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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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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有个小贩掀他的底道:“你哪里是没秤,是不识得秤星吧。”
    文箐一听,愣了:还有不识秤的?不过又想这人不识称却也懂得按个卖 ,也算是古代人应变有招啊。
    卖 蜜柰的小贩被说了个脸红,梗着脖子回道:“你也知道,这一杆秤便是要多少钱。再说,拿秤的,不一定就是好的,他要动点手脚,哪里比我这按个卖 的实在。小娘子,你说不是?”
    文箐正拿了一个蜜柰闻着香味,猛不丁里小贩便让自己来裁判,她还没反应过来呢,便有陈嫂护母鸡一般把她往阿素身边拨,两人便夹了她,保护得严严的。陈嫂闲小贩太多嘴,便喝道:“你既按个卖 的,便按个卖 于我们就是,耍嘴刀子作甚?还耍到我家小姐面前?!”这边说着,已经同阿素一起挑蜜柰了。
    那卖 蜜柰的忙住嘴,左右打量这三人,似乎非主非仆的,可那最小的娘子便又似一个小姐般的被二人护着,刚才听得动静道是“周家小姐”,莫不是这个最小的便是?听人道周家大方,便也不管她二人如何挑拣了。
    文箐瞧见旁边一个妇人穿着很是破旧,弓着个身子,头低垂,髻上也未曾插根竹簪,散发遮盖了脸,也在拨拉过去拨拉过来的挑了几个花红,欲讲价,在那儿盘缠了一会儿,最后又扔下走了。卖 主拿起一个被她磕伤的,苦笑道:“可是又伤了一个,又亏了,卖 不出去了。今日是俺兄弟不在,托我来卖 ,我要是这样,只怕回头反而要落话了。”
    旁边有人道:“你这眼神真不如你兄弟,没见着被顺走的蜜柰。刚才示意你,也不见你动静。那可是有名的‘牵羊’婆子,你不知道?只是你既如此好意帮你兄弟,岂有再被数落的理由?”

第六十一章 上街二——牵羊婆子
    卖 蜜柰的小商贩愁着脸,心里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也不再说回家要被埋怨的事,只在旁边嘀咕道:今日卖 这么一趟,也才知自家兄弟着实不容易,起早贪黑,为每天多挣几文钱便眉开眼笑,要是天天遇到“牵羊婆子”,只怕伤了几个便再也卖 不出去了。
    而旁边的小贩见自己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于是得意洋洋地开始说起这牵羊婆子来了——
    原来这妇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只最近便来了几次,好占便宜。来买瓜果总是趁挑拣的时候,就多拿一个,到最后一个也不买,小贩要驱赶她的话,又会影响旁的生意。可是要说她这是偷,这钱也少,犯不着送官,所以拿她也没奈何。这一众卖 瓜果的自然给她起了个诨号“牵羊婆子”。
    听得文箐目瞪口呆,这个“牵羊婆子”真是让人着恼,既不能赶她,又不能罚她,防又防不着,可算是公然占人便宜的。
    陈嫂那边挑着蜜柰道:“我见她穿得实在破,怕是家里太难了吧。”
    旁边那小贩笑道:“大婶子果然是菩萨心肠,还替她想得这些。哪个又不是生活难的,才来这里卖 几个钱度日的?只是她这般的,要是多几个,那俺们这一天便是亏了,还不如给自家儿女吃了呢。”
    又有人接道:“我倒是见过那婆子似是左近店里的,以前也未曾见得,又不曾开过口,莫不是个哑的?而且她偷东西也不会,倒不象个惯犯。”
    陈嫂不愿意再与这般人说三道四,挑了足有二三十来个。付钱的时候,小贩又是好一阵算,显然是个数一多,便也不能马上算了出来。
    文箐见得他这般模样,心想农户要是自家卖 点儿果子,也实实不容易,这算帐要是个不会的,便被那些识数的婆子暗中算计一下,少算几个的钱,只怕也有。可见知识的重要性啊!不会算数,便连生计也没了。文简柱子豆子他们,自己可得教好了,自己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陈嫂也不等小贩算完,早早地便给了二贯钞,加了四文铜钱付于他,旁边的小贩也帮着算了一回,笑道:“兄弟,这回你是遇到大婶子了,这是从来不亏咱们的,算得自然没错的。便是往日里你兄弟在,只怕会再多饶上一个给她家的。”
    这蜜柰小贩忙低头致谢,文箐越见他这般模样,越发觉得可怜,心中一阵怅然。亏得陈嫂眼尖地又瞧到另一家卖 梨的,于是带了她离开这个摊位,买了几个梨给周夫人熬汤用。梨的价格就比苹果便宜了些,三斤多才花了一贯钞。
    文箐再也忍不住了,便低声问阿素:“这般人不识字,也会卖 ?”
    阿素听她语气里意含悲悯,想小姐哪里见过这些小贩,比他们更穷的还多着呢。说及识字算数的事,家里众人除了阿静,其他都是能算数的,只怕是以为这外面的人都认字识数,只得同她一点一点解释。
    文简心想:原来古代识字读书的人真少,便是这卖 菜的小贩,已经算是好的了,那些三餐不继的看来也是有的。难怪周大人夫妻俩以前多行善事,多施米粮救济那些流民呢。自己也算是开了眼,不虚此行。
    突然,耳听到旁边有人吵起来,叫骂声,东西摔落声……文箐还未想到要如何呢,便被陈嫂护在怀里,听她催着阿素快走。可是前面又有人来围观,后面显然就是那吵闹的地方,出不去,便也卡在这里了。
    听得有人道:“又是那帮人来收门摊税了。一天也没卖 几个钱,还要被砸了买卖 ,岂不更亏了?”
    文箐被陈嫂给挡着,什么也看不见。且听闹了一刻钟,方才罢休。文箐一脑袋浆糊地看向陈嫂与阿素,问发生何事了。陈嫂因与阿素有其他事要说,便简单地道:“一群泼皮借收门摊税闹事罢了。小姐勿要好奇去。”文箐被她说破,虽有一肚子问题,也不好再问。
    陈嫂这边却见市场上这两件事,很是不放心阿素日后安全,等一出了那菜场,便道:“自明日,买菜一事由我来,或让你爹来,你以后少出门。”阿素听了口里称是,依旧不辩解。
    文箐眼见这一切,心中有所感:一是觉得刚才的菜贩必非故意冒犯,陈嫂在这男女防范意识上面却是严重;二是实质上她了解到的阿素是一个有自己主见的人,可对陈嫂真正是从来没有过反对,也鲜少辩解,实在是顺从之极,想来这便是多年“孝道”教化的结果。要是自己,必然会有所反驳,看来自己骨血里带的现代思想是不能马上融入古代的了。
    她这头冲阿素挤挤眼,挑挑眉,然后就抿着嘴笑。阿素被她气得只装没看见,寻思着回房后再讨个便宜回来。
    随后便去旁边的粮店里,要了一些糯米粉,选了上等的,又要了红糖,核桃,花生等等,没少买。最后还真买了些麦子,黄豆,绿豆等等。店家听得这是要种下去看苗的,干脆每一种数出十来粒,什么种子都有,只两文铜钱便包了一小包。文箐低声问陈嫂:“这个时候种下去,还能活得了吗?”
    陈嫂笑道:“小姐,你要这个种子来,也只是种下去认一认苗,难道还真想种下去再采收了?那时节,咱们都在苏州了。莫非还捧着回去不成?”
    文箐一想,自己糊涂了,还真是。也不好意思地伸伸舌头,笑了。
    陈嫂与阿素见文箐笑得合不拢嘴,觉得同小姐这趟出来,倒是真象游乐一般,哪里有往日买菜的那种劳苦气象。陈嫂想着时辰不早了,道今日瓜果买得多些,且送几个与小绿家去。让阿素切勿与小姐在外多逗留,速速买了书便归家。
    文箐见此时店里也无人,店家的秤也在那儿放着,便央了阿素教自己如何识秤。阿素一脸为难,她自己虽识秤,却从未称过。
    店家见得这姐俩说这事,心想这富贵人家的倒真是有心了,忙道:“小姐,不嫌弃本店见识浅陋,这个秤却是我家日日打交道的,要想识这个,便说几句与小姐听,这有何难。”
    文箐一听,忙夸店家:“原来店家这般好意,定是个会做生意的,这必然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店家听得这般吉利的话,笑得眼都眯了,拿了秤杆子,套了秤砣,便也卖 弄起来。文箐也记在心里,又道:“我听有人暗里做买卖 ,手脚不干净的,便也在秤上做些鬼,可是有这样的?”
    店家马上辩解道:“两位小娘子,俺这店里可是公平交易,这秤,这斗斛上绝无半点差失。便有那起子小人,趁买家不注意,便在秤上耍起了花样,你看,便是把前面这个提钮往后一转,便是显得秤上多了那么几钱。这些都是下三滥的招数,小姐只需记得,我这店里绝不会如此。”
    文箐笑笑,又夸店家是个善心的。店家见她这般好问,便一时乐得又教她识得了什么是斗,什么是斛,一般人如何作假等等。
    阿素拉了她在一旁道:“小姐从何晓得这个的?”
    文箐其实刚才也是诈一诈,其实自己前世都没买几回菜,哪里清楚这个。于是只笑一笑,道:“便是你们拣菜的时候,听人说得这么一句。”
    两人正笑眯眯地说着话,却见旁边的馒头铺子一阵吵闹,文箐偷眼一看,见地上跪着一个妇人,正哭闹着,待她一抬头,正是那“牵羊婆子”!
    只见此时的她,原来全是补丁的旧衣裳,已经是被人给撕成了几片,露出胳膊上的肉来。她牵了碎布片,努力遮掩着,嘴里只叫着:“东家你行行好,那蜜柰我便真是给了少东家吃了,只求你施舍个馒头于我家小儿,我在这里给你磕头了。今日再多活计我都做。”一边哭着,一边便使劲磕头。
    “什么蜜柰沙果的?!我家何曾会要那个来?要吃便去买,何来你给予?休得胡言!看你可怜,雇了你做活,舍你一碗饭吃,你却偷懒!来人也不见你影儿,现下再这般嚎叫,误了生意,便拿了你小儿去卖 !”这馒头铺子里的嗓门更大的是店家,一个胖胖的妇人,手里捏了一根檊面杖,作势便要再打过去,“牵羊婆子”只抱了头,准备挨打。
    阿素一见门口人多,便又拉了文箐回到粮店,以免小姐要被人挤着。店家在门口处瞧了一阵,叹口气道:“可怜这妇人,千里来投亲,却不幸连遇倒霉事。她家公爹早先离世时,想吃个桃,于是没钱又无人施舍,她只得去摊上摸了个桃,却不想被人逮了,如今人人见得她都叫‘牵羊婆子’。今日看来又是有事了。”
    这话听得阿素心里也难过,便忍不住问道:“适才见她摸了个蜜柰,莫不是给这馒头铺子的?”
    店家闻言摇摇头道:“这个却是不晓得。不过,这馒头铺子的翠嫂,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从来只有进,哪里有出过?听那‘牵羊婆子’言,想来是她家小儿又饿了,这馒头铺子雇她干活,却是一天也只给一顿,也就晚上卖 不掉的剩馒头才给得一个。小儿饿了,哪管得这个时辰?饿了便是哭,这作母亲的自然是心有不舍。奈何这无亲无故的,又无钱财,身为女人……”
    原来早就有过恶习了,文箐原来对“牵羊婆子”的行径很是鄙视,虽说她是摸桃为了成全孝心,可是那一次无奈,难道今天亲眼所见还是无奈?听她说是给东家小儿吃,才换个馒头给自家儿子,便是这样被迫成为惯犯?
    在道德上,文箐严格地认为便是个“小偷”。突然又想到那次逃跑过程中,自己其实也是差点儿就要爬树去偷桃子的,一方面是因为不会爬树,最主要是幸亏后来遇上了陆家村的人。否则说不定真是饿急了,也会走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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