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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宛-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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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以盼。冒全问一个刚在他俩旁边坐下的人:“老哥,这么多人干嘛?”
    “听说书,精彩的《七侠五义》。”
    冒全突然想起柳敬亭,心里豁然一亮,怎么不去找他?他问那人:“是不是柳敬亭说
书?”
    那人道:“不是,是北方来的,没有咱南京的柳大麻子说得叫。”
    冒全站起身,叫上李元旦,俩人兴冲冲直往有名的长吟阁去找柳敬亭,到了长吟阁,却
还没开门。许多人坐在门前,冒全上去敲门,有人道:“你俩比咱们还急,柳大麻子还在城
外钓鱼。”
    “你们都是来听他说书的?”李元旦问。
    “当然,这两天正讲《风波亭》呢!”
    冒全心想:就这样等到柳敬亭,恐怕也没多少说话时间,不如去河边寻他去。便打听到
柳敬亭钓鱼的地方。于是又急冲冲出来。在城门洞碰见柳敬亭扛着鱼杆提着一串小鱼悠闲地
走来,他认得冒全。说他不知道冒辟疆的消息,但杨龙友一定知道。三人又找杨龙友,路上
许多人向柳敬亭请安,李元旦心里佩服。
    见到杨龙友才知道冒公子果然入了狱,冒全连夜赶回如皋。李元旦住在杨龙友家,伺机
营救冒公子。他几次想蛮干,都被杨龙友阻止。
    面对冒全带回的坏消息,苏元芳当场昏倒在地。董小宛也摇摇晃晃,但坚持住了。她当
即就决定去南京。她毕竟熟悉南京,她愿不顾性命救冒辟疆出狱。她带上了惜惜和茗烟,第
二天就离了如皋,到了南京,眼中看着熟悉的街道和楼宇,心中感慨万千,她多么想在这街
上自由自在地走一走,惜惜有几次都按捺不住想跳下车去感受自己成长的街区,都被董小宛
极理智地制止了。
    到了杨老爷的官邸,茗烟先去叩开门,董小宛和惜惜跳下车,用长袖遮着脸跑了进去。
马婉蓉快活地挽着她进了大厅。杨龙友本来在床上午睡,听下人说董小宛来了,仓促间也不
及整装,趿着木屐跑了出来。众人相见之后,各自落座。
    问李元旦时,马婉蓉努努嘴道:“在后院打拳,疯子似的,把我那棵绿蕊梅树快打死
了。”其实,李元旦因为寂寞,和杨龙友不是很相知,每天只得练拳解闷,他不知那棵梅树
是马婉蓉的心爱之物。
    就在董小宛风尘仆仆前来南京的路上时,因为阿飘的帮助,冒辟疆在狱中的生活得到了
切实的改观。
    那天上午天就变阴了。乌云在天空翻滚,远处响着闷雷。
    热不再来自天上而是来自地上。等到放风时,雨还没下。人犯们从不错过呼吸室外空气
的机会,牢里实在太浑浊。
    冒辟疆来到牢外,地上腾起的热气差点让他呕吐起来。偏偏这天新来的一个狱吏要拿人
犯开心,他叫人犯们排成队在场院中绕着圆圈跑步。玩了一会,他觉得不过瘾,便要挑个人
出来玩“雄鹰”游戏。他眼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心里寻思要挑个弱一点的家伙,否则这只
“雄鹰”飞不起来就太没面子。
    冒辟疆被他不幸看中。冒辟疆本来就文弱,加上囚禁生活的暗无天日,脸色更加苍白,
配上漆黑囚衣就更加文弱了。
    囚衣上标着他的囚号:三百六十五字样,俗称号衣。
    新狱吏大声喊道:“三百六十五号,站出来。”
    跑步的人犯中没人应声而出,冒辟疆根本没习惯自己的号码,所以没意识到是喊自己。
    新狱吏大怒,顺手操一条皮鞭在空中抽得“叭叭”乱响。
    他大吼一声:“三百六十五号!”
    冒辟疆还是没醒悟。旁边那人犯急了,踢他一脚道:“小子,讨死,叫你出列。”他这
才意识到自己的囚号,刚好狱吏又声嘶力竭叫了第三声:“三百六十五号!!!”他应声而
出。
    新狱吏让他走到面前,伸手揪住他的左耳,咆哮道:“你小子,耳朵没长洞眼,老子帮
你钻一个。”边说边就把他拖到墙角,喝声:“站好。”
    冒辟疆深知狱吏因为长久看守犯人,他们也有坐牢的感觉,所以有些变态,折磨起犯人
来就心狠手辣,而且越反抗越厉害,当下只好咬紧牙关忍受住马上就要发生的折磨。
    新狱吏像握一柄长枪似的紧握鞭杆,掌背青筋暴胀,脸颊上咬肌绷成三块,听得见牙齿
的“嚓嚓”声。
    冒辟疆没敢再看他。
    “嘿!”
    新狱吏用力把鞭杆砸向他耳朵……天边滚过一声闷雷。
    冒辟疆本能地侧了一下脑袋,打击依旧很沉重,耳轮血肉模糊,他当场昏倒在地,从此
左耳有点失聪。
    新狱吏使劲踢他两脚,见真的昏了,便骂骂咧咧走去提来一桶水,淋在他的脸上。冒辟
疆悠悠醒来,左脸火辣辣的,脑袋里不停地打雷,还有蝉鸣声,他站了起来,依旧摇摇晃
晃,瞧他昏乎乎的样子,新狱吏又提来一桶水,从他头顶淋下,他脸上突出的部位都成为屋
檐似的朝外滴水。
    但是,惩罚还没有结束。
    新狱吏看见他一身发抖,而有些兴奋,肚子也鼓胀起来,不得不松开裤带重新挽了一个
结。他说:“小子,过来,你是雄鹰。”
    冒辟疆必须飞翔!
    飞起来之前,他必须双脚站直靠拢,身体尽量前倾,与地面保持水平状,然后两手侧平
举,宛若张开的翅膀。狱吏叉腰站在旁边,等着最佳时机,他汗水直淌,从敞开的衣服可以
看见胸毛上亮晶晶一片。
    冒辟疆双腿微微颤抖时,时机就来临了。他抬脚踢向冒辟疆屁股。这一脚的踢法很有讲
究,要用内脚背的大部分踢中屁股翘出的最高点。老狱吏曾说:“这样,你的力气才能贯穿
他的身体,通过脊椎传递给脑壳,让脑壳带动全身飞翔,最佳的时候他会离地飞出三尺外,
如果你懂得享受,你会从杂乱的声响中听出空气的撕裂声,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像结婚一样
的幸福。”老狱吏吐了一口痰接着说:“小伙子,记住,技巧很重要。一定要用内脚背踢。
否则会踢伤大脚趾。你去问问,哪个老家伙大脚趾没断过?哪个没有关节炎?都是年轻时不
注意技巧弄成的。”那时他还年轻得唬人,如今早已掌握了娴熟的技巧,成了唯一没伤过大
脚趾的人,今天刚来到这个牢子,他岂能不表现自己,这一脚踢得很准确讲究,冒辟疆甚至
没来得及叫一声,他弄不懂自己怎么这样文弱或轻灵竟然轻飘飘地飞了出去,他把原因归究
于双腿站软了以及那加在身上的前惯力太强了。他用双手尽力撑住了下跌的身躯,但脸还是
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他站起来,嘴角流出了血。他紧咬着牙关,绝对没有屈服的意思。
    新狱吏盯着他看了几眼,说道:“噫!你小子还是块硬骨头。”说完又是一耳光,打得
他又一阵摇晃。其他那些狱吏只是简单地笑了笑,在他们眼中见得太多,不足为奇,那些囚
徒也多半经历过,都抱着幸灾乐祸的样子,只有复社的几个人站在远处敢怒不敢言。
    这时,一阵锣响,放风的时辰已过。囚徒们又各自回牢房,新狱吏认为时光过得太快,
他还没有过足瘾。他踢了冒辟疆一脚道:“妈的,滚回牢里去。”
    冒辟疆头里嗡嗡响,想着牢狱之灾遥遥无期,他就叹气,绝望开始进入心灵,他一步一
步艰难地挪向牢房。出于一种躲避风雨的本能反应,他认为那是他的家。他站在牢门前,回
首留恋地看了一眼天空,天边的风雨被他发现,雨张起雾蒙蒙的白幕,不久就会下过来,噼
噼叭叭打在青瓦上。
    就在他要跨入牢门的刹那间,一个狱吏大声叫道:“三百六十五号。”这次,他知道是
叫自己,向前跨出那只脚悬在空中,他回头茫然地看着这个人,只看见满脸雀斑,那人恭敬
地说道:“冒公子,请跟我来。”
    太不可思议了,牢里有人叫他冒公子。他不知什么样的命运又笼罩下来,茫然跟着狱吏
走。通道显得太长,他猜测有某种神秘的惩罚在等待自己,否则,这狱吏不会那么恭敬,他
见过太多的人在恭敬之中掩藏恶毒杀机。也许是要拷问?或者干脆让自己悄无声息从这人世
消失?他听说过暗杀。
    但是,他没料到是个比较好的转机。当他面对一个陌生的师爷模样的人时,依旧茫然不
知所措。他们是在一间单独的房间中,狱吏极恭敬地退出去,并顺手带上了门。两人互相审
视着,都没开口。俩人都听见夏日午后的暑雨打在屋瓦上,起初是零碎的,像鬼撒的沙子,
然后就连成了一片,可以想象满世界陷在雨中的样子。刚才还声嘶力竭的蝉鸣像几点狂燥的
火焰,被雨一淋,便熄灭了。
    师爷先开口说话。他是当朝兵部尚书马士英的家奴,现在阿飘的厅院做管家。冒辟疆听
见阿飘,心里一震。
    原来阿飘亲眼目睹冒辟疆被抓走,心里极其难受。派去探听消息的回来告诉她被囚在什
么地方之后,她便思虑着救他的良策,但想来想去,总是缺少一个合适的人,她在南京城举
目无亲,这时更加感到孤立无援。她也知道马士英痛恨复社人物,且生性多疑,如请他开恩
放冒公子,也许会适得其反。
    她苦思不得其法,最后将注意力集中在管家身上。这个人是个相当能干的人,但他是马
士英的心腹。怎样才能成功地利用他呢?一天深夜,她想到范丞相当年劝他勾引冒辟疆曾说
过的一句话:“任何时候,美丽的女人都可以利用肉体获得最大的利益,就看你会不会
用。”她顿时茅塞大开。
    阿飘成功地勾引了管家,尔后成功地控制了他。每天夜里,管家便魂不守舍地冒险翻过
一道道矮墙,来到她的房中,她知道他一定会来,来得越多越有把握,这样的偷情令管家恐
惧,他一辈子只尝过丫环的滋味,从来没敢对主妇有非份之想,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快老
时能够消受如此的艳福。在等着他来的时辰里,她小心地穿上一条宽大的裙子,里面连衬裤
都没有,她认为可以方便地节省时间,一见到这位神思恍惚的管家进来,俩人招呼都来不及
打。他惊慌失措地迎上来,喘着粗气,把裤子退到膝窝,上衣仍然扣着可以少费点事,鞋仍
然穿着,心神恐惧地干那事。他心中只想快点离开,她还没有满足时,他已经精疲力竭地重
新扎好裤子,溜之大吉,快速穿过门前的一盏灯笼,弓着身子窜入阴影。阿飘对着黑暗发出
了冷笑。
    一天早上,阿飘叫住他,单刀直入地问道:“你爱我吗?”
    管家吓得魂飞天外,战兢兢道:“当然。”阿飘又问:“愿意为我做点什么嘛?”
    “奴才万死不辞。”
    于是,管家便包下了救冒辟疆的事,他觉得这并不难,做起来却有点棘手。他是怀着好
奇的心情来探视冒辟疆的,凭他那块马士英家的招牌,狱吏们已经畏惧他三分。
    管家一走,冒辟疆的境遇就得到了改善。典狱长认为释放他将是必然的事。便把冒辟疆
关进最明亮的一间牢房,让他享受到了狱吏们为他服务的乐趣,管家不失时机地给典狱长孝
敬些碎银子。
    不管条件多好,这里毕竟是牢房,是没有自由的地方,冒辟疆想到阿飘一定有办法把自
己救出去,心里便平静了,把这里当作暂时的也是此生必然的一处不如意的客栈。
    管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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