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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歌,倾城第一医后-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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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一闲又是一愣,隐画,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姓名?回想她和隐画初见的那次,她分明没有告诉过隐画,自己姓甚名谁。她是如何得知的?不仅如此,隐画还知道自己目前身在骁戟营地!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嗓子一尖,嗓音变为她真实的女声声线。

    隐画眼里没有惧怕,也没有焦虑,一片清明,淡淡薄薄,似是陈述,似是恳求:“姜姑娘,看在我救过你一次的份上,你先不要着急,能否听我,慢慢与你说?”

    姜一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平息心情,缓了缓神,尽可能平静道:“你且说便是。”

    “姜姑娘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姓氏。姜姑娘还记得吗,当时你的身上带了一个包袱,包袱里面,有个木牌,刻着你的姓氏以及你在大凛国朝中的官职。”

    姜一闲经此一提,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那个木牌,隐画说的合该是父兄留给她的上朝通行证。那通行证是专为四品以上官员准备的。这些官员终日要前往明敬殿上朝,只有出示通行证,才能在上朝时间段里随意进出皇宫。皇宫的把守从未检查过姜一闲的木牌,姜一闲也想过原因,大抵是因为她身上独一无二的腮帮子。不过,这么说来,隐画曾经翻过她的行装?

    罢了,那包袱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隐画没有将她的性别告知世人,已经表明了她的诚实。

    “那你为何,知道我在军中?”这是姜一闲最一头雾水的事情,隐画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半仙?

    隐画淡淡一笑,眼里有着未经掩饰的英气:“我早就知道姜姑娘会问这个,你一定对我突来军营找你充满了不解。其实,你把这镯子给我之后,我心里很不安,我不能无缘无故收下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你给我的条件,是我替你保密,这件事情太过简单,你的奖励又那么丰厚,我实在承担不起。后来,我找人鉴详了这块镯子,它的确是一件上好的绝世宝贝,价值连城。隐画不懂,你为何会把这块镯子,轻而易举地就送给了我……”

    隐画顿了顿,看着姜一闲的表情,继续道:“我就下定决心,要把这块镯子物归原主……所以,循着我见过的木牌上所写的‘姜御医’三字,磕磕绊绊,才抵达姜府。然而我询问你下落的时候,姜府的人告诉我,你跟着皇帝前来边关一同抗战,我,也就继续寻过来了。”

    姜一闲听闻这样一个死心塌地为了寻找玉镯主人的故事,不禁十分动容。没想到隐画竟是这样一个不畏艰险,只守心中一方信念的坚强姑娘。姜一闲握住隐画的手,低头看到自己腕间发出光泽的手镯,道:“看得出来,你有很细心的打理它。这一路上,也辛苦你了。刚才我的态度太无礼貌,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隐画的笑容僵硬了些,为了掩饰,她快速低下头,不让姜一闲看到她的表情。“姜姑娘言重了,我本来就是住在黑沙镇的镇民,来寻你的路上,我还回了一趟家呢,没那么辛苦。”

    玉镯并非她持有,她只是秦无衣命令的执行者。如果玉镯被打理得很好,那也是阁主的功劳。

    “天色不早了,你要今天赶回黑沙镇吗?”姜一闲垂眸,瞬间是满满的哀怜溢上心头:“只可惜,军营并非民间闲散之地,要收留你住下,估计也太难。飞沙镇又遭大泱国血洗,镇中一个村民都没有,四处是鲜血和尸体,浓浓的冤孽,你一定不敢留宿在飞沙镇的吧……”

    隐画抚上姜一闲的肩头,叹气笑着:“我带来了一顶帐篷,今晚,我就在某个平地搭好帐篷,过一晚上。到了明天何去何从,我也不知道。”

    “为了把这镯子还给我,真是太辛苦你了,我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姜一闲有些哽咽。

    隐画摇头:“姜姑娘又言重了,没有那么难的。只不过再风餐露宿一晚,我从沐月城到飞沙关,一路上,都是风餐露宿,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姜姑娘,你也不必太担忧我。”

    姜一闲心头难以平息自己的歉意,她和隐画不过一面之缘,因为她留下的镯子,让她身心都倍受苦难。难道是隐画上辈子欠了姜一闲的?可是这辈子,隐画替姜一闲受了太多苦,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自己欠下隐画太多。一个姑娘家的,一路上只身寻她,露宿野外,艰难困苦不说,还危险重重。野外免不了有野兽出没,她又要用怎样的力量去对抗那些野兽……

    “对了,你是朝中的御医吧,看来,你的医术一定很不错呢!”隐画话锋一转,带上些俏皮。

    姜一闲无奈地点头,“呃,不敢当不敢当。”自己这点不入流的医术,治一治风寒还行,要病人有什么大毛病,就是给她再多的药材,她也不知道怎样医治那些高端入流的病症啊。

    “我欠下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尽管让我帮忙。来军营找我也行,如果打完仗了我回朝了,你就去姜府,报上你的名字,我一定会来接见你。”姜一闲认真恳切地说出这句话,她握住隐画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然后松开。

    时间不早了,阿帆告诉过她,不要交谈太长时间。姜一闲回头一看,看到阿帆神秘兮兮地探头望着自己这边,脸上写满了不悦,似乎是在让她早些回营地。

    隐画看出了姜一闲的心事,她笑道:“那军爷都急了吧,要不,我们就聊到这儿?玉镯已经物归原主,我的一桩心愿也了了。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见面,你回去吧,姜姑娘。”

    姜一闲点头,和她依依不舍对望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到营地。

    姜一闲觉得,隐画这姑娘,太傻。然而姜一闲并不知道,这么傻的人,这世间,不止她一个。

    一阵风吹来,姜一闲不由得瑟缩脖子。上撰大抵在营帐里休息吧,姜一闲轻手轻脚地进去。

    午休时间快过去了,打更声尚未响起,她也知道,能休息的时间不多。她甫一进帐篷,上撰躺在床上。姜一闲蹑着手脚,生怕吵醒了他。然而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上撰滴溜转动的眼珠。

    “哎呀,你醒着呀。”姜一闲无缘无故地心虚,她强压着心里的情绪,故作平静。

    上撰挑眉,话锋犀利问道:“整个午休不见你人。你做什么去了?”

    姜一闲眼皮一跳,她着实不懂为什么自己要心虚。她分明是办正事去了,有人给她送玉镯的大事,有什么不可说的?!进行了一番自我教育,姜一闲咳嗽了一声,才道:“有人找我。”

    上撰被姜一闲寥寥几字勾起了兴趣,干脆半躺半坐,单手撑着脑袋,尽显妖娆身姿。

    “谁找过你?你去见了谁呀?”这里是军营,能找她的,还有谁?莫非,是闻人御?

    姜一闲耸耸肩膀,靠着床沿坐了下来:“一个姑娘。嗯,”她微微提高了声音,把手腕间的玉镯送到上撰的眼前,让他看。“这曾经是我的东西。那个姑娘,把这镯子,物归原主。”

    上撰的兴趣一下子消失殆尽,仿佛听到什么提不起劲的东西,他又躺回床榻上去了。

    沾了床的姜一闲顿时觉得困乏,靠着上撰一并躺下。然而,刚闭上眼呢,外头的哨声,与打更声一同响起。她反射性地从床上弹起来,顿时生无可恋。晚训时间到了……

    陈远威的将帐里,不见其他三位将军,只有他和闻人御指挥使二人。

    三位将军去监察军中士兵晚训,剩下陈远威和闻人御,要商量军政大事。

    陈远威将帐里的战争沙盘旁边,有一个红木盒子。盒子不小不大,一人双手可以端起,上面有金色的梅树状雕花,与红木相得益彰,更显这枚盒子的不俗之气。

    “指挥使。这里……”说着,陈远威端来红木盒子,抚手摸到盒子的开口处,眼神却凝视着闻人御的面色,“是公孙震的项上人头。”他打开盒子,里面铮然是一颗人头!双眼瞪大,怒目而视,虽已死去,还是犹能够感受到被割下人头时,他的惊恐与愤怒。

    闻人御面上不动声色,大抵是猜到了红木盒中能放下的东西。他挑眉道:“那燕无涯的呢?”

    经闻人御这么一提,陈远威顿时有些微微发怒:“九重坡的护卫将军,燕无涯!他人是死了,却不是我亲手斩杀。段信赵默他们二人,竟忘了将燕无涯的尸首带回来,真是一大可惜!”

    “大泱国那边,还不知道公孙震已经死了吗?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陈远威如实回答:“据我军的探子说,宁儒杭确实不知公孙震的下落。但他也没有派人寻他。”

    “我大凛国,没有多大的把握打一次持久战。我们要的是,一鸣惊人,或者绝地反击!”闻人御暗自握拳,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战争沙盘上。确实,他们的人和物资,都经不起消耗了。

    “然而,我们并不能知道大泱国何时向我们出兵啊……”陈远威知道大凛国的短板,一是士兵人数,大大少于敌国,若是陷入被动下风的局势,很可能被敌国全军剿灭。二来,因为前段时间渌河旱灾,粮食紧缺,新一批的粮食仍在路上没有抵达。因此他们的屯粮不多。

    闻人御把目光移到红木盒子上,“据我所知,公孙震,也是大泱国的一位优良将军。如果被宁儒杭知道,他的心腹将军,已经在大凛国被我军夺取了性命,还割去尸首,他会怎样?”

    陈远威捋捋下巴,眯着眼睛道:“百八十是要怒极进攻我大凛国啊……”

    “要真是该打仗了,就派人,把这个红木盒子给宁儒杭送过去,看他能有什么反应。”

    陈远威不由得惊叹,这当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有勇有谋四字,真是无愧在闻人御身上。

    “等什么时候,军队的粮食都转移好了,就差不多可以把公孙震的项上人头送给宁儒杭了。”

    陈远威细心将红木盒子藏好,拍了拍手,十分得意闻人御这样一枚得力助手。

    与此同时,宁儒杭的将帐中,也进行着紧凑而秘密的谋划。秦谦玉不方便待在帅帐中旁听,便拿着宁儒杭给的通行证,离开了军队。她没有远离军队,今晚的她,只是出来涉涉水。

    毕竟自己还需要知道这军营周遭的环境,以及她要如何用最短的时间,接近大凛国骁戟军。

    宁儒杭手里本有五位大将,公孙震失踪了五天有余,宁儒杭也懒得去找他了。而看守九重坡的燕无涯,在睡梦中失去他的生命,无力回天。宁儒杭召齐了其他三位将军,连同他,四人一起,商议如何应对大凛国的十万兵力。这三人,分别是谢无锋,裴大山,鲁源。

    战术,是一场战争不可避免的关键问题,宁儒杭也是聪明之人,起先在九重坡上吃了一棒子闷亏,他是有多大的心,压抑住他的怒气,才没有立即支出一些兵力去攻打骁戟军。

    “九重坡上驻扎的是我军九千骑兵,我们总共五万骑兵,被大凛国锐搓一顿,竟是少了五分之一。当然,这也是燕无涯活该,他傲气自满,不可一世,连哨兵的防卫,都不防范。”宁儒杭提起燕无涯,也有几分无奈。

    鲁源叹了口气:“损失这九千骑兵,也是狠狠地挫伤了我军的锐气啊……”鲁源接连几天带领军队训练,不乏听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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