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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欲望-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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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要问她了:“你一个月多少工资?”
    赵晶听话的小猫一样垂着头:“两百多,加上奖金呀、各种补贴呀,一共370吧。”
    “那你除了吃饭穿衣,还剩几个钱?”
    “我吃得简单,只管饱,不管好。”青春健康的身体是赵晶的财富,说起吃饭
根本不当一回事,“穿衣服嘛,都是晚上到夜市的摊位上买,便宜呢。剩的钱,买
杂志看。”
    “咦,”余长文的口气充分表明着他的不相信,“把你颈子下的玩意拿出来我
看。”
    赵晶大眼眨动,明白了余长文的用意,她乖乖地从衣领里拽出那条金光闪闪的
链子。
    刹时间,余长文的眼睛被下面坠着的碧玉映得一亮,他的心里嗵地一声,怀疑
是不是看花了眼睛,他捉住它,一股温润凉滑的手感使他加重了心里的肯定。
    这东西价值不菲,说不定是翡翠!
    作为写作人,余长文一有空就看书,旁收杂学的读物看多了,各种杂七杂八的
知识也就装人了脑海,前几年写一首诗时需要参考各类宝石方面的知识,他还专门
买过一本《珠宝览鉴》,然后去请教同在夫子庙里办公的博物馆的文物干部刘汉生,
遂由此懂得,翡翠习惯上又称为缅甸玉,是缅甸出产的硬玉。日本,俄罗斯,墨西
哥,美国加州等均有同类硬玉出产,但其质量与产量远远不如缅甸。缅甸的翡翠世
界驰名,是在清朝初年通过第二丝绸之路运人中国的,而当时中国出产的和阗王被
称为翠玉,当缅甸硬玉流入云南一带时,为分辩这不是中国的和阗翠玉,即将它称
之为“非翠”,即这不是中国翠玉的意思。时光流逝,“非翠”后来就变成很有诗
意的“翡翠”了。
    余长文现在还记得刘汉生给他讲的知识,刘汉生说,硬玉是一种十分美丽的玉,
“黄金有价玉无价”,这里面的玉其实就是专指翡翠而言。
    “作为宝石的翡翠,”刘汉生说,“它有五大特点。”
    刘汉生侃侃而谈,那次谈话以后,余长文真正弄懂了翡翠的价值。
    刘汉生说的五大特点,第一是它的多姿多彩。翡翠有白、紫、绿等三大类颜色,
另外还有黄色、黑色、和红色等小类,而这些颜色的分布都是不均匀的,并且可以
同时出现在一颗翡翠上,这是其它一般宝石皆不具备的;
    第二是它的变幻无穷。由于翡翠是多晶体,粗细不同,晶形不同,结合方式不
同,影响到它的透明度和结构也就不同,所以千奇百幻,姿色万千,成为人间至宝;
    第三是可遇不可求。由于它的多晶体特性,其颜色又是分布不匀,所以要找到
完全相同的两颗翡翠是非常困难的,而其它宝石,如钻石,就十分容易找到相同的
两个,因为钻石是单晶体宝石,单晶体宝石大多都非常均匀;
    第四是无一定定价。几乎所有的宝石均可以用重量来报价,唯有翡翠不能以重
量报价。美国宝石学院曾经计划使翡翠有一个统一的报价标准,却始终没法成功,
因为翡翠的种质变化实在太多,颜色又极不均匀,因而根本无法用重量报价;
    第五是翡翠的硬度虽然不及钻石,但其静态承压性却远远超过钻石,它的耐热
性也高于钻石,钻石在800度就会燃烧而变成死碳,而翡翠在1000度的高温下才会溶
解成玻璃状。
    “综上所述,”刘汉生庄严地总结,“翡翠才成了在众多宝石中独占鳌头的宝
石之王。”
    想起刘汉生的话,余长文对手上的赵晶的装饰品更不愿掉以轻心。
    “你这东西可能是翡翠啊!”余长文不敢出大了声音,怕车里前后的邻座听见,
万一有个抢匪混在里面,那就会遇到大麻烦。他一只手托着温润晶莹的玉石,另一
只手轻轻地抚弄着,“即使不是最上品的,肯定也所值不低。”
    “是吗?”赵晶痴痴地,根本就不觉得她挂着的东西有多么了不起,“我一直
把它当成玻璃珠,以为是个假东西呢。”
    不会假,绝对不会!余长文心里喊着。
    刘汉生给他讲过,珠宝奸商中造假翡翠的花样繁多,行话里,假货称为“B”货
和“C”货,而真品则称作“A”货,在A货中,最上品的就是缅甸出产的老坑玻璃种
翡翠了。老坑种的翡翠,颜色符合正、浓、阳、均,质地细腻而透明,行话叫作水
头很足。他记得刘汉生当时还拿一本书的照片让他看,一颗与赵晶这块石头一样大
小的A货老坑种翡翠戒面,在香港的珠宝行就标价300万港元。
    他抬起眼,把目光明白无误地投射到赵晶身上:“你还说你有钱就买书?”
    “余哥我真的没有哄你。”赵晶仿佛被冤枉成小偷而遭人谴责的老好人,脸色
都急变了,“我怎么会买这个无用的东西哩,并且我也买不起哩。这是我妈妈传给
我的。”
    余长文的心落回肚里,果然不是个奢侈的姑娘。但新的疑问立即在他心里生成,
她的家不是在农村吗?农村的母亲如何会有上等成色的好玉。
    他不希望他身边的姑娘是个撒谎的少女,他要审问个水落石出。
    “那你说说你的家,”他松开玉石,让它坠到赵晶隆起的胸前,“还有你的妈
妈。”
    赵晶咽了一口唾沫,如释重负地缓和了脸色,她的话语在余长文耳边隅隅轻响,
伴着一路车行,余长文看到了一个家庭近百年的变迁。
    赵晶的曾外祖父是前清最末一次乡试的举人,发榜后也是吉星高照,没有等上
一个月,就实授云南腾冲的一个县令,上任一年,便得了好些缅甸宝石,也不是他
曾外祖父特别会搜刮,实在是当地土绅为讨好新来的父母官,而私下馈赠的礼品。
辛亥革命风起云涌,清朝政府倒台,曾外祖父带着儿女回到四川。然后是军阀割据,
连年混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到新中国成立前夕,赵晶的刚刚25岁的外祖父已
是一贫如洗的拉车工人,既要照顾刚生了赵晶母亲的多病的妻子,又要想法在拉车
以外到县城郊外的一块荒山里开荒种田,日子就过得异常艰难。
    又经过新中国几十年风雨人生,如今的赵晶的父母,只是两个一辈子没到过比
县城更远的地方的老实巴交的山里庄稼人,曾外祖父昔日的辉煌,只是远古风烟中
一页字迹模糊的神话。但有一颗玉石历经磨难传了下来,传到赵晶的母亲手里,成
了她家曾经殷实的见证。赵晶高中毕业考进丝绸厂时,母亲又把它放到女儿手中,
她说当妈的没有什么值钱的财物留给女儿,就这一颗石头,权当是妈妈为女儿今后
的祝福。
    听了赵晶的叙述,余长文久久没说话,说什么呢,一个小石头,却包含着一段
起伏坎坷的人生,把它写成电视剧怎么样,或是一首叙事长诗,读着它,总可以令
人感慨一点生活的什么。
    更重要的是,这块玉石是赵家的先人清朝末期从云南带回来的,那么它是真翡
翠的可能性就更增加了几分。
    “好好带着它吧。”他的语言很庄重,很深沉,“就像你原先这样,把它放在
衣领里面,它是你身上最为宝贵的东西。”
    “不是,”想不到赵晶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直摇头,“最宝贵的东西不是它。”
    “那是什么呢?”余长文奇怪地问。
    “是人,”赵晶垂下头,似乎在为自己的话害羞,“是令我敬佩的人。”
    余长文感到头发尖上都有过电一样的震动,这个姑娘啊,真让人想拥着她好好
吻一口。

    到了度假村,果然不出余长文所料,来宾大都是江森林生意圈内的朋友,也有
一些局、委、部、办等县上权力单位的要好人物。
    江森林对余长文表示衷心欢迎,对不认识的赵晶说,她的来到使他的生日宴会
蓬壁生辉。赵晶没经过这种场面上的客套,当了真,红着脸悄俏埋怨余长文不早点
告诉她,她连礼物都没带一点。余长文说,他和她来这里就是对江森林的抬举。
    “至少我们是有文化的,”他自我解嘲地说,“往他们商界里掺和一下,给江
森林提高一点文化档次。这本身也是江森林的目的。”
    生日聚会与任何名目的聚会大同小异,不外乎是爱唱歌的人唱卡拉OK,大部分
人则以只争朝夕的精神,围着桌子一坐下就展开方城之战,有的人牌风纯正,输赢
不动于心,有的人小赢大欢呼,小输大怨恨,争论声不绝于耳。
    余长文不打麻将,赵晶也不打,两人坐在一株僻静的孤松下面吃瓜子,喝茶水。
    好不容易盼到开饭,是进一座麦草搭建的山区风味大厅吃火锅,江森林说越热
越吃辣,以毒攻毒,吃时逼出体内的热量,一吃完特别凉快,晚上能睡个无梦的好
觉。
    余长文和赵晶与江森林以及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一个不胖不瘦的人共坐一桌,
那三个人皆很客气,其中两个戴眼镜,称呼余长文是余老师,说在县上早仰他的大
名,并各自掏出名片,原来都在机关中工作,是江森林的关系户。他们这桌人可能
是江森林生日宴中的最高级别,旁边的席面上显出生意人的本色,划拳灌酒闹得人
耳膜震痛。
    “怎么样?”三巡酒过后,江森林说话开始没有遮拦,“余大诗人也跟上时代
步伐了?”
    “什么步伐?”余长文不明白。
    江森林向赵晶瞄一眼:“你是装糊涂?你也有情人了嘛。”
    话刚落音,余长文就给了他一拳头,洒洒了江森林一脖子,江森林赶紧闭住尊
嘴。其余三个人正要向余长文用玩笑表示一下赞赏,见余长文不高兴,赶紧住口。
    余长文小心翼翼转脸看赵晶,奇怪的是赵晶对面前的不法之徒并不恼怒,仿佛
能当余长文的情人是个美差,根本不是轻侮。余长文心中的忐忑落地,另升起一种
不着边际之感。
    为对那一拳表示歉意,余长文主动寻找话题,于是大家天南海北地聊开,其中
不乏政治、军事、外交、中东和平、东南亚金融风暴、爱滋病、地球空洞、厄尔尼
诺现象以及克隆羊等等方面的真知灼见。余长文突发奇想,觉得侃大山真是当今时
代人们的强项,不只是北京人会侃,全国各地争不相让,嘴力劳动者美名红遍神州。
余长文瞧着一个个口若悬河的同伴又想,假如这伙人都一起反叛,组织一个流亡政
府,是不缺总理和各部部长的。
    杯盘狼藉之时,江森林红着脸喷着酒气谈起了他的二叔,江二叔在省城电讯部
门工作,江森林本人的邮电器材公司实际上是背靠他的有着实权的二叔在做。人在
物质上高枕无忧后,忍不住总要怜悯比自己低的单位,余长文的文化馆在哪里都是
人们要关心的目标,既显示关心者的好心,也显示关心者的优越。江森林在胖子的
询问中交待了一番自己的发财现状后,转头问老同学余长文。
    “你们馆里还是发不起奖金?”
    “每月能按时开出工资就举馆欢呼了。”余长文不隐瞒,仿佛与脑满肠肥的朋
友有所不同,也是一种骄傲。
    “妈的。”不知江森林在骂谁,口气更近乎,“还在写诗?”
    “在!”余长文并不觉得丢脸,口气很铁,像申明自己在造原子弹一般。
    江森林摇头:“你呀你呀……”后面无话,其意却很明显。
    “定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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