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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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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他带着一腔疑问走出朝班,朗声说道,“陛下,骑都尉之言,与臣意相合。都护陈睦已殉国,如戊已校尉与宜禾都尉再有失,则先帝所定之北征大业,势将付之东流。班超汉使团孤悬疏勒,如北道尽亡,则疏勒必危。如此,则西域必失矣。臣以为,举国大旱,赈灾是当务之急。然军情如火,为今之计,在赈灾同时,应发兵西域,再征车师!”

    年轻的刘炟闻言,眉头轻轻跳了一下。窦固绵中带针,一句“先帝所定之北征大业,势将付之东流”,大有当廷斥责新政之意,这让刘炟隐隐有点恼火。

    窦固这是分明在指责他,先帝尸骨未寒,便要放弃“北征大业”。但他性格温厚,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不快。

    先皇病重时,曾多次对刘炟交待过,“灭匈奴者,必窦氏也”、“固乃江山社稷之臣!”这话再明白不过,在满朝文武中,窦固是先皇钦定的辅国重臣、定海神针。在漠北的北匈奴、高原上的羌人和西南各夷国眼中,窦固是汉军的象征。朝廷遇到再大的危难,只要河西军传人窦固在,天下就谁也不敢妄动!

    想到这里,性情儒雅、温厚的刘炟对众臣道,“朕以为大鸿胪与骑都尉所言有理,征讨匈奴,下西域,断北匈奴右臂,乃先帝定下之国策,断不能弃。赈灾亦不能懈怠,如何取舍,孰先孰后,不知众卿意下如何?”

    窦固虽仅是大鸿胪,但满朝文武均知他功勋卓著,是汉军灵魂,也是先皇最信任的大臣,是被汉明帝寄予厚望的护佑江山社稷之重臣。他的态度如此明确,众臣一齐看着太傅、三公,一时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头。

    节乡侯、太傅赵熹,太尉牟融和司徒鲍昱这三个老油条,仍作闭目沉思状不发一言。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三人是支持窦固的主战派。

    他们并不怕皇帝面露不悦,他们是故意不言。东汉时,太傅为天子师,威望自不待言。三公在“杂考”时就有拒绝“连署”之权,即可以否决皇帝意见。他们之所以不言,是用沉默来支持窦固。朝堂之上决定国家大计时,一般等到他们说话的时候,往往连皇帝都不得不尊重三分。

    这时,司空第五伦手持笏板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为人臣者,当知何为轻,何为重。昔北匈奴犯边,边城昼闭城门。恰河水(注:即黄河)决,流民遍地。先帝隐忍,剑劈红烛明誓,尤先治河而后伐北,实诚不得已尔!”

    他特别强调了“不得已”三字,忽然话锋一转道,“今天下百年大旱,饿民遍地,春荒即至,天下震动。北匈奴去年三月犯西域,都护五月亡,戊已校尉不过将数百人,已历年余,即便城在,人亦亡矣。子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先帝大行,今又天下缺粮,臣以为,朝廷不能两面开战,当先赈灾后发兵!”

    第五伦贵为三公,位高权重,他的话自然与窦固一样有份量。他说完后,刘炟在珠帘后频频颔首。窦固本想驳斥,他扭头看一眼赵熹、牟融和鲍昱这三个老东西,见他们安坐在坐床之上,依然在作闭目沉思状,便也暂时隐忍不言。

    倒是侍中骑都尉周泽沉不住气了,他出班先向玉帘内的刘炟鞠躬,然后面向第五伦责问道,“西域失,则河西必动荡。河西动荡,则北塞不宁。国内不宁之时,更不能允外敌窥伺。请问司空,如边讯频起,北匈奴人举国再来,朝廷何以赈灾,国又何以自安?!”

    周泽白须飘逸,不修边幅,却德高望重,他是先皇大行前诚恳挽留下的诤臣,他与侍中骑都尉孙堪二人,当年可是连汉明帝刘庄的话都敢顶。在整个永平时代,周泽、孙堪与司徒长史吴良(注:永平末年卒于任上)、原大司农常冲四人,是有名的诤臣,敢于直谏,汉明帝刘庄是既“恨”又离不开他们。有时“恨”及,甚至会收拾、教训一下,但四人从不收敛,直谏如故。

    当年,汉明帝曾重用周泽,一度拜其为司徒。可周泽性格直爽,不修仪表,颇失宰相威仪,尤其是不管大事小事,事事必与皇帝较真,与司徒长史吴良一个德行,常常令刘庄在朝堂上下不来台,最后汉明帝不堪忍受,终于又打发他回太常寺,重任太常卿。

    现在周泽说完了,第五伦面色酡红一片,自知辩不过这个猛人,便缄口不言。见司空第五伦明显气馁未敢对辩,周泽又转向刘炟,抱拳躬身道,“陛下,老臣以为,赈灾不能缓,然亦不能向北匈奴示弱,发兵西域乃国家大事,断不能迟误须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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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①:伊尹为中国商朝初年丞相,汤王长孙太甲继位后失德,伊尹废太甲三年,待太甲改恶从善后才还政于太甲,并继续辅佑太甲。霍光是霍去病异母弟弟,汉武帝临终指定其为大司马大将军,和金日磾等共同辅佑年幼的汉昭帝。汉昭帝驾崩后,霍光迎武帝孙昌邑王刘贺即帝位,但二十七日之后被废,又从民间迎回武帝曾孙刘病已即帝位,即汉宣帝。霍光与伊尹行废立之事,后人合称“伊霍”。

    注②:伊尹曾著《咸有一德》,分析说夏朝所以灭亡是因夏王“弗克庸德”,商汤所以能代夏是因汤王“眷求一德”,以此教育太甲。霍光之所以短短二十七日即废刘贺帝位,理由则是刘贺“**无道”,失德于天下。其实,短短二十七日,便能断定**、无道、失德,未免夸张了些。

第十三章 鲍昱两问() 
刘炟惶惶然,一时难以表态,便带着同情从帘内望着身形略显佝偻的第五伦。第五伦没有和周泽辩论,深谙为官之道的他断然不会与闻名天下的诤臣们结冤。况且,还有一个硬骨头孙堪正蛰伏着呢,一旦周泽落了下风,孙堪必会杀上前来,令他更加难以招架。

    这景象令窦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先帝到底英明,似乎他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故而提前在朝廷内埋了几颗硬子,关键时刻竟然能令乾坤倒悬!

    议郎杨终见司空遭到当面诘问,脸早气白了。他腾地站起,出班奏道,“陛下,吾闻《司马法》云,‘国虽大,好战必亡。’社稷之基,民也。试问,与劳师远征救助几十个士卒比,赈灾救千万吏民于水火,何为重、何为轻?故臣以为,司空大人所言,乃谋国之虑也,朝廷当以赈灾为先……”

    “哼!”与第五伦比起来,杨终人微言轻,难以影响朝政大局,周泽、孙堪轻拂白须,安然入坐,以他们身份地位自然不屑与杨终之流辩论。

    赵熹、牟融、鲍昱三位宰辅也都不约而同地睁开老眼,象看一个天上来的异人一样看着这个面色白净、清秀儒雅、身材斫长的校书郎。而窦固、耿忠、耿秉等一班武将,则都怒视着这个迂腐儒生,恨不得一拳将滔滔不绝的大论砸回他的肚中。

    一派胡言,这分明是公报私仇!校书郎班固正在往笏板上写要点准备发言,闻言惊得手中狼毫顿然脱手,他屁股已抬离脚跟,仓皇间就差要打断杨终的话,幸好御史中丞薛池以严厉目光制止,班固才硬着头皮重新坐到脚跟上,听杨终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是啊,朝堂之上,言者无罪,你能不让人把话说完么?

    杨终长篇宏论倾洒而出,等他洋洋洒洒终于言毕,还未坐下,班固出班奏道,“陛下,杨终大人阅《司马法》,只取其首为其所用,不能为其所用则尽去之,实为误国之言。《司马法》还云‘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汉匈战于西域,关系天下安危。况此时边郡并不太平,便能忘战乎?臣以为,救助西域将士刻不容缓!”

    杨终见是班固发难,便抱拳向班固鞠了一躬,并未反击。

    建初四年(公元79年),杨终上书建议仿孝宣帝甘露石渠故事(1),裁定经义。后杨终因放纵族人犯法而连坐,被雒阳令周纡投入雒阳诏狱。当年十一月间,刘炟拟在白虎观大会天下群儒,以敲定五经异同。因杨终是提议者,且本身即是大儒,不可或缺,故而校书郎班固、贾逵联名将其担保出狱,使其得以参加了白虎观朝议(2)。

    杨终虽然礼让班固,但尚书侍郎周道子、尚书陈宇等主和大臣迅即出班奏议,于是双方唇枪舌箭,互不相让。

    等众臣辩论得差不多了,太尉牟融慢腾腾地站起,象征性地轻抚了两下长袖,这才颤巍巍地出列。堂上刹时安静下来,众臣都看着这位大汉能臣。

    牟融走到帘下,面向刘炟额手奏道,“陛下,北匈奴为吾大汉国患,先帝所定‘断匈奴右臂’国策,实汉人千秋万代之大计也,岂能轻言废止?先帝两伐白山,北匈奴败亡已不远,又岂能半途而废?贤者曰,孝子无改先父之道。先帝大行不远,国策不宜回异。将士危难而国不救,自高帝以来,未尝闻也!”

    扛鼎重臣牟融连发两问,可谓掷地有声,朝堂内顿时为之一凛。

    司徒鲍昱性耿直,牟融刚坐下,他便起身奏道,“陛下,今使人于危难之地,急而弃之,外纵蛮夷之暴,内伤死难将士之心,诚令他时,北匈奴复犯塞寇边,陛下将何以遣将用兵?!请问杨大人与诸位大人,北胡、西羌、西南夷乱心未止,他时朝廷又如何退敌?!”

    鲍昱也是两问,他故意停顿一下道,“戊已校尉二部兵各数十,北匈奴围之却历年不下,是其寡弱而不能为也。老臣以为,将士危难绝域苦战,救急如救火。可令敦煌、酒泉太守各将精骑二千,多具幡帜,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极之兵,必不敢当,四十日间足还入塞!”

    “老臣亦以为然也!”两位重臣说完,闭目沉思状的太傅赵熹站起身,大幅度地点了点头又坐下。一边的窦固见这三个老狐狸终于一锤定音,第五伦等反对救援的一派文臣,再无复敢辩,心里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朝堂上瞬间成了一边倒之势,杨终、周宇等人急得脸彤红,他看看司空第五伦,又看看自己的一派众臣,见众人都低着头故作沉思状,他们嘴张了张,终于恨恨地未敢再辩!

    鲍昱与牟融一样,根本不屑与杨终之流辩论,尤其是鲍昱两问可谓声色俱厉,令众臣为之一振。试问,你杨终之流一群腐儒,除了巧舌如簧,误君误国,有何能耐为朝廷拒敌御边?!

    刘炟心里大为不爽,太傅、太尉、司徒均支持大鸿胪窦固出兵之议,此时,他不是不想反对,而是不能反对。司徒鲍昱一句“北匈奴复犯塞寇边,陛下将何以遣将用兵”,让他听得战战兢兢的。他一时一刻也不敢忘了先皇既定国策,他望着帘外的朝堂下窦固那伟岸、苍老的身影,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沉吟了一会,他还是咬牙下了决心,在帘内轻声说道,“众卿所言,甚合朕意。着各府各衙,赈灾事不得懈怠。然西域军情,也缓误不得。朕将禀明太后,拟令太尉府统筹一切,筹划远征!”

    朝会散了后,刘炟急坐辇车赶到永安离宫,向太后禀报朝会议定的出征大事。

    对外用兵可不是小事,刘炟未敢说是廷议定策,但太后已经得到消息。儿子竟然把是否求援西域汉军弄上朝堂上去廷议,太后恨其不争,怒声斥责道,“兵者国之大事,人君者国之主也。将士为国流血舍命,汝竟然犹豫救与不救?还要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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