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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望族-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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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女人大多心细,处事敏感,即使再亲近的关系,也不愿平白受人恩惠。

    沈侃就听她们争来争去,几位陌生的‘姑姑’死活也要凑些学费出来,最后大太太周氏拍板定夺:“好了好了,不用你们操心了。我虽然穷,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何况沛文沛薇要钱做什么?一日两餐并书本纸墨等供给,都在公账里开销便是了。其实她们姐妹也教不了多久,眼瞅着也将出阁了。”

    几位姑姑连声道谢,然后话题一转,说到了嫁人上头,沈侃不想再听了,扭头就要走。

    这时候因害羞而逃出来的沈沛文发现了他,说道:“别走,正要找你呢。”

    沈侃装模作样的深施一礼,笑道:“见过先生。”

    “休要作怪。”沈沛文走到近前,关切的道:“听说你在帮顾老爷设计园子?”

    “是啊。”沈侃点头。

    沈沛文说道:“那你没留意风水么?贸贸然的,就不怕将来人家出了祸事,怪罪在你头上?”

    “风水……?”沈侃惊讶起来,意识到自己疏忽了。

    风水之学在他看来当然属于封建迷信,可是中国古代的风水择吉术确实是一种文明遗产,深奥难懂,在古代不讲究堪舆之说怎么能行?

    沈沛文见他一脸迷茫,摇头说道:“就知道你不懂这个,就拿迁都来说,许多大家不断提出批评,连太祖皇帝都敢议论,何况是你呢?”

    沈侃赶紧说道:“请姐姐指教。”

    这时沈沛薇说道:“这个我知道,他们说金陵的山形而不聚,江水流去而不留,秦淮河又是西注,与风水上的‘砂关锁’不相应,是以根本不宜做帝王之都。也有人虽不同意,也不得不承认,金陵城的风水是以逆水而结的气力,城池布局也稍嫌单薄,的确不如北平城的雄壮和厚大。”

    “是嘛?”沈侃越发不懂了,他只知道金陵的紫气被截断过,所以犹如被下了诅咒,凡是定都于此的王朝几乎都是短命的。

    现在才知道还有这样的说法,事实上明成祖朱棣迁都,尽管原因非常复杂,但确实也有出于风水方面的考虑,倒是时下士林的各种所谓风水上的论证和说法,说穿了无非就是为了证明朱棣迁都的正确性而已。

    如果风水那么灵验,明清两代王朝也不会灭亡了。

    当然古人异常重视风水,沈侃不能不慎重以对。

    历史上明清朝廷都对北…京城的风水进行过刻意的保护,比如城西北是朝廷的风水之脉,所以对玉泉河的上游下令保护,禁止在西山凿石挖窑。

    还有早年的开封城,据说整座城池势如卧牛,故称卧牛城。城内的周王府门前有一座兴龙桥,还有左右两条长街是龙须的说法,又有西门内大街为一山,爪儿隅头为一山,夷山为一山,在风水学上称为“三山不显”。

    此外整座开封城,东门偏北,中门偏南,南门偏西,西门正直,北门偏东,称为“五门不对”。

    据说当年阳武侯薛禄奉命筑城时,身边的僧人精通地理之术,是以开封城的修筑极为讲究风水。

    这一切导致当年建文皇帝即位之后,撤藩的理由多了一个,考虑到周王府的王气太重,下旨将银安殿拆除,并且将几座门楼也一并拆掉,龙须的东华门也被禁止,居民强行迁走,不再开启。

    一系列的举动,按照风水学的观点,毁掉银安殿是为了去掉龙心,毁掉两座钟鼓楼是为了挖去龙眼;定四角石台是为了制住龙爪,打郑州取来经火烧炼的泥土,是为了克水,使得龙不能腾飞。

    东华门不许开放,用意是让文官们闭嘴;拆掉一座门楼,是让武将去了头。

    连朝廷都如此重视风水,何况民间?沈侃只得虚心请教。

    沈沛薇也不趁机刁难他,笑吟吟的直接说道:“第一个要记住的是大树有神,宅子能被古树的影子照到,那么其家必定兴旺发达。”

    “我知道了。”沈侃恍然,“这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意思嘛。”

    “傻兄弟,你听她哄你呢,叫你不多读书,万一被人打了也说不出一个冤字。”

    沈沛文好笑的道,转而解释道:“不管风水术如何精湛,也得先弄清楚各地习俗,不能闭门造车,不然是要闹出大忌讳的。北方的宅子是喜欢多多种植槐柳之类的树木,咱南方却讲究‘人居而木蕃者去之,木蕃则土衰,土衰则人病’,你看谁家里的树木连天?尤其福建最忌讳在宅前种树呢。”

    “哦。”沈侃可谓开了眼界。

    如此整整一下午,他都在听二位女先生的风水讲座,也幸亏听了,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麻烦。

    明代的民间基本都认为家家户户有一个太岁,太岁是天上的岁星,如果太岁在东,土旺之时,那么就不宜动土修建房屋,这个忌讳天下皆然。

    也就是说,如果沈侃连这个都不知道,恰好头一桩生意正赶上太岁在东的话,那么今后也别再指望靠这个赚钱了。

    大门的朝向也很重要,关乎财运与气运。盖房子得必须遵循一定的宜和忌,凡是盖宅子,不可先砌墙垣,因为会形成个“困”字;房子没建成前,绝不可先挖池塘,因为会造成“泄气”,以至于使得主人家退财绝嗣。

    假如沈侃不遵循的话,人家将来一旦出了事,无疑会赖在他的头上,打官司一准输的倾家荡产。

    沈侃越听,冷汗渐渐冒出来了,这才意识到隔行如隔山的道理,可笑自己先前还自以为是,差点一出道,就狠狠栽了一个大跟头。

    沈沛薇也告诉他,弄天井时,不可屋里积水,乱堆放石头,因在风水上主患疟疾,眼疾等病。正门前不宜种柳树,大树不宜靠近轩亭等,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沈沛文也提醒他,江南人最信木工开工之日,要以木签占卜下福祸如何?有所谓的木工之神;其他如石工、瓦匠、漆匠等也有各自的讲究。

    总之江南很流行此类风俗,因一些败亡之家在拆除旧屋时,往往能找到一些预示厌胜的木签子。

    房屋上梁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件大事,在明代不管富人家还是穷人家都十分看重上梁的仪式,需要找来占卜之人,算出上梁的最佳之日和时辰,是为了积聚旺气。

    可惜二女对风水的涉猎不多,但仅仅是这些东西,沈侃因而更加绝了做设计师的念头,这个钱不好赚,还是想想其他的出路吧。

第0034章 不流凡俗() 
沈宅,牡丹阁(寒门望族0034章)。

    晚上,沈沛文忙着整理书籍,准备教书,另一边的沈沛薇手里也拿着书本,问道:“五六岁的孩子,启蒙千字文等她们娘亲都教过了,咱们教些什么呢?”

    沈沛文抬起头来,说道:“四书略过,教五经吧。”

    “那念哪一经呢?”

    “易经道理深微,怕她们听不懂,尚书也不好,乃帝王的统治道法,与女孩子没什么相关。”

    “那春秋三传专门讲的会盟杀伐,也没什么相干。”

    “自然是诗经了。”沈沛文笑道,“不过郑、卫两篇不大好讲,慢慢的先从小序耐心讲解吧。其实礼记篇最好,曲礼内则诸篇尤其合适。”

    “就依姐姐。”沈沛薇也笑了笑,忽然问道:“以前总是听闻五弟的资质不好,一干兄弟中属他最不成器,但这些日子却发觉相比之下,我反而觉得其资质竟是天生的一样,说话见解无不与众不同,竟不像是咱家教出来,类非凡俗。大姐,他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沛文停下了手中动作,她委实疑惑最近的沈侃与以前有些不同,但心里给了长大的解释,缓缓说道:“其实是你误会他了,记得小时候一干兄弟一块儿念书,祖父严厉,命他们每日必须背熟四五十页,还得讲解出来。大弟三弟聪慧,只消念个遍,也就背得差不多了,解释也还通顺。而四弟能过目成诵,只是年纪还小不大理解,倒是五弟年纪最小,性子也最是怪癖,我晓得他自己的书念三遍就能背诵下来,偏偏一考就磕磕巴巴的,家里大概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他的资质或许并不在四弟之下。”

    “这是为何?”沈沛薇一脸惊讶。

    “唉。”沈沛文叹了口气,“自然是远离父母的缘故,其他兄弟都有父母姐妹宠爱,唯独他孤身一人,又不受祖父的重视。”

    “难怪了,五弟好可怜。”沈沛薇叹息一声,同时圣母心泛滥,对沈侃充满了怜惜。

    沈沛文回忆道:“每次他背熟了,便呆呆的坐着听其他兄弟念书,等到人家会背了,他也跟着会背了,可是就不说出来,显得木讷。后来兄弟们四书五经皆烂熟于胸,岁时便可以自己看注解读新书,家里的私塾便散了,人人都争着去考童子试,他却喜欢上了跟着四叔没日没夜的在外头,至今我也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为何不在老爷子面前争表现。”

    “这就是古之隐士吧,宁可泉林一辈子,也不愿踏足浑浊官场。”沈沛薇叹道,心里已经格外高看了沈侃一眼。

    并非是沈沛薇胡乱猜测,宋代以来士绅无疑是古代非常特殊的阶层。士绅一般分为两个等级:一个是青衿,即读书有成的生员和秀才,乃是士绅的下层。

    第二个是缙绅,一些举人、进士以及那些致仕回乡的官员等,乃是士绅中的上层。

    大多数士绅在二三岁起便开始读书,经过寒窗十载,闯过艰难的科举之路,不得不把前半生的精力全部耗费在科举上,等到有了功名,八股文就会被束之高阁。

    明代有许多忧国忧民的人物,一生为了国家民族,朝廷百姓兢兢业业,但相对而言,没什么抱负的士绅更多,这些人之所以刻苦读书的心态,即追求所谓世俗流行的观念,“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有了功名,不愿做官的大有人在,呆在家乡受人尊敬,不纳钱粮,大多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一味刻意谋求舒适自在的泉林生活,比如纳姬妾,修园林,或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口腹之欲,或仆从如云,进而召妓游山玩水,养小唱优伶;雅致点的则附庸风雅,玩古董、写文章、弄版刻、喜博弈、组文会,究音律。

    当然不能否认,这些士绅的生活情趣深深影响了当时的文学、绘画、金石学、戏曲等门类,留下了众多流传后世的经典。

    这时沈沛文悠悠说道:“我知道他背地里很用功。跟着四叔在外,得了古赋、时赋数百篇,每夜看到三更,自魏晋以下历朝历代的诗词,也念了不下数千首,对子也精通,诗词歌赋也不错,其余杂作无不涉猎,独独八股时文却看都不看一眼。他的想法我大概也猜到了,就是不想中举人进京赶考,因为他心里一直怨恨着四叔四婶,不想与父母见面。”

    “孩子气了。”沈沛薇为之又气又怜,“苏州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四叔做的是京官,除非祖父祖母有个好歹,哪能轻易返回家乡呢?”

    “谁说不是呢,他小时候我劝过无数回,奈何他那犟脾气。”沈沛文苦笑连连,“后来他大了,正好那几年我又沉溺于诗词,渐渐也懒得劝了,说起来都是我的不好。”

    沈沛薇叹道:“真真可惜了他的不流凡俗。”

    与此同时,‘不流凡俗’在屋里正在苦读与风水相关的书籍,没想到上一个沈侃的童年,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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