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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起传-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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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三奎十分意外,看了李永伯一眼,却看见他也是一脸莫名其妙木木登登的表情,就知道李三忠此来并不在外甥的预料之内,不免疑心病起,问了一句:“李三忠说了何事没?”

    刘贵回道:“并不曾。但看李大管事的表情,似乎事情紧急。”

    “李三忠?”李永伯终于反应过来,他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脸上表情不大好看,并不想见这个如今李府里头炙手可热的人物。倒是刘三奎对李三忠的来意好奇起来李齐在时,他同这位大管事打过不少的交道,不过随着李永仲上位,刘李两家交恶,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位李府的大管事。

    “他现下在哪里?”刘三奎随便问了一句。

    “候在门外,小人请他进来,李大管事说实在是有急事,请表少爷赶紧回去。”刘贵口齿清晰,偷偷看了一眼李永伯,又吞吞吐吐地开口:“说是,说是府里的夫人生了急病”

    阖李府上下,能被称上一声夫人的,就只有李永伯明媒正娶的妻子陈氏。要换做从前,说不得李永伯就已经跳着脚回家了,如今么,他施施然一抖衣摆,将茶水啜吸得咂咂有声,刘贵只觉得自己腰弯得都快直不起来,才听见他说一句:“那个贱人的事我是不理的!叫李三忠去寻李永仲!他不是恁般厉害?叫我作什么!”

    听见吩咐,刘贵总算能直一直腰,正拔腿要走,刘三奎一口将他叫住:“且慢。”又说李永仲:“那毕竟是你的大房娘子,是璋哥儿的母亲。你不给她这个面子,也要给璋哥儿留颜面。李三忠素来不是个喜欢小题大做的,既然他叫你回去,那事情多半很紧急了,你且先去看看。”他说到此处,眼睛转了一转,心里又有主意:“这样,我同你一道去。”

    李永仲有些吃惊。他实在是摸不准自家这位舅舅的想法,试探着问:“何必劳动舅舅?这本是外甥的家事。况且咱们还有大事。”他压低声音,到这等时候,李永伯倒是谨慎又小心,在刘三奎边上附耳道:“正需要舅舅主持!”

    “就因为有那件大事,我才想着同你一道过去看看。”刘三奎亦低声道:“这不前不后的,你媳妇突然叫你回去,我这心里头就觉得有几分不安。先时侄媳妇搞那一出,我亦深恨,现下这节骨眼上,万一”他目露凶光,右手竖掌成刀,干净利落地往下一斩!

    舅甥两个商议已定,刘三奎便换了身外出的衣裳,同李永伯一前一后地往门口走。李三忠果然在门外,神色焦急惶恐,一见李永伯便过来先行了个礼,忙忙慌慌地道:“伯官儿,快点家去,夫人院里传出话来,道上午突发重疾!现下打发了人去请大夫,仲官儿早上又去送陈亲家,现在家里头无人主持大局,就等着伯官儿回去了!”

    李永伯心下冷笑,面上倒还绷得住,虽也无甚悲痛之色,木着一张脸就说要马上回家去。李三忠这才给刘三奎见礼,刘三奎道:“侄媳妇重病,我这个做长辈的也担心,最好是她舅母去,可惜她舅母前些日子带着孩子回娘家探亲,现下只好我同外甥一道去了。”

    李三忠连连感激道:“这正是求之不得!”刘三奎便要叫自家的轿子,李三忠上前一步道:“为着快,小人来时带了家里的马车,如今舅老爷同伯官儿坐马车,倒要比轿子便宜。”舅甥俩个一看,果然李家那架青布油蓬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刘三奎心中掠过一丝古怪,还未曾细想,李三忠便一叠声地催着两人上车,又请刘贵等随从同他一道,一行人便匆匆忙忙地朝着李府的方向走。

    走了一阵,外头渐渐听不见喧闹之声,刘三奎心下不安越发浓重,他将车厢里头上下打量一番,同自家那架车倒也没有太多不同,只是这四月暮春的天气,车窗还关得一丝缝隙也无,里头颇为气闷。刘三奎试着要推开窗户,没想到这窗户严丝合缝直如铁浇铜铸一般,任凭他如何使力,竟是纹丝不动!

    脸色一白,刘三奎顿时汗出如浆!李永伯还如坠梦中,摸不着头脑。刘三奎索性扯开喉咙放声大喊:“抢人啊!有贼人啊!”又起脚猛踹马车门,却哪里踹得开!他将手往上一摸,看似不起眼的车框冰冷坚硬,再仔细一看,原来全是上了大漆的生铁!

    刘三奎开口之际,将李永伯吓了一跳,不过他虽然纨绔,好歹还有几分脑子,立马回过味彻底醒转,扯住舅舅的袖子一叠声叫:“舅舅!那小杂种骗得我们好苦!”他咬牙切齿,似乎对眼下自己的处境尚还无所察觉,一味破口大骂:“李永仲!你这个杂种畜生!害死亲爹不说,现在又想着害你亲哥了!李永仲!你生娃儿没得屁眼!你要遭天打雷劈!”

    听李永伯叫骂半天,车厢外却半丝人声都没有,只有辚辚车轮声响。刘三奎咽了口唾沫,面色惨白地一把抓住外甥手臂,将满心恐惧勉强压下,低声道:“噤声!我看今日之事,不得善了!”

    李永伯骂声凶狠恶毒,但看他面相,却是一脸的惶急!听舅舅这么说,一时间满心苦楚恐惧,想要帮着刘三奎将门扇打开,却发现手脚发软无力,活挣了半天,憋出一头一身的汗,却拿这车厢毫无办法。气喘吁吁地暂时停手,李永伯喘着粗气绝望地同刘三奎讲:“舅舅,现在看来,小杂种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才善罢甘休!”

    刘三奎却不敢轻易认输放弃。他闭目凝神听了半刻,忽然睁开眼睛对李永伯道:“车子摇得厉害,算算时间,这会儿也该出城了。我今日出来,家里是知道的,晚间如果不回去,你舅母必要去报官!”

    李永伯呆了一下,下意识问了一句:“不是说舅母带表兄弟几个回娘家了吗?”

    刘三奎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你舅母若不在家,你以为你舅舅我敢轻易出门?我同你舅母往日就怕这种情形,早已约好,只要傍晚还没归家,她第二天一早就去衙门报官寻人!我看那小杂种不敢杀人,只要不死,”他犹如红了眼睛的赌徒一般恶狠狠地说:“今日之辱,我迟早有一天能讨回来!”

    这话很对李永伯的胃口,更让他安定几分,明明深陷樊笼之中,还设想种种如何报复,想得畅快之时,还要同刘三奎分享一二。不过刘三奎说得厉害,心下却着实着急,他贴着车璧听了一会儿,只听到车轮不断转动向前,中间偶尔响起一阵清脆蹄声,刘三奎实在有点糊涂他们这是到底去了哪里?

第六十一章 本是同根生(2)() 
天色擦黑。/》

    白昼里似乎远在天际滚动的层云如今盘踞在行路人的头顶上,不久之前尚还暖熏的风不知不觉间变得冷冽肃杀,带着尖利的哨音滚过山林,荡起阵阵枝涛叶浪。今夜星月无光,举手不见五指,山路尤甚。夜行的路人不得不停下来点上火把,或者就地宿营。

    邓小豹阴沉着脸盘坐在火堆前一言不发地擦他那把精铁腰刀,逃出命的土匪们三三两两守着篝火聚在一起。这里是个背风的山谷,这一路上,因怕追兵,土匪们不敢再走大路,又因着不熟悉这附近,只好专挑了山道不远的林子里走,好在走到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不然邓小豹说什么都不会在这会儿子歇息。

    林大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小心地伸直了腿坐下,嘴里呻。吟了一声,骂了声娘。邓小豹从怀里摸出半张饼子丢给他。林大虎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几口吃完,又从腰带上取下竹水筒灌了几口,感觉肚里终于垫了点底,这才叹着气同邓小豹讲:“豹头,现下满打满算,只有不到五十个好人,好在重伤的原本就在那山头上没逃下来几个,其余的多是些皮肉伤,裹了药,养上些时日,就又是好汉了。”

    “我想了半日,越想越觉着不对。”邓小豹一双白多黑少凶气十足的上吊眼盯着跳动的篝火,恶狠狠地道:“这姓李的人可说这肥牯养了几十个打手护卫,但哪家的打手恁般凶?!寻常的军兵都及不上!”

    “我也是这么个想头。”林大虎清清喉咙,往地上啐了口浓痰,一边揉着不幸崴到反筋的腿脚,一边粗声嘎气地道:“那伙子人穿甲!纵是这世道不好,寻常大户也不敢穿甲,多是寻摸些罩甲胡乱穿穿就罢了,但我看那伙人身上,可是正经的铁甲!”

    “这个李永仲,到底有什么古怪?”邓小豹喃喃低语,他自十三四岁上跟着镇川东纵横川贵交界一带,杀的人多,见的人也多。但所见之人,所经之事,没有古怪过今天的。原本以为是件轻松快活的差事,如今折了一半的人手兄弟,事还未成,却已经被对方杀得狼狈不堪只能逃命,却连那个叫李永仲的小子还未照面!

    “豹头,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回寨子!”林大虎好不容易觉得腿脚松泛几分,这才有了心思跟邓小豹细说。他左右看看,幽幽地盯着邓小豹,压低声音道:“死了这么多人,掌柜的如何轻轻放下?再有掌柜的身边那几个素来爱说怪话的小人,咱们回去,定讨不着好!”

    “这事儿现在不算完!”“啪!”邓小豹恶狠狠地撅断一根树枝,眼中已杀机毕现,面色沉沉道:“今晚在此好生歇息,明天一早,咱们去富顺!杀不了这个李家人,还有别的李家人可杀!”

    两人正说着话,“咻”地破空声响,一支通体漆成黑色的弩箭却无比迅疾地急射过来!邓小豹耳廓一动,瞳孔顿时缩成针尖大小,猛地将林大虎一把推在地上,那支箭擦着他的后脑勺深深地楔进了身后的树干当中!

    袭击者非常耐心地等来了一个最好的时机,匪徒们疲累不堪,昏昏欲睡之时,然后居高临下占据了有利地形,邓小豹等无人知晓,他们一直想要拼命甩脱的追兵仗着熟悉地形,赶在土匪的前头,像一只等待猎物的猛兽沉默安静地蛰伏起来,直到最后露出獠牙那一刻,一击即中!

    这支箭仅仅是一个序曲,在它之后,更可怕的袭击到来了——“砰!”“砰!”“砰!”火铳震耳欲聋的枪声依次在山谷中炸响,青葡萄大小的圆头铅弹被通条挤入刻有四条膛线的熟铁枪管当中,火药燃气使弹丸尾部膨胀起来,沿着膛线高速旋转着向着目标发射出去。在巨大的动能作用下,铅弹击中了一个土匪的右肩,并且立刻击碎了他的肩胛骨,血肉和碎骨全都被炸成一蓬血雨。这个倒霉的土匪立刻一声不吭地向后栽倒,在几个呼吸之间,他就会因为动脉破损造成的大出血而死亡。

    中弹而一时未死的土匪面色灰白地躺在血泊当中,他的腹部被铅弹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几乎是顷刻之间喷涌而出,巨大的痛苦让他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夜袭!夜袭!”

    “白日里那伙子人找上门来!”

    “兄弟们抄家伙!”

    

    “啊啊啊!朱二!快来拉我一把!”

    土匪们吵吵嚷嚷,有生性彪悍凶恶之人要扑上去拼命,也有白日里被陈明江等人杀破了胆子,如今只会抱头撅腚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有人夜里不能视物,白白被乱枪打死丢了性命;也有人被吓得失魂落魄,发了癔症胡言乱语地到处跑,不是被慌乱的自己人一刀砍死,就是被敌人用火铳打倒。

    邓小豹暗骂一声,将正要扑上去拼命的林大虎扯了一把,两个人一起悄悄退入山林的阴影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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