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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毁-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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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对着空虚,我听到了声音。    
    来自体内,来自这个空荡荡的地方。我摸住心脏。我是一个神经病,这不是我的自白,是我道听途说的结果。如果一个人相信你身边的所有,不轻易辩驳,那就是真的,无论错得如何虚假。    
    也许我从出生开始,就停在了这个地方。因为我无法明确地记得和这里无关的地方。我的父母有可能是一对长年培养出感情的神经病,在医院后面的树林怀上我,或者是一个神经病和一个医生的结晶,又或者是两个医生的孩子。那有什么关系呢?出生离我这样的遥远,已经和我无关。生命从来就不是神圣,不过是一种冲动的附属品。我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爱或非爱的累赘。生命的淡漠,是我致命的一个缺陷。永远不可能逾越这样的可能,去珍重关于自己的生命或是他人的。一个男人在书里说过,婴儿的生命是最高峰,最辉煌的时刻,作为第一声啼哭,就是对生存意志最崇高的表达,青春无例外地成为浪费,老年成为极端虚伪的赞美。我一直不懂,这种关于生命的减法,我的童年还是纵容,不明白否认以及规范。    
    或许我太合适这个地方,从小看着那些神经兮兮的人走来走去,偶尔从治疗室里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更像一个屠宰场的现场,那里停着即将被杀的猪,一头接着一头,到处是血。外面停着运往市场的车,上市最新鲜的猪肉。这是我最初的妄想,关于神经病院的印象。有人懵懂便是一生,我的成长却意外地伴随着骇人听闻的恐惧。疯狂、尖叫、抑郁,构成了我对世界最原始的认识。    
    这是一个严密且庞大的组织,容纳世界上所有的诗人,所有的科学家,所有被生活遗弃的人。他们能直接看待自己一个人的无聊,自言自语,或者全凭兴趣打架,彼此不分你我,人称代词被省略。是的,这是大同的世界。我就在可以肆意宣泄情感的地方长大,无拘无束。我熟识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他们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和讨厌什么颜色的粪便。我还知道食堂窗口的左边有一个老鼠家族。它们经常把前天剩下的泔水喝个精光,让医院的猪饿肚子。这是我的世界,是一个戏剧里搭建的舞台,随时可以看到充满抑扬顿挫的表演,所以伤痛的最初含义就如一剂吗啡强行注入我的血液,让我血液里流淌着关于荒诞的妄想。我的童年是灰蒙蒙的接受,把一种精神上的癫狂当作最正常的社会秩序。道德的教化被省略,只剩下人性,就这样我安静地度过了18个年头。    
    一切的改变来自一个没有名字的人,她躲在黑暗中看书,哭泣,流露那种和病人无关的思索。神经病大多癫狂,由于对社会不满所造成。而那个女人却前所未有地处在交织的状态。脸上的神情是被理性修饰过的麻木,在她的眼睛底部却是一潭泉水,仿佛时刻有着破除一切的决心。我惧怕得坚决。她从不在光天化日下出现,或者偶尔在树林里见到她的背影,我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一直窥视她的生活。偶然的机会她在树林里掉了一本书,叫《与魔鬼作斗争》,关于人性里最原始的不安分血液,那种从开始就被深深打下了宿命阴影的东西,很容易在一种适宜的环境中,孳生出潮湿的细菌。有很多模糊的问题,只是自然而然地漂浮在内心的浅层,可我从不把它挖出来,久久成为了心上的疤痕。通过一些奇特的途径让我感到自己的缺憾。可那个女人的出现,就是对我伤疤丑陋嘴脸的一种嘲讽,撕开一个裂缝。里面就突然流出很多无法预想的血液,不停,不停地流出来。我的情绪渐渐沮丧。因为我生存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我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接触了一些人一辈子都无法肯定的生命。我是扭曲的。就是那个女人,在不久之后,在树林里自杀,用一公斤炸药使得身体支离破碎,连一片完整的骨头都没有,树林里被炸光了一片。我经常在那个地方逗留,看着光秃秃的那片地,有一些黑色的粉末还没被春天的雨水冲走。我的生活突然在她死后鲜活起来,仿佛是一个已故的灵魂对我身体的插入,干涉,或是操纵。鬼神我从未相信,可自从那个女人死后,我会常常梦到她的身影进入我的身体。然后我抬起了自己的手肘,是别人的神经架在我的身上。我无力恐惧,渐渐变成了一种习惯。目睹暴烈的死亡,我开始疑惑关于生命的本质。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启蒙,让我坠入深渊。我和一个大的社会隔绝,越不了解,我越充满好奇。我每天坐在那片空地上,看着头顶上的天空发呆,偶尔飞过一群鸟,我也无动于衷。渐渐忘了自己,活在一个真空的幻觉中。那个女人遗留下的书和音乐,我把它们都搬到我住的地方,潜意识中,我把自己当成了她,拥有着她的一切。慢慢的,似乎幻想,或是凭空揣测,我居然可以感觉那个女人的一切。休戚与共,无法自拔。我活在了一个杜撰过的世界里。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睡在那片空地上,听到一些声音进入我的身体,从此我忘了自己。以为自己叫结尾,以为我醒过来就是另外一个人。是的,我是另一个人,和本身的成长无关了。随着巨变,我成为了我日夜看到的那些人。我入住在神经病院是一个巧合。我忘记了所有曾经熟悉的人和物,甚至名字。    
    下面是另一个人的生活。她或者已经死了,但可以在我梦里清晰地控制。一个断送我原本生活的人,一个中途的人,我将永远不再是我。那是借我的身躯,阐述灵魂的人。    
    在那片树林里醒来,就听到了有人叫我结尾,我默许了这样的方式。我望向窗户之外的天空,在一点点的虚化。有时候,只是把孤独写在了前头,之后就留下了一段短暂的空白。对生活充满绝望的人,都是完美主义者,不太容易忍受生活强加的不完美,或许一直否定的是自身的状态,只是把对生活方式的抱怨作为了载体。陷入孤独,就注定一生纠缠不清。城市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一副挂在脸上的笑容,与一些人擦肩而过时的孤独和寂寞,只是深渊里的一块石头,有着微不足道的勇气。我长期穿行在城市中,对城市有了呕吐感。在这里,听到曾经的回忆中还存有细节性的修饰。我站在虚构之上,听到了自己。    
    生活一味平乏,仿佛一个真空的轮回,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常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感到陌生。陌生的我,是世界上最容易忽视的部分。仿佛是中途转站,对自己的认知是一种缺失。还记得曾经在阳光泛滥的时候看到伍尔夫的《镜子》,那是流逝的生活隔离的一部分描写,在镜子里面看到一些即将凋零的实体,蔷薇,栀子,还有满园的灌木,鲜艳的生命里有一个女人的倒影,在梦里我也看到相似的画面,只是因为一点也不真实,所以从来没有当真,我们的生命里还可以创造出唯美的孤独。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两张脸,都是我的,但却看不出哪个才是我的。看不出来,所以我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人称代词极度不明确,请原谅我的混乱。我总想力图说清楚此和彼的关系,可总是自以为是地套用自身。因为不知道是哪位研究学者说过,对我的本体太多提及的人,有着强烈的自我意识,具有强烈的自恋倾向,最终会转化成以我为中心的精神病患者。那是一个关于被撕毁的故事。有的状态是一种巧合,我承认自己的言不由衷,把一个故事彻底幻化,更像自己给自己的一场幻觉。幻觉,的确是幻觉。    
    我整日在我反胃的城市中生活,那是一种狡猾的虚妄。你来我往,人际关系成为哲学的论题。我总思索着命,或是生命,不是革命。我不敢革命,更不可能革我妈的命。我忍受了,相信了宿命。我是如此平凡的人,用宗教妄想,以及和生活无关的精神产品包裹我在现实中的懦弱。我有了两个相对独立的灵魂,在这困顿的年龄里开始了我分裂的人生。这就是我所知的一切,至于我为什么会这样,或者我的灵魂哪个是真的,这些问题在形而上面前没有任何回答的必要。我的大脑里面一片混乱,好像一个苹果的两面,一半青黄,一半橙红。我常常忽略人生的情节和记忆,人物和事件,在狭隘的自闭性格里已经可以承担整个世界。那是VO和JO的灵魂。    
    她们常常说话,在一个肉体当中,那是荒诞派的故事。被我引用的时候,我有一刻充满偷窃的快感。    
    JO:你是谁?    
    VO:入住的灵魂。这是怎么一回事?    
    JO:灵魂的入住。


第一部:听,心里的声音身体里的三个女人(2)

    她们互相揣测彼此的存在,依靠着磨合和习惯在一个躯体里不同的主宰。她们慵懒地对话,仿佛瞬息万变,把躯体的空虚填满。    
    VO:明天一切都会好的,我们把明天寄托给未来。    
    JO:今天依旧是今天,这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游戏。    
    VO:如果自欺欺人可以弥补生命的漏洞,我愿意。    
    这是一个下午的对话,当时,窗外正在下着狂烈的雨。她们抛弃了我的存在,自以为是地主宰了我部分的肉体。也许这样不知所云的明确和自相矛盾的坚定给了她们人间极致的痛苦。所以那是被痛苦纠缠的人,摆脱不了,所以很孤独。    
    JO:把希望留给明天,我拒绝痛苦。痛苦在侵蚀我的欢乐。仿佛欢乐背后有着一无所知的深渊。    
    VO:痛苦是人类至上的灵魂,它的阴暗潮湿散发着一种对生命的关注。欢乐只是隐藏了悲剧的一个开端。仿佛所有事件的背景终归会是痛苦的扭曲和痛苦的呻吟。你放弃了,我依旧在坚持。    
    JO:VO,如果拯救到来,我就不需要等待。把痛苦放在纯朴真实的面孔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欣然赞赏。那是因为痛苦的美感只是诗人手中的太阳,即使疼痛,但具有忍辱负重的快感,因为那是理想主义的光辉。可痛苦残酷的面庞写在大多数人的脸上时,我看不到欣慰和荣耀。    
    VO:可你看到过谁的人生末端是摆脱了痛苦的?因为死亡的劫难是每个人的必然。也许被遗弃的悲剧是每个人生命里简单的归宿。因为人类的盲目,所以可以绽放微笑。    
    JO:我是语无伦次的。在你等待挽救的时候,你已经在自我旋转的舞蹈里开始拒绝,我对你是无能为力的。仿佛是宿命,也像面对痛苦时候的尴尬。    
    在消失的时候,一些如同火烈鸟一样的格格不入在空旷之处蔓延。一个自己与另一个自己在海水中感到温暖,像安慰。灵魂是纠缠,我记住了她们的谈话,在我的大脑里盘旋。我仅仅是一个看着远处的人,希望她们在谈话中顾及我的存在。可她们无比自我,是独立在我灵魂上的灵魂。那样危险的分裂情绪以及自闭人格如同飞蛾扑火的盲目,延伸了痛苦的触角,把生活弄得凌乱不堪。    
    VO:尼采说上帝死了,尼采也还是逃脱不了死亡的追捕。死亡摆脱的欲望越强烈,走入失望的速度就会越快。我说尼采死了,我要他对我信念的摧毁感到抱歉。他谋杀了我仅存的信仰。没有信仰,生命会越来越低迷,最后沉入海洋里倾听鱼的歌声。只可惜鱼没有歌声,有的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希望。    
    JO:信仰只是一种变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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