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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盐-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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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奴才,背着牛头不认赃,我让你再给我撂谎!”
  说着,一只以小米做芯的枕头砸在六两头上,将六两砸了一个屁股蹲儿。她不敢怠慢,不顾自身的不舒服,忙跪成原来姿势,她心知,人家啥都知道了,再隐瞒下去得吃眼前亏,便叫道:
  “是老爷要的,做下人的,不敢不顺主子的意。”
  “老爷要你啥了?”
  六两不敢回话,低头暗暗抽泣。
  “说!”马王氏一声低喝,六两吓得咯噔一下,低声说:
  “身子。”
  “说清楚点儿,身子地方多了,是手,是脚,还是别的?”
  羞臊屈辱一时涌上六两心头,她不知道该把自家身体的那部分叫什么好,只是低头哽咽,说不出话来。房间静无声息,六两心下惊惧不安,抬头瞥一眼,见马王氏两只眼睛如两盏红灯笼,灼灼照向她。她知道今晚的事是马虎不得的大事,心一横:这脸不要了!便把身子往起一提,伸出一手,指着自己那个部位说:
  “回夫人,是这里。”“还有呢?”
  把最难以启齿的说了,六两倒不觉得难为情了,把前前后后,细微末节全过程交待得略无遗漏。说这些话时,六两感到心里渐渐轻松,说完了,好似马正天从她身上溜下那一刻,顿时清爽多了。她的表达欲是逐次旺盛的,旺盛到顶点时,事情却交待完了,如同正吃得香,碗里锅里都没饭了。她瞥见马王氏脸色阴晴频繁变化,不觉心底涌上一片莫名的快意,说完了,心里竟有些空落。
  “照你这么说,倒是老爷的不是了?没听说过,母狗不翘尾巴,公狗能上了身子的。”
  “回夫人,打死奴才也不敢对老爷说三道四,事情的经过确实如此。”
  又一只枕头砸在了六两胸腔,她觉出,这是一个用荞麦皮做芯的枕头,砸在身上竟还有些温暖,里面积聚的灰尘被激荡出来,她的鼻子有些痒痒,忍不住,打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喷嚏。马王氏没防备,被吓了一跳,她恼极而笑说:
  “你这贱人,劲头果然不小,打一个喷嚏的劲儿,抵得上生两个娃。”
  “夫人夸奖,奴才愧不敢当!”主子说话,奴才要及时答应,沉默就是抗拒。这是家规。她知道马王氏在挖苦她,一时没有合适的话接茬,就冒了这么一句。马王氏被气得头晕目眩,厉声喝道:
  “过来!”
  六两心知没有好事,又不敢逃避,硬着头皮蹀躞到床前,怯生生站着。不料,马王氏的脸色却和缓了,她轻声说:
  “做那事好吗?”
  “回夫人,不好。”
  “真的吗?”
  “回夫人,是真的。”
  “傻娃,好不好,都得做。身为女人,由不得自己。”马王氏长叹一声,话音里有了深长的幽怨。
  哇地一声,六两哭出声来了,主子到底是主子,一句话说到她心坎了。她立即警觉了,受了主子一点责罚就哭,这哪是做奴才的道理,这分明是抗议嘛。她强收住声,收回喷薄而出的眼泪。马王氏的声调更亲切了,她说:
  “老爷高兴吗?”
  六两心里有了警惕,不知马王氏到底要做什么,又不能不回答,便字斟句酌道:
  “回夫人,奴才不懂得老爷的心思,奴才只是觉得老爷没生奴才的气。”
  “你们做完事后,老爷还做什么了,说什么了?”
  “老爷抻了一个懒腰,就钻被窝了。哦,老爷还说了一句话,奴才不懂得意思。”
  “啥话?说说。”
  “回夫人,老爷说:受活。”
  嘿嘿嘿,呵呵呵,哈哈哈,马王氏的笑声像是开心,又像是深夜猫头鹰的怪叫,六两稍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马王氏冷笑道,难得你不懂得,很快你就懂得的。做这事,就像抽大烟,只要尝着味道,再也收煞不住了,唉,人呀,你没听人说吗,屄,屄,惹是非,毬,毬,闯祸头,男人为了那么一件烂东西,把家产荡尽,把脸丢光,把江山丢了,把命送了,刀山火海的,比干啥劲头都大,男人做这没名堂事,总得有女人帮忙不是,这女人也闲不住了,好好的良家女子,手一松,裙子就掉脚跟了,你看看街上那班子店里那些女人,没有天生就愿意让千人踏万人跨的女人,如今倒好,男人不上门了,她们站在大街上,还招呼人家拉扯人家呢。六两不知该说什么,在那静静听着,心里却局促不安。马王氏叹息感慨够了,一手将六两扯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咱们做女人的啊,难活。最要紧的是第一次,第一次把身子给了谁,一生一世都是谁的。再换了别人,一钱不值了。你看看那些大闺女,没过门前,婆家多看得起,洞房花烛过了,眼睛一睁,你就是旧货了,几个娃生出来,你就是烂抹布了,想咋摆置你都行。你没听人说嘛,闺女的奶奶是金奶奶,婆娘的奶奶是猪奶奶,你看那些大闺女把自己的身子护得多紧,别说看别的了,大户人家的大闺女,别人连人家的头脸都见不着,到怀里抱上孩子后你再看,孩子只要一哭闹,管有人没人,解开怀,揪出奶奶就给娃喂奶,咋哩,娃值钱,自个算啥。马王氏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六两听了,对她的话忽而明白,忽而糊涂,但有一点,她心里是清楚的,自己今晚犯了这么大的错儿,要是搁在狠心的女主子那里,不用多说话,喊几个奴才来,一顿乱棒打死了,扔出去喂狗喂狼也行,随便挖个坑埋了也行,这事多去了,什么叫王法,王法是有钱人胸前的护身符,是穷人头上的催命符,她跟着爹娘流浪那几年,小小年纪早看得透亮了。夫人肯和她多说话,越说越体己,到底啥意思,她不甚明白,但她明白,只要人家肯跟自个说话,事情正在向好的方向转化。马王氏只顾说话,她只顾点头,不料,马王氏突然来了一句:
  “我说的话你明白嘛?”
  六两没留意,急忙点点头,一想不对,又急忙摇摇头说:
  “回夫人,夫人说话高深,奴才愚钝,道理在心中是明白的,可要换成奴才的嘴,却说不出来。”
  “心里明白就好。”马王氏轻叹一声,又相当关切地问:“老爷说没说过,今后要如何待你?”
  六两想了一想,马正天说过的哪句话可以对得上夫人的问话呢。噢,是了。她说:
  “回夫人,老爷说,以后他叫我,我再去伺候他。”
  听了这话,当晚马王氏再没说什么,六两仍像以前那样,在大床边支一张小床,两人熄灯睡了。第二天午饭后,马王氏亲自领着六两上街,给她买回许多衣料,还有首饰头面日用体己物,又亲自动手裁布缝衣,又亲自给六两装扮,六两为之焕然一新。她将六两拉到面前细细端详半天,忽然说:
  “难怪把人家受活的。”
  为了不让六两在下人面前过分难以做人,马王氏也给别的丫鬟赏了衣服和别的小玩意,大家都很高兴。这一个月,六两在马正天房里歇了六回,有时在晚上,有一次还是在白天。她正在院里忙活,马王氏还在跟前,马正天离老远喊她,她回头看了一眼,马王氏没说话,脸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她就去了。一进门,马正天顺手将门掩上,一把将她掀上炕,就动手扒衣服。男女间有了肌肤之亲后,等级阶层造成的距离会相应缩短的,六两急忙抱住胸怀说,老爷,不要,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了,怪羞人的。马正天笑道,你要是不乖乖的,我把你抱到院里,看你羞不羞?六两说,老爷吓我哩,我怕羞,老爷你不怕羞吗。马正天说,让你看看我怕羞不,说着,真的双手一夹轻轻抱起来,一手托住,一手扒衣服,朝门外走去。六两吓坏了,叫道:老爷饶命,我听话就是。马正天嘿嘿笑着,把六两放回炕上,浪笑道,你不是怕羞吗,还怕不怕?六两说:还怕。在外面怕,在房里不怕了。马正天说,不怕就好,顺势往床上一倒说,不怕,就自己动手脱衣服,事情都做反了,哪有老爷给丫头脱衣服的。六两无奈,只好自己脱光了,马正天说,老爷的衣服谁脱?六两又动手把马正天扒光了。完事后,马正天说,好不好,六两不说好坏,只嗤嗤笑。马正天一口吞住她的一只奶奶,作势要咬,六两忙说:好。马正天又问哪里好,六两又嗤嗤笑,不说话,马正天故伎重演,六两忙说:哪里都好。马正天又问怎么个好法,六两知道不回答是不行的,又找不到确切的话表达,想了一想说,就像坐船在浪尖上飘那样。马正天说,你倒说的巧妙,你坐过船吗,六两说,我从小就在船上。
  六两和老爷的事全家主仆很快便风闻了,开始大家看她的目光有些异样,过了几天,也都正常了,除了老爷和夫人外,别人对六两已经另眼相看了,做不做活路,做的好坏,都没人计较了。名义上,六两还是夫人的丫鬟,日常跟夫人在一起,遇见老爷召唤,便大模大样兴冲冲去了。马正天是个怪人,爱和女人胡闹,却不愿与女人一被同床,在女人房里做完事情,他便回到自己房里,在自己房里做完事情,又让女人离开。有时候,他半夜来情绪了,便去马王氏房里,原来是要把六两赶到别的房中去的,现在也用不着麻烦了,三人同处一床,他想照顾马王氏情绪,马王氏却不答应,把他往六两身上推,他觉得这样挺好。一个多月了,他再没有出去跟别的女人厮混,马王氏很高兴,每天都要亲手为他熬一碗参汤。
  和女人不胡闹了,又胡闹别的了,和官府作对,哪有个好?马王氏心里惊恐,六两心里也惊恐,官府的厉害,她自小已经体验够了,人家不上门找麻烦也就罢了,哪有上门去找人家麻烦的道理。六两把自己看成马家一口人了,刚有了出头的希望,老爷这么一弄,眼见得刚冒出地平线的太阳,要被乌云遮了。六两早想出去把马正天劝回来的,夫人没说话,她不敢造次,现在夫人有令,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人给扯回来,老爷听不听她的劝,正好可以检验一下她在老爷心目中的分量。在往大门外疾走的路上,六两突然想起很小时听到的一句粗话,在深宅大院多年,很少听到粗话了,此时想起来,竟倍感亲切。那句话是:老鼠舔猫屄,找不自在呢。这话用在老爷身上,竟是那样的严丝合缝。放着官府的朋友不当,却要拿跟自己无关的事与人家作对,不正是这句粗话所说的吗。
  看见六两出来了,海树理暗暗舒了口气,众丫鬟下人也看到了回去睡觉的希望,想起此时的热被窝,觉得六两是那样的温暖。六两看不见马正天那伙人的影子,却听见了他们的叫闹声。西峰城虽不算小,却是方方正正的,西城门放屁,东城门听响,南城门嚎丧,北城门抹泪,要是绕城转一圈,可得耗费半天的工夫呢。到底是循声追去拽回马正天,还是在这等他转回来了,再把他劝回家?这是一个问题。追上去吧,她不能确定老爷给不给她面子,那个人任起性来,直接是头犟驴,而且匪夷所思,就在前两天,他与她做那事时,他突发奇想,让她在他上面,她当时被惊得面如土色,这算啥事呢。她虽只经过这一个男人,可她坚信,男人一定是在上面的,换了位置,老天爷都不会答应的。她也是有点个性的,事有可通融不可通融之说,颠倒乾坤的事如何做得?见她再三不肯,他倒火了,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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