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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启示录(柳溪)-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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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波知道事态已经发展到严重的地步,退回通牒就意味着武力抵抗,这场战争已经毫不犹疑地由日本帝国蓄意发动起来了!他心里也明镜似的知道,忍受了日寇几年窝囊气、又秉承蒋介石的意旨委曲求和的宋哲元,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了。李大波这时想像不出未来的战争情况,但又愿意坚决抵抗,所以心情十分激动,他走进屋里,看见秦德纯、张克侠、张维藩等军中领导人都在,而宋哲元正往南京打长途电话,报告刚才发生的事情,并在电话里表示:“誓与北平城共存亡。”
  打完电话后,马上就发出了自卫守土的通电,李大波看了如下电文:
  “自哲元奉命负冀察军政之责,两年来以爱护和平为宗旨,在国土主权不受损失的原则下,本中央意旨处理一切,以谋华北地方之安宁,此国人所共谅,亦中日两民族所深切认识者也,不幸于本月7日夜,日军突向我卢沟桥驻军袭击,我军守土有责,不得不正当防御。11日,协议双方撤兵,恢复和平。不料于21日又炮击我宛平县城及长辛店驻军。于25日夜,突向我廊坊驻军猛烈攻击,继以飞机、大炮肆行轰炸。于26日又袭击我广安门驻军,27日早三时,又围攻我通县驻军,进逼北平,南、北苑均在激战中。似此日日增兵,处处挑衅,我军为自卫守土计,除尽力防卫,听候中央解决外,谨将经过事实推诚奉闻,国家存亡,千钧一发……”
  李大波读完这纸电文,觉得事实经过的叙述很多,而抗战的声音却不是那么热烈,不如党中央的宣言那么理直气壮,那么一针见血地指出日本是在步步实行他对中国既定的大陆国策,但不管怎样,仅仅是两个小时之差,宋哲元的态度总是由和平幻想而被无情的现实扭到武力抵抗方面来了,所以,他赶紧对宋哲元说:
  “军长,我一直是在等待行动消息,我想现在该是时候了吧,我想马上赶回通县去,把自卫守土的信息带给两位张队长。”
  几位领导都停下来议事,张克侠副参谋长说:“我听冯治安师长说,人家已经来联系好几次了,总是回答人家战和未定,暂勿轻动,等我军与日军开战时,再出其不意,一面起义,一面分兵侧击日军,以收夹击之效。我看现在也是时候了吧?”
  宋哲元听罢,把一只大拳头在桌上一击,说了一声:“干家伙吧!”
  李大波仿佛得了令箭一般,高兴地敬一个礼,说一声:
  “得令!我马上就赶回通县!”
  
  
第11章 通州兵变

  曹刚乘坐的一辆,中国人称为“土豆”的日本托托牌小轿车,拉着前来捉拿红薇的乔治,出了朝阳门,顺着通往通县的大道急驰着。
  本来曹刚在东交民巷美国大使馆门前碰见理查德时,约定是在今晨一早就去接乔治。但是曹刚一回到北平的当晚,就被他那丢弃承德、原热河省主席、今天是日本多伦防区副司令的干岳父汤玉麟找了去。曹刚只好次晨先赶往阜成门白塔寺后身的汤公馆。汤玉麟的‘虎厅”①里,正坐着曾经跟他一起“拉肉票”、“下贴子”①的老搭档外号“秦椒红”,“姜不辣”,还有“打孽”②能手石友三,都在客厅里边做竹城战,边等着曹刚跟北宁铁路局长陈觉生私下运动偷运鸦片烟土走私的事情。曹刚不得不为他的干岳父奔跑,直到过午才把一批黑货送上火车,到午后三点多钟,他才驱车把乔治接上。这些日子,日本从通县特务机关调动坦克车攻打北平,坦克的履带链条,早把那路面轧得坑坑洼洼,曹刚的汽车开起来不但把人颠得肠肚乱颤,而且还暴土扬场,沙尘遮目。路两旁的稙庄稼③地,叶片上全挂满了灰土。因为发现大路上有一辆自行车骑得飞快,汽车按响了喇叭,自行车又飞跑了一程,才让开了大路,闪到路边一条人踩出来的小道儿上去。①汤玉麟喜爱虎。客厅挂着虎中堂,坐椅上铺着虎皮标本,平时行动作卧亦模仿虎的形态。其子为汤大虎、汤二虎,热河人称他们父子为“三只虎”。
  
  ①此二词均为土匪黑话绑票之意。
  ②亦为土匪黑话,为“亡命徒”之意。
  ③稙庄稼:即早种的庄稼。
  曹刚嫌骑车人没有立刻让他超车,他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冲着骑车的人啐了一口,骂道:
  “呸!你个鳖犊子,车直按喇叭,你听不见吗?你的时候耳朵长到腚沟儿上去啦?”
  那骑车人,立刻闪到道边,没有回骂,下了车,把那顶宽沿的大草帽往下拉了拉。原来那骑车人不是别人,正是奉了宋哲元之命着急赶回通县发动武装起义的李大波。因为他在宋哲元的官邸出来,已没有开往通县的火车,他只好在军部就近找了一辆自行车,凭着他的体力蹬这四十华里的路程。他今天换了一身短打扮,车后座还挂了一个竹筐,俨然像一个贩梨的小商人,所以曹刚探出头骂街,竟没能认出他来。
  李大波望着跑远的汽车,真有点后怕。天气炎热,两边的庄稼地堵得不进一点风。他站在那里,用羊肚手巾擦了擦顺着面颊淌下的汗水,才又骑上车顺着曹刚扬起尘烟的大道,朝通县驰去。
  他直奔宝通寺。宝通寺的空气很是紧张,二位张队长正在大殿里走来走去,焦急地等待消息。屋里寂静地骇人。
  李大波走进寺院,把自行车一推,靠到墙根,这时汗水像雨淋一般从他的全身透出来,短打扮的裤褂,一下全像水洗一样贴到身上,他喘息着,奔进屋里。
  屋里一阵惊喜。张庆余站下来,睁着圆眼,着急地说:
  “哎呀,你可回来啦!你见到宋军长了吗?”
  “见到了。快给我一杯凉水,我的嗓子全冒烟啦!”
  张庆余赶紧倒给他一大杯凉茶。还给他一个劲儿地打蒲扇。
  “啊,李副官,你真太辛苦了。衣服全湿透了。”张砚田闪着精明的深陷的大眼,问着李大波,“军长怎样指示?”
  李大波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那一大杯凉茶,才觉着心里燃烧的那团滚烫的火熄灭了。他解开钮扣敞起怀擦着,叙述了他回北平去见宋哲元的过程。不过他只说了宋哲元的抗战通电和日本派松井送通牒被宋哲元拒绝退回的事实。他没有谈宋的和平幻想在一天之内被日本残酷的现实所打破的心态。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他觉着既然宋哲元已通电抗战,他不愿意在这些崇拜宋哲元的下属面前破坏他的威望。
  “宋军长慷慨激昂地说,他将率军抵抗,与北平城共存亡!”李大波眉飞色舞地说,挥着手臂,加强语气,“他说,对这些日本龟孙,只有干家伙,一个字:打!”
  两位张队长立刻改变了过去像蔫茄子似的那副模样,高兴地跳到椅子上蹲着,咧开大嘴巴,一个劲儿哈哈地笑。
  “我想是时候了,既然南苑大打起来,……”张庆余说。
  张砚田接过他的话茬儿:“北苑也打得很凶哩!”
  “不管怎样,报效国家的时刻到了,豁出身家性命,就这一锤子买卖啦!”张庆余激昂地把一只拳头捶得桌子当当山响,“这一天,我可盼到啦!李副官,我们就按照原来的计划分头布置吧!”
  “对,两位大队长,先回去调兵遣将,攻打地点配备好兵力,我还按原先规定,去通知殷汝耕,如果我万一被曹刚那小子扣住,先别管我,兵变一发动,一切就都解决了。”李大波向张庆余和张砚田两位大队长最后交待了部署,他们便散了会,分头调动军队,通知伙房提前造饭,准时发动兵变。
  张庆余总队长坐着吉普车出了宝通寺,立刻奔到保安总队的几个集结点去进行早有准备的部署。张庆余原是于学忠五十一军第一一八师第六五二团的团长。《塘沽协定》后被改编为特种警察部队,总队长相当于少将师长,他手下管辖相当于团的两个区队,每个区队辖相当于营的三个大队。约计一万多人。张砚田的第二总队,编制与第一大队完全相同。张庆余手下的人员,督察长(即参谋长)沈维干原来就是张庆余六五二团的团副,他多年的战友;第一区队长张含明、第二区队长苏连章都是他当年一一八师的营长,可称得起是生死与共的“铁哥们”。那天下午,他马不停蹄、身不下鞍地都赶到驻地,做了详细的分工部署。第一总队的督察长、两个区队长、六名大队长,个个都磨拳擦掌,欢喜雀跃。
  第二总队的张砚田,也做了同样的相应部署,只等夜半子时那一声起义信号枪声打响。
  通县原不过是方圆三五里的小城,保安队的汽车在城里与城外连续奔驰,早已引起冀东政府保安处处长刘宗纪的暗中注意。自从南、北苑的交战益发激烈,刘宗纪便自己驾着一辆日本吉普丰,在城里的几条大街转游。他已经几次看见两位总队长的来去倥偬,心中有些纳闷。这时,他忽然在东大街看见了张庆余的汽车开来,这是他第三次在城街不同的地方看见这辆挂满尘土的汽车了,于是他把他的吉普车一横,挡住了去路,他跳下了车,走到车前,拉开车门,探进一个脑袋,龇牙笑着说:
  “嚯,张总队长,你来来往往好忙啊!”
  张庆余这时是找沙子云营长部署任务,心里虽然非常着急,也只好下了车跟这位专管保安队的保安处长周旋,他拉住刘宗纪的手说:
  “刘处长,南苑打起来了,离咱通州这么近,咱得有点防备啊,我到各队看了看,……”
  刘宗纪笑了,把张庆余拉到街旁的一个僻静处,附在他耳畔,用极低的声音说:
  “老兄,你是预备反正,如何瞒得过我?!”
  张庆余的脸突然有点变颜变色,他不知这位处长的真实态度,一时竟没敢答话。
  “你不用怕,”刘宗纪又附耳窃语,“你别忘了,我也是中国人,岂肯甘作异族鹰犬。只望你小心布置,大胆发动,我当追随左右,尽力协助,以襄义举。如何?”
  张庆余听后,真是喜出望外,他见刘宗纪态度诚实,便一把握住他的手说:
  “谢谢大哥,届时小弟必相约举事。”
  “好,你快办事去吧,不耽搁你了。”
  张庆余受了一场小小的虚惊,这时才放心大胆地上了车,向东驰去。
  散会后,李大波马上到离宝通寺西不足三里地的三义庙,按条约那里驻有一部二十九军的部队。李大波见到了那里、他早在军部就认识的高团长,把准时起义的暗号、进攻线路全都通知了他,高团长表示一定率部配合接应。李大波秘密联络之后,马上又进了南门,沿着南门大街,警惕地骑车向北前行。这里是比较繁华的地段,路西是用苇席搭成的一座戏园子,虽然稍显简略,但卖零食的小摊儿却排列得极远,因为这是小城唯一的娱乐场所,所以冀东自治政府的文职人员和家属以及居民百姓都围在那里购买晚场的戏票,门前两侧各挂着一块大黑木板,上面用白粉子写着“特约平津评戏泰斗来通登台献演,名角大香蕉、盖灵芝,今晚演:大劈棺,勿失良机”。在这戏园子的斜对面,便是著名朝鲜浪人金不换开的赌博场。挨着这赌博场,是日本人开设的大烟馆、妓院和高丽人开的白面(海洛罂)房。进进出出都是蓬头垢面、留着长发长须身穿摔跤敞衣、手提一根大木棍的日本浪人、高丽棒子和中国的混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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