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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苦辣咸-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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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前头有砖瓦铺,堆满各种陶玉,所以看不见,有人传说那就是姜家五虎的坟墓。后来才知道根本没那门八宗事,那是水平测高标准,大家全错疑惑啦。北平倒是有姜家坟,在阜城门外八里庄钓鱼台附近,凡是他们这行有传授的子孙,清明节都要去烧烧纸,那倒是一点儿也不假。
              他大爷(伯父北平人叫大爷)姜大诚是刑堂总执事,他本人虽然跟总执事是亲叔侄,可是他要投入这一行,也得磕头拜师,改口叫师傅。他十六岁投师,最初是每天天一亮,就起身开始推豆腐,用砍人头的大刀,反把往胳膊肘儿一)顺,刀头突出部分,用腕肘气力,把豆腐推成一块块薄片,越薄越好,等推熟了,在豆腐上再画墨记,照墨记往外推,等准头练熟,再在豆腐上加十个青铜钱,仍然按墨记往外推,一直练到指哪儿就推哪儿,毫厘不差,青铜钱在豆腐上丝毫不动,才算成功。
              学徒时期下半天,可也不能闲住,每天没事就逗猴子玩。用手盘弄猴子的后脑勺子,专找猴儿的第一和第二的颈椎,也就是俗话所说脖子后头算盘珠儿,大概人猴骨骼相同,久而久之,也摸熟啦。
              最后一关,就是现场表演,这一关一过,才算出师。姜爷第一次到刑场,一看这个阵仗人就晕乎啦。第二次乍着胆子再去,到了节骨眼儿,还是下不了手。到了第三次上,师父这次给他准备了新鞋新抹一身土黄布的紧身裤褂,外带一条黄绸子包头。师兄弟四五位兴冲冲地直奔菜市口,哪知道走到骡马市大街一个饭馆于门口,忽然从楼上迎头扑脸泼下一盆脏水,正好泼了姜爷一个满头满脸,他一生气,就直奔楼上,找泼水的小子算账,他师傅拉紧他说,差事要紧,等回头再跟他们算账,到了刑场气势虎虎,脸红脖子粗的,一动手就砍了三个。一出刑场红了眼的要找泼水的算账,师父带着他连师兄弟七八口子,直奔这座饭馆。他一上楼,可傻啦,楼上是绛烛高烧,红毯铺地,正中摆着一世太师椅。师傅赶紧把他叫过来说:“还不赶快磕头谢谢五师叔,刚才那盆吉祥汤,是我安排好让你五师叔泼的,不然你永远出不了师。”敬请他们这一行要在刑场见红才能算满师呢。
              笔者问他砍头有几种砍法。他说处决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那跟元瑜老兄说的一点不错,犯人跪下,刽子手在犯人左右肩膀一蹬,再一揪辫子,脖子立刻拉长,有经验的刽子手一刀下去,正好是颈椎骨的骨缝,真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完成一件红差。如果是三品以上大员,犯了不赦之罪,必须问斩,那就不能揪辫子咔嚓一刀交差,刑部得选派有经验的刽子手,在犯官后脑子,顺刀一推,飘然而过。既不敢对着腔子沾血馒头,也不敢一脚踢倒尸首血溅刑场啦。尸亲如果打点的在刀刃上,人头一落地,用木盘盛起,马上三下五除二的一缝,把身首又合而为一了。姜老当了半辈子差事,只承应过这们一档子事,代价是纯银二百两。据他说到后来大臣犯罪,多半是赐帛自尽,赏一条白绸子自己上吊,绑到菜市口砍头的,简直少而又少了。
              姜老又说三百六十行,我们这一行,现在算是取消啦,否则的话,我都不希望您跟我往深里交。干我们这一行有一个坏毛病,不管跟谁在一块儿走,总让人先行一步,多看人家颈椎骨怎么长的。这倒不是对谁有恶意,因为从小儿习惯使然,您说有多讨厌。
              姜老又说进入民国之后,东四牌楼骡马市大街,有一家姓承的,家里有一个家常子(北平从小收养的小厮叫家常子),叫杜小子拴子的,长大不务正业,主人一管教,愤而挥刀,把主人全家都宰了。后来在天桥二道坛门行刑,可惜当时没有包青天的狗头铡,是用麻刀铺的大铡刀铡的,小子真叫横,临刑还要躺在铡刀口上试一试。姜老也承认杜小子拴子是他所见的第一条狠人。

    刽子手

          何以遣有生之涯
          唐鲁孙

              我是1973年2月退休的,时光弹指老马伏枥,一眨眼已经退了十年多啦。
               在没有退休之前,有几位退休的朋友跟我聊天,他们告诉我,刚一退休时光,每天早晨看见交通车一到,同事们一个个衣冠楚楚夹着公事包挤交通车,而自己乍还初服海阔天空,真有说不出的自由自在劲儿,甭提心里有多么舒坦啦。可是再过年把,人家没退休的同仁,加薪的加薪,晋级的晋级,薪俸袋里的大钞,越来越厚,可是再摸摸自己的口袋,越来越瘪,退休福利存款更是日渐萎缩,当年豪气一扫而光,反而天天要研究怎样收紧裤腰带才能应付这开门七大事矣。
              生老病死是人人难免的,到了七老八十,红份子虽然未见减少,可是白份子则日渐增多,自然每月跑殡仪馆的次数,就更勤快啦。在殡仪馆吊客中,当然有若干是退休的老朋友,有的数十年未见,虽然在庞眉皓发,可是冲襟宏度不减当年,也有些半年不见,形材腲腇,暗钝愚騃,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我看了这样情形之后,深自警悟,一种人是有生之涯有所寄托,一种人是浑浑噩噩,忧闷不快,精神未获纾泄。
              我在退休前两年想过,整天忙东忙西的人,骤然闲下来必定感觉手足无措,如何自我排遣,倒要好好考虑一番呢!写字画画是修心养性的好水路,可惜担任公职期间,因工作关系,右拇指主舟筋受伤,握管着力即痛楚不堪。想养点花草培植几座盆栽,蜗居坐南朝北,楼栏除了盛暑偶露晴光外,一年之内难得有几个小时得到日照,这个计划又难实现。
              思来想去早年也曾舞文弄墨,只有走爬格子一途,可以不受时空限制。抗战期间,又曾脱离过公职,闷来时也是写点文稿来打发岁月,不过一恢复公职,我就立刻停止写作,一方面公务人员,不可以随便月旦人物时事,同时整天忙碌,抽不出空余时间,也就鼓不起闲情逸致来写作了。
              自从重操笔墨生涯,自己制定一个原则,就是只谈饮食游乐,不及其他,以宦海浮沉了半个世纪,如果臧否时事人物,惹些不必要的罗唆,岂不自找麻烦。
              寡人有疾,自命好啖,别人也称我馋人。所以,把以往吃过的旨海名馔,写点出来,也就足够自娱娱人的了。
              先是在南北各大报章写稿,承蒙各大主编不弃,很少打回标,稿费所入,足敷买薪之资。知友盖仙夏元瑜道长,有一天灵机一动,忽然在《中国时报》人间副刊,开辟了一个九老专栏,特请古物专家庄严、画家白中铮、发俗收藏家孙家骥、京剧名家丁秉遂、历史专家苏同炳、民俗文艺专家郭立诚、动物学家盖仙夏元瑜,还有笔者幸附骥尾,也在里头穷搅和,每周各写一篇,日积月累我居然爬了近二十万字。
              当时《人间》主编高信疆,他的夫人柯元馨正主持景象出版社,撺掇我整理之后,把那些小品分类出版。在1976年,我的处女作《中国吃》《南北看》终于出乖露丑跟读者见面啦。紧接着皇冠出版了《天下味》,时报出版公司出版了《故园情》。人家写文章都是找资料,看参考书,还要看灵感在家不在家;我写稿是兴到为主,有时一口气写上五六千字,有时东摸摸西看看十天半月不着一字。可是文章积少成多,1980年11月出版《老古董》,1981年8月出版了《大杂烩》《酸甜苦辣咸》,1982年出版了《什锦拼盘》,1983年出版了《说东道西》,以上几部书都是委托大地出版社发行,想不到从1976年到1983年8月之间,居然东拉西扯写了都百万余言,自己也想不到脑子里曾经装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拙作百分之七十是谈吃,百分之三十是掌故,打算出到第十本就暂时搁笔。朋友们接近热爱退休年龄的日渐增多,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写点不伤脾胃的小品文,倒也是打发岁月的好途径呢!凡我同志,盍兴乎来。

   何以遣有生之涯

          梨园识小续录——吴铁庵会搬运法

              须生吴铁庵,可以说是北平梨园行的鬼才,他在十三四岁时唱一出《铁莲花》,不但做工老到,而且嗓子一点儿雌音也没有,当时人管他叫小怪物;等到过了呛口,老伶工贵俊卿听过吴铁庵几段戏,背后跟人说,铁庵的戏,如果能规规矩矩地唱,过个三五年,除了谭老板,可能就是这孩子的天下了。谁知过不了多久,铁庵得了鼠疮脖子,根本不能唱戏,只要一卯上,就鼠疮蹦裂,终其生唯有给人说说戏,操操琴。
              铁庵有一年在潭柘寺陪杨宝忠之父杨小朵消夏,庙里有位和尚,跟铁庵投缘,背着人教了他一套大搬运法,知道的人虽然不多,可是既然有人知道,自然而然就传开了。某年在已凉天气未寒时,有几位朋友在什刹海会堂小聚,其中就有吴铁庵。酒酣耳热之余,大家一再磨烦铁庵露一手给大家看看。铁庵在情不可却之下,于是说:“我敬在座每位一对正阳楼的清蒸蟹盖吧!”(正阳楼在北平,是以卖胜芳大蟹烤牛羊肉出名的)说完,吴铁庵就离席外出,大约十几分钟,跑堂儿的捧着热气腾腾的一大冰盘的蟹盖进来,说这是吴老板的敬菜,跟着铁庵也进来坐下吃螃蟹。在座的有人到厨房看看,果然有正阳楼的包装纸,问问厨子,的确是吴老板亲自送进厨房让蒸的,再打电话问正阳楼,果然是吴老板在柜上买了二十只蟹盖走的。以会贤堂与正阳楼的距离,一在后门,一在前门,就是坐汽车,也要半小时以有才能到达,一个来回,自然在一点钟了;而吴铁庵能在十来分钟从后门到前门跑个来回,真可算神乎其技了。

    梨园识小续录——吴铁庵会搬运法

          帽子杂谈

               古人规定,男子二十而冠,男孩子到了二十岁,一戴上帽子,就算是成人啦!毛头小伙子,显然是没有戴帽子,这个典故,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台湾冬天不算冷,没有冻耳削脸的寒气,加上近年男土流行留
            长头发,掩耳垂鬓,当然冬季更用不着戴帽子了。
              前些天在光华商场古玩铺,随便闲逛,同去的崔兄跟我说:“你看,这个直古笼统的花瓶,还布满了几个窟窿。”我一看告诉他那是帽筒,清代朝冠有顶有翎,所以升冠之后,把大帽子架在帽筒子上,以免碰了顶子,窝了翎子。目前已无所用,真正成为古董了。
              现在一般专门外销手工艺品商店,都陈列有六瓣黑缎子边、红绿花缎子心的瓜皮小帽出售,实际这种瓜皮帽,只是一种耍货,并没有人戴的。当年博仪未成年住在紫禁城未出宫前,他戴的便帽是六瓣天蓝色缎子、镶金色嵌黑丝线压边,顶上钉有乒乓球大小红丝绒结,瓣穗长有二尺,厚盈一握,一磕头瓣穗纷披,非常好玩。
              清代对于冠戴衣着,都有一定制度,每年三月换戴凉帽,八月换戴暖帽,由礼部奏奉核定日期,大约总是三月、八月二十日前后,换戴凉帽时,妇女皆换王富,换戴暖帽时,妇女皆换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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