看了一眼钩弋夫人,眉头紧锁,却只是默默地看着。

    ——太子既卒,一旦天子有所不讳谁将继位?

    ——这是一个再迫切不过的问题。

    作为天子近臣,金日磾了解这位赵婕妤的野心,因此,他不禁担心赵婕妤会不会借机

    心中的念头杂乱,金日磾也知道自己心绪已乱,不得不勉强按捺下各种想法,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

    沉静下来之后,金日磾便知道自己想岔了,不禁心头一紧,立时转身,招手示意值宿的中郎将过来。

    “传令禁中、宫中各门,即时紧闭,无论何人,有无符籍,一律不准进出!”金日磾断然言道,见对方尚有犹疑,立即道:“主上怪罪,我便全领,你等说我矫制亦可!”

    中郎将连连摆手,道:“仆自当与侍中同担!”言罢便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就听金日磾又声唤住自己:“霍侍中除外!”

    中郎将一愣,随即明白地点头。

    中郎将离开后,金日磾稍稍安心,却还是悬着心,一边关注帝寝内外的动静,一边时不时地看向时漏,可是,直到夜漏全尽,宫人入殿熄灭烛火,他还是没有等到霍光。

    从最初的焦急到后来的困惑,金日磾实在不明白,会有什么事情能在这个时候阻止霍光赶来建章

    ——皇孙二人皆卒!

    一句原本没有在意的话陡然闪过脑海,金日磾愕然变色。

    ——太子只带了两个儿子在身边他的长子皇孙进并没有随他一起走

    一阵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金日磾狠狠地攥紧拳头。

    直到一阵呻吟响起,伴着钩弋夫人惊喜的低呼,金日磾连忙起身,在床侧止步,向忽然醒来的天子恭敬行礼。

    天子的脸色依旧腊黄,双眼通红,却不再是之前那般沉痛茫然的神采。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缓缓转动,天子的目光越过钩弋夫人,落在金日磾的脸上。

    “金小子”天子轻声呼唤近臣,钩弋夫人连忙退开,让金日磾靠近天子的寝床。

    “主上有吩咐?”金日磾以一贯的恭谨态度询问天子。

    “诏御史、廷尉查太子遇害前后!”天子平静地下达诏令。

    金日磾低头应诺,抬眼间却正对上天子通红的双目,不禁心中一颤,默然低头退下。

    退出奇华殿,金日磾正要去御史府,就见霍光缓缓行来,不由停步,谁知霍光经过他身边时根本没有停步,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史良娣、皇孙进与皇女孙,全部遇害”

    金日磾的身子不由就晃了一下,抬手扶住廊柱,闭目平静心神,片刻之后,他蓦然转身,却只见霍光踩着与平时毫无二致的步点,踏入帝寝。

    他心中一紧,却只是咬牙转身。

    ——霍光是不愿相信别人了!

    ——所以,连对他也不愿提那个尚在襁褓的皇曾孙的状况了。

2、皇曾孙() 
走进弥漫的苦味与果龙香氛的奇华殿,霍光的神色未曾有半点变化,平静地在帷帘外行礼,向天子叩拜、问安,没有听到天子的答复,便一直跪着,直到钩弋夫人走出内寝,向他轻轻颌:“奉车都尉请入内。”言罢便领着宫人往殿外走去。

    看了一眼钩弋夫人的背影,默默地记下她方才虽然疲惫却难掩欢喜之色的神情,霍光步入内寝。

    两名等候的宫婢放下帷帘,也退了出去。

    偌大的内寝中,只有天子与霍光两人。

    天子没有出声,霍光慢慢走到床前,再次参礼,随后在床前的莞席上安坐,平静地看着始终闭着眼睛的天子。

    看着天子毫无血色却依旧棱角分明的脸,霍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夜那个稚嫩的容颜,随即,比较的念头便在他心里疯狂滋长,最终,他只能向按捺不住的想法屈服。

    细细地在心中将二者比较了一番,霍光终究是摇头——那个婴儿不像天子更像某个记忆中已经开始泛黄的身影

    心,无法抑制地疼痛起来,霍光咬紧牙关,双手在袖中握成拳,死死地抵在地面上。

    ——日后,他该如何面对那人?

    那个人执着他手,殷切叮嘱:“子孟,太子被宠惯了,不知凶险是何物你是聪明的,多提点他”

    他应下这个责任莫大的叮嘱。

    如今

    “子孟”

    “臣在!”

    沉浸在自责中地思绪。仍旧本能地对天子几近呻吟地呼唤。做了应有地反应。

    膝行靠近天子地寝床。霍光低头等待天子地吩咐。随即听天子无力地声音:“君去趟湖县”

    “臣不去!”拒绝脱口而出。根本没有让天子把话说完。

    “为何?”天子没有动怒,平静地表示疑问。

    霍光咬住嘴唇,无声地叩。

    天子闭上眼,片刻之后,轻轻动了两下伸在床外的手,道:“那就让太常去吧!”

    “诺!”霍光轻声答应。

    退出内寝,霍光对正殿内侍奉的御史低声转述天子的诏令:“主上诏太常赴湖县治太子丧”

    侍御史愣了一下,看着霍光走出殿门,才在身旁宦者的提醒下回过神来,连忙书诏。

    走出帝寝,看着朝阳将温柔的光亮洒在鲜红的铺地方砖上,霍光忍不住闭眼。

    ——血一般的颜色

    ——此时此刻,这种尊贵的颜色未免就太刺眼了

    “子孟你没事吧”

    熟悉的关切声音让霍光睁眼,果然看到金日磾站在自己面前,淡然的神色丝毫看不出方才的关切之言出自他的口中。

    霍光摇头,唇角微扬,侧身让开。

    金日磾不过是复命,片刻之后便也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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