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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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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鸭,卖得几十文铜钱,分到自己头上,似乎也只二十文。二百只鸭,便是四千文,可是周家小姐却说给自己五百贯钞,这,这……
  杜四秀一听,立时慌张地抬头,看向文箐这边,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太多了。我,我们……”老实人突然觉得这是天下掉了个大馅饼,有些不敢相信。
  周德全道:“若再送些鸭过来,不知你这边忙不忙得过来?”
  杜四秀听得,脸上立时又是一阵惊喜,道:“忙得过来,忙得过来,我家三哥知我养得鸭子,也正想养呢。四小姐要养多少只呢?”
  周德全却淡淡地道:“比你现下养的略少。今日天色不早了,明日你送一百颗鸭子来,你且与我三哥一道来,到时再细说。”
  临走时,杜四秀感激地对周德全道:“四小姐这般体恤我们,我们一家……这鸭,我们好生养着。”他太老实了,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最后也只勉强说来这句。
  文箐归家后,却开始在盘算起来。问陈妈道:“咱们家养的两只鸭,三只鹅,一个月能吃多少谷子?”问一句则记一笔帐。
  接着,她又问嘉禾道:“前几回杀的鸭,那些鸭毛可是扔了?”
  嘉禾点头:“叶子洗净晒干了,上回还说要卖与人家呢。”
  嘉禾这一句话,提醒了文箐,脑中闪过一念,赶紧抓住了,问道:“有人收这个?”问完后发现自己很傻,以前在岳州时杀鸡,曾家还收集鸡毛鸡肫,可不有人收这些个吗?“知是甚么人?你到时帮我去打听一下,这个如何一个收法?是按一只来,还是按重量来?”
  陈妈有些不明白地道:“小姐,咱们不是卖鸭吗?怎的还问鸭毛这些个小事来?”
  文箐冲她一笑道:“咱们养鸭,可不是为了卖鸭,我就是要鸭毛,也不对,我不要全部的鸭毛,我要鸭肚下面的那些小细毛……”
  嘉禾也不明其故,问道:“小姐,这个用来作甚?”
  文箐逗她道:“黄鼠狼的毛能做什么?”
  嘉禾看摇摇头,向陈妈。陈妈不确定地道:“做毛裘?”
  文箐将手中的湖笔倒过来,道:“这不就是狼尾巴上的毛做的?”
  嘉禾似有些明白,道:“可是,鸭腹的那点细毛,做笔,不够长啊。”
  文箐被她逗乐了,放下笔来,笑道:“不做笔,不做笔,咱们做冬衣。”
  陈妈瞪大眼:“小,小姐,做冬衣?”
  文箐收敛了笑,正色道:“是!去岁暖房的时候,三婶送给我们三床蚕丝被,冬暖夏凉。这个用鸭绒做的冬衣,比那个保暖效果更好,只是夏天穿不得。”
  她见陈妈与嘉禾仍有些不信,便道:“改日见了那鸭毛,再细说。”
  接下来,则与陈妈提及想做“青果”(即咸鸭蛋)一事。陈妈道:“做得这么多,咱们只怕吃不了。”
  文箐道:“就是因为吃不了,天气越发热了,这鸭子不能存放在久了,故而才腌制为青果。腌完以后,再卖吧。卖不掉,各家送上几坛。”
  她在心里算了一笔帐,一个鸭蛋有时一文钱还卖不了,两百只母鸭,一年产三千枚的量,直接卖,肯定是卖不掉。而且最多也不过三千文。这个如何打发,她现下还真是没什么办法,松花蛋她只会吃,不会做。唉……
  今天是来起点一周年,感觉失败。这个小说,花费了我一年所有精力,可是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并不讨好。生活重心全扑在了这上面,这一整年,没出外逛过街,没和朋友聚过餐,似乎,降了宅就是宅,只有身体倒是欠佳。
  可是,看看读者榜单,一眼就见到南海与懒腰花了这么多钱在这书上,只觉得惭愧、不安。就我本人来说,从来不会花这么多钱在电子版的小说上,当然,买纸版的书不算。所以,越发愧疚。
  最支持我的员外最近也有些不满,带了些情绪问我:你什么时候能不黑白颠倒?不再半夜突然梦游起来翻书码字?
  我无语……我也不知道。如果说,想尽快结完这本书,似乎也快了;那就是将这书告一段落,停在文箐成亲这那一瞬间。按计划,下半部分的上层接触与历史游记,似乎在别的小说里都有山有水,我写的角度虽然不同,只是,想想,又有些懒散,不想多谈。
  这几天,鼻炎是好了,只左边心脏处有些难受,挺担心的,也不知是习惯性岔气还是别的症状。心情不太好,说实话。
  我尽快码字,尽快结文。拖过一年,耗得太长了,是该好好想想,在何时结束了。
  嗯,祝大家周末愉快!

正文278 细节决定成败1
  此章亦可名为:人丁兴旺
  文箐那日忘了,次日与杜家之约,因她要返回苏州城里周宅而失信。另外,在选择养鸭人的决定上,她又觉得不能太轻率了,只让周管家去着意打听前一家与杜三秀的情况,比较两家,哪个合适些。
  她这厢到了周宅,叶子将鸭毛拿了过来,文箐瞧了瞧,五只鸭的绒毛,她两只小手就全抓光了。
  “这,五只鸭,就这么点绒毛?”这,兴许就是几钱,不到半两呢。她暗想。
  叶子不知小姐拿这个有甚么用,点了点头,道:“还有鸡毛,也要一起拿过来吗?”
  文箐摇了摇头,鸡毛可没有象鸭这般细的绒毛,要拿鸡毛做衣服,只怕穿上,毛透衣而过,人便成了着了“鸡人”了。可是,要做一件羽绒衣,怎么也要五两吧。二十只鸭的鸭绒凑到一起,也做不得半件一件?
  “鹅毛行吗?”嘉禾见小姐只抓着小绒毛思忖,对叶子道:“长房二奶奶那边前些日子宰了鹅,不知那鹅毛在不?我去寻来。”事实上,她也不知小姐要做鸭毛做甚,直觉上,她认为鹅毛应该也能管用。
  有时,人的直觉真没错。
  文箐见到鹅毛时,发现一只鹅的绒量比快赶得上五只鸭的量了。这是一个新发现。
  几个女孩蹲在地上,将粗毛拣出来,结果风一吹,绒毛飘得到处是。叶子伸出细手紧紧地捂住筐里的毛。
  嘉禾道:“这毛太细了,本来一只鸭上也没甚么,只一晾干,便剩下来没多少了。”
  叶子小声道了句:“嘉禾姐姐,咱们是要这小毛毛?先时这鸭毛扯下来后,清洗时,这小毛毛全漂在水上,我,我便倒了出去……”
  这也提醒了文箐,日后如何真要规模性地制衣,如何有效地减少鸭绒的损耗,显然,在工序上,漂洗鸭毛与晾晒这两道工序上需要想法子。
  嘉禾也没管顾手上沾了鹅绒,拍了拍叶子的头道:“你也真是个小傻子,咱们有竹筛子啊。”
  这竹筛子这家必备,文箐闻言也点了点头,笑道:“好法子。洗毛时,用竹筛子一捞……好,好!”
  叶子被嘉禾这么一打,倒是自在了些,便也多说些话来。“小姐,大鸭绒毛多……”
  嘉禾笑她说费话,鸭大自然毛多,一年的鸭与两年的鸭自然不是一回事。
  可是文箐听得这话,却没说话,她一直以为鸭下蛋了,就是成鸭了,还真没去想这些个。有些事,果真是“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本来是无意让她们二人参与“策划”的,没想到现下倒真成了集思广议了。
  文箮过来,见得三个人围着两堆毛说着话,便觉古怪:“这是作甚呢?方才嘉禾取鹅毛,着实让人好奇。四妹,你不会是要千里送鹅毛吧?”
  这衣服还没做呢,不过是个不成形的想法,文箐可不敢马上宣之于众;就算是已制成了衣,文箐也不想大声吆喝,免得李氏又要打自己的主意了。上回卖香玉膏方子于郑家,李氏与郑家来往便得知此事,回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文箐:“箐儿,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好,这档子好买卖,你却让旁人做得来。”文箐推个一干二净,委屈地道:“伯祖母不让我做这营生啊……”
  此时,文箐对文箮道:“不是,不是。就是方才与嘉禾打一赌,一只鹅毛能顶得上几只鸭。结果我输了,这不,我想赖帐,便被二姐给了逮着了。”说完,又冲旁边的嘉禾挤眉弄眼,只有叶子茫然无所知,傻呆呆地张着嘴,却也不敢说出事实真相来。
  搪塞过去,将文箮打发走,文箐对嘉禾与叶子道:“鸭毛一事,勿要声张。”见叶子有些犯愣,便道:“还不一定能做得衣服。且待做出来了,给大家一个惊喜。”
  嘉禾与叶子似乎恍然大悟,对此事守口如瓶。
  文箐一直以为嫩鸭如子鸡一般,肉嫩味鲜,哪知大错特错。程氏听得文箐打听煲鸭一事时,说了句:“四小姐,这鸡与鸭可是不同啊。老话说,一年嫩鸭湿毒寒身,三年半鸭才滋补呢。咱们要吃鸭,切莫买那小鸭。叶子与嘉禾还是年纪小,哪懂这些个。下回,买菜时,且让她们同我一道。”
  文箐没想到还有这个说法,感谢她之余,半信半疑,又让嘉禾在市场上打听,果真是如程氏所言。有些事,不问不知,一问才知自己是想当然了。她心中暗窘,幸好,幸好多与程氏说得一句,否则自己要拿嫩鸭开刀,广而告之为嫩鸭所制,只怕没人买啊。
  细节决定成败。要想做一项营生,便不得不关心平时并不在意的小事。事情从无到有,诸多牛毛细节,无一不影响成败。
  阿静办事风风火火,得陈妈信后在便打中了范家人的情况,没两天捎人与文箐听:范家夫妻为人倒是地道,范家男人虽然以前脾气火爆,如今倒是踏实了。
  接信后第二日是,文箐在周宅听陈妈那边传信:范家人到自适居了,请小姐回去定夺。
  传信的人说陈妈好似有些着急,文箐还觉得奇怪。便想着如何寻了个借口赶过去。恰好彭氏听说文箐要去自适居,便道自己过去也瞧瞧,她还是暖房的时候去过一次,这两日心情不太好,闷在家里,立时就想出去透口气。借口道:“箐儿,今年你便满十周岁了。按理该庆生,二伯母也不知该给你备些甚么,且去你那宅子瞧瞧。”
  文箐只以为她关心自己,乐得有她陪同,李氏那边便不用费心找借口去搪塞。到了自适居,才知传信的人所言:范家“拖家带口”一大家子果不是虚言。陈妈将范家人招呼拢来时,文箐一见也是吓了一大跳。
  七个高矮不一的男孩女孩围着一对夫妻,其实,说少了一个,还有一个病着,是抱在怀里。
  这,也太壮观了!
  范陈氏那身量,文箐瞧着,不得不感叹:也只有她这身子骨,才能一个人挺着三胞胎,还连挺几回。邪门的事儿啊,怎么就能连续生得这么多孩子?要是没夭折,不就是一支足球队了?
  彭氏虽听说范家人能生养,看到这场面也是怔了一下。问道:“箐儿,你这是雇人?”
  文箐老实交待:“是啊,那边宅子陈妈身子不适,关婆婆年纪大了,又要侍候太姨娘,宅子也缺个看院的。前些日子,周管家请了小哥帮着看院,不料是个花架子,一靠近马便被踢伤了……”
  彭氏一听这话,上下打量了范家夫妇,道:“这大的倒象是有力气能干活的……”
  她话没落音,范家男人便作揖道:“我范弯旁的没有,如今只剩一把力气使得。请奶奶……”他声大、情急,说话似打雷,一开口差点儿吓了文箐一跳,不过幸好是被他家女人拉住了。范家男人小名丸子,大名范弯,少年时在外胡混被人称为“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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