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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钦让微微挑眉,不置可否,转身一尺抽到文贞身上,把文贞打醒,分派起他的功课来。至于方瀚还在罚站,这是个老师体罚学生完全合情合理合法的年代。
待交待完文贞今日要背的书,最后才轮到张昌宗。他入学堂第一课就是学写自己的名字。李先生先在描红纸上写上张昌宗三个字,然后,让张昌宗握着小号的毛笔照着写。
这古代的启蒙,还真是简单粗暴!
张昌宗默默吐槽。不过,还是规矩的拿起毛笔,学着先生刚才握笔的姿势,蘸蘸墨汁,开始在纸上写——
第一笔,粗细不均,头粗尾细,歪歪扭扭,就像一条趴在纸上的黑虫子!
张昌宗默默黑线,这是用力不均的缘故!想了想,接着写第二笔比第一笔略好些,不过,用力大了,就像一根加粗的黑线第三笔
写着写着,倒是写出乐趣来,练得十分的专注,连李先生什么时候走开的都不知道,不知不觉便写满了一张纸,看看纸上大小差不多,但用笔却各异的字,其实还蛮有成就感的。
在知道自己穿成张昌宗的第一天,他就忍不住想过他的将来——
“六郎美姿容,人称六郎似莲花,非也;正谓莲花似六郎。”
他这具皮囊是个美男子,特别特别出色的美男子。别看他现在还小,却已经是他们坊里有名的漂亮小郎,可以预期,将来长大了也会是个好看的郎君。
旧唐书上说,天后令选美少年为左右奉宸供奉天后就是武则天老奶奶,她老人家招男宠就跟皇帝选美人进宫一样,令人专门选送良家美少年,不是良家的还不要。而好巧不巧,张昌宗将来定然也是良家美少年一枚!
张昌宗很为自己未来的贞操安全担忧!
万一因为长太帅而被选送给则天老奶奶还是那个问题,就算是关灯也没办法下得去口啊!所以,其实这两天,张昌宗一直在考虑怎么保护自己贞操这个很严肃的问题!
首先,毁容pass!
无关美观与否,作为一个糙汉子,其实不太计较这些,最关键的是,现在没破伤风针啊!这毁容的刀伤,划浅了没用,划深了万一一刀下去伤口感染,死得多憋屈啊,找谁说理去!
然后,远离政治中心去种地或是隐居也pass!
他老娘韦氏第一个就不会同意!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不说光宗耀祖,显耀门庭,居然想着避世他要敢这么做,老娘肯定第一个跳出来,两巴掌就能把他的念头灭了!不用怀疑,韦氏便是这般彪悍的妇人。
张氏虽说出自中山张系,乃是西汉丞相张苍的后人,也算是出身名门,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除了有个从祖张行成在高宗朝做过宰相,张氏其实可谓门庭落冷,人才凋敝。若他因为长得太帅被选送给武则天张氏并无法为他提供庇护。
如果不出意外,他的将来也就是像兄长们一样,恩荫出仕,混一个芝麻绿豆官儿,穷得连一年四季,一季一件新衣裳都穿不起。以他这般家庭和出身,唯一改变命运的途径,也就只剩下读书一途了!且为了将来不被逼良为那什么,这书还必须读得好,读出大名堂来——
起码也要做到当代大儒之一,成为朝野之外的名人之类的。不然,只怕贞操也是保不住的!
想想也是蛮醉的,别的人穿到古代,都是鲜衣怒马,风流得意,要不就是意气风发,纵横无忌,唯有他,虽然穿成个美男子,却也因为这“美色”,需要从小就刻苦努力,为保护贞操而奋发读书。
人生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张昌宗在心里默默捂脸,脸上保持着严肃,继续练字——
字写得好,貌似是古代才子的标配。
在成为大儒、才子之前,不如先朝着神童努力试试。若是能因为神童名声,吸引当代大儒收他做弟子,那就更好了!
毕竟,现在可是唐朝,连线装书都没有,书还是卷轴式,印刷术也没什么大发展的年代。若要成为一代大家,只靠读常见的书籍是不行的。
真正的好书、孤本,只有世代豪门,累世簪缨之家才有。出身还行,家境贫穷的张昌宗若要混到这些豪门士族家里看书,积累知识量和阅读,除了刷名望一途,再无其他办法!
出名要趁早!
为了贞操安全,张昌宗决定拼了!
第7章 贵以专()
作为族学里年纪最小的学员,张昌宗上学的第一天,就是学写自己的名字。很认真专注的写了两张纸,从一开始的,字写得歪歪倒倒,笔画惨不忍睹,但字大小都差不多;待字写得正了,但又开始大小不一了,总有哪里不对。
“运笔、用墨皆不对。”
李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出声指点道。然后,弯下腰,不曾看他,只随意的道:“且看我的运笔、使力,照着来便是。”
“喏。”
张昌宗凝神看先生运笔。李先生道:“张字,先写横,当轻左上,轻顿笔,锋向上,扭、收!”
李先生亲做示范,完了顺口问道:“记住否?”
“记住了!”
张昌宗答得认真。李先生挑眉,不置可否,反口问道:“记住什么?”
张昌宗心中还在想先生方才教的,一边复述先生的话,一边捏着毛笔,在纸上写下一横:“轻左上,轻顿笔,锋向上,扭、收!”
写完端详一下自己写的,又看看先生写的唔,软趴趴地,还是有用力不匀的问题。李先生目光幽深的看着他,道:“你方才初学,又人小力弱,对于写字时的力道自然无有把握,多多练习便好!”
“喏,多谢先生。”
李先生颔首,又把张昌宗三个字的运笔、用墨等给他细细讲解一遍,张昌宗此时的记忆力强得变态,先生只说一遍他便记住了。
只是,书法这个东西,只靠记忆力是没用的,还需要大量的练习。又写了一张后,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干脆学着后世的做法,先从简单的笔画开始练起,横竖折撇捺,一笔一笔的写,一笔一笔的练,不求一口吃成胖子,从基础慢慢的来,总有一天要练成书法大家!
张昌宗心里的小人默默地握拳!
低着头练得太专心的缘故,完全没注意到李先生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且在他身后已站了许久,也没注意到李先生看到他居然不再练字,而是先练笔画时那灼人的目光:“为何把笔画拆开来写?”
李先生出声的时候,张昌宗还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行礼仰头望着先生:“学生人小,手小无力,整字写总是不对,所以才拆开写,只写简单的笔画,比整字的写,顺手许多。”
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先生,对他手上的戒尺,深怀戒心。就算是伪小孩儿,也不代表他喜欢挨打,能不挨打还是不要挨打的好。
“好!”
无比响亮的一声夸赞,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灿烂,一把把张昌宗抱了起来,举到面前,眉梢眼角皆是喜意:“很好!早闻东府六郎早慧聪敏,原以为言过其实,今日一见,方知是我见识浅陋,望你今后学习也秉持今日之专与慧。”
被举着的张昌宗情不自禁地看看被迫离开的地面,道:“多谢先生教诲,不过,先生,可以先放下学生吗?你知道,人无双翅,双脚离地终归有些虚。”
李先生一怔,旋即笑了出来,心里倒是对为何张昌宗早慧的名声只在东西两府内流传,为何没有外传有些了然了,想来这古灵精怪的性格便是一因。
“谢谢先生。”
看先生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反方才的高冷,张昌宗恍然大悟,问道:“先生是不是也想抱着学生脑袋看看?
李先生一怔:“此话何出?”
张昌宗顺势吐槽:“大家皆如此啊!我家的左邻右舍,每次夸我聪明之后,总要摸摸我的脑袋,看是否与旁人不同。是否有不同,不是一目了然之事吗?”
一副我也是拿大人没有办法的表情和语气,李钦让失笑,调侃道:“如此说来,六郎往日竟这般辛苦?”
张昌宗点头:“我阿娘不太喜欢让我出门,目前情况还能应付吧!”
这小人鬼大的样子,逗得李钦让直接爆笑,忍不住笑眯眯的揉揉他的脑袋,笑道:“手感却与旁的孩子不同。”
张昌宗幽默的接道:“是吗?或是学生的头发黑且密的缘故?”
李钦让再次大笑,连呼有趣,笑够了才拍拍张昌宗的小肩膀,道:“你这个练字方法很好,继续吧!”
“喏!”
张昌宗答应,坐下继续练字,很快便专注起来。这心无旁骛的样子,让李先生又是一阵惊叹——
看他性情,显然是活泼跳脱之人,但却能这么快就静下心思,专注练字,能动且能静,这个孩子将来只怕不得了!
先前出于同乡情谊答应在张府族学做西席以来,这样出众的孩子实属第一次遇到。纵观张氏子弟,皆恩荫出仕,于读书一途上并不用心,就不知这东府六郎,有这般资质,是否肯用心读书,若能用心,以他练字时表现出之品性,当能有所成。
李钦让又看了一眼专心练字的张昌宗,心头暗暗道,且看看再说吧。若六郎真能静下心读书,师徒一场,他尽心教导他,莫要浪费他之天份方好。
这般想着,李钦让便默默留意起张昌宗来——
一个时辰!一个四岁小儿,除了与他搭话时那片刻功夫,竟真的坐了一个时辰!握着笔就只写笔画,竟认真专注的写了一个时辰!李钦让忍不住回想自己四岁之时,可有这般定力与静功?
无有!绝对无有!
李钦让心里默默地做着决定,面上丝毫不显,拍拍戒尺:“时辰到,歇息盏茶时间,可走动玩耍,不许捣乱!”
“喏!”
孩子们兴高采烈地答应着,关着念了一个时辰的书,终于可以玩了,哪里有不高兴的,扔下书就跑。
张昌宗倒是不急着出去,甩甩酸溜溜地手,习惯性的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摆放好。他前世在军队待了十二年,早就习惯东西必须摆放得整齐划一。
收拾完东西,看看自己写的那几页字,十分满意,虽然进步微小,但书法一道,贵以专,贵在持之以恒,他只要这么坚持并勤奋的练下去,总有一天会在书法上有所成的。
这可是成为大才子的必备条件之一,也是他贞操保卫战的重要一环。为了不被老奶奶睡,张昌宗也是蛮拼的。
第8章 出手()
“六叔,六叔!”
先跑出去玩耍的文阳冲了进来:“华为被人打了!”
“谁打的?”
“方瀚的小厮!”
张昌宗连忙跟着跑出去,就见外面院子里,一个健壮的男仆正按着华为打。华为才十二岁,人小力弱,那男仆看着怎么也有十五六,人又健壮,华为人小力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方瀚与西府的张景雄、张令德、张令祥一起,见张昌宗出来,得意洋洋:“张六郎,你的小厮忒过没规矩,走路也不好好看路,居然去撞我家忠旺,被打活该!”
张昌宗没说话,就那么盯着方瀚,默默磨牙——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烦人!知道多浪费哥哥一丝时间,哥哥的贞操就可能不保吗?完犊子!敢坏哥哥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