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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知青部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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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我的妈呀……。”

  陈士军向前走了几步朝她喊到:“给你二分种,把自己整理好,我们要快走了。”说完他转过了身,不再理她。她很快整理停当,抹去泪水,像孩子似地,在他背后轻轻说了声:“我好了,我们走吧。”陈士军转过身,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本想骂她的话,仅一句也没说出来。他放下斧子和刚砍的工具把子,脱下自己的军装,吓的杜美韵后退了一步,他上前不由分说,像大人给小孩穿衣服一样,把她胳膊一架,给她穿上,看着她惊恐起伏的胸部。说:“自己扣,衣服有点脏。我不想看到知青再出事情。”他带着一丝谦意说了一句。她立刻感受到,他衣服上传来的温度。她刚顺从地扣好衣扣。他已经拽着她的空衣袖出了林子,在牛车道上大步跑起来,她才发现,月亮已经出来了,只有车道上一溜银白的月色,密密的树林,十步以外,已看不清了,心中明白,错怪他了,她有点晕晕糊糊地被他拽着,不知自己在走,还是他力量太大,被他带着走。一进入火烧林,已是皓月当空了,林子一下变得空旷了许多,也阴森了许多,那扭曲的树杆狰狞地向他们伸出长长的手,就像魔鬼刚刚醒来。杜美韵实实被眼前的景相吓着了,不由地“啊”了一声。他停了下来问:“是累了,还是…”他把‘怕’字留在了嘴里。她稍稍喘息一下说:“你放开。”他看她一眼说:“好,月亮已经出来了,这火烧林的地也平一点,你走前面。”

  “不是。”她从袖子里伸出手来,“掺着我。”

  “不!我从不碰女孩。”他说得很认真。

  “我真得害怕。我闭着眼睛跟你走,今天没有你,不知会怎么样。”她后两句说的很轻,却是真心。

  “你把脚抬高点,把袖子也放下。”她刚放下袖子,他就抓紧她的手,开始了又一轮冲刺了。杜美韵隔着衣袖,仍感到他手上厚厚的老茧,那传来的热量,她开始感到自己在出细汗了。和他衣服上的汗味混在一起,不知何故,她的心开始变和恬静起来,方才的恐惧和懊恼全烟消云散了,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也从未穿过他人的衣服,更别说是男生的衣服了。此刻,对他的戒心也不知跑那去了,心情一好,胡思乱想就来了,他一点也不流氓啊,到现在他都不敢碰我的手,真奇怪,为怎么会有那个外号的呢?她百思不得其解,还说,‘不想知青再出事’,知青出过事了吗……?她想不起来。她就这样闭着眼睛被他拉着走,很奇怪这种感觉。他停下来了,说:“好了,你看看,连队在给我们指路呢。”她睁开眼一看,可不是,连队上方一片火红。他放开了她的手,让自己走,走了一会儿,她问:“我能问个问题吗?”他知道她想问什么问题,抡着说:“别问,我也不会回答你,把你的好奇心丢在这火烧林里吧,回去以后什么也别说,出了林子把衣服给我就行了,这个把子,你要可以拿一根去,干了以后。把你自己的砍土镘把子换掉,这是最好的柳木把子,干活又滑溜又省劲。”说完,他挑了一根直直的给她。她接过把子说:“到时间你帮我换。”他没回答话,算是同意了吧。谁知快到连队,她衣服没还,就穿着他的衣服快步走了。从此,一颗小小的种子,就落在了她的心底……。

  为他们点燃的大篝火慢慢熄灭了。

  第二天休息日,连队吃两餐,女生还好受些,男生真是叫苦不迭,大家只有睡懒觉来熬过那咕咕叫的早晨,袁梦珠才把高德全盐渍斑斑的衣服放进水盆里,高德全就来了。“你有事吗。”她问。“梦珠,把你的砍土镘拿来,我借用一下。”

  “嗳!嗳!侬叫阿拉排长啥么事啊,梦珠,嗲来!排长好随便乱叫啊。借砍土镘?侬自己没有啊!”老阿姨拿腔捏调上海话,把姑娘们逗的开心的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老阿姨,怕侬了。”高德全举着双手,讨饶地说。袁梦珠拿来自己的工具交给他,他往肩上一扛就走了。

  整整一天,不见他的影子,只到连队开完饭,才见他行色匆匆地回来,他把工具和一包方块糖及一网兜鸡蛋给了袁梦珠,又交给她一张便条。她打开一看,葛一鸣把她当妹妹,心中小鹿乱撞,他可是女生背后议论的白马王子,神交很久了。“你怎么见到他的?”她问:他概要地讲了今天的经过。心里一畅快,话也多了起来。

  袁梦珠说:“你把糖留下,鸡蛋给我就行了。”

  “那可不行,我不就贪污了,这个犯错误和条件,你别提供给我。”他说。

  “希望你以后少犯一点,每次写信都骗我爸,说你如何关心我,其实啊……恨。”袁梦珠瞪了一眼。

  “梦珠……。”高德全深情地叫了一声。这一声足够了,一个好女人,对感情的索求是有限的,而她们的付出,却大大多于得到。好女人是一部耐读的书,好女人的爱,始终潜流着母性的光泽。好女人是一团火,能点燃绝望冰层中的希望之光……。

  她看看自己的工具说:“这还是我原来的工具吗,哇……好轻。”

  “当然不是原来的那一把,长了一点,反而轻了一点,前面夹了钢。”他得意地说。

  “是吗?为这到现在,你还没吃饭吧。”她心痛地看着他。他朝四处一看,地窝子边上有个小树桩,他向地下有一根手臂粗的树桩走去,挥起砍土镘就是一下,只听“卡楂”一声,树桩整齐地被从地面砍去。“好!”有人喊了一声,连长走过来了,他接过砍土镘一看,刃口丝毫无损,再说一声:“好,对一个战士来说,这就是一挺机关枪,有了它,什么小树根,小树杈,稀里哗啦全解决,还不累人,排长有了好工具,带头作用可大了。”快吃饭去吧。连长十分开心地走了。

  就这一公斤鸡蛋,二十多天后,她用三盏马灯,孵出了十二只小鸡,有六只没出壳,三连成了全场最早自养鸡的连队。那是一个多梦的青春年代,一个为追求美梦甘愿牺牲的年代。

  她哪里知道,他今天发生的故事。空着肚子一大早,赶到场部小铁匠铺,一看没人,四处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影。这是他昨天和他们说好的,请他们改一把砍土镘,好话说了一箩筐,没想今天仍然爽约,心中不免有点上火。

  “喂…,是高德全吗?”有人向他走来。他回头一看,立刻认出,是政治处的那个助理,葛一鸣。“是,我是三连的高德全。你怎么认识我。”

  “我见过你们的材料。”他故意把党案说成材料。“全场就两个从上海团校来的,都在三连对吧,一大早,赶的满头是汗干什么?还带着工具。”

  他举着手里的砍土镘说:“昨天我和二个铁匠师傅说好的,请他们帮我改一下工具,谁知他们…”他四处看看说:“到现在还没有来。”

  葛一鸣接过这又小又重的砍土镘在手里掂了掂说:“是袁梦珠的吧。”

  高德全这下有点吃惊了,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诡秘地一笑,说:“这么小,男生不会用,女生么,嫌太重,轻的大家都拿走了,剩下重的只能给排长罗。”高德全点点头,心中十分佩服。

  “来吧,这么早,连队还没开饭呢,到我那里洗一下,吃完早饭他们就来了。”葛一鸣说。

  “不,万一他们来了,我不在,岂不白来了。”他站着没动。

  “不要朋友帮忙…我可走了。”葛一鸣做出要走了样子。

  一听有门,高德全问:“你能找到人?”

  “那,当然,但必须跟我走。”他的镜片在阳光下闪着光,一脸的得意和神秘,那一见如故的,男人之间的友情,汉子情怀,彼此的坦诚,使高德全放弃了一切怀疑,他信任他。人就是这样一种高级动物。相处了几十年,猛然发现彼此并不真正了解。而有些人,只匆匆一眼,就可以看透,并可以相托终生。“那么跟我走,高排长。”

  “你千万别叫我什么排长,在你面前,最多是个学生。在家我妈叫我全子,你叫我全子好了。”“行,我长你几岁,你就叫我老葛吧,我叫你全子。”他们来到他的宿舍,葛一鸣说:“给你半小时时间,洗完后把桌上东西全吃了。我去找人了。事办完后,上我这里再来一下。”说完走了。

  铁匠铺已点火开张,一汉一维两个师傅,大家相对一笑,还是四川师傅先开口:“你昨天,又不说啥子时间来,好不容易捞个休息天,多睡会嘛。”老乡一顶小花帽扣在光光的头上,把退了把子的砍土镘,在手中掂了掂:“阿大母,(同志)自己劳动?”高德全连忙摆手,拉拉自己的头发,做了个长发的样子。老乡大笑起来:“噢…洋冈子(姑娘)劳动不买到。(不行)。”大家一起跟着大笑起来,高德全勤快地拉着风箱,砍土镘,被冷截去了一半,放进了火中,烧红后又打薄,一个轴承的大外圈,被打成月牙形夹在头上,在火与铁的锤打中,成为一体。老乡的铁锤重量在一个方向,像个7字形,和汉人丁字形的不同,没有用过的人,第一次跟本不会使,老在手里打转,而在他们手里,铁锤在他们手中上下翻飞,得心应手,火星四溅,这是一种艺术,水于火的艺术,再好的钢,没有火的锻烧,千锤百炼的击打,水的淬火,也难成材,人生莫不过也是如此?高德全满脸红光想着。一些破铜烂铁,在他们手中,在锻烧和锤炼的过程中,获得新的生命,柱子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马掌、链刀、和各种工具,无不证明了这一点。他虽满头大汗,却兴奋异常,他对袁梦珠的全部的爱,都在这用汗水拉红的炉火中。火工一完就剩最后一道打磨工序了,他把那破自行车架改得砂轮机,蹬得飞快,那刺耳的打磨声,在他听来,绝对是一种美妙小夜曲,那种快乐和满足,全部流露在他那合不拢的嘴上。一把斩新的砍土镘,在他们手中就这样诞生了,给它从新装上把子后,那个四川师傅亲手试了一下,这才满意地给他。

  两位师傅各卷起一支莫合烟,心满意足欣赏着自己作品,抽着烟和他一起高兴。两位师傅谢绝了他要给的三块钱,因为他们知道,那是他一月的全部工资。高德全再三感谢后,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门没锁,葛一鸣人不在,桌上有一张便条。字写得工整流畅。“德全:我有事不等你了。这里有二斤方块糖,一公斤鸡蛋,带给袁梦珠,这是做大哥的一点心意,大开荒的日子里,艰苦还在后面,望你们俩多多保重身体。一鸣留字。”

  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心中激动不已,今天好事太多了,心中一下子容纳不下这么多的激动和快乐,他把便条收好,小心收拾好一切,锁上门走了。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朋友两字,到底有多重。大学时代,他是学校的学生委主席,自己父亲突然被抓,他一夜间,失去了很多朋友,回家当了社会青年,虽然后来到了团校,他也不再交朋友,只到袁梦珠的出现,命运才开始发生着转变。今天他又交了葛一鸣这样的朋友,不能不说是命运对他的偏爱和眷顾了。他一个将军的儿子,能与他交朋友,他想也没想过。还把袁梦珠当妹妹一样关心,真叫他从心底升起无限的暖暖敬重。





  天山恋歌 第五章 吃 光 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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