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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天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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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欠债官员催得哀声四起上蹿下跳,明知四阿哥是冷面皇子、在世活阎王,也不得不争先恐后地入四贝勒府来拿热脸来贴他冷屁股,缓得半口气当一口使。
  
  大书房配备的人通常有十多名,但这番加了两倍还多,戴铎掌文书不变,文墨上包括坎儿在内就有六人,三人一班,一天倒两班,饶是如此,坎儿的脸也见着消瘦下去,我就是一整理文案归档的,手下也有两到三个小苏拉随时使唤着还忙不过来,几次差点出纰漏,都亏戴铎提点,才没当四阿哥面出事,总算混的过去。
  这倒不是我愚笨,实在要记的事情太多,单说贝勒府里这本府家奴来来往往的,在王府中的称呼就多种多样,地位高下不等。
  
  佣人有几种,各头目叫做“博什户”,杂役有的叫“苏拉”,有的叫“披甲的”——“披甲的”是由护卫兵丁“转业”的,一般都是老头儿。而童年执役的“小苏拉”也叫“哈哈珠色”(满语),其他如“关防院”内妈妈、嬷儿、陪房、水上等,也有二十余人,其中甚至还有当过“萨玛太太”(满教女巫)的。
  此外还有妇差。陪奉,是在福晋身旁的妇差,一般四、五个人伺候一个主子。看妈,又称“老妈”,是四阿哥幼年时的妇差,阿哥成人开牙建府后也可一直留在身边侍奉,另有体面。精奇”、“水上”和“嬷嬷”则是伺候世子爷们的妇差:“精奇”是满语,即看妈,地位最高,工资也最多;“水上”又叫“水妈”,专门担任生火、烧水、洗衣、作饭等工作,地位最低,工资最少,受累最多;“嬷嬷”即乳母。
  而丫环人数更不少,她们又叫姑娘,这都是客套的称呼,反之便叫“丫头”,不客套的还在上面加“使唤”两字,叫成了“使唤丫头”。她们在“妇差”中的地位最低,府中人人都有管束她们的权力,受尽累,吃尽苦,待遇皆不如人,人人都比她们高。丫环们大致都是从三个方面进府的:或由宫中“赏”来,或“家奴”或佃户家征用来的,或由亲戚援引来。一进王府,便指定一个“妇差”管理,被丫环称作“姑姑”。姑姑对丫环可以说无所不管和无所不包,先要教她们学习当婢女的成套规矩:比方,对主子不能说“我”,必须自称“奴才”,主子呼唤,答话须说“口庶”。还有端茶、打手巾、侍立的姿式、向主子禀事、为主子开门和掀帘子、磕头与请安,都要按照姑姑教给的一定的程式进行,对这种既严格又繁琐的要求,谁要是不注意弄错了,轻者挨骂、罚跪,重者挨一两记巴掌或一顿竹板子,大约须经半年的培训,姑姑认为磨练得象个样子了,这才能派到各房去当“上差”,像翠儿那样由四阿哥带回,且一进府就能在福晋院里使唤的简直就是无敌幸运星了。
  凡此种种,都是我闻所未闻,却是平日大家口中的高频词汇,一个听不懂说的谁是谁,就得闹笑话,且各级有各级的礼节应酬,万万不能弄混。
  
  不分古代现代,没有懒觉好睡的日子绝对是痛苦的,但我要说苦,还有比我更苦的呢:贝勒府除大书房,还有小书房,那是四阿哥的世子和格格们读书的地方。
  真是没有看不到,只有想不到。
  这些世子格格也算发育中的金枝玉叶吧?
  嘿,他们要是到了现代,一定会高兴的哭呢!
  他们幼年时期就要开始学习,而且极其艰苦:每天一到钟点,必须始终在砖炕上正襟危坐,开始听讲,朗诵课文,背诵课文,以及读诗作诗,读文作文,写蝇头小楷,并临碑帖……除了大小解之外,不到放学时间,想缓一口气的时间也没有。
  像四阿哥他们那些皇阿哥,有个十项全能奥林匹克比赛潜在冠军老爹康熙爷,想必更苦,小时候过的还不知是什么日子呢,我这点折磨在他眼里简直就不值一晒罢。
  
  我在大书房住下后,就又换了男装,为的是出入方便,反正我身形瘦削,并不显眼。
  贝勒府每天两餐主食,贝勒爷、兄弟和老师,在外书房开饭;内眷在万福阁后厦儿开饭。内由太监“打发”,外由随侍料理。每日正午和晚六时左右,分开两拨儿。
  而我不算外,也不算内,到时辰自有食盒送过来。
  至于每晨早点,是由专人购买吊炉马蹄、麻酱及各种烧饼和油炸果,分与各房,从不换样,也短不了我的份儿。
  可惜我过了刚开头的新鲜劲儿,就觉得这早点太不够味,经常分给下面小苏拉们,结果忙一天下来营养跟不上,动辄眼冒金星走路乱撞书架,手上腿上出几个乌青块是家常便饭。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宁可在这儿过被四阿哥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畜生使的书房生涯,好过到内院去面对那群妻妾丫头婆子。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一现代主义灵魂,不去争那女主角,进贝勒府第一天就险些栽跟头,我对此的感想是:谢谢,谢谢,比较恐怖。 
  
  北京俗谚“立了秋,把扇丢”,即使余暑未消,也是一天一天地向凉的趋势发展,“秋老虎”吓不倒人,四阿哥素性恶热贪凉,这样天气,他的脾气仿佛无形中也小了。
  何况一连忙了多日,户部追帐的事情已经理出头绪,四阿哥他们爷们几乎每晚又开始有酒会,那些青年王公、朱门子弟轮番做东,赌酒饕鳒,彩袖殷勤,觥筹交错,清歌一曲,不计量珠,有“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之兴致,而局中人亦“拚却醉颜红”,无所不至。
  经此一来,压在我们下头人肩上的压力便轻了不少,别人也还罢了,我是“阿弥陀佛”满口念经,得空便倒;偷懒睡觉。
  
  这日正好四阿哥一早出门去了太子爷的毓庆宫没回来,我手上无事,吃了中饭便打发小苏拉课外活动去,自己掩了门歪在临时搭的“躺椅”上睡了一觉,醒来便抽了本书一面翻看一面转笔玩儿。
  这笔却是戴铎派人送过来贺莲青笔铺的新毛笔,四阿哥的怡性斋中处处布置淡雅,案头陈设,多属文玩,架上图书,无非古籍,耳濡目染久了,我对白折子的质量好坏、元书纸的粗细、松烟墨与油烟墨的区别、毛笔的优劣等等也能稍微辨认一二,一笔在手不问美不美,先看笔管直不直,细观笔锋:将笔尖放入唇内,轻轻一磕,待笔尖松散,再用拇指和食指将笔尖捻成扁平状,笔尖如系毛锋平齐者,堪称上乘;如参差不齐,是为虚尖,系书家所不取者。
  戴铎送的笔即属前者,只可叹我空会评笔,至今一手毛笔字写的——用四阿哥的话说就是“鬼看了也要哭起来”。
  想起他说这话皱眉摇头的模样,我就一阵好玩,书也没心看了,起身到书案前取张写了一半的废纸,翻过一面,在空白处提笔蘸墨描上一副人像,是漫画四阿哥当时的脸,靠我以前在少年宫学的那点素描底子,画出来还真有点像他,我越看越乐,捉笔又在一旁歪歪扭扭提了几个字:难得郁闷。
  
  刚刚放笔,门缝处光线一亮,有人推门进来。
  我只当是小苏拉回来,笑吟吟抬了头,方要开口,却一眼看清门口站住的是十三阿哥。
  事实上他逆光而立,看不大准他的脸,然而他那种就算犹疑仍旧有着他特有的不以为然的颀长而挺拔的身态,我不会认错。 
  
  十三阿哥大踏步朝我走来,一伸手,捞起案上那张漫画,凑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笑道:“怎么把我画的这么难看?”
  我大受打击,张了张嘴,愣没说出话来。
  本来他们兄弟长得是有几分像,脸上又没什么明显标志可以加以区分,我的漫画也不是人人有水平欣赏的,算了,看在他连梵高也不认识的份上,我姑且原谅他的诋毁。
  
  然而接下来十三阿哥竟然把纸一折,小心翼翼放入了自己怀里,眼一挑,高高兴兴道:“我收下了。”
  我擦擦手,绕过书案,将刚才抛在地上的书捡起,踮脚放回靠墙溜儿书架上,一面随意问道:“怎么今儿这么得空?” 
  他走到我后头,挨手接过书,帮我放好。
  我突然想起他进来我还没给他请安,忙一转身,不料他身子正往前倾,我的头顶堪堪碰到他下巴,甫一接触,双方都急急退后让开。
  他又怕我撞到身后紫檀木书架,一揽手,扣住我的腰。
  他手上力大,我晃得一晃,便定住了脚,想起他刚才收画神情,忽又泛起虚心,因低了眼,他却不收手,掌心贴在我腰后,透着热。 
  
  正尴尬间,谁的肚子“咕咕”响了一声,我们两个都笑起来,他这才不落痕迹地松开我,我一手贴上自己小腹,笑道:“今儿四阿哥不在,没人留你吃饽饽呢。”
  四贝勒府留客“吃饽饽”一般都在下午四时左右,通常是两干两蜜四冷荤,一大碗冰糖莲子,四盘饽饽菜,如炒榛子酱、炒木樨肉、小肚、清酱肉等,并备有黄酒;主食为黄糕,提折包子和吊炉烧饼;饭后喝粥。
  我最喜欢四阿哥留客吃饽饽,因为客散之后我这儿必有随赏的,最次也是奶卷、奶饽饽、水乌他(满语)酌干等等,这样两餐之间我还有零食,或者留作宵夜。
  人生得吃须尽欢,我跟小苏拉他们聊天也尽说这些吃啊喝啊的,活脱一个女饭桶。
  
  十三阿哥对我老在这些上头转脑筋早司空见惯,故意道:“四阿哥不在,难道四嫂不留我?”
  我愣道:“你要到内院去啊?”
  他一笑摇头:“没!我来都没让他们报四嫂知道,今儿收了一笔大款子,我放狗儿一天假,带他来找坎儿耍子,他们小兄弟倒挺有义气的,平日不见就还想着。” 
  狗儿太过顽皮,在书房待了半日就让四阿哥打发到十三阿哥那边,跟着在户部签押房学收帐的事,狗儿虽不认字,却会算,使其用必量其材的意思。
  但理论上十三阿哥应该知道四阿哥在毓庆宫,他不见得专门为了送狗儿回来跑一趟,那他是……
  
  “你忘了吧?”
  十三阿哥忽然冒出一句,我一惊:“什么?”
  他兴致勃勃道:“今儿是七月十五,中元节!我来时见外头建盂兰道场,放荷灯,烧法船,十分热闹。上年这时节你病了一场,没赶上出去玩儿,还哭鼻子呢,你都忘了?”
  这些老黄历上东西我哪里晓得,似懂非懂地听着,却是他要带我出去玩儿的意思,不禁眉飞色舞起来。
  
  十三阿哥挤挤眼,笑道:“镇定,镇定,我知你这些天给四哥拘束坏了,难得他不在,外头我安排好了,带你出去几个时辰没事,总在他回府前平安送你回来就得了。”
  我冷静一想,问:“咱们怎么出门?”
  十三阿哥道:“你甭换装了,就这身挺好,我自己骑马来,角门外戴铎也备好了你的小宝,出府快得很!”
  
  咦,我的小宝?
  我锁了门,跟着十三阿哥出去,只见西角门外拴马石处果然停了两匹马。
  头一匹马一身雪白的毛;但四个蹄子和蹄子后面的长毛却是墨黑的,但整个马的身体再没有一点杂毛,尤其腰腹部分的毛有些打卷成为一种鳞片状,并且面如侧砖,耳如削竹,马蹄像铁炮的炮口,又细、又硬,一看就是名驹无疑,想必是十三阿哥的坐骑。
  另一匹马并不特别高大,全身毛色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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