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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色十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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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的黄花菜开了,有很多白色的狼狗摇着尾巴。”金子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似乎事不关己。  “你去过?”  “没有。”  “那怎么知道?”  “听说而已。”金子理直气壮。  两个人面面相觑。  “我也想去。”金子语惊四座。  “你去吗?”其中的一个问另一个。  “那要看我那客户给不给我电话了,说不好。”  “我估计我也有事。”  “唉,城市的奴隶。”金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两个人瞠怪地望了金子一眼没说话。  “没意思。”金子扔下这么一句就在大家复杂的目光中下车了。  大家会说什么?会想什么?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真的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吗?  没有“河豚”的日子自己是不会特立独行的吧。她有些怀念。  “老虎,你在哪里?”金子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这个没感情的东西,于是发短信给他。等了一会儿,他果真没有回音。  “臭老虎,死老虎,烂老虎,你在哪里?”她又发信息。  她的手机响了。  “我在梁总家打牌,你过来吧。”老虎如是说。  这令金子有些喜出望外,通常,老虎是不回电话的,或者不在服务区。也通常,金子是不去参与那种聚会的。  一进梁总的家门,金子就被一种喜洋洋的气氛弄懵了。绿白相间肥沃的皮沙发,有着喜鹊登枝图案的宽宽的百叶窗,茶叶罐、水壶、糖缸以及满满一钵的瓜子让人沉浸在节日的喜庆当中了,屋里弥漫着腾腾的烟雾,金子看到了隐约的老虎。  没有谁招呼她,金子兀自坐在沙发上吃着瓜子。  “这瓜子哪儿买的?”金子冲客厅中央的麻桌喊道。  “不知道,我老婆买的。”从远处传来漫不经心的说话。  金子开始觉得瓜子的美味让人欲罢不能,她一刻不停地磕着瓜子,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会变成永恒。  终于,她感到口渴,她忍了一阵儿,来到老虎身边。“老虎,你干吗老打牌呀,烦不烦呀。”平日里通常一语不发的金子突然一返常态。  老虎瞪了她一眼。“再待会儿。”  “那你打算待到什么时候呀?”金子摇晃着老虎的胳膊。  “现在赢着钱呢,倪哥不让我走。”  “赢了就想走?”倪哥在一边嘟哝。  “赢了多少?”金子伸手去翻麻桌边老虎的钱袋,“怎么那么瘪呀。我要喝水。”  “杯子在这儿,去,吃瓜子去。”老虎边说边推着金子。  不知过了多久,老虎冲她喊道:“咱们走吧。”  “……”金子依然吃着瓜子。  “不!”过了会儿,她回敬道。  老虎又重新回到麻桌边。  金子在厕所的时候就听见老虎喊:“兔子,过来,别到处乱看,人家里有人儿。”  虽然金子并没想到处乱看,可既然老虎这样说,金子就只好背道而驰了,谁叫今天心情不好呢。  她透过虚掩的小屋门向里张望,一只大花猫仓皇地窜了出去,剩下一窝咪咪叫的小猫。金子满心欢喜地抱起一只小猫:“喂,小猫。喂,小猫,小猫。”  “你也喜欢猫?”从卧室的另一角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嗯。”金子头也不抬。  “大猫也很好看呢。”那女人说着,匍匐到桌子下面去抓大猫。  “你看,它的眼睛是金色的呢,像狗一样。”  金子看着这个女人却看不出她的年龄。一个长得像猫一样的女人怀里抱着花猫手里拿着鞋垫。  “你做的鞋垫吗?真漂亮,这样的绣工为什么不当成桌布?”  “鞋垫怎么能当成桌布呢?真好笑。”  “你每天都在家里做鞋垫吗?”  “嗯。”  “为什么不干点别的?”  “干不来,没本事。”  “女人没本事,就要被男人欺负。”那女人自顾自地说着。“女人没本事又想赚钱只有去做‘鸡’。”  “吖?”轮到金子吃惊了。“哪里有?”  “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  “我们刚到北京那会儿,住的平房周围都是,一到晚上十二点就把脸抹得像猫一样出门。”“还挺准时。”  “怎么可以看得出来?”  “她们的胸前都有两个大球,一看就可以看得出来。”边说边在自己身上比划。  “为什么?”  “因为她们都吃中药,那种药好贵的,要二三百块,或者打一针就鼓起来了。”  “怎么可能?”  “我在‘鸡’家地上的报纸上看到的。”  “哦。是嘛。”金子若有所思,并不是所有弱女子都不知情吧。  有一种鸿沟是金子难以逾越的,即使金子在人和人的沟通上做得再多也比不过那些做小姐的,她们除了美貌以外还需要何种胆量?在有些人面前,金子永远是弱者。  “走吧,走吧。”金子又过去骚扰老虎。  “吃瓜子去吧。”  “不。”  “走吧,走吧。”  “老虎,吃口香糖吧。”当老虎从金子手里抽出口香糖放进嘴里的时候,看到了一只蟑螂,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金子用老虎从没见过的方式骗了他。  “走吧,走吧。”  “好好好。”  当他们走到阳光里的时候,一只无尾狗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  “哎,老虎,你看那狗怎么那么奇怪呀,耳朵是黑的,背是麻灰的,屁股上还有两个特圆的圆斑也是黑色的。它怎么那么奇怪呀?它怎么那么时髦呀?”  “快走!狗行千里,兔子担忧。”老虎在一边笑道。  老虎怎么会笑了,金子心里充满了阳光。
第二部别来可无恙?
  老虎上厕所的工夫,金子闲来无事,查阅读者的来信。和往常一样,大多数读者的来信内容多是些溢美之词,虽然有很多人站在了她这边,可金子还是感到孤单。其实,她常常孤单,每当这时候,她都采取回避的方法,所以,她是不怎么敢看这些信的。  当她的眼睛从许多信件的主题略过的时候看到了一封信: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引起了她的注意。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尊敬的飘雪姐姐:您好!  很冒昧地给您写信,请您耐心看下去好吗?我和朋友合伙开了一个成人用品商店,说是合伙,但其实我只是替人看店而已。虽然开在校园门口,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生意不好,你知道,我是一个学生,来自偏远山区,生活很艰苦,我没有办法当家教赚钱,因为我是学运动心理学的。我写信的目的不是想让您捐助,只是因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看了您的小说,因为我是不怎么看书的。我想,也许,您会有办法帮我出个主意,眼看新学期就要来了,我真的很怕缴不起学费。  阿土  2003。7。7  金子想了想,这样写道:  我不问你信的内容是否属实,但至少符合游戏规则,我又不老,所以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代沟。  因为你所售商品的特殊性和地理位置的缘故,我建议你:第一,请你把正对着校门的店门封死,窗口关闭。在屋后开一小窗,只能看见对方的手指。第二,在商店四面写上清晰的商品名称以及标价,尽量写一个整数,另做一个大的灯箱。  如果以上方法仍不奏效,我的建议是:关门大吉。  另一封引起注意的信名为:“我是阿糖。”  我是伊棠棠,自从你离开公司以后,我一直寻寻觅觅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像你一样得力的助手,郁闷之下,我就也离开了公司,还好,现在一家外企当行政助理。不好的是,我们公司要建一家药厂,需办理设备进口免税等一切事宜,以前公司那边进口药品是你一手操办的,请在两天内答我。如果你是金子的话?嘻嘻。  “我呸!这个死丫头!”当初金子在公司的时候,阿糖还是她面试通过的呢,虽然,连着PASS掉了二十一个秘书,但阿糖也算不上是百里挑一呀。不过,既然朋友求到了,能帮的忙也是要帮的吧。没错,当初自己是给公司办过报关手续,不过,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不过,这事还有一个人清楚———唐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以前那个公司?有没有结婚?的确,金子已消失得太久太久。是让阿糖自己去找唐还是自己给唐打电话?忧郁了片刻,金子拨通了唐的手机,熟悉的陌生人,不是吗?当电话响了好久以后,终于有人听了电话。“喂?听出我是谁吗?”金子这样说。  电话那边停顿了片刻,“金子吧。”  “嗯。”  “你结婚了吗?”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个让金子尴尬的话题。  “你呢?对了,我问你点儿事儿。”  “说。”  “我记得以前公司的那批进口药是你办的吧?”  “那不是你办的吗?”  “我记得不是你的同学在海关,你还请他们吃饭了吗?再说,你现在还在公司吗?后来办药品进关手续是不是就轮到你了?”  “没有,就进了那一批药到现在还没卖完。”  “那你同学在不在海关?”  “在呀。”  “清不清楚报关程序?你帮我问一下。”  “行,我抽空帮你问一下,没别的事了吧?”电话那边,唐冷冷地说。  “没有。”金子机械地答道,觉得无趣。  还有谁是和她知心的吗?又有谁是真正关心她的呢?那种孤独和陌生的感觉又如潮水般涌来。  在此后的几天里,唐并没有回音。使得本来就情绪化的金子一直郁郁寡欢,可老虎也依然视而不见。  对于唐,现在金子打心眼儿里鄙视他,想想自己当初在公司,曾经对他还心意朦胧,这也真是可笑,因为唐的明哲保身法则,到现在一无是处,人真的……唉,林子大了。  从那天起,金子心里就觉得堵得慌,大有不出这口恶气就不行的感觉。可金子目前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老虎显然是靠不住的。在这种时刻,金子想到了“河豚”。  “如果你帮我,我便满足你的三个愿望。”金子写道。但她犹豫是不是应该发给“河豚”。她从没有过这种先例,就是主动去招惹一个男人,从没有,是因为她信奉自然淘汰法,要么自己,要么别人。算了,算了,就让一切随风吧。  恰在这时,金子收到了短消息:“别来可无恙?”没看落款,金子就猜到是“河豚”。既然是这样,就不用实现他什么愿望了。  “你是洄游了还是迁徙了?”金子发信息。  “吓唬吓唬你,明天中午一点太古街七号见,我想你一定得来。”“河豚”回复。
第二部艳丽阳光的午后
  依然是一个有着艳丽阳光的午后。   “你消失了一百年,我以为你终因作恶多端而遭天谴了呢。”  “我可是说话算话的呀,你记得你曾问过我:‘我的愿望你实现了没有?’现在告诉你,我……”  “不说也罢,我可不听什么坏消息,我有事求你。”  “哦?那我看看可不可以抵消你的一个愿望。”  “小事一桩。”  “说。”  “你说这世上最该惩罚的是不是负心人?”还不容“河豚”答话,金子接着说道:“有人骗了我,是不是该惩罚?而且是骗了我的感情,害我空等了好久,我从没这么相信过一个人,也从没有人这么践踏过我的感情,你说,这样的人该怎么整他?”  “河豚”傻傻地看着有些激动的金子,承受着这事件的突然性。  “也许时间是医治一切的良方。”等了好久,“河豚”冒出了这么句话。  “在感情上,你也不可避免地犯了一个毛病———‘俗’,换个角度考虑一下呢?我要你替我出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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