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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想五断章-米泽穗信-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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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竹叶上一起点燃送上天。) 
笊荞麦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来。芳光站起来走近那些细竹,打算读一读上面诗笺上写的愿望。但是每张诗笺上都什么都没写,却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是用薄薄的木头作成的人偶。穿着纸做的和服,被吊在细竹上。有一男一女一对人偶。乍看之下以为是木制的女儿节人偶,但很快就发觉既然是七夕就应该是织姬和彦星。(织姬和彦星:日本七夕传说中的人物,相当于牛郎和织女。) 
但是这个人偶会让第一次看到的人感到毛骨悚然。 
“笊荞麦。” 
冷不防背后传来了声音。表情阴沉的店主把笊荞麦放在托盘上站着。 
“啊,不好意思。” 
芳光准备回到座位上,但还是很在意那些人偶。 
“这个,是七夕的装饰吗?” 
闻言,店主把托盘放在餐桌上,用沙哑的嗓音回答: 
“是的。” 
“很奇特嘛。” 
“是吗?” 
“七夕节装饰的人偶,我觉得不可思议。” 
店主目不转睛地盯着芳光。 
“你是来旅游的吗?” 
“算是吧。这么说,七夕节装饰人偶在这里很平常吗?” 
“是的,,每年都要装饰。是用来供奉佛祖的。” 
店主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 
“你对这种事感兴趣吗?” 
芳光犹豫了一下,然后苦笑。 
“不,不是很感兴趣。就是觉得挺稀奇的。” 
“是这样啊。其实,这东西不是装饰在细竹上的,是挂在屋檐下的,像这样,用细绳吊起来。” 
他用手势比划出上吊的样子给芳光看。穿着和服的人偶被吊在屋檐下,芳光想象着那副情景,作出难受的表情。 
“这么说有点失礼,不过外观好像不太好啊。” 
“我孙子也这么说过。” 
这么嘟哝着,店主转过身去。 
荞麦干巴巴的,汤汁的味道太淡了。也没期待过这是多么好吃的东西。 
到了八月,入夜的时间比想象的还早。 
出了荞麦屋回到车站,通过检票口,下到站台时,已经差不多是晚上了。 
风很大,不过当然不算冷,只是有点凉。为了避风,他把身体藏在铁柱的背风处。就这样等待列车到来。回到东京后,要向书之党羽书店辞职,向广一郎说谢谢,还必须给大学提交退学报告。 
他买了罐装咖啡,一点一点地灌进嘴里。到站台来得太早了。特快梓号(?)说是从松本始发,但现在还没有来。 
芳光思索着刚才看到的七夕人偶的事。 
从屋檐下用细绳吊着的薄薄的人偶。既然是七夕节的供品,那么应该是蕴含了某种祈祷的含义而被吊起来的。它对松本人来说应该是夏天毫不陌生的一道风景线。 
但对出生在掛川的芳光来说,绝不会想到那竟然是掉着脖子的形象。光是被系在细竹上的人偶就够让他大吃一惊的了。如果从屋檐上垂下来的话,应该只能看到一对并排吊着的人偶吧。 
七夕节的装饰。芳光还没有忘记刚刚在北里家听到的话。 
——父亲不管是祭典还是正月或是别的节日,都要遵从松本当地的风俗习惯。但有一件事我从小时候就觉得奇怪了,就是惟独七夕他不这么做。 
北里参吾用钓忍代替人偶挂在屋檐下。钓忍是东京的风俗,而且还蕴含着和友人宫内的回忆。 
在秋风萧瑟的站台,芳光一个人嘟哝着: 
“搞错了吧。” 
他在家里不想装饰这样的人偶。如果要问为什么,那就是因为他的妻子,同时是可南子母亲的斗满子,就是在吊灯上绑上床单自缢而死的。 
参吾的对于妻子的死没有很强烈的悲伤或是悔恨不已这样的感觉。到目前为止的断章、信件或是听到的传闻,都没有出现参吾的那种感伤。所以,或许参吾在家里装饰那样的人偶也没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不利于孩子的教育。要是可南子想起了往事并哭起来的话,他大概会难以应付吧……。 
出乎意料地响起了广播声。 
“请注意。列车进入一号站台。” 
看了一下铁路前方,特快梓号正在驶近。芳光后退了一两步,与其说是为了安全,不如说是为了避开车体掀起的大风。 
“久等了。特快梓号开往新宿。” 
离发车还早。在东京站搭乘的开往掛川的新干线,进入站台以后暂时不会开门。但是特快梓号很爽快地开了门,一些心急的乘客立刻就上了车。 
芳光的一只脚也跨了一步。 
一回头,松本的市街已经沉入了夜色。 
在这里搭上这辆车,恐怕就不会再第二次踏上这座城镇的土地了。已经没什么事了。在这里,除了已经放弃的委托之外没有什么事了,理应如此。 
但是,芳光维持着一只脚迈向归途列车的姿势,久久地凝然不动。 

2 
松本的市区不会这么早就陷入沉睡。但如果稍稍步行一会儿,便会进入了一个寂靜的住宅区。风中已经有了秋天的氛围。 
在家家户户稀稀落落的灯火中满溢着树叶的沙沙声。摇摆不定的红色光芒是燃烧着柴禾的篝火。巨大的电灯泡照亮了夜市,孩子们对高价的商品又喜又忧。 
神社领内有成排的大鼓,手腕粗壮的男人们手拿鼓槌等待出场。男人们和女人们都满口酒气,现在还只是夜晚的开始,却已经有人脸红得像猴子。手持麦克风的男子快步而出,用难以捕捉的叽叽咕咕的声音说: 
“那么这是保存会制作的奉纳太鼓。” 
“呦!”发出这样的喊声。压迫空气的巨大鼓声,平息了参道上欢快的躁动。但那也只是一瞬。很快,孩子们闹着要玩打靶投环之类的小游戏或是缠着要吃棉花糖章鱼烧之类的小吃的欢声笑语就回来了。(参道:通往参拜地的道路。) 
漫步着稍稍远离这片闹市,有一块种着杉树的土地。从参道向外拐,是可以从背面看到成排的夜店的位置。间距很大的杉树的落叶无人捡拾,在土上积得厚厚的,让走上去的人双脚下陷。离开持续演奏着大鼓的神社并没有多远,却不知是否是因为缺少光亮,到处充满了静谧的氛围。孩子和大人手里拿着各自喜欢的食物,一会儿摆脱人群一会儿又陷进人群,嘴角沾着廉价的调味汁却毫不在意地大口吃着。 
其中,也有人背靠杉树吐着气。有吸烟的人,也有受不了喧闹一脸腻烦的人。此外,有一个人用无力地垂下的手拿着小罐啤酒,似看非看地望着从杉树的间隙露出的篝火,那是北里可南子。 
因为脚底下的柔软再加上鼓声,芳光的脚步声被完全掩盖了。其实,就算出声叫她,可南子也不会想到那是在叫自己。她无精打采的眼眸好像一动不动。 
“北里小姐。” 
喊了一遍,又稍稍加强音量喊了第二遍,可南子才终于发现了芳光。在黑暗中,可南子看起来困惑不已。 
“啊。……我以为您已经回去了。” 
芳光的声音中带着挥之不去的疲劳,说道: 
“我已经走到了车站,但是还是想帮您一点忙,就回来了。我去拜访了您家,但是您不在。” 
“您能找到这儿真是不容易啊。” 
可南子微微笑了笑。 
“不,还行吧。……当我得知您不在家的时候,已经放弃了。我想如果帮不了您的忙,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往人多的地方走就到了这里,与其说是在找北里小姐,还不如说我只是想找点吃的。” 
“这么说是偶然吗?” 
“对,真的是偶然。” 
可南子若无其事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把手中拿的罐装咖啡递到芳光面前。 
“不介意的话,要喝吗?虽然好像是我在向你劝酒,但是今夜这种气氛真的不喝不行。我连盖子也没打开。” 
芳光伸手。 
“是吗?那么我就……” 
啤酒不凉不热。虽然不太好喝,芳光还是猛灌了一口。 
可南子无言地看着芳光喝完。这样一来就只能由芳光来开口了,他擦了一下嘴,觉得有点难为情,但还是慢慢地开口了。 
“其实,我觉得先前说的是不是有一点点搞错了。” 
“搞错了?” 
“是。就是五篇断章是在‘安特卫普的枪声’之后,为了记录下自己的心境而写的这种说法。” 
“这一点搞错了吗?” 
“对。也许不是心境。” 
芳光脸颊早就发红了。 
可南子看着这个样子的芳光的眼神,总觉得冷冰冰的。 
“我稍稍考虑了一下刚刚说到的结尾的差异。比如说《奇迹之女》的结尾,不一定非得是“拂晓时分发现了被烧死的尸体。这就是,可怜女子的最终下场。”这篇小说的结尾也可以是:“从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女孩子,作出不好意思的笑脸。” 
“确实如此。这事之前您也说过了。” 
“是。本来我就怀疑,故事和最后一行的对应关系并不是绝对地。只是因为您告诉我上面事先写了篇名,所以我才勉强认可;了。但是在这点上发现了一些疑点后,我马上就想到了别的组合方式。因为叶黑白的小说我真的是读得非常深入。” 
可南子的嘴角好像有了一丝缓和的迹象。 
“因为每篇都是恐怖的故事,所以我没有读得那么深。” 
“我也没有读得透彻。边看边说就应该不会搞错了。” 
边说边取出文件夹。把四个断章和四个结尾排列起来然后开始说明: 
“《转生之地》的结尾也不一定非得是‘结果,连幼小的孩子也被夺走了性命。我只是,闭上了双眼’,也可以是:‘多半是在一刀之下,男人人头落地。’《小碑的由来》的结尾除了可以用‘多半是在一刀之下,男人人头落地’,合适的还有‘拂晓时分发现了被烧死的尸体。那就是,那个可怜女子的下场。’《漆黑的隧道》的结尾也不一定非得是‘从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女孩子,作出不好意思的羞涩笑脸’,也可以是‘结果,连幼小的孩子也被夺走了性命。我只是,闭上了双眼’。” 
“原来如此,或许是这样呢。” 
“但是,菅生先生之前不是说过,这些事无所谓吗?故事才是为了表达心境,所以结尾并不重要。” 
“那是我太轻率了,其实结尾才是最重要的。” 
芳光如此断言。 
其实起因也不过是灵机一动而已。 
北里参吾想要融入这个地方的风俗,却不愿在家里装饰七夕人偶。如果北里参吾早已克服了妻子斗满子的死所带来的打击,那么就不该再认为原因是吊着的七夕人偶使他产生某种联想。那么,应该是不想让可南子看到吧。 
这么考虑的话,很快就浮出一个疑问。那么,可南子应该看到母亲上吊的样子了吧。 
在发生“安特卫普的枪声”的当时的旅馆里,斗满子的遗体已经被事先从吊灯下放了下来。就算是为了采取急救措施,也当然会迅速地把遗体放下。 
如果可南子看见了母亲上吊的样子的话,那么她在事件发生的瞬间应该没有睡着,而是清醒的。是否正因为如此,北里参吾才为了不让可南子回忆起那个瞬间,而特意不在屋檐下挂七夕人偶而用钓忍取而代之? 
她到底是睡着的,还是清醒的?问题就在这里。 
“您没发现吗?把结尾排列起来,就一目了然了。谜语小说《奇迹之女》所设下的谜团就是‘女儿到底是睡着的,还是清醒的?’而且,我在别的地方也看见了相同的疑问。” 
芳光翻开文件夹。 
他打开的,是杂志报道‘安特卫普的枪声’的复印件。 
“在《深层》杂志上,弦卷彰男这么写道:‘如果父母之间真的发生了死与不死的争执,女儿那个时候会只是在睡觉吗?’ 
北里先生在给宫内正一的信中写道:‘不发一言但要把我的主张传播出去,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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