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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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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哥哥枪口下的严令,彭渊没有选择,只得服从。他很不服气,把枪一摔,坐了下来,心里认为哥哥是妒忌他。   
  他还没坐稳当,只觉呼的一阵腥臊味,黑森林如同地震般摇晃,那头大野猪带着狂风,龇牙咧嘴,闷头冲出林子,照他扑来。彭渊当时一下就傻了,别说跑,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野猪冲到彭渊面前几米的地方,彭潭的枪响了。   
  彭潭位置选得好,恰在野猪侧面,数百米开外距离,借助瞄准镜,一枪射在野猪肩胛骨上端,准确击碎了脊椎骨。野猪一屁股坐在地上,惯性让它滑动了两三米,大声嚎叫着,屎尿迸流,怎么也动不了窝。   
  彭潭在弟弟呆傻的目光中,气定神闲地走过来。受伤的野猪冲他们龇牙咧嘴,直吐血沫子,那粗大的獠牙上下舞动,能豁开公牛的肚子。   
  打过熊的彭渊,这会看野猪的凶样,也心惊胆颤,彭潭却一点也不在乎。   
  他点燃一支烟,悠闲地叼着,折一根树枝条,绕到野猪身后,照它冒血的伤口上“啪”地一抽,野猪疼的嚎叫一声,用前肢扒地,朝前一蹿,拖出去两米,他跟上又是一鞭,野猪再一蹿……   
  就这样,他不用抬不用扛,让这头四百斤重的野猪自己下了山,直到交给买家。从那以后,当弟弟的对他这个当哥哥才是口服心服。        
  嘉尔等人顺灌木丛走出几百米,发现一只布条拧的草鞋,这应该是彭潭的。然后在悬崖前,又发现了第二只。考察组有些奇怪,这个擅长野外生存、心理素质极好的彭潭,怎么就失了态,两只鞋都跑脱了呢?   
  他们还在纳闷,就听到崖下传来激烈的呵斥声,那声音该是彭潭的,似乎在驱赶什么东西。   
  考察组跑到悬崖上朝下看,只见遍体鳞伤的彭潭,躺在崖壁一棵斜生的水杉树杈上,不是这棵水杉,他就摔成三半截了。悬崖下山谷里,几只野狼转悠不停,似乎期待着彭潭摔下去。彭潭喊什么呢?不像是驱赶野狼呀。   
  “喂,你这个孙子还朝哪儿跑,没地方去了吧?”龚吉冲下大喊一声。   
  彭潭闻声扭头,眼神带有求助:“快,快帮帮忙,把它打走……”   
  人们顺他的手势看过去,透过密密匝匝的含羞草状的水杉树叶,依稀可见岩壁裂出很宽的石缝,一条大碗粗五六米长的蟒蛇,正朝彭潭蜿蜒而来,扁扁宽宽的蟒蛇嘴,吐着鲜红的蛇信。   
  崖上的人们都惊得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无毒的蟒蛇,如此体格百山祖也不多见,蟒蛇能吞下比它自己的头大几倍的物体,这条蟒吞掉彭潭不费多少事。真是恶有恶报,什么都叫该死的彭潭赶上了。                          
  “别管他,”龚吉兴奋中发狠:“这是老天爷宣判他死刑,让大蟒蛇立即执行,我把过程全拍下来,稿费全部捐给华南虎保护基金会。”   
  龚吉说着,迅速打开数码相机,赶着对焦。这一组蟒蛇吞活人的照片要贴上网,能让他扬名世界。   
  “别胡闹,快救他!”嘉尔生气了,推龚吉一把。   
  一个森林警察端起枪,林教授及时提醒道:“多一点提前量,别伤着蟒蛇。”警察点头答应,枪响了,呼啸的子弹击碎蟒蛇前方的岩石,蹿起一股白烟,石渣飞迸。蟒蛇受了惊,立刻停止运动,昂起了头部。紧跟着,又是一枪,声音尖厉薄脆,以穿越生死的速度割裂空气,山谷里听着,头皮发炸。崖壁又被打穿一个圆洞,淡烟微飘。   
  蟒蛇转过头,身子扭出U字,撤走了。   
  山崖下那几只等拣漏儿的狼,第一声枪响后,就跑得无影无踪。        
  八十七        
  百山祖夏日的傍晚,常起大雾。黄昏时分气压一低,若没有风,森林和峡谷溪流的湿气散不出去,就会形成雾霭。大雾从山谷底部生起,打林间冒出,团团绵绵,如白云似浓烟又像蒸汽,弄得大山头像是刚揭锅的馒头。        
  大雾让“祖祖”不安,零风力降低了虎的嗅觉,它已到洞穴外数米处,还没有觉察到虎崽的活动,出什么事了么?   
  通常它未走到洞口,小虎就欢蹦乱跳地迎过来,此时却不见动静。母虎巡视四周,确定没有特殊情况,然后探头进洞,它发现不见了虎崽,急忙抽身出来,在洞外转圈,搜寻虎崽留下的气味。   
  搜寻过程中,无边无际的雾障阻断了视线,母虎嘴里不住发出声音,这低频声能传出很远,召唤幼虎回来。        
  “祖祖”顺着气味寻虎崽,再次来到亮叶水青冈林边。   
  这里的雾气更浓,随着天空逐渐变黑,已难区分雾气和暮色。两棵云遮雾罩的冷杉树下,母虎猛然站住了。   
  它找到了!可也永远失去了!杂乱的草丛里——倒卧着身体僵硬的“猛猛”和“丫丫”,嘴里衔着未吃完的猪腿肉,两只小老虎饱餐后,没忘记给妈妈带回一块食物。   
  “祖祖”望着孩子的尸体,一只前爪抬起,石雕似的呆在原地,似乎难以接受残酷的现实。一双活泼强壮的野生虎崽,生命就这样终结了,大山再也不属于它们,来自秦岭的一团灵光,熄灭在百山祖半坡,随雾霭飘散。   
  好一会儿,“祖祖”才轻轻走过去,脚掌轻得像是怕把贪睡的虎崽惊醒。它低头逐一嗅着它们,它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依然不明白,它的活蹦乱跳的小宝贝为何突然没有了生命迹象。   
  它抬起头,望望四周的混沌世界,虽说大雾弥漫,可它感官涉及之处,不存在虎的天敌,是谁夺走了孩子的生命?   
  母虎再次低下头,轻轻舔着它们冰凉的身子,仿佛还指望能把它们由长睡中唤回。它时而仰起头,望着浓雾缭绕的座座山头,金黄的眸子充满哀伤和悲愤,泪水盈盈。   
  “祖祖”的视线落在了猪肉上,它仔细地嗅了又嗅,用爪子翻过来拨过去,终于从里面分辨出那丝丝微微的彭潭和毒药的气味。   
  母虎被激怒了,猛然抬起了头,背上毛发竖起,肌肉满身滚动,它蹿上一块巨石,俯瞰山下,黄铜色的虎目迸出火花,几乎燃着了浓雾及暮色。        
  八十八        
  大雾影响了救援行动,因被两个伤员所累,救援队赶不回营地。没有现成路的山林里,担架太难走了,一个人空手走,还保不齐摔跟头呢。看看天已经晚了,嘉尔和林教授商量,当晚留一部分人宿在山上。   
  这样说定了,嘉尔就用手机通知基地的赵队长,让他带医生和帐篷来,同时还叮嘱他,也别忘了“欢欢”。   
  听说当晚不走了,担架上的彭潭一震,他吃力地撑起身子,第一次开口了:“走吧,不要在山上过夜。”   
  “不是不想走,走不了啦,有雾,天黑得太快。”林教授回答他。   
  龚吉跟着斥责彭潭一句:“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彭潭躺下了,没有再说什么,他一直侧着脸,望那雾中迅速暗下来的大山密林,他或许认了,这是命,命中已经注定,留在百山祖山上这一晚,是自己的最后一晚了。        
  临时营地扎在山半坡,前后都是大片的杉木林,树干笔直,电线杆子似的,针状的叶子细而密实,半空中连成幕幔,有罗马宫殿的气派。坡上有几块拱起的岩石,被矮矮的红茴香树丛环绕,天然的挡风墙。   
  石头面较为平坦,帐篷设在石头上好处多,脊梁下虽略显硬邦邦,但能隔些潮气,虫蛇也来得少。   
  选择这里更重要的原因,是大石头旁边有一股“咚咚”响的山泉。洗用都方便。考察组曾多次在这里扎营,龚吉称为七号行宫。   
  七号行宫一共三顶帐篷,都是四人用的,嘉尔他们留下了十一个人,其余的都打发下山了。林教授、赵队长、斯蒂文和医生一个帐篷,嘉尔和龚吉负责在第三号帐篷内看管彭潭。   
  基地医生先给斯蒂文做了检查和处理,这老外伤得不太重,鼻梁骨折断,左脚崴了脚腕子,身上还有多处划痕和擦伤。不知道是鼻血流多了,还是轻微脑震荡,最明显的症状是他老太婆化了,车轱辘话来回说,反复念叨“祖祖”的恩情,他说他要辞去所有工作和职务,到百山祖来当一名义工。        
  彭潭摔断了一条左小腿,肋骨至少断了两根,身上还有两处树枝挂烂的伤口,需要缝针。医生给他胸部做了包扎,小腿临时上了夹板,以防骨头移位。   
  这家伙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真熬得住,偶尔睁开眼,那俩眼珠子还是匪气十足,直盯着旁边的嘉尔看,看得另一边的龚吉直蹿火苗子。   
  彭潭吸着冷气,哼哼发笑,再次把目光转向嘉尔:“姑娘,我说过,咱们有缘分,要我谢你吗?”   
  “不要!我和你没缘分。”嘉尔答得干脆,冷淡。   
  “不要也罢,我告诉你一句实话,我要想打你的主意,有好多次下手的机会。你不知道吧,我都放你过去了,所以到现在,我还没碰过女人!”   
  嘉尔一愣,两颊薄薄显出桃红色。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直率。   
  “你都啥时候了,还朝邪处想!”龚吉大怒:“闭上你的臭嘴!”   
  彭潭一点不生气,冷冷地望一眼龚吉:“别发火,兄弟,我抢不了你的。我也活不到明天,临死前讲两句大实话,中不中听,你凑合吧。”   
  “你的伤没有生命危险,不要那么悲观。”医生插嘴道。   
  “这点小伤,死不了我。”   
  “那你为什么说活不到明天?”嘉尔有些不解。   
  “别搭理他,明摆着是装酷博同情,大老爷们儿还玩小孩子把戏,什么玩意!”龚吉忿忿地。   
  “不要那么大的火,兄弟。”彭潭淡然道:“我欠的,我都会还。”   
  医生回斯蒂文的帐篷去了,崔嘉尔和龚吉没有睡意,当着彭潭的面,他们也找不出合适的话题来聊,三人六只眼,相互郁闷地对视。        
  森林里,传来一声委婉悠远的嚎叫,余音拖得很长,嘉尔和龚吉一惊。   
  “这是那只灰狼,”彭潭说道:“它是狼王,它们一共六只,它的个子最大,缺一只耳朵。还有一只小母狼很漂亮,刚怀了孕。”   
  狼嗥刚静下来,不远处突起一声尖叫,直炸耳朵,紧连着是好几声短促的乱叫,声声凄厉揪心。   
  “这是猴群,它们一定是又遇上豹子了。”彭潭侧耳听了听:“至少又给豹子逮走一只,搞不好就是那个瘸腿老猴。”   
  嘉尔说:“你熟得很呀,在山里呆的时间多了。”   
  “你们恨我吗?”   
  “废话,”龚吉道:“还用问吗?不是有他们这些北京来的人,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喂狼!”   
  “用不着你费事了,”彭潭惨然一笑:“你们今晚就能解恨。”   
  “你什么意思?”嘉尔对他没头没脑的话感到诧异。   
  “出来混的,早晚都要还!”他说完,轻轻把眼睛闭上。   
  “你说什么?”嘉尔更糊涂了。   
  彭潭不再说什么了,紧闭眼睛,怎么问都不开口。        
  八十九        
  半夜里,帐篷外的“欢欢”突然叫起来,声音很大,很急促,几乎是哀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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