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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天堂作者:花想容-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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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老天真的薄待了画笛。那一天,男医生取回她的病理报告,告诉她被确诊为R腺癌的时候,画笛几乎晕了过去。

  男医生已经知道了画笛是孤儿,所以他必须告诉她真相。他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淋巴组织,最好的结果也是将右侧的RF切除。

  谁都知道切除一只RF对一个未婚女子意味着什么,那几乎会毁掉她一生的幸福。画笛问男医生:“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男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没有了。如果不切除,就没有……”男医生没有说下去。

  画笛放声大哭,这哭比失去母亲的时候更绝望。绝望之中,她想到,是不是母亲在天堂里太思念她了,所以要她去陪伴……于是,她心中得到了些许安慰。她已经对这个世界了无牵挂,也许母亲的所在是她唯一的方向。

  男医生心疼地抱住了她。他安慰她说,她是一个天使般美好的女孩子,他喜欢她,会为了她的病尽自己所有的力量。

  于是男医生的怀抱成了她在去天堂之前唯一的港湾。她在男医生怀里哭得天昏地暗。那个时候,他们已经不止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了。

  可是画笛拒绝做手术。她越来越迷恋自己右侧的RF,除了那条伤疤,趋于完美。而这完美的身体冰清玉洁,尚无人沾染。她一直是一位洁身自好的姑娘。

  在身体残缺之前,在生命消逝之前,要做一个完整的女人。

  于是她爱上了他,或者是她的身体在凋落之前爱上了另一个身体。那是一种本能。

  在一个弥漫着夜来香气息的夜晚,他们相爱了。心,以及身体。

  那个男医生叫做段千文。

  画笛闭上眼睛,喘了几口气。段千文!段千文!这个人,总算被她从复原的记忆中揪出来了!

  段千文安排好了那次手术。可是他在手术之前,满含爱意地对她说,要带她去一个仿若世外桃源的地方。

  那里叫做天堂谷。段千文休了一个月的年假,陪画笛到了天堂谷。

  天堂谷湖畔有一座童话式的小屋,段千文说是送给她的,他们的爱巢。段千文为爱巢起了一个美丽的名字:碧水台。

  在碧水台,画笛一度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病人,她享受了当时认为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恩爱而缠绵。直到有一个清晨,画笛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听到段千文的抽泣声。

  段千文正一边哭一边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他似乎是害怕惊动了画笛,所以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段千文写得很专注,直到画笛走到他的背后他仍然没有察觉。

  画笛夺过了那张纸。段千文惊愕地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

  段千文喊道:“笛笛,还给我!”

  画笛不肯,她执意要看段千文写了什么。

  段千文叹了口气。

  当画笛看完那页纸之后,也哭得泪流满面。

  那竟然是一封遗书:

  我生下来就是一个孤儿,无依无靠地长大。我一直以为生命是一场充满苦难的历程,但当我遇到了美丽的天使般的女孩画笛之后,我才知道我孤苦伶仃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所在。

  她也是一个孤儿,本已与我一般不幸,更不幸的是她患了乳腺癌。我没有告诉她,即使切除了乳房仍然救不了她的命。所以她的不幸也是我的不幸。

  在她有限的生命里,我愿意陪她度过她最后的时光。而当她的生命终结的时候,也是我的死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一起死去,好再一同转世延续这场情缘。

  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包括金钱。金钱本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以我死之后,会委托我的一位朋友将我的不多的积蓄捐助给希望工程,帮助那些失学的儿童。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我的银行卡会与这封信一起转交给我的朋友。

  银行卡开户行:中国银行青城支行

  帐号:XXXXXXXXXXXXXXXXXXX

  密码:******

  段千文 亲笔

  画笛看完,几下将这封遗书撕得粉碎。她一把抱住段千文,哭喊道:“我不要你跟我一起死!不要!”

  两人抱头痛哭。

  可是,画笛虽然撕毁了遗书,但是段千文又写了一份。就这样,段千文写,画笛撕,两个人几度崩溃。遗书成为了那段短暂时光里的一抹阴影。

  到最后,画笛终于听任段千文。她理解了如果自己死去,段千文独活的痛苦。于是,她也郑重地写了一封遗书,跟段千文的遗书放到了一处,准备寄给段千文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

  在遗书中,她也留下了自己的银行卡账号与密码,那上面有母亲留给她的全部的钱。

  画笛再也无法呆在这小小的碧水台里了。因为这里的每一处,都会让她想起三年前与段千文在一起的片断。空气越来越压抑,画笛快要窒息了。她终于跳下床,推开门,向外面跑去。

  2

  段千文将手放到木屋门上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

  他心跳加速!

  晨光正一点一点跃上山头,朦胧的光芒笼罩了天与地。笼罩了山谷,也笼罩了木屋。

  当血腥之气钻入他的鼻腔,门已经被他推开,硕大的鱼缸映入眼帘。

  鱼缸很大,大如一只浴盆。缸是透明的,厚厚的有机玻璃制成。水是红色的,红得却并不均匀。浓稠的红色正向浅淡的红色扩张,有点像外面的日出朝霞。

  那个女人,躺在鱼缸里,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蕾丝紧身内衣。血水并不能掩盖她肌肤的净白,泛着冷光的净白。

  而她的脸!

  她的脸!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他一步一步走近那张脸。那张因为极度恐惧极度痛苦而扭曲的脸,已经大半淹没在鱼缸中,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球几乎蹦出眼眶,昔日美丽小巧的鼻子,此刻正淌出淋淋鲜血来。

  金鱼,金鱼呢?那满缸的金鱼,有着雍荣华贵的尾巴的紫蝶尾龙睛,整整九条,此刻已经失踪!

  它们到哪里去了呢?他中心明白,却不愿多想。

  他着急的是:穆萧哪里去了?是去找苏紫呢,还是找画笛?找苏紫他不怕,怕的就是他们已经……

  段千文心中极度失望,决定孤注一掷。不惜一切代价。

  他冲出木屋,锁紧木门,跳上那辆乳白色的“沙漠王子”越野车,朝碧水台驶去。

  画笛走出碧水台,发现天已经亮了,东方的一团朝霞已经映红山谷。而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如同在茧中束缚已久的蛹,在这一刻,伴随着喷薄欲出的朝阳,破茧成蝶。

  飞翔,向着火树崖的方向。

  那是她涅槃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如同朝霞,却又不是朝霞。那是火树崖整片的枫林。漫山红遍,层林尽染。映红了半天边,夺了朝霞之艳丽。

  不想一夜之间,满山的枫树便红了。画笛揉了揉眼睛。眼前极为清晰,不再有黑点跳跃。入眼,便是深深浅浅的红。像油画,一点一点渲染。

  继续飞翔,脑中闪过那些画面。

  那一天,她和他。也是清晨,也是火树崖。山上的枫树也红了。多少个清晨与黄昏,他拥着她看那片渐渐变红的枫林。看那叶子由绿变黄,再由黄变红。一些叶子红得快,一些叶子红得慢,于是那些深深浅浅的绿色黄色红色,像油画一般涂抹在山崖上。

  当枫林终于红透,他拉着她走进了那片火红。那同样是一个清晨,朝霞与枫林相辉映,整个视野如火如荼。

  他对她说,她的病不能再拖了,这是她手术之前在天堂谷的最后一个清晨。画笛紧紧抿着嘴唇,依偎在段千文身边。有这样一个绚丽的清晨,有这样一个爱自己的男人陪伴,死也知足了。

  走进枫林之后,山路变得愈发陡峭了。段千文抓紧了画笛的手,在碎石杂草树木之间寻找着向上的道路。

  有两次,他们险些从山路上滚落下去,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放弃。在远处凝视着山崖这么多天,登上崖顶似乎已经成为两个人的信念。这信念有关生死。似乎如果他们登上崖顶,就能征服生命本身。

  到后来,道路忽然变得平坦,碎石块也少了很多。当两个人大汗淋漓地登上峰顶时,都不约而同地微笑了。

  整个天堂谷尽收眼底。原本黛绿色的山谷已经成为黄绿色,那是秋天的颜色。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碧蓝如洗的天空中有几缕丝般的云彩。风从身畔掠过,扬起他们的头发,扬起他们的衣衫,也扬起了两颗年轻的心。

  “笛笛,你看,火树崖终于被我们踩在脚下了。来,我们再走近一些。天哪,好美。笛笛,来,再走近些……”

  画笛发疯般地踩着突起的石块向上攀爬。杂草,以及落叶映衬出她纷乱的心情。段千文的那句话就近在耳畔。

  “笛笛,来,走近一些。再走近一些……”

  一身纯白的衣服已经涂上了斑斑点点的痕迹。她仍然不顾一切地向上,再向上。

  段千文发疯般冲进碧水台,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呆了片刻,转身奔出房门。

  在湖畔四顾,眼光终于锁定了一点。

  那是火焰中的一点雪白。那样小的一点白,瞬间又隐没在红色的火焰之中。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朝那个方向奔去。

  3

  火树崖顶。

  一边是如火的枫树林,一边是陡峭的崖壁。

  朝阳自云层间冲出来。阳光四射,空气中迷蒙着淡淡的雾气。

  画笛站在悬崖边上。那一刻,她有些疑惑,时间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这个时候,她相信时间会是一种物质。她一度丢失,又在这一刻全部找回。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枯草与落叶“沙沙”作响。她转过身,看见身后远远走来一位英俊的男人。那一刻,她有些恍惚,她怀疑时间是否真的流逝了。她仿佛仍然站在记忆里的那个清晨,她是一个绝症患者,爱上了她的主治医生。而之后的一切,仅仅是一场梦。

  可是她从段千文越来越近的目光之中,明白那件事情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胸腔中忽然涌动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爆发之前,她仍然站在那里,看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走到有十步之遥的时候,画笛突然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说着,真的向悬崖边靠近了几步。她已经看到了崖下深不见底的山谷,山谷里飘荡着白色的雾气,跳下去会粉身碎骨的。

  真的会粉身碎骨吗?抑或是重生?

  段千文眼里透着绝望。他叹了口气说:“笛笛,你全想起来了。”

  画笛点头:“是的。我不再是一个失忆症患者了。我要感谢叶琴的药,不,那药其实是你的。我从短暂的失明中恢复的时候,在那些黑点之中寻找到了打开记忆之门的钥匙。”

  段千文说:“我知道,你迟早会想起来的。我读过你的文章,知道你想不起那段经历了,但我在你刚到天堂谷的时候,还是以为你在伪装。而在我们的相处中,我渐渐确信,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因为你是一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女孩。”

  画笛古怪地笑了一下说:“你以为我失去了记忆,那些事情就也会像肥皂泡一样消失吗?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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