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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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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继续说:我的父母离异,有一个姐姐自杀了。父亲杳无音讯,母亲变得神经质,后来住在一个小镇上……    
    她后来的话我没有听进去,我惊讶地从床上跳起来。我从没有想过ON的过去是掩埋在我内心里面的那段残酷的往事,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内心被人窥视,仿佛是她看到了全部,然后帮我说出来,仿佛一个伤口愈合多年,然后被一个人突然撕裂,这样的痛苦比刚开始留下伤口的时候还要痛。我没有等她继续说完,抱住她放声大哭。她没有多问原因。我喜欢她的沉默。也许应该哭的人是她。我在癫狂的哭泣中安静下来,在伤口被撕裂之后,会有短暂的快感,因为你可以看到鲜嫩的血液从身体的深处汹涌而至,那种高调的颜色可以诱发你对生命的毁灭。我那天晚上睡得无比安详,好像睡眠雷同死亡。我在梦里看到两个女人,一个是姐姐,一个是ON。姐姐裸体奔跑,而ON跟在她的后面。然后听到姐姐大声地叫,结尾,快走。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梦里她是ON,在姐姐眼里她却是结尾。    
    第二天阳光泛滥地铺设一地,我起身看到一屋子的凌乱。ON睡得和我一样安详,她的睫毛在阳光下颤抖,双手紧紧地拉住我的衣袖。是不是生性充满恐惧的人总会抓住自己认为安全的东西?    
    我们动身了。一路上,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在世界上可以存在无比相似的人,他们会相遇,然后看到彼此的过去从那个人的身上影射出来,他们会有相似的生活方式和感情基调,特别是在我已经对身边很多的人和事丧失信心的时候出现,仿佛是要我爱上那个不是你自己的自己。我想到很多人,TO,PO,EO,都是一些在生活中辗转反侧的男人,很多时候可以在他们的眼中看到自己,和他们一样是那样的自私,缺少爱的能力。好像一个时代的空虚一样,是一种标志,一种通病。所以看到一些作家的言论,他们说自己要做时代的代言,因为他自己都置身其中。逃不过的其实是历史,自己也是一个被塑造的对象。我不是不同意为自己的时代说话,其实每个人所说的话又都宿命地带有那个时代的痕迹,只是感觉有点悲哀。活到头,其实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时代而活。所以这样一些行尸走肉的人(包括我自己)更多的是向往极度遥远的过去,因为那里有他们用想像都无法触碰到的真实。所以大概一些遥远的感动会指引我走向那种生活方式。比如昨天夜里,我和ON一起看的影片,两个中世纪的女人爱着对方。我想,我会爱ON吗?即使我和她不是因为相同的时代命运所逼迫,而是被本身生命的相似所逼迫,加上对精神的贪恋,大概更容易陷入爱的圈套之中。又想起一部片子里的一个女人,她说自己所爱的人,那个能让她感觉幸福的人就是她的爱人,不管那个人是一个男人或者女人。    
    如果我们给爱的定义是那样简单,我想这个世界会平静很多。    
    我们坐上了北上的火车,ON在火车上告诉我,那个地方离海很近,冬天的时候可以同时看到雪和潮水。那是她惟一一次到过那个地方,有母亲在那里,所以她感觉恐惧,只是在那个小村子边上转悠了一段时间就匆忙离开。    
    我:恐惧你的母亲,为什么?    
    我想我在意识之中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我的明知故问大概是想再次证明我和她之间有相同命运摧毁的痕迹。    
    ON把视线转向窗外,看着北方的雨沿着窗户的玻璃滚落下来。她把手指搭在窗户上,来回地摩挲,仿佛要擦拭玻璃上的水。很多东西没有那么容易擦得掉,特别是在它的反面去擦拭。又比如我们的回忆汹涌而至的时候,是抵挡不住的洪流,只有看着自己内心的阴影把我们覆盖。这样的无能为力把敏感的人投入地狱。


第二部:告诉你一个故事伤口撕裂的快感(4)

    ON:恨之入骨的情绪在我身体里的时间太过于漫长,以至于我已经在仇恨中麻木,最后剩下了恐惧。其实这次带你和我一起回去,并不是我最初的意愿。我本想让你和我一样,像一个禅师的弟子,不存在妄念,那样我们可以心静如水。但我发现岂止是你,我仿佛也摆脱不了对生活的痴迷和忏悔。这次回去,是想让我们都彻底地丧失兴趣,对生活。解决我的负罪感的途径也许是弥补曾经的过失。我最近一直被一段梦控制,看到我妈扭曲的脸,我想应该又是生活,一个失去丈夫和孩子的女人,有着生命最后的悲哀。后来收到她的一封信,她说她大概已经熬不过明年的春天,希望我可以去看她,因为她发现到了生命的尽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我是她生命最后的牵挂,希望我原谅她曾经那些果断残忍的决定。我想,在那个瞬间,我被所谓的亲情打垮,我没有能力再去恨她。我想说的是,毕竟,毕竟她是我惟一知晓的亲人。    
    ON的声音在嘈杂的车厢里颤抖,我断断续续地听到只言片语,若有若无的声音显得极度不真实,所以我一直怀疑我和ON的存在。在现实里,没有人可以这样说话和做事,虽然不是凭借直觉,但和那有关,因为我们都不太遵从规矩。我对她的那些想法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因为我感觉自己已经支离破碎了,为了挣扎于现实,又要反思精神。我决定睡上扎实的一觉。我说过,我信任的东西很少,其中有睡眠,它可以让你短暂地和一些东西诀别,但当你醒过来的时候,一切依旧以相同的节奏在运行。    
    在北上的火车上,我依稀看到窗外的田野一望无际,我把眼睛闭上。    
    做梦了,我想那大概是梦。北方的海,把一个没有名字的村子淹没。我顺着潮水回归的方向下落,在下落的过程中,我没有寒冷,越来越温暖。我感觉我的身体在燃烧,好像掉进太阳里,粉身碎骨。    
    我的身体在抽搐,手里已经是一把冷汗。ON把我搂在怀里,她说我病了,发高烧。然后我感觉自己昏迷不醒,盼望火车尽快到站。    
    后来,我睡了很长时间,感觉不到时间。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很大的房间,那张床柔软得让我把整个身子陷在里面。我把窗帘拉开,一束光线强烈刺激了我的双眼,然后看到海。当一样东西近在咫尺的时候,我会担心它是一个梦境,我想这样的恐惧来源于我对现实的认知能力。分不清楚梦和现实的状态经常让我感觉是睡在一个盒子里面,醒的时候却是在梦里面。我走出房间的门,找不到ON,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被抛弃的大概是我的童年,然后它逐渐成为我的一种习惯,包括PO的事情,也是在我半梦半醒的状态被遗弃在爱情之外,或者是肉体之外。    
    房间很整洁,没有杂质的透明度,是海边的屋子。我朝着另一个房间的方向走,因为我有一种预感,那是一个女人的房间,并且她有我熟悉的气味。我验证了我的想法,里面确实有一个女人,她极度虚弱,然后凭借着尚存的呼吸支撑生命,花白色的头发凌乱的耷拉在脸的两侧,眼睛里是空洞的颜色。我在揣测这个女人是谁,她像一个我熟悉的人,但我无法确定我真正认识她。我走向前,为了清楚地看清她衰竭的面容。    
    我倒退了两步,她是我的母亲。我想逃开,逃出这个蔓延着死亡呼吸的房间。我正想离开,那个女人说话了,她用低沉的声音叫着,结尾,结尾,你要去哪里?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站在房间的门口,不敢出声。我不知道为什么ON会消失不见,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见到我妈。这个世界给我的空白和疑问太多,我怎么能够清晰地解答,所以我写下的东西就暴露了一种荒诞和离奇。我不是一个擅长编造故事的人,这就是我的生活,我缺失的大部分时间让我的故事不具有连贯性。我开始后悔我写下了什么,因为它让我更彻底发现我的异常,不具有正常的思维的故事不具备足够的吸引力。我特别不想继续记录后面的那段生活,因为在小说结局就要快到来的时候,我突然惶恐不安,因为我终于发现了一个潜在的答案,我发现了生命的怪诞。    
    让叙述回到母亲的房间。我确实不知道我应该怎样面对我妈,我只感觉害怕,害怕是什么把我带到这里。如果不是那种力量,我大概终生都不会见这个女人,她欠的生命太多,姐姐的死和我精神上的弊病。虽然我依旧可以穿梭在现实的阳光中,但我没有能力去反抗生活造就的阴影。我夺门而逃,我想我能做到的大概如此。    
    我的落荒而逃显得狼狈不堪,我只希望有一个地方能够容纳我的身躯,把我紧紧地包裹起来,有时候显得自欺欺人的方式有安全的容纳能力。我一直往我的前方跑去,沿途听到大海的叫声,从远到近,仿佛是一种变相的挣扎。大海的内脏在强烈地跳动,把它内部剩余的能量吐上岸。我宁愿相信那是它的呼吸,这样温柔的比喻充满可爱。在我的前方是一片参差不齐的树林,在这样一个临海的小城里,能有一片树林简直是一种奇迹。我奋力地跑,想尽快把自己埋葬。    
    我一直躲在那片小树林里面,偶尔听到几声惨烈的鸟的悲鸣,偶尔听到海风吹动着树顶的叶子的声音。我在惧怕中抽泣,我到底惧怕的是什么?我理所当然地见到自己的母亲,只是找不到ON,感受不到我自己丢失的一部分时间,其他我还有什么值得去恐惧的。我想,这样的生活始终是一个绝境,浑身上下都是漏洞的伤口,我坚强的实体是一个躯壳,灵魂已经脆弱到经受不起任何生命的捉弄。说的再直接一点,我想那是否是浪漫主义者在这个世纪末的无病呻吟或者是他们最后还能坚持吼出的声调?不知道为什么,人是最害怕矛盾的,左右为难的人很难很快地做出决定,做不出决定就意味着在斗争,在揣测,在苦恼,在停滞,最后发展到在无聊。我憎恨自己的过去,憎恨生命如此无常地被选中,憎恨虚无背景里偶尔会飘来吗啡般的诱惑,憎恨现实不得安宁又反复平淡。最后,我想到最恨的,就是我死了一半,然后还有一半用来思考和承担。    
    那个瞬间,我想到死亡。


第二部:告诉你一个故事为死亡加上一个期限(1)

    在悲剧高潮应该到来的时刻,我居然想到我在自杀之后,看到人们嘲笑的神情。这个世界无比美好,只有生活的弱者才会屈从于对自己的谋杀。想到在早期基督教里,自杀的人不能接受圣洁的洗礼、超度,在法律上还要受到和杀人犯同样的待遇,尽管被杀的人是自己,谋杀者也是自己,但在过程中都剥夺了别人生存的权利。何等悲哀的意识。我最后居然无力到连自己都不能自行了断,因为我实在惧怕一个人的坟墓被驱逐,只我一人停留在活着状态中的孤独里。    
    我把身体蜷缩起来,靠在冰凉的树干上,闻到远方海的呼吸。我感觉寒冷无处躲藏。抬头看天,记得有人说过,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就是我们头顶上的一片天空,无论走到哪里,天空都是相同的,所以可以随时观看最美的风景。我把眼睛闭上,然后睡着了。我并不安详,因为我把拳头捏得很紧,我害怕被自己和被别人遗弃的感觉。我在颤抖。    
    很远的地方传来喧闹,我想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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