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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语者-帝王业(上)-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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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笑,“这些天他都和奶娘睡,不那么缠人了,昨晚可怪不得他。”
  “那该怪谁?”他的手指扣紧,让我挨他更近一些。
  “该怪那个……让我彻夜无眠之人。”我垂眸,声音轻若游丝。
  他顿住,目光灼灼地看我。
  “这个人总是让我忧心难过,也不知道往后该如何是好。”我幽幽叹息。
  他深深望着我,目光温柔得似要将人融化,“既然这人如此可恨,你打算怎样罚他?”
  我蹙眉低叹,“要罚,也是他罚我,我岂敢罚他。”
  他大笑,十分得意舒畅。
  等到他笑声方歇,我这才一脸正色道,“虽然为爹爹忧烦了一夜,但是为人子女,自然不能怨怪,更不敢说责罚。”
  言罢,微笑挑眉看他。
  那一瞬间,萧綦的神色让我再也忍俊不禁,多日抑郁心情尽化作甜蜜,笑意从心底里直漫上来,终于换作我大笑了。
  腰间陡然一紧,被他狠狠攥住,整个人几乎都贴到了他胸前。
  “看来王妃很有闲,老老小小都操心个遍,唯独无视你的夫君?”他终于失去耐性,一双深眸微微眯起,眸中闪动慑人怒色。
  我咬唇轻笑,扬起脸来,眸光潋滟地望着他。
  他俯身靠近我,靠得越来越近,薄削嘴唇几乎贴上我唇瓣,却一掠而过,轻飘飘扫过脸颊,在我耳畔停住,温热气息一丝丝撩拨在耳际,令我陡然一阵酥软,身上再无半分力气。 
  我羞赧地闭了眼,只等着他的惩罚,然而过了良久,却毫无动静。
  诧异地抬眸,却见他似笑非笑地睨着我,不怀好意的调侃,“你在等什么?”
  我大窘,顿时恼羞成怒,恨恨推开他,折身便走。
  身子一紧,却被他紧紧环住。
  
  他的唇,落在我耳畔、颈项、鬓间……夹杂着叹息和低喃,“阿妩,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到底要怨我怨到什么时候?”
  “我不怨,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怨”,我陡然哽咽,“只是,再也不要这样瞒我。”
  他沉默,双臂却更紧地拥住我。
  “生命固然珍贵,孩子也一样重要”,我含泪凝眸,“我舍不得就这样放弃,我不甘心……” 
  他闭上眼,隐忍痛楚,“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可是王儇,你听好——当年庆阳王妃做过的事,你休想尝试,我不在乎什么子嗣,也不准你那样蠢。”
  我笑了,笑得泪落如雨,“可是,我终究是不甘心,我不信上天会待我们如此不公!”
  “天下之大,一定有药治得好你”,他紧紧拥着我,声音微微发颤,“如果中原没有,就去漠北,漠北没有就去南疆,穷尽千山万水,总有一天我会找到!”
  “如果永远找不到呢?”我凝望他,“如果到老到死,都找不到呢。。。。。。你会不会后悔?”
  “若真是命中注定,又有何足悔?”他的目光温暖笃定,仿佛照亮了漫漫此生,“就算没有孩子,你还有我。说好了共赴此生,等我老迈昏庸的时候,你还要陪着我一起老去,怎么能不守诺?”
  我望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无处不是我的痴恋。
  仿佛有朵炽热的花在心底怒放,火一般焚尽了所有的迟疑、彷徨、忧伤。
  是与非,好与坏,真与假,一切都不重要,我就是如此痴妄,就是如此冥顽不化。
  泪水沿着脸庞滑落,我缓缓微笑,一字一句地说,“既然是你说要共赴此生,就不许再反悔,就算我悍妒、恶疾、无子,七出之罪有三,也不准你反悔。”
  他一语不发地看着我,突然抓住我的手,放到唇间。
  指尖一痛,竟然被他咬破,涌出一粒小小血珠。
  他旋即咬破自己中指,与我掌心相贴,两人指尖的鲜血混流在一起。
  “我所生子女,皆为王儇所有,即便永无所出,终此一生,亦不另娶。如有违誓,天地不容。” 

第三部 风刀霜剑 






 


 


王夙 





  前日里,爹爹进宫探望太皇太后,也来凤池宫看了我。
  宫变之后,我与父兄之间的尴尬对立,也随着王氏的倾颓而渐渐消散。
  在这场争斗中,我们已经失去母亲和姑姑,既然大势已去,怎忍心再失去更多的亲人。
  到底是血浓于水吧,毕竟是骨肉相连的亲人,再深的怨,也总有化去的一天。
  尽管如此,我和爹爹之间还是有了一层永远的隔膜。
  他不再把我当作那个娇痴任性的小女儿,再也不会那样地宠溺我,娇纵我,庇护我。
  如今在他眼里,我是亲手囚禁了姑姑,取代她垂帘于朝堂之上,掌控着整个后宫,比家族中任何人都强悍,比他更有权势的女人——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他羽翼下的纤纤弱女,她的姓氏之前也已冠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姓氏。
  短短半年间,爹爹苍老了许多,谈笑间依然从容高旷,却再没有从前的傲岸神采。
  闲坐品茗间,他淡淡提起,离开故乡琅玡多年,思乡情切,如今年事已高,想趁着身骨还硬朗,遁游四方,寄情山水之间,以偿多年夙愿。
  爹爹素来向往大好山川,一直希望有朝一日放下纷扰事务,但凭一人一蓑一木屐,遨游四海,踏遍锦绣河山。我明白他的心意,在这个时候归隐,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从前总爱说,阿妩最解我意,我们俩父女原本就最是意趣相投。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的去意如此坚决,决定来得如此之快。
  
  萧綦从工部回府,卸下朝服,披上我递过来的外袍,神色略见疲惫。
  我转身正欲取来参茶,却被他伸臂揽回身侧,拦腰轻轻圈住。 
  他隐有忧色的神情让我略略有些不安,依在他胸前,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陪我坐会儿。”他微微阖了眼,下巴轻抵在我额头。
  听到他似满足又似疲倦的一丝叹息,心里莫名一阵疼痛,我抬起手臂,紧紧环在他腰间。
  不经意却触到他袖底一件方方硬硬的东西,我轻轻咦了一声,好奇地探手去摸。
  他低笑,从袖中取出一方黄绢裱起的奏折,“没什么好东西,是你爹今天递上来的折子。”
  爹爹的折子,我一惊,劈手去夺,却被他笑着躲开,“猴急什么,本来就是带给你看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怔了怔,依照祖制,后宫女子是不得翻阅朝臣奏折的——他却这么大大方方,公然带给我看,一点不在乎什么祖制宫规。
  我顾不得多想,忙接过来,展开细看,竟是爹爹辞官归隐的奏折。
  看了良久,我幽然叹息,无言垂下眸子,将折子轻轻合上,“爹爹果真心意已决。”
  萧綦略微一怔,“你早已知晓?”
  我点头,“或许这样也好,归隐还乡,遨游四海,终究是爹爹多年的夙愿。”
  萧綦拿过那折子,“我还没有答允。”
  “怎么?”我愕然抬眸,父亲归隐应当正合萧綦心意,他怎会不允呢?
  他似乎看透我的心思,扬眉一笑,“你当本王就这点度量么?”
  我不觉失笑,“是,王爷英明,不知这次又盘算着什么主意?”
  萧綦敛去笑容,正色道,“如今政局渐渐稳固,镇国公年事已高,此时辞官,倒也无不可。我扣下这折子不是不允,只是,王夙不能与他一同返乡。”
  笑容在我脸上僵住,他还是不放心哥哥,非要留在京中严加看管才安稳么?
  然而转念间,我又极力遏制这念头,萧綦虽酷严,却绝不是这样量狭的小人。
  “那么,你打算怎样,将哥哥留下来,又怎么安置他呢?”我望着他深沉莫测的眸子,强压下心中不安,徐徐问道。
  他微笑,“这就要看,你这位兄长有什么过人之能了。”
  ——过人之能,我苦笑,哥哥除了诗词歌赋,饮酒品茗,携美风流之外,要说有什么过人之能,恐怕……骤然间,灵光一闪,我突然记起一件事。
  “莫非,你是指,河道总督?”我惊愕地望向萧綦,几乎不敢置信。
  
  当年,哥哥曾跟随二叔巡视河患,督抚水利,目睹了黄河两岸百姓因年年水患所受的流离之苦,回京后翻阅无数典籍,埋头于河道水利的研究,这些年更是亲身走遍大江大河,实地研考,采集民情,写下了洋洋数万言的治水札记。
  然而父亲一向只当他是公子哥儿的游戏之举,从未将他一介文士的治河韬略放在眼里。
  去年黄河决堤,百姓死伤,家园毁弃,工部一众官员皆因治河不力遭到贬谪,明知是个肥缺,满朝官吏却谁也不敢再坐上河道总督之位。听说哥哥当时瞒着爹爹,上表求恳,自愿出任此职,结果折子被驳回,自己更是遭到爹爹的严斥。
  治河大任,向来粗砺繁重,又事关民生,开不得半点玩笑。
  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一介贵公子竟然能够治河——这在当时被传为朝野笑谈。
  那之后,哥哥便打消了这个异想,从此纵情于诗酒风流,再不提什么治河治水。
  今岁入冬以来,河道频频出现异常之兆,近日多有经验深厚的州府官吏上奏,明年春夏之际恐有严重水患,朝廷宜早做防范。只是,工部大小官员都惟惟诺诺,谁也不敢站出来担此大任,令萧綦很是震怒,只碍于老尚书的情面,才没有当廷斥责。
  万万没料到,这个时候,他竟然想到了我哥哥。
  
  我一时间怔怔说不出话来,心中千头万绪,百感交集。
  萧綦含笑瞧着我,亦不说话,神色高深莫测。
  “这个时候,起用王氏子弟担此大任,你不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一咬牙,索性自己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坦然望着他,心中却紧张不已。
  他却大笑,好像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笑了半晌才睨着我道,“女人呐,即便凶悍如你,也一样是这般小气么?”
  我顺手抄起那本奏折,狠狠向他脸上砸去。
  他精准地接住了折子,满不在乎地笑笑,“我若真忌惮你们王氏,大可休妻另娶,何必让一个王氏女子与我并肩而立,共枕而眠?”
  我承认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可是,依然让我腾起无名怒火,“说得是,说得极是!不知我们王氏女子何德何能,承蒙王爷青眼,幸免沦为下堂妾?”
  他满眼都是笑意,毫不动怒,只柔声道,“因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王儇,独一无二的王儇,除了你,再找不到哪个女人可以站在我身边,共此江山,不离不弃。”
  我满腔怒火好像被人硬塞了一团冰进来,瞬间化作丝丝水雾,涌上眼眶。
  分明心中感动,还是赌气地转过身去,不愿被他看见我眼底泪光。
  “我若连王夙都疑忌不敢起用,那满朝文武,大概除了亲信武将,也再无可用之人。”他微微喟叹,“连你都有如此想法,可见朝中世家亲贵也必然怀有疑惧抵触之心。”
  我默然,心中歉疚,“那也是人之常情,你一连废去两大豪族,王氏一蹶不振,谢皇后君前赐死,换作任何一个世家,也会胆寒生惧,眼下退避自保唯恐不及,哪里还肯效力朝廷。”
  他浓眉深锁,“乱世之下,若非铁血手段,怎能令这些门阀贵胄慑服……阿妩,你也当真认为,我行事过于酷厉么?”
  ——是这样么,我默然垂眸,亦在心中问自己,恍惚忆起那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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