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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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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滇渠闻言一振,他挺直腰,刹时端坐在战马上。他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羌人,披散着长发,身穿一领极为普通的灰色麻布袍,面色彤红。或是一路奔波,让这位羌王受尽了奔波之苦。或是生活在高原的羌人,不适应漠北的风光气候。此时的滇渠,神色散淡,似凝重、愁苦,又似万分疲倦。

    匈奴众臣原本瞧不起羌人,此时见滇渠一付落泊之态,嘴角便不免漏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但旋即又变为肃然庄重。二百多年前,匈奴人占有河西时,曾打得高原羌人丢盔卸甲,举族为奴。可今天不一样了,他们可以哂笑羌人的寒酸,但现在的匈奴人需要羌人帮忙,他们绝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轻视和不屑。

    滇渠竟然在鼓乐声中,在马上闭目养神,他根本就不看红旗林立斧钺生辉的北匈奴精锐铁骑。穿过骑士甬道,进入行辕大门后不久,便来到一座白色铜顶大帐之前。大帐矗立在盆地中央,大帐顶端,一杆黑色大纛旗正迎风舒卷。

    单于和众臣正伫立大帐前迎接他,滇渠赶紧跳下战马,伏身跪于地,叩首长拜道,“西羌烧当羌国王弟、万骑长滇渠,拜见大单于陛下!”

    匈奴众大臣与众将都以居高临下之态,看着这个披发、魁伟、却一脸疲惫之色的羌人。但蒲奴单于却露出笑容,亲自将羌人扶起后说道,“大使不远万里,旅途劳顿,请先至行辕暂歇。晚上吾将与万骑长畅怀痛饮,共商大计!”

    滇渠受宠若惊,不敢违拗,便再一次躬身拱手道,“谢单于陛下,小王遵令!”说着,便诺诺退下,带着他身后这一群奇形怪状的羌人,跟着郝宿王勒都尔离开大帐。

    郝宿王勒都尔将滇渠一行,带到充作宾舍的毡帐安置下。令匈奴人没想到的是,滇渠一行这一睡下,便睡了整整一天。

    滇渠退下后,单于带着众人进帐,右大当户鬼魃忍不住道,“陛下何故对羌人奴才如此厚礼,而自损威仪?”

    蒲奴单于叱道,“羌人数十万,盛兵十数万,岂彼时之羌哉?必待之以厚礼,欲成大事者,何故轻慢羌人耶?”

    众将闻言,这才不敢多言。

    中原秦亡后,西汉建国,冒顿单于也兴于北野,并据有河南地和河西,实力大增,“破东胡,走月氏,威震百蛮,臣服诸羌人”,西羌诸国成为匈奴的附庸,共同对抗西汉帝国。汉武帝时代,汉军击河西、漠北,匈奴败遁北野,西汉“列置四郡,通道玉门,隔绝羌胡,使南北不得交关”(注:据《汉书》·《西域传》),彻底切断了羌人和匈奴人的联系。

    正因为有这前因,匈奴众将才从内心深处轻慢羌人!

    夜晚,圣山变得如诗如画。盆地内的各色灯火,将营地装扮成一个流光溢彩的灿烂世界。军旗猎猎,刁斗声声,有军营的壮美,却没有战场的萧瑟杀气。初夏尚有凉意的微风中,黑松林内弥漫着一片华贵的侈糜。

    滇渠一行饱饱地睡了一大觉后,都缓过神来,被战战兢兢地请进单于帐。没有人怪罪羌人失礼,相反,大帐内数十张案上,均已经摆上食鼎,刚刚炙烤好的乳羊也已一一上案。单于和众大臣、名王,都静坐案后等待着尊贵的客人呢。

    等客人坐定,钟声响起,侍女们迅速为客人开鼎、倒酒,喷香的炖小鹿内与烤乳羔,令人垂涎欲滴。汉人豪族好排场,宴客时要待钟磐声响起,才会开鼎而食。蒲奴单于这是用汉礼迎接滇渠,用心可谓良苦!

第九章 羌胡谋汉() 
郝宿王勒都尔率先起身,手举着爵对单于和滇渠颔首后道,“今日是匈奴、西羌各国举盟的大喜日子,吾作为迎接贵客的使者,敬单于陛下与远方的贵客一爵,愿二国同举大业,早日实施‘牧马中州’大计!”

    众人乱纷纷地响应,一饮而尽。

    蒲奴单于端起爵道,“今汉朝日益强盛,贪婪日甚,存吞并漠北、高原、西域之心。匈奴国师定下‘牧马中州’大计,不知贵国东吾大王如何看?”

    “陛下久居漠北,未识汉朝面目也!”滇渠不屑地道,“今日之汉,非刘彻之汉。汉朝国力固强,人民固多,然大汉惟有一样不强。那就是早已自废武力,外强中干!”

    滇渠说得极不礼貌,匈奴众臣和名王们闻言都愣了一下。左鹿蠡王屠耆乌冷笑一声,忍不住叱道,“汉朝永平年初,汉将马武、窦固征大、小榆谷。汉朝兵既弱,何故三万兵,而烧当羌国五万兵迎战,却举国而降耶?”

    “大王仅知其一,不知其二。彼时吾国无防备,窦固善用兵,骤然而袭,吾未及抵挡,便已败矣!”滇渠也愣了一下,回辩道,“今则完全不同,汉人沉湎治河,无心与战。其兵制早废,除边兵外,北营、黎阳、雍营各不过五千人。”

    “北营全为当年跟随刘秀打天下之老人,牙已松落,如何能战?黎阳营尚有战力,雍营多年前即与汉廷二心,战端一起,必反戈向之。试想,高原诸羌国共有兵十四五万,西域各国有兵六七万,贵国盛兵近二十万骑。四十万大军骤然攻入汉朝,彼虽丁口众多,然征兵且来不及,又如何能不败?”

    左丞相图莫且道,“汉人素来后发制人,且地域广大,生口三千万。即便战端起时仓促应对,可一但缓过气来,便遍地是卒,吾区区四十万人岂能应对?到时,怕是漠北、高原尽为汉人所有矣!”

    “丞相妄言尔!”

    滇渠不屑地道,“羌人与匈奴上国,自古均受汉人欺凌,西羌被讨伐、灭国者众。今敢于汉朝抗衡者,惟单于也。单于振臂,高原诸羌国必共同响应,大计可成也。高原之上,自北向南,恨汉朝威压者非吾一国。参狼、白马、龙桥、薄甲、西南之越人等二十余羌国,均会响应。彼时天下大乱,群狼抢食,联军岂只会区区四十万人耶?!”

    图莫且对滇渠的无理并未在意,相反,他带着疑问道,“高原各羌国,畏汉如虎,且互相攻伐,纷争不断,战火从未停歇。烧当羌东吾国王果能一统诸羌,各羌国又果能铁心攻汉?!”

    滇渠自豪地道,“当年汉将窦固征伐高原烧当羌国,王父滇吾兵败降汉,羌人沦为奴役,王父最终受辱身亡。几年来,王兄东吾未曾忘父王临终之言,发誓复仇,讨还血债!前年开始,王兄即秘商诸羌国,谋同举大义。并相约今年羌历年(注:羌历九月初一,汉历阴历十月初—),先零、卑湳、卑禾、婼、参狼、钟、白马、越嶲等十七国王,相聚赐支河曲,共商大计!”

    “羌人久居高原,人心崩析。三年时间,东吾王即使诸羌归心,令小王叹服!”左贤王优留不放地道。

    滇渠笑道,“羌人居高原山野之间,以牧羊为生,生计艰难。可羌人好利,故王兄施之以利,且绝杀敢于反抗之先零羌王,西羌诸王惧,自然与会……”

    左贤王优留看着这个三十余岁的披发羌人,思忖着他的话,良久才掷爵于案,并抹了一下嘴巴,这才道,“既然不战亦是死,何不拚死一搏,牧马中原肥美丰饶之地?”说着,他看着滇渠道,“吾想知道,贵国谋虑既久,夺汉之后,如何分汉,定也早有成案?”

    “分河而治!” 滇渠断然道。

    “分河而治?”图莫且惊讶地看着羌人。想当年,羌人不过匈奴人的奴仆,今日竟然敢与匈奴人分庭抗礼。

    “对!汉朝河水(注:即黄河)以北,地域广大,为匈奴独有。河西、陇右、司隶校尉部,为吾高原国所有。河水以南其余地域,为天下众高原国人分食之!”滇渠偷偷瞄了一眼单于,见蒲奴面带微笑,这才终于抖开了自己的包袱。

    众臣议论纷纷,此战若成,匈奴人不仅据有河套、阴山之地,甚至能据有整个河水之北、西域、漠北,这诱人的前景,令他们热血沸腾。但左鹿蠡王屠耆乌却“哈哈哈”大笑起来,笑毕叱道:

    “烧当人区区十万,兵不过三万,却想据河西、陇右、三辅、中州。高原各羌国不过数十万人,兵不过十数万,即欲据河南之南。需知河水之南,汉有数十郡,汝不怕噎着乎?”

    接下来,便是一番唇舌大战,双方各执一端,丝毫不相让。当众臣与羌人争吵时,蒲奴单于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一付虔诚之态。他悠然饮酒,似乎胸有成竹。

    高原西羌各国,素受汉人欺压,从汉武帝刘彻起,羌人便失去家园,或远遁高原苦寒之地,或归顺汉朝。汉则设陇西和西南夷多郡,置护羌校尉以领西南羌人。现在,退据高原各羌人部落丁口合计有数十万,羌兵十数万。对抗汉朝,这是一支重要力量!

    蒲奴单于脸上一付虔诚之色,可心里早已盘算好了。等**了大汉,彼时匈奴定然兵强马壮,区区羌人只配为奴,堂堂的匈奴人,乃天之骄子,如何会和肮脏的羌民共享天下?

    如此争吵不是办法,左贤王优留拍拍手,大帐内才稍安静下来。优留道,“河西为匈奴祖地,河西必为匈奴所有。陇右、三辅与烧当羌最近,地最肥美,太华山以西广大地域,均可为烧当羌国所有。吾匈奴既举大旗,出力最甚,函谷关以东之中州土地,大汉各郡,理应为吾所有!南方各郡,则可为诸羌据之!”

    优留是左贤王,他认真说话,滇渠不敢硬抗。况且,优留所提裂土之策,与王兄东吾的腹案差不多,于是,他点点头接受优留所议。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羌胡双方各退一步,便按优留之议,形成共识,也算皆大欢喜!

第十章 闭门思过() 
大计已成,此时已经天已过晌午。

    匈奴人再上炙烤乳猪,蒲奴单于举爵道,“今日金帐大会,乃定下之计也。望亲王早归羌国,联络西南诸羌、雍营,按计行事。事关重大,需隐秘筹划,明年夏祭(注:即阴历五月十五)之时,西羌诸国与雍营先行起事,吾将随即举国南下,群雄逐鹿,再绘天下,牧马中州!”

    郑众的汉使团完成使命后,带着北匈奴使节从漠北龙庭返回五原郡时,已经是夏末。这里已经今非昔比,大军云集,汉军集结了一万五千余精骑重兵。郑众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蒲奴单于饶了他一命。

    原来,郑众捉住南匈奴使节送回代郡后,刘张大怒,迅速派信使将郑众的奏章飞马驰报汉明帝。郑众鉴于边郡的严峻形势,建议重新设置度辽将军,以防南匈奴胡邪尸逐侯鞮单于与北匈奴勾结。

    这一次,汉明帝迅速采纳这一建议。

    为防不测,汉明帝迅速调整了塞北防御部署。他下诏令骑都尉刘张居代郡,总领塞北军事。令设置度辽营,以中郎将吴棠行度辽将军事,副校尉来苗、左校尉阎章、右校尉张国,率领黎阳虎牙营屯五原郡曼柏县(注:即今内蒙古托克托县西南)。令骑都尉秦彭将五千汉骑屯美稷(注:即今内蒙古准格尔旗本北)。

    此时,加上文穆的护乌桓校尉部,刘张的塞北汉军在五原郡沿边一线,集结了一万二千多重骑。如果此时塞北发生战事,加上各边郡郡兵和南匈奴、鲜卑、乌桓,汉军将能集结起六万重兵。汉军这可是摆开的战争架势,边境风声越来越紧。

    汉明帝还是不放心,他甚至想调动驻防雁门关的邓鸿所部,想想又忍住了。这是塞北防御唯一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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