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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蕊重芳-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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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渊当下被抢白,心头极不是滋味,待要反驳,却见明远正瞧着自己,只得吞声忍了。孙永航低垂了眼,想了一阵,才缓缓道:“皇上,臣以为,匈奴正是借着此次雪灾劫粮来一次试探。”他的声音低沉,却偏偏震住了正闹着意气的二人,信王亦微微转过眼来,盯着他继续往下说,“今五月初,单于亚兹历已将临近麟州的鄂伦部收归其下,匈奴铁骑横扫北塞,其野心所指,已是司马之心。此番兵锋直抵羽州,只怕就是对碧落的一次试探,如若听之任之,匈奴必然势盛,不定来年春就会举兵南下了。作为我碧落,虽已立国,毕竟时日尚浅,且兵不精,将又少,不可不作长远打算。”
  这话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女皇亦为之一震,半晌不语。明远听来,却想得更深,孙永航是带过兵的,此番分析可谓谋虑深远,然而其用意何在呢?仅仅是化了端王与相渊方才的一句相争么?
  “故臣以为,此次简书,必须出兵一战,否则便是示弱匈奴。”
  此话一出,女皇是回过神来了,明远亦隐隐猜到了几分孙永航的打算,当下顺势一问,“既是要战,那么,谁为将?”
  孙永航看着女皇,“臣保举一人,游击将军闻谚。”
  “闻谚?”信王一愕,似是听过此人,却又记不起来。
  相渊是兵部尚书,自然知晓,心中有些恼于这个女婿在这么个必胜之仗里居然不遣自己人,于是口中淡淡,“这闻谚官卑职小,只怕难以胜任吧!”
  孙永航微微一笑,“正是要以虚应虚,才能让匈奴摸不清我碧落实力。”
  “嗯,”女皇微微颔首,漫声应了,“就先召闻谚入都吧。你们且退下。”她挥了挥手,闭上眼靠上椅背,殿门处刮进的冷风,让她的头微微发疼。
  “是。”
  待众人一一退下,女皇才微微睁开眼,“你说,孙永航为何要这么做呢?” 与相渊的冲突算是已有三分摆到台面上了吧。
  效远由宫娥手中接过参汤,奉到女皇面前,“孙大人怕是在向皇上示意,他只忠心于皇上吧。”
  女皇抬眸看他,看了许久才忽地笑道:“从没见你这般说话过,那孙永航很得你心?”
  效远也不否认,只是递上了一只暖手的小钵子,“效远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罢了。”
  “可怜?”女皇不解,“这话怎么说?”
  “也不全是他可怜,只怕那骆夫人更可怜。”效远一叹,并不急着说。
  “哎,”女皇坐正了身子,来了兴致,“效远,你把话说清楚了!”
  “唉,皇上只怕是不知晓这些事的。皇上只道孙大人是相尚书的女婿,却不知孙大人还是另一人的女婿吧。”
  “哦?另一人?”孙永航还另有娶?
  “那是乾定二年里的事,也难怪皇上不记得……当时,孙大人正是应了先孙老爷子为他定下的婚约,迎娶他正值十七芳华的结发妻子。孙老爷子定的亲,自然贵不可言,就是皇上时常提及的骆清晏骆相之女骆垂绮,也是碧落名士杜迁之徒。”
  “居然是这门亲!”女皇大为诧异,既而细细一回想,也便忆起来了。“这孙永航真是好福气!”
  “本来郎才女貌,夫妻恩爱,在世人眼中亦颇是对神仙眷侣,也不知怎地,偏后来叫相家的这位尚书小姐知晓了孙大人这般人物,硬是要嫁。想相大人堂堂一个兵部尚书,焉有让女儿为妾的理?也不知是想了什么法儿,先使得其父低了头,再拘禁了孙大人,这才逼得低了头,迎娶了相家小姐……”效远瞅着女皇颇有些深思的眼,又补上了一句,“那场面,至今天都仍在念叨哩!倾国牡丹为饰啊……”
  效远见女皇冷淡了眸子,知是动怒的前兆,便住了口,只听她道:“这相渊可使得什么法呢!居然叫孙家也低了头!”
  “这效远就不知了。”女皇的心思,效远自是清楚的,于相渊,女皇早已不满在心,这一回,也算是水到渠成。
  “哼!你不知道,朕知道!只怕就是那年军饷的事!”女皇一拍案几,“这孙家也忒不知好歹!骆相门庭,孙永航也不过勉强配了,还容得他三妻四妾!”
  效远一闻声便笑了,“效远就说孙大人可怜了,他本也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但这世人的骂里,总缺不了他!”效远见女皇看他,便又说道,“当初孙大人也是竭力相争,但无论如何,总不能看着亲生父母去死吧。”
  女皇闻言轻叹了口气,“自孙老爷子身后,孙家成器的也就一个孙骏一个孙永航了!”她感叹了一番,忽然回头道:“效远,你排个空,隔些日子朕想去瞧瞧骆相的遗孤。”
  “是。”
  孙永航一回府,就立时钻入了书房,呆了晌午,将一番布局俱思索了个透,这才放下笔来。正事想完了,思绪便有些散,不知怎地竟想起岚袖说的那句“你心上的那位既然博通诗书,那就投其所好,写写情诗什么的啊!”来,才想起,不由就发了会儿怔,既而想象起自己若真递了什么给垂绮,垂绮又会如何反应来。
  原本一心愁悒,只是苦而无望,而自从那一夜后,孙永航像是豁然开朗,从未有过这般的坚定,也从未有过这般的满怀希望,更是从未有过的破釜沉舟,似是忽然间点透了他的路般。
  这人心,一经点透,便不可抑制地生出些希望,希望越大,这激切也越大,就如同眼下的孙永航,满脑子都是垂绮,竟一丝缝也留不出来了。心中想着,怕着,烦着,笔下也不由泻出一行字来。
  历名由历三娘处换了新袍子出来,才转过撷芳苑,立时便被大房的孙骥叫住了,“跟你家少夫人讲,永佑也十七了,横竖得存着些计较。还有,永玉一直就是个闲官,什么时候给端王爷说说,给另换一个!自家人,总不见得老去提拔外人!”
  “是。大老爷。”历名随口应了,也并没怎么往心里去,辞了孙骥仍往书房行来。
  “航少爷,刚项爷来找过您,说想找您喝酒去呢!”历名传着信,曾经对于项成刚的伤怀,如今也早说开了,倒反是钦佩其爽直的为人,又不失对溶月的呵护,想着只要溶月能好,便什么也都过得去了。
  书房因设炭盆,为去炭气便开着门,历名这一径入,正好瞧见孙永航忙不迭地将案桌上的一行字揉成一团,随手丢在角落里。
  孙永航也理不清为何这般做为,只是尴尬地回避着,“啊,成刚么?哦,前儿倒是应过他一起去喝酒……唔,这就去找他!”说着,似是怕历名瞧出什么似的,转身便走。
  历名有些莫名其妙,顿时好奇心起,起身走至案桌边上,将那团纸小心展开,细看了后,不禁也微微叹了口气。
  这航少爷与少夫人,也真得有人推一把了!自己的娘在孙府里呆了近一辈子,少夫人的心事或许就她看懂了吧?那样的神情,那样的作为,只怕,航少爷不加把劲还真留不住了。
  他将这字小心叠好,塞入袖中。
  落影苑里雪压芳枝,四处皆白,青鸳好不容易辟出一条小道来,就叫垂绮给叫进了屋,“别扫了!看这天还会有场大雪。外面风恁大,还是小心冻着了。”
  青鸳抬头望了望天,终于把手中的铲子丢了,跑进屋来。一旁的菁儿见青鸳丢了铲子,一双小眼睛便再舍不得离开,偷偷瞅了眼娘亲,欲待偷跑过去玩。
  谁知垂绮早猜到自己儿子的这点小心思,板着脸赶在前头道:“不许去!”
  小菁儿撅起了嘴巴,却也不敢再去。
  垂绮见他如此,不由心软,“待这雪下透了,你再去。”
  “好!”菁儿立时就开心起来。
  一旁的荻儿也插了句话进来,“大娘,我也想和哥哥一起玩,好么?”近来因柔姬管得死紧,他倒是真不常来了。
  垂绮看看他,目色便有些深,然微笑始终不变,“可以,不过你们今天得先练完五个字。”
  “好!”两孩子这回倒是异口同声,不等吩咐,就跑去爬在书案椅子上翻着书找着新字练了。
  青鸳赶着去给两孩子垫褥子,怕仍旧冷,便又添了些炭。
  这边正说着话,外间忽然就下起雪来了,纷纷扬扬,雪花由细到大,渐渐只觉天地间飘不完的鹅毛,远山已瞧不见了,就是园中矮墙亦因这大雪显得灰白而模糊。
  雪是如此之大,却又如此之静,使得屋中也一时静极,仿佛这静中偏带了层茫茫的一层震慑,令人有些不安。
  正恍惚间,只见这雪天之间透出个人影,渐渐跑得近了,直至廊前那棵早成枯枝的梨树前,才约略瞧清原来是溶月。暗青的一件袍子盖了头,一路跑了过来。
  直至廊上,溶月才翻下帽子,跺着脚将身上的雪抖去,口中念叨,“这雪下得真急!才一会儿工夫,就恁大了!”
  垂绮瞧见她手中拿着个小火钵子,不由笑问:“碰上成刚了?人呢?怎么没与你过来?”
  溶月将已充上炭的火钵子往垂绮怀里一塞,口中有些抱怨,“还说呢!喝酒去了!这也不是……”话说到这里,她忽然一顿,微低了眼才又继续,“说这是一朋友那儿抢的,想着姐姐身子弱,便拿来给我。而后,”话至此,她忽然一笑,这才抬起眼来,“见我也披了斗篷,说也要给我去弄一个,晚间送过来!”
  “也难为他记得!”垂绮笑望溶月语间藏不住的关切,原本温淡的心,终有些许暖厚起来。不管如何,溶月总还幸福。
  菁儿瞧见了娘亲手中的火钵子,总觉稀罕,也便缠了来玩,于是这本用来暖手的小钵子倒是给两孩子玩上了。正这边闹,历名也持着一挌子书函到了。
  垂绮接过一一细看,青鸳便捧了盏热姜汤与历名。历名也不客气,自己拣了有褥子椅子坐了,端着姜汤捂了会手,便一一细禀。
  “匈奴的右谷蠡王袭了羽州的西原和支口,就为这事,皇上已召了几位重臣议了两天了。”他趁垂绮看着书函的当口,饮了口姜汤,才又道,“端王爷有些弄不明白皇上的心思,而对于匈奴那一块,他素来没动过心思,所以知晓得也不多。”
  “嗯,”垂绮一心二用,边看边听,继而微微沉吟,“宫中有什么消息么?皇上可召兵部去议过事?”
  “有,就今儿,航少爷也去了。”
  垂绮在听得孙永航时,心神不由一岔,怔了片刻才勉强收回来,“嗯,嗯。”她顿了顿,似在整理这一时的空白,“那宣了户部没有?或者是台谏院?”
  “这两处倒没有。”
  “嗯,这便是有用兵的念头了。”垂绮微微沉吟,不召台谏院,便是不想听用兵之害,不问户部,自然是先定军政再行调派军饷……唔,只怕这一仗还是快仗吧,不然怎么也得问一声户部的。
  “啊,对了,航少爷已在今日向皇上保举了游击将军闻谚。”历名立时补了进去。
  “闻谚?”垂绮对此人倒不如何知道。
  “就是曾随航少爷一起平过叛的旧部。”历名见垂绮不知,便跟着解释。
  原来是平叛旧部……莫怪此刻要用了,他孙永航这回是真想要冲着相家动手了么?想来是该高兴的,然而转到心头,却怎么也轻快不起来,只觉得苦,只觉得涩,只觉得有说不出的怨愤!
  明知事理上别无他法,却又怨他、恨他,怨他居然还能理智,恨他居然这般理智,仿似就她一个人在苦,就她一个人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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