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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宛-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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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寂寞。”
    她气得脸都白了,她打定主意要整治整治他。便说道:“瞧不出你这个俊模样,竟是满
肚子坏水。”
    “嫂子高见。”
    “这样吧,你先在院子中到处逛逛,天黑再说。”
    陈拿大喜,以为得手。便自去将水绘园逛了个遍。
    董小宛叫来惜惜和李元旦。二人听了这事都十分气愤,待听了董小宛的计谋,又乐得哈
哈笑。各自按她的安排去准备。
    临走时,董小宛吩咐道:“这人虽然可恶,但别伤了他,要给老爷留点面子。”
    陈拿陶醉在喜悦中,无心观赏园林,只拣那铺满卵石的宽阔的路径走,眼见天还不黑,
急得抓耳搔腮。便折了根枝条在手上,把心头的焦急发泄在满园绚烂的花朵上。他走过之
处,伴随枝条扫过空气的沙沙声,花朵、花蕾、花枝纷纷折断,飞落,无论是黄色的、红色
的、紫色的、白色的、绿色的、桔色的花朵都无法幸免于难。
    终于盼到天黑了。
    这浪子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秦淮河的偷嫖规矩,知道要先扔个东西上楼。为了更能唤起
董小宛的注意,他捡起一块石头,从窗口扔了进去。一声闷响之后,传来瓷器脆裂的尖厉声
响。
    董小宛又气又恨,抓起石头,跑到窗前,朝那浪子狠狠砸去,恨不得一下把他砸死。陈
拿闪身避过。石头重重砸在地上,弹起很高又滚了很远。他吓得冒了冷汗,正要朝楼上破口
大骂,却看见她在摇手,立刻又欢喜起来,董小宛扔了个纸团给他,然后奋力关上扇户。
    他拾起纸团展开来看,上面写着:“东边院墙有处夹院,待夜深人静时再会。”陈拿得
了这个承诺,手舞足蹈朝东寻去,果然有这个地方,四面高墙,两边有门。两边门一关,鬼
都找不到。他想:还是妓女会挑地方,这儿要一夜,又凉快又保密。
    他正得意,忽然听见有人说话,慌忙躲在阴暗的墙角,只见两个仆人走进来,一个问:
“没人吧?”另一个说:“没人,锁上吧。”那一个便锁了门,两人从另一道门出去,又锁
了门。
    这一下,他插翅也飞不出去了,他心里有点焦急,只盼董小宛有钥匙。
    月上中天,地上遍是碎银子般的月光和摇晃的树影。他正担心自己上了当,忽然从墙外
噼叭噼叭扔进几条长乎乎的东西,他仔细一看,那东西开始扭动,尽是花花绿绿的蛇。吓得
他奔到门边,拍打着门,大喊救命。
    外面忽然人声鼎沸起来。他一听就知道这些人早就站在外边了。人们在叫嚷:“有贼,
有贼,这里面有一个贼。”他想:“妈的,分明是算计了老子,狗日的坏女人。”他也横了
心,不再叫门,料这般下人也不敢对他怎样。他这样想着转过身来,又看见地上蠕动的蛇,
再次毛骨耸然,又拼命打门,叫喊“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有人开了门,陈拿朝外一冲。一只布袋张开嘴候个正着,将他罩住。李元旦叫道:“拖
出来打。”另有几个人跑进院子里去把蛇捉了,免得在院子里栖身,吓着家里人。
    打的人都会打,都只朝那不露眼的部位上打,而且棍棒都缠了布,不会伤筋动骨,就算
有伤也是内伤。一时间只见七八条棍棒七上八下猛击下来。陈拿痛得哭爹叫娘。
    董小宛见打得差不多了,自己也出了气。便叫惜惜打着灯笼走来。她笑着挥挥手,众人
也笑着散开。她故意问:“深更半夜吵什么?”
    有人大声说:“抓了个贼。”
    陈拿听到董小宛的声音,慌忙叫道:“不是贼,不是贼。我是冒公子的表弟。”
    有人拿掉布袋,惜惜用灯笼在脸上照照,董小宛道:“哎哟,真是陈公子,你怎么还在
水绘园,快三更了。”
    陈拿知道中了计,却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得假意道:“这院子太大,迷了
路。”众人都暗笑。
    李元旦说道:“误会,误会。”一边说一边上来用劲搂住他,朝众人道:“都回去
吧。”
    李元旦说要送陈公子回冒府,边走边悄声叫他把纸条交出来,陈拿不依,他便暗地里一
拳打他的肋部。这样打了约十来拳,便到了大街上,大街上空空荡荡,陈拿受不了,只得拿
出那害人的纸条,李元旦顺手在路边的行善灯上点燃,看它烧成灰烬,他将陈拿送回冒府,
那陈拿自觉羞愧,第二天就想个办法让父母提前离开了如皋。
    且说董小宛和惜惜一边笑一边回到卧室。惜惜吹熄了灯笼,把它挂在走廊上,看上去像
一个瞎眼的大南瓜。
    经过这一折腾,俩人兴奋得没半点睡意。但是,古怪的事情发生了。董小宛确信自己一
点睡意都没有,可她刚在床沿上坐下来,眼皮就沉重地自动闭合,不受意志支配,她万分惊
讶,一下站起来,她在桌案边一把圈边藤椅上坐下,又发生了同样的事。她说:“真是见
鬼,怎么一坐下就睁不开眼。”
    “分明是想睡。”惜惜道:“今天再好玩也不能耽误睡觉。”
    惜惜把她拉到床边,帮她脱了衣裙。董小宛只得将就着躺下去。她眼睛刚刚闭上,便看
见自己处在巨大的深渊的边上,情形万分恐怖。她想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深渊像一张
巨大的嘴唇,在肉感地蠕动,仿佛要将她吞没一般。她大声地喊惜惜。古怪的是她听到了自
己的喊声没有冲出口腔,喊声在深渊之中引起了回声。她想跑,双腿却似灌了铅,无法启
动。深渊中腾起一股张牙舞爪的黑雾,黑雾扩散开来,弥漫四野,雾中出现了一个人,起初
模糊,慢慢便清晰了,站到她面前。这人却是冒辟疆,他蓬头垢面,脖上套着一个大枷锁,
上面打了个血淋淋的叉。董小宛叫了一声:“冒公子!”
    正欲伸手去抓他,一道眩目的闪电把一切都消灭了。她睁开眼,从头到脚都出了汗,浑
身毛孔像针扎一样痛。
    惜惜正一盏盏地依次灭掉壁上的烛,忽然听见董小宛在喊冒公子,回头一看,姐姐正在
床上挣扎,显然是做了恶梦。
    忙跑到床边,她却醒了,依旧后怕,慌忙搂住惜惜,惜惜觉得她还在发抖。
    过了一会,她才讲了刚才的情形。然后说:“奇怪的是我的确没睡着。”惜惜听得毛骨
耸然,立刻觉得房里很阴森,慌忙去把熄掉的烛重新点亮。这样好受一点。
    天刚亮,苏元芳便匆匆赶来。两只眼睛罩着乌黑的影圈,竟是一夜未眠的样子。她一开
口便说:“好可怕。”董小宛问她:“什么好可怕?”她便说昨夜梦见冒辟疆带着脚镣手
铐。董小宛脑中一阵昏眩。惜惜惊得目瞪口呆。
    冒辟疆觉得自己变轻了,甚至可以飞。他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周围的世界如此陌生和诡
秘,四处都包含着可怕的事物。
    一阵眩目的闪光之后,他站在一处沙漠中,风呼呼地吹。
    沙丘下有许多东西在扭动。仿佛下面有一个集市似的。他朝前走,发现自己的脚印比人
还大,深深地踏入流沙之中。他想:“难道是去地狱?”
    有人在朝他招手。他始终无法缩短和那人的距离。这时已不在沙漠中了,他听到了流水
的哗哗声。前面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河,河水湍急,波光粼粼,河水清澈透底。他从来没见过
比这更干净的水。
    他感觉幸福,他从来都喜欢水,在水边他总是能够感受到幸福,人一幸福便有些忘乎所
以,他正要跳进水里,面前突然站了一个老人。吓了他一跳,老人朝后面一指道:“有人来
了。”他回头一看就醒了,后来有人说那条河是忘川,人跳进去就死了。
    他醒来就听见有人说:“醒过来了。”“这小子命大,居然没被疯子卡死。”他这才回
忆起夜里被人卡脖子的事。他看见眼前站着两个狱吏。他们其中一个说:“疯子已拖出去砍
了。”
    另一个说:“快起来去放风,狱长要训话。”冒辟疆这才知道自己昏迷了大半天。他觉
得全身发软,也许死过一次的人全身都发软,需要增加一点新鲜空气来支撑着活下去。
    两个狱吏将他扶起来,他晕眩了好一阵子才有了迈步的力量,他觉得自己付出了全身精
力才来到了牢房外边的场院。
    正是放风的时刻,院中稀稀拉拉集聚着许多犯人,其中有杀人者、奸淫者、放火者、叛
敌者、无辜者。下午的阳光分外耀眼,他觉得自己仿佛好久没见阳光似的,身上散发出一股
难闻的气味。
    陈定生、吴次尾迎着他走过来。彼此寒暄几句后,陈定生便指责他:“看你弱不禁风,
要死卵朝天。怕啥,砍头不过碗大疤。”
    冒辟疆心知他有误解,便告诉了昨晚发生的事。陈定生道:“原来如此。”
    这时,一个狱吏站在台阶上拼命敲一面破铜锣,并大声喊道:“狱长训话,人犯站
好。”
    犯人们云集在场院正中,狱长是个肥胖壮硕的人,显然是刽子手出身,一生不知吃了多
少人的心肝。
    冒辟疆被太阳晒得昏头转向,狱长说些什么全没听见,只是最后几句话听进了耳里。这
几句话狱长加强了语气,武断地显示了一种长期养成的对人犯的威严和欺凌:“不管是谁,
是龙你给我盘起,是虎你给我卧起,这里是拴烈马的桩子。”
    董小宛担心冒辟疆,却始终没有消息。苏元芳常常泪眼汪汪坐在她面前,其实她心里也
不好受,却不得不分心去宽慰少夫人。后来,两人商议,决定叫李元旦和冒全去一趟南京,
一定要捎个确信回来。
    李元旦和冒全兼程到了南京,冒全知道冒辟疆通常的去处,便带着李元旦径直到莲花桥
去陈定生的家。到陈府门前,冒全吃了一惊,但见大门上锁,两张巨大的白纸封条交叉着贴
在门上,封条上的印色已被稀释开来,看来已经有些时日。
    旁边一个货郎探身问道:“客官,莫不是要找陈府的人?”
    冒全正欲相问,李元旦抢先说了话,他惯走江湖,深知江湖险恶。他说:“不,我们不
找人。只是看见这么大的封条,觉得好奇。”
    李元旦拉着冒全走开。走出百余步,见一老妇人在卖糕点,便假装买东西。李元旦轻声
问:“婆婆,陈定生家出了什么事?”
    老妇人道:“快走。出了大事了,全抓进牢里去了。门口那个货郎是锦衣卫。最近来陈
府的人,来一个捉一个,来两个捉一双,你们快走吧!陈公子挺好的人怎么就犯了法,让人
猜不透。”冒全听此一说,才吓出了冷汗,刚才自己太冒失,李元旦谢了老妇人,顺便买了
两个酥饼,两人都觉得不好吃,转过街角便扔给了一个小乞丐。
    “管家,现在去哪儿?”
    冒全沉吟道:“本来想去媚香楼,现在看来也不能去了。估计也有锦衣卫把守。”
    李元旦轻声道:“我看冒公子八成落了灾。”冒全也点头称是。
    天气太热,俩人去一处茶棚喝茶。冒全用手支撑着脑袋,努力思索该去哪里打探消息。
李元旦频频喝茶以掩盖内心的焦急。
    突然,外面进来了一群人,纷纷拣着座位,俩人正觉诧异,外面又涌进一群人,也纷纷
找着座位,入座的人都朝着一面墙,仿佛有什么神要从那灰泥斑驳的墙上显灵似的,人们翘
首以盼。冒全问一个刚在他俩旁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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