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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侠五义-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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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道:“腿被沙子埋住了,劳驾拉上一把。”

    不想丁兆蕙这点面子也是不给,只将骆驼的牵绳抛到她手中,说了声“接着”,人便跃到别处去了。

    便是在沙暴中,潘盼对于丁二的怀抱还留有些许贪恋,进展到眼下,也已消失殆尽。方才那点个文艺情怀已突变成草根警示录: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悟到这份上,潘盼欣然释怀,拽紧缰绳在手腕上绕了两道,出劲一拉,先头跪地的骆驼摇动着身子站立起来,顺势将她也从沙堆中带出。

    沙内埋了许久,腿麻得有些站不住,潘盼龇牙裂嘴地转动脚踝,猛然有人自身侧抄住她的手臂,急切问道:“可曾伤着哪里?”

    她听得是白玉堂的声音,心中感慨劫后重逢,不禁惊喜交加:“我没事。你们怎样?”

    白玉堂松了口气,应道:“放心罢,烈儿安好。”

    潘盼回手一抓,扯住白五衣袖再问:“那白大哥呢?”

    白玉堂笑着嗔怪道:“你都这般皮实了,倒当旁人是纸糊的一样。”说着将烈儿递至她怀中,再嘱咐道,“你且将孩子抱上一会儿。我与丁二哥去瞧瞧萧头领那里,有甚么地方需要帮忙。”

    潘盼颔首称是。只因她眼盲,全不知沙暴过后,偌大一列驼队已是另番景象。几乎所有人都被沙子埋到,因地就势的缘故,有些埋得浅的,自个儿尚能爬出;运气欠的,只剩头跟手露在外边,非得靠同伴相助,方可脱身了。丁兆蕙与白玉堂携手朝队尾赶,一路拔萝卜似的,从沙堆中刨出数名脚夫。待逢见萧挞图,他刚刚被几个人七手八脚自沙窝内抬出,须发皆黄,两道浓眉亦是粘满飞沙,怒气冲冲甩开旁人搀扶,正坐在地上唾口大骂。

    双侠快步近前,拱手相询:“萧头领安好?”

    萧挞图斜睨他一眼,咕哝应声:“倒霉透了!”言罢,快速站起身来,低头去掸衣衫上沾附的沙粒,倏而发觉周遭围拢了众多手下,皆是一言不发傻站着,登时又气不打一处来,顿足吼道:“还愣着做甚么?卸货扎营去!”

    “哄”地一声,众人作鸟兽散,丁兆蕙忍住笑意,再问道:“萧头领,我二人尚可效力,有需要之处,尽管招呼便是。”

    萧挞图老脸一红,抱拳称谢:“既然如此,那有劳两位帮忙起个货。”

    载货的骆驼本已负重甚巨,此番又遇沙暴侵袭,纷纷趴窝动弹不得。因恐伤及骆驼,大家虽说都携有近身的兵刃,却只敢老老实实用双手去挖。想是这活计太过无聊,埋首刨了一阵,一个看上去年岁尚轻的脚夫便憋不住了,主动跟双侠他们搭讪起来:“哎,我说你们,大老远上山,也不挑个好时候,偏是要赶这种鬼天气。”

    丁兆蕙与他合力抬起一只木箱,随即应道:“我等对于沙地知之甚少,合着出行匆忙,哪里顾得了许多。”搁下箱子,又作不经意道,“好沉。这些货俱是要送去木叶山么?小哥吃得辛苦。”

    那年青脚夫喜他言行体谅,不由打开话匣子倒起了苦水:“对呢。这里都是南庙祭祀要用的器具,铜铸铁打的,能不重么?全靠咱们逐件担上山,就这趟货,哪怕鸡叫捱到鬼叫,没个三五天,是断断搬不完。又有甚么法子好整,吃不了苦,便活不了啊。我家以前也是养马为生,边关一吃紧,官府便打个条子,硬将马匹征用了去。折腾过几遭,次次有去无回,还不及卖苦力来得省心。”

    双侠闻言深思:两国征战,苦的终究是百姓……再忆及耶律阿信的胸襟,更是由衷感佩。无怪乎有人心甘情愿赔上一双眼睛,倘若换作自身,为此等人物,纵是赔上性命,又有何妨?

    “你们花恁大代价,上木叶山倒是为了甚么?”年青脚夫好奇问道。

    “此番前来,为的是寻访一位故人。”丁兆蕙顺势向他打探,“小哥时常进山,可曾晓得此间修行女子当中,有一位旧名唤做耶律阿娃的人在?”

    “修行的女人?!”年青脚夫瞪眼望他,露出一副活见鬼的神情,“你们该不是要去后山北庙罢?!”

    “这……”丁兆蕙犯疑道,“何谓南庙北庙?”

第92章 赴沙海丁二忍气吞声施援手白五恩重义长〔下〕() 
年青脚夫蹲下身解释:“始祖庙供奉二圣八子,奇首可汗在南庙,可敦神女在北庙。主峰的南庙,外人是允许进殿烧香祭拜的;后山的北庙却是萨满教的禁地,地势凶险,戒备森严,除了教中的法师、姑姑,擅入者可是死路一条。”说着,目光上下打量双侠,压低了声音劝道,“我看你们啊,拖家带口的,还是不要去冒险的好。听南庙的人说,北庙的掌事姑姑一个比一个性子古怪,如今这一位,简直是……”年青脚夫正比划得带劲儿,猛然发现沙地上投射出一道高大身影,果断将后半截话咽回肚里,虽是如此,背上仍挨了重重一脚。

    “让你卸货,尽在这磨嘴皮子!”萧挞图厉声责怪道。

    “唧——唧——”这次的鹿角声短促尖锐,在场的契丹人俱是神情大变,纷纷丢下手中活计,朝出声地点没命地狂奔过去。丁兆蕙与白玉堂虽有些不明就里,但料想定是驼队之中又出了极大的状况,当下四目相顾,点一点头,各自施展轻功,快步追赶而来。

    眼前的情景甚是骇人,数十丈外,一大块色泽与别处明显不同的沙地正在缓缓流动。萧瓜瓜胸部以下深陷其内,一张脸因惊惧而变形,几呈死灰之色,他又是个哑巴,无法大声呼救,仅能由喉部发出微弱的音节,“汩汩”不断,极似困兽濒临绝境的哀鸣,闻者无不悚然。

    有两名契丹汉子红了眼,便要冲上前去。萧挞图骤然爆发出一记声嘶力竭的大吼:“拦住他们!”又有数人蜂拥而上,登时,一群人拉扯着滚倒在地,咒骂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最先要冲过去救人的契丹汉子已爬回萧挞图脚边,一只手指向流沙中的萧瓜瓜,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头领袍襟下摆,嘴里含混不清哭喊着。萧挞图斩钉截铁地摇头,眼角止不住老泪纵横。

    白玉堂听不懂他们说些甚么,可是据情形也能推断:为了不造成更大的人员伤亡,萧挞图是打算放弃掉自个儿的儿子了。念及此处,心中极其不忍,虽未有十分把握将萧瓜瓜救出,仍决定勉力试上一试。

    好个玉堂,迅疾抽刀斫向近处的木箱,电光石火间,已劈出十余道宽细相当的板子,再用如意绦一卷,悉数抛入通往萧瓜瓜的沙路之中。

    “五弟!”丁兆蕙急唤,却是迟了。

    白玉堂早似鹭鸟一般,飞闪而出,连着数个起落,已掠至萧瓜瓜身侧。

    “啊!”众人回神,迸发出阵阵惊呼。

    “快结绳子!”双侠大声喝道。

    “结绳子!”萧挞图如梦初醒,连连挥手督促手下,“快!快呀!”

    那晌,白玉堂趴伏于木板之上,将如意绦一端掷入萧瓜瓜手中。这一掷对萧瓜瓜而言,不啻于溺水之人捞着一棵救命稻草,立刻便死死拽住。不待白玉堂拉他上来,倒径直要将白玉堂给扯了下去。白玉堂若是太过发力,木板又极易沉降。一时之间,二人僵持在那里,情势异常危急。

    萧挞图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嘶哑着嗓子大叫:“不能让他乱动!”

    丁兆蕙神色严峻,一字一顿道:“五弟,先使飞蝗石将他击晕,再用如意绦缚其肩膊。”

    便是在这性命攸关的节骨眼上,白玉堂也能笑得出来,闻见丁二支招,竟回首戏谑道:“你有这好法子,怎不早点说于我知道?”言罢,指间弹出一枚飞蝗石,直击萧瓜瓜的百会穴,紧接着手起绦落,三转两绕,将个萧瓜瓜捆得跟件粽子似的。

    “绳索来了!”两名脚夫喘着粗气抬上一捆新结好的长绳。

    双侠接过,系了个活扣,投向白玉堂道:“接着!”

    白玉堂一手拉紧绳扣,一手牵牢萧瓜瓜,运内劲试了试绳绦张力,朝双侠示意道:“成了!拉罢!”

    双侠环看四周,萧挞图心领神会,吆喝众人道:“傻站着做甚么?一齐帮着拉呀!”

    “起!”丁兆蕙一声令下,众人协同发力,助着白玉堂,将深陷流沙的萧瓜瓜一举拔出。

    眼见白玉堂得手,一干人群情振奋,萧挞图更是激动道:“快把他俩拉过来!等等!要慢!稳妥些好!”

    白玉堂心中早有打算,不急不忙卸下萧瓜瓜身上的如意绦,将数块板子拼作一处,再与长绳相结,一个简易的滑车即算是成了,携起萧瓜瓜一并伏在上面。双侠觑其收拾停当,方指挥众人开始收绳,约莫半盏茶的光景,终将二人拖离了险地。

    沙地扎营甚是讲究,尤其在夏日。数十匹骆驼拉成一圈跪着,卸下的货物全都朝阳摆放,背阴的那一面,帐篷次第搭开去,人窝在里头休息,并不至于太热。

    赶了整晚夜路,黎明又逢上沙暴、流沙合击,几番波折凑到了一处,众人皆感疲累。帐内,潘盼携了烈儿席地而卧;丁二与白五则偏坐一隅,闭目养神。

    歇下未有多时,便闻毡布簌簌作响,双侠睁开眼,瞧向门帘处,问道:“谁在外边?”

    帐外之人高声应道:“老夫萧挞图。”

    潘盼听得动静,当即抱了孩子,摸索着坐起。

    萧挞图接道:“丁英雄,可否容我父子二人,入内一叙?”

    “不敢当,萧头领言重了。”双侠轻推一记仍在假寐的白玉堂,站起身道,“快请进来罢。”

    萧氏父子鱼贯而入,丁白二人瞥到萧瓜瓜攥个布包,神色局促立于其父身后,心下皆料知来意,不由相视一笑。白玉堂抢着道:“先头形势紧急,白某出手可曾伤到萧公子?”

    丁兆蕙复叙一遍。萧挞图听了,忙不迭道:“不打紧,不打紧。”伸手拽过儿子,摁住脖颈,径直往地上按,语气责备,“木头东西,还不速速叩谢两位英雄活命之恩!”

    萧瓜瓜口不能言,四肢伏地,便朝他二人咚咚咚地磕起了响头。

    双侠倍感吃惊,连声制止道:“停了,停了。又何必这么着?”

    白玉堂也是唬了一跳,赶快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萧挞图见状,适时拿起包裹,塞还到双侠手中,诚恳言道:“多亏了二位英雄及时施救,我儿才得以保全性命。此等大恩情,老夫无以为报。这旅费却是断断要不得。”

    丁兆蕙推辞不受:“桥归桥,路归路。萧头领毋须觉着过意不去。”

    萧挞图假意愠道:“恩公执意不收,莫非看不上我们契丹人?”

    “没有的事儿。”双侠不露痕迹接过,“既然萧头领这么说,丁某却之不恭。”

    萧挞图点点头,转身告辞:“你们且歇着,临晚还要赶路,老夫就不叨扰诸位了。”

    “萧头领留步。”双侠欲言又止,“丁某……尚有一事相询。”

    “恩公但说无妨。”萧挞图盘膝而坐,端视丁白二人道,“老夫知必言,言必真。”

    “好!萧头领果然是爽快人。”丁兆蕙抚掌赞叹,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问,“据说当年南相府上的三小姐,耶律阿娃在木叶山中修行。可知今日,如何能寻访到她?”

    随着“耶律阿娃”这个名字由双侠口中道出,萧挞图面色陡变,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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