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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知青部落-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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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别人放弃,他就会伸出黑手,哎!这个君瀚呀……。

  晚上,高德全把‘轻轻’安排睡下了,去找冯君瀚,找了半天才在后面退水渠里找到他,深更半夜一个人在游泳,他喊了半天他才上来。

  “君瀚你怎么啦?这半夜你游什么泳啊。”他问。

  “心里闷得慌。”他边上岸边说。两人就地坐下。

  “君瀚,你犯了一个大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会叫你后悔终生的错误,你没有把我当朋友对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哎……。”高德全一时无话可说。

  冯君瀚垂着头,痛苦的脸变了形,用拳头打在自己的胸口,说:“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这两年多来,我们心里多幸福,我们彼此把生命中,最好的情感给与了对方,我们从未发生过一次口角,更不用说斗嘴了,我跟她说过,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是心血的百分之百的浓度,如果要第二次恋爱,浓度减了一半,要兑一半的水,再一次恋爱,几乎全是水了,我心里明白,我今生感情生活完了。因为我不可能忘了她得好,我去过她家里,她母亲不接受我,但她不管这些,一样和我相处,她有个妹妹,是最勇敢的支持者。她本人心底善良,心境平和,人又极奇聪明,肚子里的爱情故事就更多了,她给我讲过茶花女,奥赛罗,英国女王,还有欧阳花蝶等许多故事,我想,她是要告诫我,不要成为故事里的人,怎么最后我还是成了故事里的人,和她相处,你会感到自身的不足,你会努力学习,你看她如花似玉,字写得却极有力度,看她的字是一种享受,看她的信更是一种享受。两人心里明明想爱,见面却要说再见,心中渴望对方的拥抱,见面却如陌路人,交错而过,事后心中又悔自己,没有勇敢地站住脚,把彼此伤害得鲜血淋淋,只有躲在角落里,舔自己的血来疗伤,我怎么会这样啊。”他一口气讲了那么多,似乎仍不能表达她在他心中的好,在他心中的地位。

  在月色下,泪水像两条水银般地,挂在他的脸上,悄无声息地滑落在戈壁的卵石上,在他脚下一点点地渲染开去,像一个伤心岛。高德全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劝他,心里想着,又是这场莫明其妙的运动,厂里整个演出队都是少数派,他们自己有个农药车间,生产农药的工作,本来就够辛苦的,却还要调到煤矿去,接受所为的劳动改造,他俩人一分开就近一年,一来一回贰百多公里,如何经常相见,这种事……,唉……,又是一个知青的悲剧。

  “你们既然如此相爱,你为什么这样草率呢?”高德全说。

  “你不知道,我在总厂学习的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就连上课都有人在背后议论你,一到食堂吃饭去,我就成了个非洲黑人,大家都在看你,那种眼神如芒在背,只有你自己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是一种什么滋味,有个地洞,我就钻进去了。”冯君瀚十分沮丧地说。

  “谁叫你们俩个,在厂里这么有名气,高处不胜寒啊!这种桃色就闻,就像生活里的胡椒面,人人都要加,又像兴奋剂,提神……。去找她,现在还来得极,别在这里独自伤心了,时间长了,就没有后悔药买了。我说你啊……白聪明一场,人家一说,你就分手了,蠢猪一个,这些是你的什么朋友啊,你信不信,用不了多久,那些劝你的朋友,就会自己上杆子爬了,人在这方面的自私,超出你能想象的程度,不信咱们走着瞧。”高德全既气愤且又无奈地说。

  “我把她也伤得太重了……,天呢。”冯君瀚低着头说。

  他没有去找她,他把她伤得太重了。而她呢,有口难言,百口莫辩,干脆就不辩了,在她柔情似水的外表下,却有着钢一样的性格。

  那是一个多事之秋的日子,年初,在东北的珍宝岛,中国和前苏联打了一仗,后又在新疆的北疆,也打了一仗,出了个民兵英雄孙龙珍,在要准备打仗的日子里。不久冯君瀚就当兵去了,他把伤心也带走了,而那段美好的感情,他永矢弗谖,把她埋在心灵中最深最好的地方,从此,不再碰她。

  霉运似乎并没有结束,像阴魂一样跟着他,缠着他,使他在精神上苦不堪言。在那场带有病毒的运动中,就连部队,也不可幸免地,被感染上了不健康细菌,虚假成风,政治口号满天飞,大做表面文章,大家似乎习惯了这种政治氛围,对一个已经有五年工作经历的冯君瀚来说,实在难以接受这一切,他唯一的收获是,在四年的当兵时间里,自学完了,高中数学和物理学,看了不少政治书籍,他每天必看的是参考消息。这四年里,中国天翻天覆地,一个林彪时代宣告结束,但中国仍在苦难中。个人的命运,永远在国家这个大命运里打转,谁又能逃脱呢?

  他又回来了,这次他没能回到原来的厂里,他分配到了运输连,对工作他已经不会去计较了。

  他想去看看高德全,还有小轻轻,和氨厂的一帮老朋友,厂里生产不太正常,政治运动没完没了,今天要批林,明天又批老祖宗,反正有人让你批。高德全一个人,带着轻轻住在老食堂的半地窝子里,厂里的地窝子,和农场的完全不一样,用的是红砖水泥,虽然简陋,但很干净,小轻轻已经五岁了,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一起了,小轻轻问:“爸爸,他是谁。”

  “他是你冯叔叔,快叫冯叔叔。”高德全说。

  “冯叔叔,我没见过你,你是爸爸的好朋友吗?”小轻轻吐字清楚。

  “那当然了,我也是你小轻轻的好朋友,你愿不愿意啊?”冯君瀚心里实在很开心,就像见了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把她抱了起来,就地转了两圈。

  “君瀚,怎么样?入党了没有?”高德全一面倒水,一面问。

  “入党?!共产党不要我,一只脚只在门里踩了一下,就被人家给踢出来了。”他苦笑着说。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高德全接过孩子,说:“轻轻写字去好吗,爸爸和叔叔要说话。”

  “机会是有一次,我已经调到团部后勤了,说是个军械所,其实就是一个木工班,你什么都得干,当然我什么也都能干。有个从云南来的烂参谋,见了漂亮的干部家属,路都走不动,老吃她们‘豆腐’,一天,我在团部家属区拉电线,人正在电线杆子忙着呢,他也没发现我,下面机枪连,连长的老婆,正在给孩子喂奶,他又来了,色迷迷地看人家,这也就算了,谁知他要去拍拍小孩子的脸,右面拍一下,左面摸一下,嘴里还说,‘看得娃儿吃的欢,我都嘴馋了’我故意在上面大叫,败了他的兴头,当然我以后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在讨论我的问题时,你知道他怎么说,他说,‘这个冯君瀚啊,要说工作没得说的,只是……。’这个混蛋不说了,只在自己头上点了两点。说我思想有问题。就这么给点掉了。我决不会为了没有入党,去寻死觅活的,所以一有机会,我就回来了,留也留不住。算了,气人的事多着呢。你自己怎么样,还好吗?”冯君瀚问。

  “说好也行,但有一事,我心里一直不是个事,那事不幸被你言中了。”高德全向正在写字和孩子看了一眼。冯君瀚疑惑地看了他一会,做了个手势,他伸出右手成拳,树起大母指,左右摇了一下,然后把大庆母指猛地向下一弯,翻过来,高德全点点头。见高德全点点头,冯君瀚问:“怎么会这样呢,当时我是无奈之说,那能就成真了呢,老天爷就这样作弄人,好人命不长啊,他怎么出的事?”

  高德全说:“就你当兵走的那年冬天,农一师接到,要援助巴基斯坦修铁路的事,当然要去人喽,条件很诱人,双倍工资,国内工资还保留。他就去了,他也是个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人,听说,在抢险中不幸牺牲的。你的好朋友殷贤昌也去了,还没回来呢。”两人相对无语。

  “这种破国家,帮他们修干什么?把自己的铁路修修好就不错了,自己穷得就差没穿开裆裤了。”冯君瀚发着牢骚。

  “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少说两句死不了人,我去打饭了。”高德全走了。

  小轻轻的字写得工工整整,只是人很瘦,想到她的生父,看得冯君瀚心里酸酸的,小轻轻见他过来说:“冯叔叔,你的冯写轻轻不会写,叔叔教我好吗?”

  “来叔叔教你。”他认真地写下个冯字。

  “不对,叔叔,这是个二马呀。”小轻轻一脸正色地说。

  “二马?!对,把二马两个字,写在一个方匡里,就是冯字了。”他笑着说。

  “二马就是冯叔叔,冯叔叔就是二马叔叔。”两人开心地抱在一起。

  高德全打饭回来,轻轻就说:“爸爸,冯叔叔就是二马叔叔,是他自己说的,不是轻轻说的。”

  晚饭后,不时有人来和冯君瀚打招呼,热闹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他带过的徒弟也来了,他可是一个老复员兵了,当时真没想到,来了个复员兵当徒工弟,师傅又去当兵了。

  高德全说:“你当兵走后,大家一直议论你,说你当班时,各项指标是假的,大家要去查原始记录,结果没查出明堂来,你那个徒弟秦世宝,也一样把各项指标控制的那么稳,我们连的产量,总是比其它二个连,高出百分之五到八之间。我也很纳闷,一天我去问你徒弟,开始他死活不说,后来才告诉我,他说,一上班,就把前工锻造气师傅看一边,那个师傅的操作水平如何,做到心中有数,所以他根本不等分析报告出来,看气柜的高低变化,和时间,就已经作了必要的调整了,所以成份一直很稳,后面不放空,没浪费,当然产量就高喽,你这个家伙打了提前量。是厉害,我一直搞不懂,他们怕你什么?”

  “怕什么?怕我比他们判断更准确。”他有一点得意地说。

  高德全给轻轻洗完,等她睡下后说:“走,到后面大渠上去,今晚天不错。”

  “轻轻要紧吗?”冯君瀚不安地问。

  “她早练出来了,没事。”

  渠水如镜,弯延不见头,水泵房的抽水机,在嗡嗡的响着,路灯杆上的碘钨灯,洒下一片银白,偶然传来几声蛙鸣。天上繁星点点,隐隐可见银河横空天穹,显得那样深邃而神秘,七星把柄直指北斗,春风轻拂,实在是个谈心的夜晚。

  两人在大渠上,席地而坐。高德全问:“这四年里,你给她写过信吗?”

  “没有,”冯君瀚答。他看看他说:“你见过她吗?”

  “见过,你当兵走了不久,他们全部从煤矿调回来了,十一,全厂开大会,我在很远,见过一次,我这才知道什么叫漂亮,什么叫三千粉黛无颜色,她的美,叫人过目难忘,她的眼睛,大而有神,白如皓月,黑如点漆,却不带丝毫霸气,鼻正面润,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她平朴有内含,却流露出高雅的气质,她的发型,全厂再无第二人,大概叫柏林琼华式。”高德全赞叹地说。“后来听说,厂里演出队这些人,是老厂长到上海去特招得,许多人都是文艺界人的子女,是吗?”

  冯君瀚说:“你看了一眼,就如此赞美,看二眼那还了得,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一头跳下水去了。”

  “我这么讲,是要你重视这个问题,这四年里,据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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