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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红跟谁急-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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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看了,既惊讶又不以为然。这样的启事,若是钱锺书与杨绛两先生不追究,是没人追究的。    
    年轻人的做法,即便有什么不妥,也绝不是出于恶意,他们实在是太热爱钱先生和钱先生的作品了。如果说他们有什么私心的话,顶多不过是想在众多的“钱迷”中占据一个较高的地位,将来若成立钱迷协会,弄个副会长或是秘书长当当,不过是揽个跑腿的差事罢了。更高的职务比如会长,肯定是请德高望重的人物担任。这样的热心人受到被热爱者这样的惩罚,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对于钱先生的学问,我没做过研究(《管锥编》仅看过两本),不敢说什么,但有一点是敢说的,那就是《管锥编》等著述用文言文写作,我是不敢恭维的。不管他的文言文写得多好,又怎样的情有可原,我可以理解但绝不赞赏。若他也能像胡适先生那样,用白话文写学术文章,纵然写得不太好,我也会敬重有加的。现在不是疯出各种经典著作的白话文本吗?我倒希望有人出上一本《管锥编》的白话本,看看还剩下多少学问,就可以知道其底蕴了。我的前提是:若是道理,用文言文能说清的,用白话文也能说清;用文言文说起来含混的,用白话文怕也说不明白。这里不存在对钱先生本人尊重与否的问题。    
    此事对我们的教训是,对名人的学问可以尊崇,但得有个限度,不能神化,以为非人间之物。是其是,非其非,除了自己喜爱的姑娘,对谁都不应当着迷。当初范、牟二先生若有这样的学术眼光,就不会自命为“钱迷”,也就不会有登报道歉的屈辱。    
    毕竟还有读书人的气节,当他们的爱受到轻蔑时,那知识积聚起的力量,便向另一个方面转化了。当年因了热爱,片言只语都留心揣摩,如今因了这情感的转化,对方的任何失误也就逮个正着。要认真都认真。不能说你是名人,你可以认真,我们是小人物,我们就只能被你们认真。这回范旭仑先生算是长大了。    
    顺便说一句,我们平日劝老年人要宽容,多是从“伤身”上考虑的,意即不宽容会生气,生了气会损伤身体。实际上,这样的劝说还是不理解老年人的毛病。从自重上劝譬,会更深刻也更有效。老年人最容易犯的毛病是糊涂,而宽容可以消解糊涂,至不济也可以掩饰糊涂。比如在《汇校本》、《记钱锺书先生》等事件上,钱、杨二先生糊涂些,他们的形象会可爱得多。一个事事精明的老年人不说讨厌了,总让人喜欢不起来。


《谁红跟谁急》 第三部分韩石山酷评——梁从诫

    光环也可能是阴影。就看你怎么做。如果这光环是自己的,与阴影相抵或许还有余头。如果这光环不是自己的,那就只有阴影而没有光环了。名人与名人之后,这上头的差别就这么大。如果只有光环没有阴影,名人之后就是大赢家了。可惜好多名人之后,不懂得这个道理,常做些让社会失望也愧对先人的事。    
    在众多的名人之后中,梁从诫先生算个本分人。平日不甚张扬,他有自己的人格涵养;奔走于自然环保的宣传,他有自己的人生理想。优秀的父亲,优秀的母亲,还有一个更为优秀的祖父,他应当比一般的名人之后更为光耀,更为张扬。这是很难得的。    
    然而,智者千虑,或许会有一失。当台湾电视剧《人间四月天》在大陆热播之际,他沉不住气了,说了一些本来不必说的蠢话。最掉份的,是说徐志摩一九三一年机毁人亡,对徐来说是好事,要不的话,徐会同陆小曼离婚,感情上肯定要回到他母亲林徽因这里来,将来就搅不清楚,大家都将会很难办的。    
    别人看了这句话,或许不会觉得怎样离谱,我就不一样了,因为我对徐、林之间的感情纠葛是做过一番研究的。当然,儿子对母亲的爱护,对父亲的维护,这心情我是能理解。    
    理解并不等于认同。徐志摩爱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也爱他(梁从诫从来不承认这一点,只是说林徽因也很心疼徐志摩,不忍心伤害他),他飞机失事死了,是天遂人愿。如果这个道理成立,那么,那些处于这样的感情纠葛中的男女任何一方的儿子,都可以诅咒那或男或女的另一方暴亡了。人不能这样狠毒。    
    在徐、林的感情纠葛中,徐志摩是否爱过林徽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徽因爱不爱徐志摩,再进一步,会不会因为爱徐志摩而跟梁思成离婚。梁从诫先生认为绝对不会的,母亲那样爱父亲,怎会因他人的介入而与父亲离婚呢?当年好多人也是这么看的。然而,有了后来林徽因与金岳霖的那档子事,怕任谁也不敢说那样的话了,包括梁从诫,可梁先生还要那样说。    
    名人之后如何看待自己的长辈,我的看法是:对长辈的功业可以评判,对长辈的品质也可以评判,对他们感情上的事,还是取一个不闻不问的态度最为豁达。须知在这上头,这世上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谁红跟谁急》 第三部分梁从诫先生不该这么说(1) 

    接连在《文艺报》和《南方周末》上看到梁从诫先生的答记者问,说不管徐志摩再爱他的母亲,林都不会爱徐志摩。作为一个儿子,这样的话是可以说的,但是有些话,就不该说了。比如在说到徐志摩的死时,梁先生说:    
    我一直替徐想,他在一九三一年飞机坠毁中失事身亡,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若多活几年对他来说更是个悲剧,和陆小曼肯定过不下去。若同陆离婚,徐从感情上肯定要回到林这里,将来就搅不清楚,大家都将会很难办的。林也很心疼他,不忍心伤害他,徐又陷得很深。因而我一直觉得,徐的生命突然结束,也算是上天的安排。(五月六日《文艺报》)    
    为了自己的家声,竟说他人飞机失事烧死是好事。梁先生是有文化的人,说这样的话就不尽人情了,效果也不好。比如不看这些话,我还不知道一九三一年夏天在北平,徐、林之间的感情已发展到这样危险的地步。    
    且看林对徐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是不是到了爱的层面上。    
    一九二四年五月间,泰戈尔访华期间,给了徐、林接触的机会,一起进出会场,一起演出戏剧,不必说旧情复萌了,就算是一切重新做起,那感情就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五月二十日,泰戈尔一行离开北京去太原,徐志摩陪同前往。车站上,送行的人很多,林徽因也在里面。车上,徐志摩正在给林写信,尚未写完,车已蠕动,冲过去要递给车下的林,泰戈尔的秘书恩厚之见了,一把抢过替他藏起。后来志摩再没提起此事,恩厚之就把这封信保存起来带回英国。直到七十年代,香港学者梁锡华去英国访问,恩厚之让他看了原件。信里写的是:    
    我真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话,我已经好几次提起笔来想写,但是每次总是写不成篇。这两日我的头脑只是昏沉沉的,开着眼闭着眼都只见大前晚模糊的凄清的月色,照着我们不愿意的车辆,迟迟地向荒野里退缩。离别!怎么的能叫人相信?我想着了就要发疯,这么多的丝,谁能割得断?我的眼前又黑了!    
    从这封信上,可以看出,大前天(五月十七日)晚上,两人是在一起的。林徽因向志摩摊了牌,说她马上就要随梁思成去美国留学了,她不可能做他的妻子,他们必须“离别”。到了美国,林徽因才咀嚼出志摩对她的真情的滋味而倍加珍惜。在一九二七年春天,胡适来到美国,三月十五日林给胡的信中说:“请你告诉志摩我这三年来寂寞受够了,失望也遇多了,现在倒能在寂寞和失望中得着自慰和满足。告诉他我绝对的不怪他,只有盼他原谅我从前的种种不了解。但是路远隔膜误会是所不免的,他也该原谅我。”    
    徐志摩遇难后,林徽因对与徐志摩的情感,几乎一点也不隐讳了。一九三一年二月六日(农历正月初一),林给胡适的信中说:    
    我永是“我”,被诗人恭维了也不会增美增能,有过一段不幸的曲折的旧历史也没有什么可羞惭……我觉得这桩事人事方面看来真不幸,从精神方面看来这桩事或为造成志摩成为诗人的原因,而也给我不少人格上知识上磨炼修养的帮助。志摩inaway(从某方面)不悔他有这么一段痛苦的历史,我觉得我的一生至少没有太堕入凡俗的满足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志摩警醒了我,他变成一种Stimulant(激励)在我生命中,或恨,或怒,或Happy(幸运)或Sorry(遗憾),或难过,或苦痛,我也不悔的,我也不Proud(得意的)我自己的倔强,我也不惭愧。    
    不用品味,说得明明白白。“一段不幸的曲折的旧历史”,能仅仅是友谊吗?感叹这桩事“人事方面看来真不幸”,不就是感叹有情人没有成了眷属吗?    
    他们的相爱,是造成志摩成为诗人的原因,也是给她人格上知识上磨炼修养的帮助。志摩已变成一种激励在她的生命中,使她变成倔强,她绝不因此而惭愧。对于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来说,还能让她怎么说?    
    徐死后,林先写了篇悼念文章叫《悼志摩》,后来还写了一篇叫《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这样的文章,当然不可能写得多明白。一九三二年夏,她写了首诗叫《别丢掉》,直到一九三六年三月十五日才在《大公报·文艺副刊》登载。这首诗却是大可深究的。全诗为:    
    别丢掉    
    这一把过往的热情,    
    现在流水似的,    
    轻轻    
    在幽冷的山泉底,    
    在黑夜 在松林    
    叹息似的渺茫,    
    你仍要保存那真!    
    一样的月明,    
    一样是隔山灯火,    
    满天的星,    
    只有人不见,    
    梦似的挂起,    
    你问黑夜要回    
    那一句话——你仍得相信    
    山谷中留着    
    有那回音!    
    “满天的星,只有人不见”,“山谷中留着/有那回音”,都不可能是别的意向。“回音”二字,直可说是“徽因”的谐音(原来就叫徽音)。    
    我是一九七九年七月二十六日从《中国时报》(台湾)的复印件上抄下的。我把它和梁从诫编的《林徽因文集·文学卷》(百花文艺出版社)中的该诗详细对过,什么都一样,就是“满天的星,只有人不见”,成了“满天的星,只使人不见”。我没有查《大公报》,但我相信报上是“有”,因为梁锡华先生不会这么粗心。若是梁先生改的,那就说不过去了。


《谁红跟谁急》 第三部分梁从诫先生不该这么说(2) 

    徐志摩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来印证梁先生看法的不妥。梁先生的话自然也就成立。如果另有一个人接着志摩的事业做下去,林会怎样呢?至少也是一个参数。下面这件事,是梁先生的继母林洙女士说的。    
    文化界的人,几乎都知道,哲学家金岳霖,因为爱恋林徽因而终身不娶,更为奇妙的是,这位金先生几乎是“逐林而居”,梁家住在哪儿,他也前院后院的住在哪儿。    
    林洙曾问起金岳霖终身不娶的事,梁思成笑了笑说:“我们住在东总布胡同的时候,老金就住在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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