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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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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的是,往里面走了一阵,便渐渐换成了清新的植物气息,李曜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路边规规矩矩摆放着一筐筐的草药,而且路面上的污秽物也少了许多,与之前看到的景象可谓是泾渭分明。再走了一阵,李曜便见到了通往盩厔县城方向道路的北寨门,邻近北寨门处,有一座双层木质建筑,便是大坪寨中唯一一家客栈,而在客栈外的飘飘酒旆上只写着简单直白的两个字:客舍。

    看到李曜一行人站在客舍外面左顾右盼,四处打量,一个灰衣灰帽“小二”模样的青年汉子从里面迎了过来,挂着微笑拱手道:“几位可是来歇脚的?本客舍房间充足,皆可任选。”

    李曜突然想起自己和袁二一家都是身无分文,便想要拿出一两块珠宝出来换些铜钱作为盘缠,可她又担心这里人口复杂,不慎露富引来麻烦。

    李曜正犹豫间,却见袁二从车架里抱出一大条足有三十来斤重的腌猪肉,往那小二怀里一丢,傲然道:“住三间房,一夜够否?”

    那小二将猪肉扛在肩头,又偏着头在猪肉上深深地嗅了一口,貌似满意极了,就见他连连点头应道:“够了,够了,便是住三天三夜都够了。”

    小二说罢便朝客舍大堂招了招手,跑出来三个打杂伙计,先帮着袁二一家卸下牛板车上的东西,然后领着李曜和袁二一家从侧门上了客舍二楼。

    李曜一行选好房间的时候,牛车上的东西便也被伙计们送了上来,各自收拾一番,便到客舍大堂中吃饭。

    大堂喧闹非常,摆放在里面的三十来张矮桌,大部分都已经坐了人,李曜一行人在墙角处找到相邻的两张空桌,分男女各自坐下,就见踞席而坐的袁二拉住小二,阔气地道:“某饿了,快些拿好酒好菜上来,都算在我那块肉上面。”

    小二忙不迭地点头道:“晓得,晓得了!”

    没过多久,酒食便上了餐桌。袁二看到漂浮着渣滓的绿色酒水,眼睛似乎都有些红了,端起酒碗就豪气地喝了一大口,露出一种让人感到无比肉麻的陶醉神情,然后抓起一条鸡腿,带领全家胡吃海塞起来,唯有李曜不得不正襟危坐,吃一小口菜,呷一小口酒,扮作斯文人的模样。

    这一番住店吃饭,李曜算是见识了一回古代以物易物的真实过程,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后世观念的潜在影响,身无分文的状态还是让她心里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于是唤来一个跑堂伙计,将随身携带的横刀摆在了桌面上,问道:“敢问这里能卖刀么?”

    跑堂伙计想了想,答道:“自是可以的,但请稍等片刻,容小的去带个人过来。”

    跑堂伙计说罢,朝大堂外走去,不多时就折返归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褐衣,腰系皮围兜,头戴软裹,一脸络腮胡的中年壮汉。

    中年壮汉瞧见卖刀者竟是一名身姿纤秀的女冠,不由得呆了片刻,方才上前拱手道:“鄙人曹十九,可否借刀一看。”

    李曜颔首道:“可。”说罢,便是主动将横刀递给了曹十九。

    曹十九接过刀,看到老旧的刀鞘,只是皱了一下眉毛,便拔出刀掂了掂重量,随后开始仔细查验,时不时用手指叩击刀身附耳倾听,时不时用拇指刮擦刀的锋口,又看得良久,方才收刀入鞘还给李曜,并开口说道:“此刀乃前朝仁寿年间由官坊所铸,长约三尺七寸,重约一斤十三两,其所用铁料为上乘,锻工也是一流,柄鞘髹黑,并缠有银箍,护格图纹为金彪,应该是一位前朝校尉的佩刀。”

    袁二自然认得此刀的原拥有者,凑到李曜身边低声道:“他说的没错,此刀原主死去的父亲,正是一名参与前朝叛乱的武官。”

    李曜点了点头,难怪她当初看到这把疑似隋朝制式的军刀就觉得顺眼,原来真的是有些来头的。

    曹十九扫了一眼交头接耳的李曜和袁二,继续说道:“这虽然是一把好刀,但保养得着实差了些,而且锋口残损处较多,你看这护格上还有条细细的裂痕,还有这个银箍……”

    李曜不想再听对方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砍价言辞了,连忙出声打断道:“你就直说此刀值价几何吧!”

    “这刀其实就是老了点,这样吧……”曹十九略一沉吟,伸出四个手指,试探着说道:“某出四贯,如何?”

    本来李曜卖刀只是为了换点零钱,却是这时想到自己扮成女冠,显然还差了一样相应的随身器物,便开口回道:“贫道只收你三贯钱,但你须得附送我一样物件,不知可以否?”

第25章 花腿闲汉赛承恩() 
曹十九微微一愣,好奇地问道:“什么物件?”

    李曜认真地道:“拂尘。”

    有道是“三清洞里无端别,又拂尘衣欲卧云”,正如佛教僧侣手中的念珠,基督教士胸前的十字架,拂尘亦是道士云游四方经常随身携带的器物之一。

    一个女道士身上带着一把戾气横生的隋朝军刀,怎么看都很违和,而且李曜最初想到自己扮作女冠的形象,便该是后世影视中手持拂尘的翩翩女仙,是以她才会想到卖刀换拂尘这个主意。

    一个不会讨价还价的主儿,一把翻新便能卖到十贯以上的百炼好刀,一支能抵消一贯钱的拂尘……若是连如此买卖都做不下来,某就是瞎驴生的!曹十九只思索了片刻,便拍着胸脯,爽声笑道:“女道长可找对人咧!曹某做的就是杂货买卖,只是某那里没有现货,需要些时辰来制作,亦不知女道长急用否?”

    李曜闻言微微有些讶然,此前曹十九对刀的鉴定点评,条理清晰,可谓是深谙刀剑锻造之道,再加上他一身做工的派头,因而李曜还以为他是一个手艺不错的锻造师傅,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卖杂货的……

    难不成这个大坪寨还是一个不可小觑的藏龙卧虎之地么?

    李曜略一沉吟,诚恳地道:“贫道明日便要离开此地,确实急用。不过……”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故意用略带怀疑的口气说道:“曹当家,我们道家的拂尘应该不是寻常匠人能做得出来吧?”

    曹十九闻言却是身板一挺,振振有词地说道:“那是当然了!常人用来扫尘驱蝇的拂尘,不过是一根木柄系上丝麻杂毛而成的器物,虽说皇家高门用的拂尘,材料也是挺好的,可还是远远没有你们道家那般讲究,须得按照周易、八卦、太极、阴阳这些规矩来做才行。曹某不才,做了二十年买卖营生,这点门道还是通晓的,虽说时间紧了些,却也无碍。”

    李曜心中已然有些信服,这姓曹的哪里是卖杂货的,简直就是一个知识涉猎广泛的技术达人啊!当即点头道:“成交。”

    交易谈成,曹十九欢喜地跑出客舍大堂,不一会儿就扛着一个麻袋回来,朝李曜身边一放,说道:“这是三贯钱,请女道长点验。”

    李曜记得很清楚,武德四年,唐高祖李渊下令废隋五铢钱,仿秦方孔圆钱形制,开铸“开元通宝”,定一文重一钱,十文重一两,一贯千文重六斤四两。这一袋三贯钱若是足重的话,便有十八斤十二两,换算成后世国际通用的重量单位,即是约合12。85公斤。

    于是,李曜放下竹筷,捋起衣袖,单手轻轻提了提麻袋,感受了一下钱的重量,便已然知晓数额不差。随后她将桌上横刀递给曹十九,却见对方正盯着她的手发呆,不由蹙了蹙眉,提醒道:“曹当家快些回去赶工吧!莫要误了时辰才是。”

    曹十九回过神来,登时老脸一红,忙不迭地接过刀,告辞转身而走,心中却依旧惊疑不定,也许别人都注意不到,可他却是瞧出来了,这位脸儿俊俏,身段苗条的年轻女冠,只用三根手指就能拈起装有三贯铜钱的麻袋,而且动作居然可以如此随意,完全看不出用力的样子,轻轻松松的,仿佛跟她手拿竹筷一般无二。

    走出客舍大门,曹十九又低头看了看手中这把刚刚购得的隋刀,脑海中倏然闪过一个疑问:这女子究竟是如何得到这把伤人无数的凶器呢?

    思及此,曹十九顿时心头一震,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说不定她还真的是一位得道的仙姑,看来自己来不得半点敷衍啊!”

    ……

    ……

    当曹十九回到自家作坊准备通宵苦干的时候,客舍大堂内,一位正胡吹海侃的食客渐渐引起了李曜和袁二一家的共同关注。

    就见一个身穿缺胯袍衫,头裹小包巾的年轻汉子向几位比邻而坐的食客,故作神秘地说道:“某跟你们说一件发生在南边雾谷的怪事,不过嘛,你们先猜猜看,会是何事?”

    话音刚刚落下,便听有人笑骂道:“你这花腿闲汉,休卖关子,还不快些给某道来。”

    “好好好,在座的各位可要听清楚了。”花腿闲汉朝笑骂自己的人翻了个白眼,拿起一根筷子,一边敲击餐桌上的陶盘,一边用极具时代特色的戏腔调儿,郎朗唱道:“山妖袭村~先奸后杀~生吞活吃~诶呀呀呀~怎地一个惨字了得呀!”

    “奸”字一出口,袁二当场喷了坐在对面的儿子一脸的酒水和肉渣,而李曜则猛地呛了一口酒,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不过,马上就有人提出了异议:“可是某怎地听人说,那山妖是个雌儿模样呀。”

    花腿闲汉正色道:“雌儿又如何!没听说过牝鸡司晨吗?雌的一样能干那事儿,而且这只女妖,可是大有来头的!”

    李曜很想诚恳地对他说:来头什么的,先暂且打住!女的怎么干那事儿啊!还请高人指点迷津,我急!

    花腿闲汉用筷子有节奏地敲击着桌碗盘碟,抑扬顿挫地唱道:“她就是生于上古开天辟地时,千年之前威震八百里秦川的~斑~子~大~仙呐!”

    花腿闲汉唱腔似乎不错,声音一落,便是满堂喝彩。期间默不作声的人,除了李曜这位故事的真实原型,就只有埋头默默吃饭的袁二一家,气氛好不热闹啊。

    李曜心中不好气地嘀咕:“不错,不错,斑子大仙,这名字取得比‘白额大娘’好,很有《西游记》里妖怪的范儿,我就特想知道你这厮到底能编出个什么花儿来!”

    花腿闲汉再接再厉,眉飞色舞道:“所谓斑子大仙者,实为大妖也。话说当初,斑子大仙被三天扶教大法师张道陵镇压于秦岭大山之下,迄今已有五百余年,法器符箓受水土侵蚀,残破缺损,终失效力,让那大仙挣脱禁锢,重现天日!且那雾谷本不叫雾谷,而是叫……咳咳……那啥谷,大仙欢天喜地回到雾谷,却见自家洞府,竟成人畜居所!大仙一怒,村毁人亡啊!”说到这里,他又很可恶地卖了个关子:“你们可知,那些山民是个甚么死法咧?”

    “先奸后杀,定然死得惨呗!”有人接口笑骂道:“你这泼才,若是敢在某吃酒食的时候,口中吐些恶心事物出来,某也会让你得个‘惨’字。”

    “恶心?君不见某也在吃酒食么?”花腿闲汉不以为意,往嘴里塞了口菜,继续绘声绘色地道:“那大仙本为母大虫化形而成。众所周知,大虫好淫,妖亦如此。于是村中老的幼的丑的脾性不好的,被她一口一个裹入腹中,剩下来的小娇娘和俊郎儿,大仙便跟他们磨镜擦枪,水路旱道,并驾齐驱,日日宣淫,夜夜春宵啊!诶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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