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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3101-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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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县城住下的第一天晚上,几乎天天喝酒的我们,突然不敢喝也不能喝了,一下还真不习惯,想着刘师傅的告诫,最后我们决定十个人弄个一瓶酒喝喝看吧。喝的时候,我们采取了爱喝就喝、谁也不劝的政策,撇去苏老先生,那瓶酒其实是九个人喝的。就那么一两多酒喝下去,感觉还不错,大家觉得也没什么异常。第二天晚上胆子就大了,我又喝了半斤多—现在想想真是二百五到了极点,很有可能我就因为那一顿酒就永远地睡过去,长眠在帕米尔高原了。

塔吉克风俗。

塔吉克族人长得美,心灵也美。塔吉克族有个传统,只要在路上看到了别人掉落的东西,就有义务在原地守着等失主回来找。如果失主一直没来,那么就以太阳下山为限,若等到太阳下山失主都还未回来找,就用石子在掉的东西周围围一圈,然后才离开。这样一来,有了一圈石子这样明显的标志,除非是失主回来,谁看到了都不会捡。听说以前经常有摄影师或者旅行者拍完胶卷后把胶卷盒扔在路边,善良的塔吉克人看到之后,以为那是个有用的东西,郑重其事地用石子把它圈起来。塔什库尔干县有一个看守所,据说最后一次关人竟然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事了,之后里头再也没有关过人。不是当地警察不勤快,而是那里实在没人干坏事。

在塔什库尔干县期间,我们拍摄了一场塔吉克族的婚礼。因为交通极度不便,那时塔吉克族举办婚礼是要估算日子的。在拍摄之前,我们问男方家:“新娘子什么时候到?”结果是上个月就出发去接新娘了,因为要翻山越岭走很远的路,新娘到家的时间在原计划的前后两三天都正常。所以塔吉克族的婚礼一般都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前后持续好几天。整个塔什库尔干县城也没有多少人,谁家有喜事很容易就成为整个县城的大事。于是,众多塔吉克族人聚集在一起,就跟过节一样,没日没夜地跳舞、唱歌、喝酒,连续热闹个好几天,直到新娘子来了,婚礼才算到达高潮。

塔吉克族和新疆其他少数民族一样能歌善舞,我们专门用了一集介绍帕米尔高原上的塔吉克族歌舞。塔什库尔干县歌舞团的演员们长得都非常漂亮,她们的歌舞也非常动人。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塔吉克族女歌手,在帕米尔高原上背对着远处连绵的雪山,穿着美丽的塔吉克民族服装,唱了一首非常动听的《美丽的帕米尔》,歌声嘹亮悠远,天上雄鹰翱翔,那一瞬间宛如梦境。

新疆各个民族大多民风淳朴,并且都有着自己民族的历史渊源和特色。比如,在北疆的布尔津县禾木乡时接触到的图瓦人。现在旅游业发达,美丽的禾木乡渐渐成了很多摄影师和旅行者的目的地,关于图瓦人的报道也就多了起来。而一九九四年的时候,这个部落还鲜为人知,他们与世隔绝了至少有六百年,就生活在那个美得跟仙境一样的地方。我们历经千难万险到达禾木乡拍摄的时候,图瓦人隆重地接待了我们,因为那时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更少有人到那里去。

除了塔吉克族的婚礼外,我们还拍摄了不少其他民族的婚礼,比如锡伯族、哈萨克族等。很多的民族风俗我已经记不清了,并不全是因为时间久了,更多的是因为拍得太多,搞混淆了。反正婚礼都是唱歌跳舞,大碗喝酒。哈萨克族还有一种非常有意思的风俗叫“姑娘追”。对于当地人来说,“姑娘追”的性质有点儿像现在的《非诚勿扰》,是一种青年男女表达爱情的户外联谊活动。一般在婚礼、重大节日时会组织“姑娘追”。

参加这个活动的一男一女可以自由组合,活动开始后,他们分别骑马从指定地点出发。姑娘骑马在前面跑,小伙子骑马在后面追。一路上,小伙子可以尽情地对姑娘表达爱慕,什么样露骨的情话都可以大胆表达,甚至可以极尽轻薄。而到了指定折返的地点后,回程中小伙子就不许说话了,要立刻策马狂奔回起点,因为这时候姑娘会拿着鞭子在后面追着抽小伙子。鞭子抽得轻还是重,完全取决于姑娘喜不喜欢这个小伙子。喜欢就抽得轻一点儿,不喜欢或者刚刚小伙子说的话太讨厌,姑娘就会往死里抽。牧民们用的马鞭抽到身上的滋味肯定不会好受。当然,如果小伙子骑术高超,姑娘追不上,也不一定能抽到小伙子,那就只能被人占了嘴上的便宜。虽然我们听不到、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知道这个活动的内容之后大家拍的时候还是相当兴奋的。组里有人开玩笑地说:“我们那儿,怎么就没有这么有意思的活动呢?”的确,每当拍摄这些少数民族的民俗和歌舞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汉族人既不能歌,也不善舞,相当无趣。

传说有点儿美。

关于塔吉克族的起源,苏教授跟我讲了一个美丽神奇的传说。据说在盛唐时期,波斯很想跟唐朝搞好关系,就向唐朝皇帝求亲。唐朝皇帝出于恩泽天下、安抚万方的外交政策考虑,同意派一个公主去和亲—我印象中好像唐朝皇帝特别爱干和亲这事儿。消息传来,波斯马上派了一支队伍到长安迎亲,唐朝也派出了送亲队伍,两拨儿人马会合后,浩浩荡荡地往波斯进发。

送亲队伍走的路线就是著名的丝绸之路。这里打一个岔:丝绸之路上新疆的明铁盖达坂是必经之路。苏教授曾经指着明铁盖达坂前面一个非常狭窄的豁口对我说:“小孟啊,唐三藏就是从这个地方出去的,马可·波罗也是从这个路口进来的。历史上数不清的驼队和军队都从这儿进出。”我一听,脑子嗡一下错乱了,无限感慨涌上心头。这个海拔四千多米高的地方,人迹罕至,两边壁立千仞,头顶冰川,几千年来多少历史故事就真实地发生在昆仑山的这个极其狭小的山口。而我现在走到了这个峡谷、这个山口,或许我脚下踩着的这块石头是当年某位取经的高僧、淘金的胡人、鞭敲金镫的将军曾经踩过的。我和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在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相遇了,怎不叫人心乱如麻。

好了,再回到关于塔吉克族起源的传说故事上。唐朝的那支送亲队伍,也走到了帕米尔高原(古时叫葱岭)的一个峡谷。突然遇到前面两个部落打仗,队伍不能再往前走了。迎亲的和送亲的双方商议决定先扎营住下来,等前边打完仗再走。公主也同意了,于是在路边的一个山头上建了一座简易行宫让公主住下来。没想到,前面的仗打得没完没了,一晃几个月过去,有人忽然发现公主竟然怀孕了。唐朝和亲的公主还没到婆家就出了这样的丑事,放在今天绝对也是娱乐版头条,在当时可是要有人人头落地的。于是,凡是有嫌疑的男人,连武士、马夫之类的都遭到了严刑拷打,但审来审去,杀了不少人,还是查不到“肇事者”。最后,公主贴身的侍女说话了。侍女说:“别再杀人了,这事跟谁都无关,是太阳神干的。”众人不信,但侍女说她亲眼看见,在公主午睡的时候,窗外照进一道金光,太阳神下凡了,然后公主就怀孕了。队伍中管事的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说等孩子生下来,再看看到底是像波斯人还是像汉人。结果公主把孩子生下来,众人一看,果然既不像汉人也不像波斯人,大家才信了侍女的说法。这样一来,这支队伍既不能再去波斯,也不敢回长安,上千号人哪儿也去不了,就在当地繁衍生息—这些人就成了塔吉克民族的祖先,所以塔吉克族自称“汉日天种”。而当年公主住的地方,留下了一个著名的遗迹—公主堡。

我们有一集是专门介绍公主堡的。

车在山路上开了很久之后,我们在红其拉甫边防六连落了脚。部队听说我们是文化部派下来拍片子的,相当激动,战士们把平时舍不得吃的水果罐头和蔬菜罐头全都拿了出来。尽管我们素不相识,他们没有接待的义务,但他们的热情是发自肺腑的,真是拿我们当亲人啊。直到和这些边防官兵坐在了一起,我才明白,为什么早些年央视春晚一说起“我们向此时此刻坚守在红其拉甫哨所的官兵拜年”时,他们就会眼泪汪汪的。这个连队,满员的时候也就五十多个人,人少的时候,连长加上指导员,一共才六个人。长年累月驻守在人迹罕至的雪山高原,忽然来了一个拍电视的摄制组,怎么能不激动?

我们在六连吃了顿丰盛的午饭后准备向公主堡进发了。连长看我们设备重,派了两个战士帮我们拎东西。我记得其中一个姓王,十九岁,是陕西兵,他负责帮我扛着三十多斤重的betacam摄像机。在这海拔五千多米高的地方,我们走路都喘,小王竟能够扛着摄像机一路快跑。

途中我问小王:“公主堡远吗?”他说:“不远,就在那—边。”我特别注意了一下他说“那边”的声调。在新疆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新疆人说话习惯用拖音的长短来表示距离的远近,相当有趣。如果他们说“在那边”,就表示不远,如果他们说“在那—边”,表示不太远,如果他们说“在那—边”,就表示有点儿远;如果他们说“在那——边”,那就是很远很远。小王说的声调不长不短,看来还是有一段路要走的。

第十六章公主堡历险

这是我毕生难忘、绝无仅有的经历。

1、过河没挂掉

离开六连不久,我们就来到了卡拉奇古河边。河宽五六十米,河水从山上冲下来掀起白浪滔天,发出阵阵轰鸣,河水打着滚儿,翻着汹涌的波涛,一泻千里,奔流而下。河上有一座桥,桥面离水面差不多有十多米,桥也就一米多宽。这所谓的桥,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学过的课文《飞夺泸定桥》,只是这座桥上不是“碗口粗的铁链”,而是几根比铅笔还细的铁丝。铁丝上铺着手掌那么宽的木板,木板和木板之间的宽度也是手掌那么宽,木板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了。桥的两侧,有两条平行于桥面的铁丝,看起来是当扶手用的。一看这所谓的桥,所有人都傻了。我问小王:“去公主堡还有别的路吗?”小王摇头说:“没有,必须从这里过河。”他还说,河边住着一户人家,男主人已经五十多岁了,在他小的时候就有这座桥了。

过河之前小王提醒我们,桥两边的铁丝千万不能扶,铁丝很细,也很软,一扶就掉下去了。想想也对,五六十米长的一根细铁丝,能指望吗?我看着那用细细的铁丝穿起来的桥面,在帕米尔高原的风中如同秋千一般摇晃。另一个战士说:“过桥时感觉桥一晃,你就赶紧趴下。我们先过,你们照着做就行,但必须是一个人过去了,另一个人才能上桥。”战士继续解释,“铁丝是软的,两个人一起过桥的话,振动频率不一样,一颠一颠的人肯定会掉下去,必须一个一个地过。”

我们一行人过卡拉奇古河的时候,谁都帮不了谁,万一有人掉下去,水流很急,尸体要在几百千米之外才会冲出来。随后,在我们惊讶的眼神中,两个战士拎着我们的设备、器材,噌噌噌噌一路小跑,一分钟就跑到了对岸。他们过去之后,我们开始惊恐万状地过河。导演是组里第一个上桥的。刚开始他还行,慢慢地往前走了几分钟,到桥中央的时候,吹过一阵风,桥开始晃了,他马上蹲了下去,很久没敢动,我们站在岸边的人跟他一样紧张。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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