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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夜雨十年灯-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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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湄冷冷地回头道:“还有什么可商量的!”

老人想了一下,似乎抵抗不了那种诱惑道:“我想我这儿有一两种增长功力的灵药,再教你一些基本心法,凭你的水性,或许有成功之望!”

萧湄见他已经心活了,忍住心中的欢喜道:“假若我将‘水精壁’取出之后呢?”

老人坚决地道:“我——定将我的功夫倾囊相授给你!”

萧湄故意激他道:“你不会失信吧?”

老人微带愤色道:“丈夫言出如山,岂能反悔,而且我们是交换的,你也不必承我之情,拜我为师,‘水精璧’取出后,我最多只用一年以后,交给你,让你也可以练成绝世的神功,成为天下无匹购高手!”

萧湄道:“怎么会天下无匹呢!你不是跟我一样高吗?”

老人道:“我名心早淡。不然怎会叫‘无名老人’呢?你放心、事情真成之后,我还是在这洞中。绝不与你去中名!”

萧循在短短的谈话中。已经知道老人极为憨直,言出必行绝不会骗人,乃正经地向他道:“咱们就这佯决定了!”

老人神情激动地道:“决定了!再无反悔!”

于是老人取出几种药丸.给她眼下。更传授了她一些行功的口诀,令她依诀练习,更不借多花工夫,详加指点。

经过了七八天之后。萧湄自觉精神大振,功力充沛,较前进步很多,乃向老人提议说道:“我看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去吧!”

老人测试了她一下道:“我不知道行不行!因为那漩涡的深处,我也没去过,但是你的功力,目前只能增加到这程度,去试试也好!”

第二天,老人带着一根绳子,跟她来到水边。

萧湄不解道:“你带这干什么?”

老人道:“给你拴在腰上下去,万一体支持不了,我手上有感觉的。还可以将你拖出来,我们以后再想办法!”

萧湄觉得这老人的心地很是善良,遂依言将绳子捆在腰上,二人行功潜入水中。来至漩涡泉眼之旁!

老人在水中嘴皮徽动,萧调只听见一股微弱的声音道:“就在这里下去,大约有十几丈深。你多保重了!”

萧湄不作声,心中对老人的功力深厚。大是佩服,水中传声虽易,若能将话语清楚送去,却是极难。

双手一掷,身子已窜人漩涡,头下脚上,直向下而去,虽然她功力增加很多,然而水中压力之强,亦不知增加了几十倍,初时她还可勉力苦撑,到了后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舞,知觉全无……

等她醒来之际,又已回到洞中。

首先感到身上微有寒意,以及另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酥、似麻,微痛、微痒……无以名状。

睁眼一看,不由得又气又羞又愧又怒。

她自己衣衫尽裸,胯下一片腻滑,殷红点点。

老人亦是赤裸地躺在她旁边。

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纵身坐起,顾不得披衣遮掩,戟指着老人,流着眼泪,咬牙切齿痛骂道:“你……你不是人,你是禽兽……”

她因怒气极,底下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人微弱地道:“姑娘!你别生气,我不是存心糟踏你,实在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完了,再怪我还不迟……”

萧湄用手掩着脸哭叫道:“老杀才!老混帐,我不知该怎么骂你,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你还有什么原因,你……”

老人神情黯然地道:“姑娘!你不要激动,听我说……”

他歇了一口气,才又继续道:“你在水中昏绝以后,我一发觉有异,立刻将你拖上来,谁知道你已经脱力过度,救治颇难!”

萧湄哭着道:“我宁愿我死了!也免得受这种侮辱……”

老人不理她,继续地道:“要救你惟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以本身真气,度入你的体中,那样势必要肌肤相触我也想到不妥

萧循道:“放屁!你想到不妥,我还会这个样子!”

老人道:“后来想到人命关天,而我又这么太岁数了,为了救人,我只有从权一次,那是我一心想救你……”

萧媚流着泪道:“你这么大年纪!亏你好意思说,你这把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想想,你做我的祖父都有余!”

老人无力地摇摇头,接着道:“所以我替你除去了衣衫,然后再脱去自己的衣服,立刻替你施救,一面按摩,一面将真气度到你口中……”

萧循看到他满口黄虬,想到那种情景,不由恶心欲吐,恨恨地一拍石塌,竟然将厚石板拍下一个深洞!

这一下换到她自己惊奇了,她不明白她的功力何以精深至此,下由得怔在那儿,将骂人的话又憋回肚!

老人见状苦笑了一下道:“问题就在这,我从童子练功,从来未近女色,这就好比一段干木,日经晒曝,已臻极干之境!”

这次萧湄没插口,静听老人说下去!

“纯阳一近纯阴,就好像一点星火,进在干柴之上,由于我学的不是正宗,无法抑制,满身功力,眼见着即将泄注之际,我想只有将它移交给你,或许对你有点用,这样我才接近姑娘……”

萧湄满脸飞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人乃又道:“我学的功夫,只有用这方法才能转注给你,我练功近九十载,浪费了实在舍不得,我虽然毁了,姑娘因此大受稗益,措置虽然不当,用心却为良苦,姑娘若体念我一番苦心,就请你原谅我吧!”

萧湄呆了半晌,才长叹道:“那你现在是功力全失了!”

老人哑然道:“是的,我一注如泻,现在已如废人……”

萧循冷冷地穿了上衣服。老人着急地道:“姑娘,你别走!”

萧湄愤然作色道:“你还要把我怎么样?”

老人道:“不怎么样,你现在只要一个小指头,就可制我于死命,只是你得去了我的功力,尚有许多妙用无法发挥……”

萧湄闻言心中一动,止步道:“还有什么妙用?”

老人道:“我一生练武,实在不愿它就此失传,姑娘若肯再在此逗留一个月,我就把一功功力都传授给你!”

这几句话果然有效,打消了萧湄的去意。

于是她伴着这个软弱的老人,在洞中又度了月余时光。

于是,她不但得到了他的功力,也得到了他的武技。

不过,在她心中,她仍是根他的。恨得比一切更激烈,所以在一个多月后,老人神情飞舞地对她道:“行了!你已经得去了我全部真传,不过我有一个希望,你千万不能仗着这身武功去行恶杀人,否则便不得善终。”

老人的话尚未说完,萧湄已一指点了他的死穴。

自后,挟着她一身超凡的武功,她开始行走江湖。

她恨一韦明远,所以她制造那么多的血案,逼得他无处容身!

她恨白冲天,所以她夜间“长白总坛”,可是她并没有找到白冲天!

她出身水上,还是回到水上,凭着一身技艺,很自然地成为水道盟主。

她又收罗胡子玉、任共弃,以及“雪海双凶”,谁知道她还将做些什么?

不过她变得可怕了,比以前更可怕了!

第二天。

时交申刻,广大的浮台已挤得水泄不通。

大家都知道今天开始.登场的都是好戏了。

经过十七场狠斗有两个人获得韧赛资格.

一个是“辽东一鹤”陈壮民,是“梅花剑派”的高手,“梅花剑派’为八大派之一,果然不同凡响。

另一个鲁地“崂山派”的张敬天,名家风度,颇足令人心折,尤其是他“霹雷神拳”,威力无涛。

现在在台上的是蜀中“巴山剑客”毛文锡。他已接连地击败了两个人,正趾高气扬地向台下交代场面话。

任共奔按撩不住,在主座旁低声道:“什么巴山剑客’,凭他那几手破剑,也敢耀武扬威!”

胡子玉却将他拦住道:“老弟,别着急,有人会去整他的,咱们犯不着,明知其不足言敌,赢了也没有意思!”

任共弃悻悻然止步,台上果然摇摇摆摆地跑上一个穷儒,手持折扇,一领青衿,一路吟哦道:“何尝共剪西富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兄台使得好剑法,寒生在外游学十载,观见台之剑,不禁起故园之思!”

毛文锡冷冷道:“先生昨天好像并未经过甄试,于规则不合,虽没有资格出来赐教,好在铁鼎就在旁边,你先举了再来!”

穷儒仍是摇头摆脑地道:“兄台何拒人千里之外,寒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举得那等重鼎,寒生此来,乃是对兄台小有请求!”

毛文锡道:“你对我有何所求?”

穷儒道:“寒生离家之际,小犬正好十岁,方才见兄台舞剑,极似小犬手摇竹刀之状,因此请兄台将宝剑再舞一遍,叫寒生略慰思子之清!”

此言一出,引起四周哄声一笑。

毛文锡大是愤怒,不过他为人极是阴沉,脸上不但不现怒容,反而回头朝胡子玉的座上道:“规则是你们定的,不知有没有执法之人?”

胡子玉只得飘身而出,向穷儒一躬道:“请先生通过甄试,再书上尊名,倘若机缘凑巧,恰巧又抽到先生,再请下场赐教!”

穷儒摇头道:“我不想打架,只想看那位兄台舞趟剑!”

胡子玉摇头道:“规定如此,兄弟无能为力!”

穷儒道:“看来我是必需献五了!”

胡子玉嘿嘿干笑道:“看把戏还得帮两个子钱呢,先生何必太客气呢?”

他们这儿一问一答,气得毛文锡七窍生烟,只是顾全身分,不梗出口辱骂,干憋在一旁生气。

穷儒将折扇收入袖里,走到铁鼎之旁,很吃力地勉强举起,再摇晃晃地来至竹杆旁,先将铁鼎顶在头上,然后学小儿爬树的方法,手足并用地爬上竹杆,又跪着爬过细绳,到那一头爬下来,喘着气道:“寒生不会功夫,这是跟小犬学的,不知行也不行?”

四周早已轰雷似的爆出一片彩声。

胡子玉面现惊容地道:“先生真人不露相!胡某失敬了,请留下尊名!”

穷儒笑嘻嘻地过去写下名字,然后道:“你快抽,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马上中签,寒生离家日久,对小犬实在思念得紧……”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毛文锡虽气,此刻反而平静了,这穷儒所表现的一手功夫,能照办的还真不多。

胡子玉伸手进入签筒,突党内中一股暗劲,托上一张名条裙中大惊,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冷静地打开宇条,心内有数,大声地念道:“文抄侯!”

穷儒哈哈笑道:“果然是我中签了,上天不负父母心!”

胡子玉悬着一脸深思,回到座内。

萧湄在他身旁问道:“怎么这样巧?”

胡子王庄重地道:“此人已至隔空运物由心的程度,盟主多注意一点!”

萧湄脸色一动,紧张地开始注视着穷儒!

毛文锡明知必输,然已无法不战而退,只好硬着头皮,朝穷儒一拱手作礼,而后沉着喉咙道:“文先生前来赐教,兄弟甚感荣幸,只是请口头略积阴德,兄弟或许技不如人,但绝不作狂言欺人之徒!”

文抄侯微微笑道:“大剑客为何前倔而后谦也,兄台方才何等英雄……”

毛文锡知道自己方才的傲态引起他的不满,悔已无及,只希望快点打一场下台,遂拔剑道:“文先生请亮兵器吧!”

文抄侯笑着道:“在下一介寒儒,贫无立锥,哪得钱买长剑!”

奇毛文锡寒着脸道:“莫非你想空手对敌,毛某虽然不才,断不占这便宜,既是文先生吝于赐教兵刃,毛某情愿领教掌上功夫!”

书文抄侯长笑道:“‘巴山剑客’不用剑,何以乞儿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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