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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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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们的神情却仍十分严肃,因为下一个议题即大军何时班师,已经讨论过多次,四人分歧极大,今天到了最后决断的时刻。窦固提出的日程是,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阴历一月份之前,完成屯田部署,西域都护、戊校尉、已校尉和宜禾都尉全部就位后,大军于阴历二月份即正式班师。

    “吾反对,吾以为断然不可——”窦固的时间表刚一提出,便遭到性烈的耿秉激烈反对,“道理吾早说过,此时班师,吾四人将成罪人!吾实在不明白,北虏夏秋必犯天山,都尉征战一生,何故非要坚持二月班师?!”

    “都尉,大军最少要呆到六月份炎热季节到来前方能班师,到那时西域屯田各部才会整固完成。”刘张也明确表示,“否则,将是置西域都护与戊已校尉、宜禾都尉于极其危险的境地,尤其是耿恭,孤悬天山以北,与关宠有天山阻隔,万万不可啊…”

    耿秉又明确说道,“都尉,吾反对二月班师。北虏遁进北野,吾大军一走,单于必举国出金微山。南道班超远在疏勒国,自顾不暇,难以襄应。北道陈睦、耿恭、关宠、曹钱四人兵力不过数千,分居于四点,岂能是单于数万大军对手?此议,非将帅所为也!”

    耿秉性格一向直爽,他的话顿时令大堂内充满火药味。

    其实,耿秉是窦固麾下最主要将领,如果不是焦虑至极,是不会言之不逊的。但窦固并未对耿秉的话语太在意,他此刻心中的痛苦是无人可以理会的,身为汉军统帅,他岂能不知匆忙班师的严重后果,但他必须这么做。而且,此时他还不能将圣上龙体欠安的信息告之诸将。

    刘张也痛苦地道,“耿恭为大汉勇将,且正值盛年,未来可为朝廷栋梁。让彼千余兵力孤军天山以北,镞曷山无险可守,都尉啊,吾不忍哪。放眼吾大汉今日军中,校尉司马后起之秀百余将,能与孤军大败呼衍王之班超比肩者,惟塞北英雄耿恭也!”

    只有老将耿忠和长史黄沾未言,他们素与窦固搭挡,从窦固苦涩、复杂的神色中他们已经读出不同寻常的东西。

    尤其是耿忠,与乃父建威大将军耿弇一样,耿忠是名将但却不是一个军事家、战略军。他看众人已经争执起来,便恳求窦固道,“都尉,如果能说,还是言明理由罢!”

    窦固闻言半晌无言,稍顷,他只是神色冷峻地道,“诸位同僚,此时班师不利吾岂能不知?然二月班师不能动摇,恕固不能尽言,请诸位速妥为谋划,务在二月前整固各城,使之能坚守半年以上。吾已命敦煌太守王遵、中郎将郑众大人派刑卒在玉门屯田,河西五郡随时策应西域都护府与戊已校尉、宜禾都尉……”

    见主帅窦固已经决定上书班师,再无一丝商量的余地,耿秉痛不欲生地道,“大好局面定为吾等葬送,都尉啊,吾等会成为千古罪人啊!”

    言毕,即洒泪拂袖而出。

    此时的偏房内烤火的众将正盯着大堂门前厚厚的挂毡呢,忽见耿秉怒气冲冲地走出,并扬长而去,不禁都愣住了。陈睦见状,便急驱而出跟了上去。

    帐议不欢而散,但窦固还是连夜写好奏章,向朝廷提出了西域都护、戊已校尉人选与驻屯地等建议,同时又以天寒地冻不利作战为由,提请皇上允许大军班师,待明春再战。

    第二天,他亲自选择可靠驿吏,五百里加急速度驰报雒阳。

    虽然皇上的诏书最快也需二十余日才能到,但窦固利用富足的时间,命各将迅速开始布防。耿秉按令率领陈睦与二千屯田士卒,通过车师道(注:由今半截沟乡南入夹皮山,隔山越黑涝坝,有狭谷崖道,可直通车师前国)翻越天山,至车师前国的交河城。然后过车师前国的墨山州,翻越北山,来到国焉耆国王治南河城。

    焉耆国位于秦海(注:即今博斯腾湖)以西的盆地绿洲之上,四周高山围绕,源自北山(注:即天山,汉时将秦海以北的天山称为北山)的北山河(注:即今开都河),浩浩荡荡,自北山奔腾而下,到了焉耆绿洲一分为二,一支向南流自王治南河城(注:又称员渠城,故址在今四十里城子镇汉代故城遗址)西面,又折向南流入秦海。一一直流入秦海。一支向南又分两支,从南河城左右两面绕过,再合二为一,注入秦海。

    而秦海在南方还有一条大河焉耆水(注:即今孔雀河),穿过大山(注:即今霍拉山)与北河(注:即今塔里木河)相连,将天山无穷无尽的融雪水注入北河,最终流向下游的蒲昌海(注:即今罗布泊)。

    虽然是严冬,但车师后国雪大暴寒,而这里却不是那么那么寒冷。

    焉耆绿洲土地肥沃、广阔,国力强盛,人丁兴茂。举国有丁口五万人,国兵二万余。这里的人主要是塞种,深目高鼻,男女都戴高高的毡帽,身着无领短襦坎裤。其习俗与中原或西域各国大不同,男子皆剪短发蓄长须,枭勇彪悍。女子则散发披肩不结辫不扎髻,妖妍丰饶,野性盎然。

第十六章 帝国誓言() 
王治滨河而筑,位于北山河南岸,故称南河城(注:故址在今焉耆回族自治县四十里城子镇汉代古城遗址)。南河城并不大,长约近四百丈,而宽仅不足三百丈。但在南河城四周,却分别自然形成了四座卫星小城。在富饶的盆地绿洲之上,这样的小城足有十余座,城池均以坚硬的夯土筑成,使南河城易守难攻。

    进入焉耆国境时,国王广与王妃謦姬率领、左将北鞬支、国相腹久、击胡候栴参、却胡候谷矧等一干官员跪迎于国境之上。性烈如火的耿秉讨厌国王龙广,他甚至曾想斩杀龙广与亲北匈奴众将,但他控制了自己。

    离开金满城前,窦固曾与众将密议过是否要斩杀龟兹、焉耆两国国王并再立新王。但大军明年二月即要班师,如果两国已降却受到清洗,将不利于争取西域人心,短期内势必引起诸国社会动荡,以陈睦、郭恂之能,未必能在短短的二三个月时间内稳固诸国形势。

    踟蹰再三,四人一致决定,为稳妥起见,由西域都护陈睦在龟兹、焉耆两国王治派驻监国使者,一旦发现有异动,则立即废掉国王另立亲汉新主!

    他们或许谁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一无奈的决定,埋下了失败的种子!

    当天晚上,国王龙广在王宫内举行盛大国宴。国王与众臣虽然表面恭顺,但耿秉分明看出,龙广、北鞬支等人脸上肌肉跳动,目光战悸躲闪。这刻意掩饰着的恐惧、不服、不甘,令耿秉心里更加不安。

    但他没有时间镇服焉耆国君臣,他只能将这一重任交给他的爱将陈睦和郭恂。第二天,他在焉耆王龙广的亲自陪同下,率汉军自王城南河城南下,经过无边无际的稻田后,便通过苇桥进入芦花飘荡、寒风呼啸、苇浪翻滚的沼泽中。

    焉耆国又称为泽国,自王城向南数十里便是一片沼泽地带。天山无穷无尽的冰雪融水汇集形成了碧波浩淼的秦海(注:即今博士腾湖)。秦海东西长一百五六十里,南北宽近九十里,辽阔如大海。秦海又通过焉耆水(注:即今孔雀河)注入北河(注:即今塔里木河),最终东流注入蒲昌海(注;即今罗布泊)。

    在焉耆水经过的焉耆国南部下游地区,形成了东西延绵八十余里、南北宽四十余里、一望无际的沼泽地带,两汉时代称为大泽。大泽地形复杂,人马、车辆不能通行。它东接秦海,西接南山(注:即今霍拉山),成为焉耆国的天然屏障。焉耆国在沼泽中用木头建起一座长桥,上覆干芦苇压实铺平,再覆泥土,形成自北向南、一直通到焉耆水岸边高地的芦苇桥。

    因而这座长达四十余里的木桥又称为苇桥,是进入焉耆国的必经之路。

    耿秉在龙广的亲自陪同下,率陈睦、郭恂的汉军经过漫长的苇桥,来到南方山下的焉耆水畔高地上,然后顺着蜿蜒曲折的焉耆水畔的峡谷商道进山,越过天险要冲铁门关(注:汉唐时的雄关要塞,古丝绸之路中段的必经之地,位于库尔勒市北郊8公里处),走出陡峭的峡谷出口,进入尉黎国(注:即今库尔勒绿洲,王治尉黎城故址在今库尔勒市东南郊)。

    大军在尉黎国歇息一夜,天明后再顺着北河贴着北山辗转向西一百六十里,进入胡杨林立、生机盎然的荒废小绿洲。到这天的晌午之前,荒原上一座破旧的城池遗址呈现在眼前。

    城池背倚延绵不绝、高耸入云的天山支脉霍拉山雪峰,巍峨壮观的城墙残壁依稀能见到当年的赫赫武功和无尚威严。城外环城周边是千余亩农田,护城壕已淤塞,壕内枯苇乱草萋萋。城墙上已生出一丛丛枯草,在寒风中战栗着。枯草间分明杂着残箭,仍能看出六十年前那场生死大战的痕迹。

    进入东城门前的瓮城,只见城门洞开。进入城内,放眼所及遍地瓦砾、垃圾成堆,一片一片黑色的断垣残壁,一座一座堆积如山的黑色残烬,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六十余年光阴悠悠,这座辉煌的都护城当年毁于大火的痕迹,依然历历在目!

    城内是一个百余人的乌垒国一个小部族在这里居住。部民们在城东北角废墟上借助废弃的房屋墙体,建起一座座草庐、围栏,围栏内圈养着牛羊……

    眼前的景象令耿秉、陈睦和将士们无不黯然。这里便是前汉时西域都护府所在地乌垒城(注:故址应在今轮台县野云沟乡偏西南的绿洲地带),这里也将是中兴后大汉首任都护府的驻屯地!

    大军的到来,令小部族惶恐,酋长年逾六旬,是一个独臂老年塞人,他带着他的部民们跪迎大汉将军!

    耿秉在焉耆、尉黎两国君臣和部族酋长的陪同下,视察了这座废墟。

    曾经的繁盛和荣耀,已经成为瓦砾和残迹,在萧瑟寒风中怆然颤抖着。从尉黎国西来,沿途在北河与南山之间的绿洲上部族林立,但这片荒废的小绿洲上却只有这一个小部族居住。现在的乌垒国是龟兹国属国,有吏民千余人,他们生活在离这片绿洲西边近二百里的一片更大的绿洲内(注:即今轮台县)。

    当年焉耆国率尉黎国、危须国击杀汉都护但钦后,一把大火烧毁了乌垒城。现在乌垒城,城雉和箭窓已破败不堪,但西域少雨,谯楼、女墙、马面、四个城门的瓮城形制尚在,当年汉军版筑而成的城墙与房屋的墙体总算保存了下来!

    此时正是晌午之后,天下起了大雪。在都护府官署黑乎乎的残壁前,耿秉在满院荒草废墟上举行了隆重的祭奠仪式。焉耆国王龙广与众贵族魂飞魄散,他们原以为性烈如火的耿秉带他们来这里,是要以他们的人头,来祭奠前汉故都护与无数冤死的屯卒、妻儿老小英灵呢。

    但他们想多了,呼号的寒风下,耿秉主祭,他在纪述了前汉历任都护功德后,对天**铭誓:“冥冥苍天,巍巍河汉。先人虽去,功昭远域!汉承天命,北击匈奴。再设都护,统领西域!破胡壮侯,言犹不远。撼汉天威,虽远必诛!噫乎昊天,永志吾言!”

    这不是一位将军的随口而言,这是大汉帝国的国家誓言!天下虽已无陈汤,但犯强汉者则依然必死!这更是对素有攻殁都护劣迹的焉耆国君臣的警告,再敢袭都护府,大汉会以倾国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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