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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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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玲

  一九九七年九月序  一 一个傻瓜  在彼得堡,通往莫斯科的铁路的车站附近有几家大旅馆。一八五六年七月十一日早晨,其中一家旅馆的茶房们陷入了莫名的困惑之中甚至有几分惊恐不安。头天晚上八点多钟,有一位手提皮箱的先生来旅馆开了个房间,接着交出身份证登记,还要了茶和肉饼,然后吩咐说晚上别惊动他,因为他太累了,要睡觉;可是明早务必在八点钟叫醒他因为他有急事。他锁上了房门,只听见刀叉的响动,茶具的响动,过一会儿就悄然无声了大概是睡着了。早晨八点钟,茶房敲昨天那位来客的房门,客人不吭声;茶房敲得越发使劲,使出了很大的劲客人还不答话。看来他是太疲劳了。茶房稍等了会儿,过了一刻钟又去叫,仍旧叫不醒。于是他跟别的茶房和餐饮柜台的领班商量起来。“他不会出什么事吧?”“应当把门砸开。”“别砸,这样做不合适,砸门得有警察在场。”大家决定再使劲地叫他一次试试。如果他这回还不醒,那就去找警察。他们做了最后一次努力,仍然叫不醒,于是才派人去找警察了。现在等着警察来,跟他一起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午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来了个警官,他先亲自敲门,又命令茶房敲结果跟原先一样。“没别的办法了。砸门吧,伙计们!”房门给砸开了,屋子里空无一人。“看看床底下,”床下也找不到那客人。警官走到桌旁,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的字又粗又大,这样写着:

  我于晚间十一点钟离去,不再返回,午夜两点到三点之间

  在利坚桥上能听到我的动静,千万不要怀疑任何别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现在事情才算清楚了。不然,怎么也搞不明白。”警官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伊凡·阿方纳希耶维奇?”餐饮柜台的领班问。

  “端茶来,我再讲。”

  警官的故事被人们兴奋地转述着,议论着,成了长时间以来旅馆里的一个热门话题。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午夜两点半,那是一个多云的漆黑的夜晚,在利坚桥中央突然有火光一闪,并传来了手枪声。护桥的值班人员都闻声奔去,几个行人也聚拢了过去。在那传来枪声的地方,竟没见一个人,也没看到任何的东西。可见这不是他杀,而是自杀。有几个自愿下去潜水的人,没过多大会儿就拖来了几根钓竿,连渔网也拿过来一副。他们钻到水下摸找,打捞,结果只捞上来了五十来块大木片,却没能把尸体找到,捞上来。怎么能找得到呢?夜里黑极了,况且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恐怕尸体早已漂到了人海口。要找,到海里去找吧。这时又出现了一批激进分子,推翻了原来的假设:“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或许是个醉鬼,或许干脆是个捣蛋鬼,为了开开心,放一枪就溜了,也说不定这位当时正站在忙乱的人群里边,观赏着自己一手制造的这场虚惊,暗暗地窃笑呢!”

  然而大多数人在慎重地做判断时,总是保守的,他们坚持原来的看法。“开什么心,朝自己的脑门开枪,这就是全部的事实。”激进分子被击败了,然而获胜的一派照例在得胜后,马上又出现了意见分歧。自杀,是自杀,但为了什么呢?“是醉鬼呗,”一些保守分子这样认为:“因为败光了家产,”另一些保守分子断言:“不过是个傻瓜而已,”有人如是说。“不过是个傻瓜而已,”在这点上大家的看法一致了,连那些否定他是自杀的人也同意。的确,是醉鬼自杀呢,还是败家子自杀,或者这捣蛋鬼根本就没自杀,而只是耍了个小把戏,不管是什么情况,反正是个极其愚蠢的,只有傻瓜才会干的勾当。

  夜里桥上发生的事到此就中止了。第二天清晨,在通往莫斯科的铁路附近的旅馆中才发现,傻瓜不是逗乐子,而是自杀。但是事情的结局中有一点共识,就连失败者也能接受的,那就是:即使他不是闹着玩,而是自杀,他也还是个傻瓜。这个大家都满意的结论,正因为获胜的是保守分子,便更能站得住脚。假如他只是在桥上放枪开开心,那么实际上还是不能确定,他是个傻瓜呢,或者不过是个捣蛋鬼。但是他却在桥上自杀了。谁会在桥上自杀呢?怎么能在桥上自杀?干吗要在桥上呢?在桥上自杀太蠢了!可见他毫无疑问是个傻瓜。

  一些人又产生了疑问,他在桥上自杀,而人们都不在桥上自杀,可见他并没自杀。但到傍晚时,旅馆的茶房们被传到警察分局验看一顶从水里捞上来的被子弹打穿孔的制帽,大家都认出来了,正是客人戴过的那顶。这么说,他无疑是自杀了。否定分子和激进分子一下子全都泄了气。

  大家一致同意那是个‘傻瓜’,可突然大家又议论起来:在桥上自杀可真是个绝妙的好主意!这么一来,即使一下子没能击中要害,也不会长时间的痛苦下去。无论伤势如何,他都得掉到水里去。不等清醒过来,人就憋得透不过气了。是的,在桥上……聪明。

  现在简直使人全糊涂了:又是傻瓜,又聪明。
  二 傻瓜案件的初步调查

  正是那天上午十一点多钟的时候,在石岛①上一座三间一套的小别墅里,一位年轻的太太边做针线活,边低声哼唱着一支活泼而雄壮的法国歌曲②。
  ①彼得堡众多的岛屿之一。

  ②指法国大革命期间流行的歌曲《Ca ira》歌词的原意为“一切都会好”或“一切顺利,车尔尼雪夫斯基译作“这事业一定会成攻”。

  “虽然我们穷苦,”歌中唱道,“却有结实的双手,我们大家都是工友。虽然我们都是文盲,但我们并不愚妄,我们渴望看到光明。我们要学习再学习,知识能使我们获得解放;我们要劳动多劳动,劳动能使我们充实、富有。这事业一定会成功,我们活着,必将看到它成功。

  Ca ira,  ①这事业一定会成功,我们活着,必将看到它成功。

  “我们野蛮粗鲁,为此我们吃尽苦头,我们的头脑被塞满偏见,再由我们自己为此来承受痛苦,我们对这已深有感受。我们要寻求幸福,一定能把人道寻觅到手。我们将变得善良宽厚。这事业一定会成功,我们活着,必将看到它成功。

  “没有知识,劳动收不到果实;他人不幸,我们还能谈何幸福。我们受了教育,才能充实而富有;我们将会幸福,因为大家都亲如手足。这事业一定会成功,我们活着,必将看到它成功。

  “我们要学习和劳动,我们将相亲相爱,永远歌唱。地球上会出现天堂,我们将生活得快乐舒畅。这事业一定会成功,很快就能成功,我们要看到它成功。
  ①所以我们要活下去,

  这事业一定会成功,

  很快就能成功,

  我们要看到它成功。

  这是一首雄壮活泼的歌,曲调十分欢快,虽也夹有两三组忧伤的音符,但却被整体的明快的曲调所淹没,消失在重复的主旋律之中,消失在终了的最后一个小节之中,至少应该是被淹没消失掉的。如果那位太太处在另一种心境中,它们也就消失掉了。可是现在经她一唱,这为数不多的几个忧伤的音符听起来反而更为清晰。她觉察到这个,身子仿佛抖动了一下,就在这里压低了嗓音,然而却更加用力地唱起紧随着的欢快的曲调来。但是她的思路又从歌曲转向了自己的心事,忧伤的调子重又占了上风。那位年轻的太太显然不喜欢伤感满怀,而忧伤显然也不肯离开她,不论她怎样地驱赶。不过把欢快的歌唱得忧伤也好,或者按照它应有的欢快来唱也好,那位太太做针线活却始终非常地投人。她可真是个好裁缝。

  她的女仆、一个年轻的姑娘走进房来。

  “您瞧,玛莎,我缝得怎么样?两个袖口都差不多缝完了,这就是我准备参加您婚礼时穿的。”

  “哎呀!这上头绣的花比您给我那件绣的可少多啦!”

  “当然,在婚礼上新娘当然应该穿得最漂亮!”

  “我给您带来一封信,韦拉·巴夫洛夫娜。”

  韦拉·巴夫洛夫娜动手拆起信来,脸上掠过一丝迷惑不解的神情。原来信封上打着本市的邮戳。“怎么回事?他不是在莫斯科吗?”她急忙把信打开,脸色变得苍白,拿信的那只手垂了下来。“不,不会是这样,我虽没能全读完,可信上根本不会写这的!”她又抬起了那只拿信的手。这一切都发生在两秒钟之内。在这一次重读信时,她的眼睛一动不动、长久地凝视着信上那不多的几行字。她的这双明眸顿时失去了神采,木呆呆的,信从她无力的手中落到了缝纫桌上,她双手掩面,失声痛哭。“我干出了什么事!我干出了什么事啊!”接着又大声地哭起来。

  “韦罗奇卡,你怎么啦?难道你是个爱哭的女人吗?你什么时候这样哭过?你这到底是怎么啦?”

  一个年轻男子疾步流星地走进屋来,但步子很轻,小心翼翼的。

  “你读吧……信在桌上……”

  她已经不再大哭了,只是一动不动、几乎屏息地坐着。

  年轻男子拿起了信,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双手发抖。他久久地看着信,虽然信不长,总共才二十几个字:

  我扰乱了你们的平静,我要退出舞台。不必怜惜我。我

  是这样地爱着你俩,因此下了这个决心,也就心满意足了。

  别了!

  年轻男子久久地站着,揉着额头,然后捻起胡髭来,接着看了看自己的大衣袖子,最后总算才集中了思想。他朝那年轻女子身边走近了一步,她却照样一动不动、几乎屏息地静坐着,仿佛得了昏睡病一样。他拉起她的手:

  “韦罗奇卡!”

  但他的手刚一碰她的手,她就像是触了电似的、惊吓地叫着,跳了起来。她急忙躲开了那年轻男子,猛然地推开了他:

  “一边去,别碰我,你满身是血,你身上有他的血!我不能再见你!我要离开你!我要走,离开我!”她说着,用力推着,推着那看不见的空气。突然她晃动了一下,歪倒在一把扶手椅里,双手捂住了脸。“我身上也有他的血!我身上!你没有错,错在我一个人……我一个人!我干出了什么事!我干出了什么事啊!”

  她哭得喘不过气来。

  “韦罗奇卡,”他轻轻地、怯生生地说,“我的朋友!

  她深深地喘了口气,用平静的,但仍旧在颤抖的声音勉强说道:

  “我亲爱的,现在离开我吧!过一个钟头再来,我就平静了。给我点水就走吧!”

  他默默地顺从地做了,走进自己的房间,重又坐到了自己的写字台旁、一刻钟前他还曾经那样平静自得地坐过的地方。他重又拿起了笔……“在这样的时刻必须善于控制自己。我有意志力,一切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他无意识地在自己的一篇稿子当中下笔写道:“她经受得住吗?可怕幸福完结了……”

  “我亲爱的!我好了,咱们谈谈吧!”听得见她在隔壁房里说。年轻女子的声音低沉,但是很坚定。

  “我亲爱的,我们应该分手。我已然决定了。这是很痛苦的,可更痛苦的还是我们相互见面。我是害死他的罪魁祸首。我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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