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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误+续by 梅香无音(先虐受再虐攻he)-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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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飞只觉得头昏眼花,隐约有些腥膻的液体从鼻腔中流淌出来,进到口里。 
他拿起袖子一擦,满袖子的血,右边脸火辣辣的,几乎都没有知觉,一开口就觉得疼,咳了两下,才说出话来:〃王爷是何意思?莫染砚何故骗您?〃 
〃你一来的时候本王就看过了!你十指齐全!哪容得你造次!〃 
莫飞只觉得自己发堵的心口一下空了,像是被挖走了一块,不再堵,也不再闷,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莫飞低声笑起来,被打肿的脸配上他低沉嘶哑的笑声,带着莫明的悲伤。 
秦云心中怒火正烈,不怒反笑:〃莫大家,你就好好在本王府中思考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再见你!〃 
说完一挥袖子,转身欲走,莫飞嘶哑着声音叫他:〃等等。。。。。。〃 
〃哦?〃 
秦云眉头一挑,停下脚来,转身看着莫飞,莫飞直直看着他,眼里带着明显的期盼。 
〃你说喜欢我。。。。。。可是骗我。。。。。。〃 
秦云没了笑容,静静看着莫飞,半晌后,转身离开,声音轻如浮云:〃若是一点也不喜欢,你怎可能还在此,怎可能还有机会反省!〃 
下人小心的站在莫飞身边,看他一直坐在地上,良久,才小声道:〃莫公子。。。。。。〃 
莫飞抬起头来,笑比哭还难看:〃现在,我要去哪里?〃 

中秋夜之后,九皇子许是吹了夜风,身子受了凉,经常发烧到说胡话,急得满京的两个皇子加上当今圣上脸色发青诸事不爽。 
十一月三十日,九皇子再次高烧不退,口中呢喃着七年昙,秦云喝得大醉,跑去找莫飞。秋已深,被禁锢在王府后院偏屋里的莫飞还是一身单衣,脸色苍白。 
秦云红着眼睛看着他,恶狠狠道:〃你为什么不肯画画?〃 
莫飞微笑着看着他:〃我是真的再也拿不了画笔。。。。。。〃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莫飞被扇倒在床上,夏日里的薄被从简陋的床头掉了下去,落在冰冷的地上。 
莫飞慢慢擦干嘴角的血,眼睛亮得像会散发出火焰。 
秦云看着他,突然晃晃脑袋,直接扑上床,将连动一下都觉得头昏的莫飞压呆,连啃带咬:〃为什么?为什么?〃 
莫飞心中一阵悲哀,又觉得绝望和莫大的耻辱,愤力挣扎,嘶哑着声音大吼:〃你看清楚!我不是九皇子!〃 
秦云从迷乱中清醒过来,怔怔看着气喘吁吁,脸涨得通红的莫飞,突然一笑:〃我当然知道你不是!〃 
说完将身子重量全压在莫飞身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单手解开自己衣物,撕开莫飞的亵裤,找着那处,一股做气冲了进去。 
莫飞双手被制,腿又被强迫打开,万分悲苦之下承受着秦云的欲望和怒火,心里阵阵发凉,痛到及至后脑子反而清明起来,渐渐被放开的手抓在枕上,露出草枕下一截素白,些须殷红,瞬间,泪流满面。 

秦云痛快的发泄过后,脑子也清醒起来,依旧压在莫飞身上,伸手慢慢抚摩着他脸的轮廓,眼睛眯成一线:〃本王确是喜欢你。。。。。。可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你永远都比不上小九的!哪怕你长得再像。。。。。。〃 
说完,起身离开,干脆得很。 
莫飞过了好就才能动上一动,身体被伤得厉害,又冷,心更冷。。。。。。 
秦云高高在上惯了,自不会考虑许多,他不知,人性最是自私,见势做事、落井下石最是拿手,他不吩咐,底下的根本没把莫染砚看在眼里,别说伤药,连吃食都不怎么及时。 
莫染砚在秦王府里又待了十数天,期间秦云又来过两次,一次是看了他半晌,只微微一笑,问他想明白没有,再来就是前脚才到莫染砚跟前,后脚宫里来报,说九皇子昏厥,皇上召集诸皇子齐去太庙祈福。 
秦云话都没说便离开,莫飞看着他离开的地方半晌,一笑,第二日便从门房面前大模大样的离开。 
门房见他只着一件单薄的秋衣,身无长物,也没去懒他,说话声倒是大了很多,指桑骂槐说兔子,莫飞头也不回,一步一摇远离了王府。 
当夜,他将身上的外衣给当了一百个钱,去一位老妇人那花了十个钱买了两件秋衣,裹了,在庙里和一窝乞丐睡在稻草上,梦中依稀旧日时光,梦醒来时,就着破庙里些微的火光和乞丐的呼噜声,自贴身处拿了那半截袖子来,看着上面的梅花,无语泪满面。 
天快亮时,一边的乞丐翻身,他将看了半夜的袖子仔细收好了,躺倒在看似暖和的稻草上。 
为期十五日的祈福仪式很是顺利,九皇子身子虽不是大好,却也能大声叫嚷的着过年时要看烟花了,三位皇子各自回到自家府中。 
秦云刚回府,便见到被自己派去调查莫家莫飞身世的老管家一脸菜色,遂挥手呵退了下人,听老管家上报说半月前莫飞便自己从王府里出走了,又将莫家已取消浅墨丹青公子的封号,将于来年三月三再与江南绘手名家共选亲的丹青妙手出来。 
秦云皱着眉头听了,又找来当日看门的门房仔细问了当日情景,觉得心中阵阵发堵,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很是可笑,叫人都退去了,自己去到书房。 
干坐了会,他在书房中找起东西来,书房被找了个遍,愣是没找到,叫来下人细细找了,又去后院偏房找了,皆无自己要找之物,他冷冷一笑,静下心来。 

将近年关,下起雪来,人说瑞雪兆丰年,又冷又饿的人可见不到雪的好。 
莫飞竭力节俭,自己那可怜的一百钱还是早被用了个精光,他不去乞讨,只计划着一天一个馒头,经常都觉得饿,心里却在嘲笑自己的傻。 
即使已经绝望,却偏偏还是没到底,早已和乞丐一起,却还要冒着风冷水冷的将自己打理得身无异味至少可以见人。 
怀里那物早被揣得时刻都带着自己单薄的体温,心随着慢慢降落的雪花越来越凉。 
已经饿了两天,明天便是年关三十了,莫飞在当铺门口从早上铺子还未开门便徘徊不停,直到夜色将至。 
身上单薄的秋衣早已奈不住寒风,怀中之物,已经带了体温,终于,他还是走了进去。 
当铺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态度温和的看看莫飞,又仔细看着他拿给自己的东西,心中念想,开出了价格。 
莫飞将自己一直收在怀中之物换来一两三钱银,仔细收好,拿特地找当铺老板换的散钱,买了几个馒头,一件夹袄,消失在夜色中。 
当铺老板细细将东西收了去找自己老友,商量着如何将今日所得好生装裱起来,卖个高价,他那老友是个识货的,又与秦王府的老管家熟悉,当下联系了人,权作礼物送了去秦王府。 
    年三十,大早,秦王府里,下人呈上新采买的物件,给秦云细看,九皇子流落民间时间较久,宫中物件不稀罕,年年都念着民间里的小东西,给他上好的古玉还不如些街头老手艺人捏的泥娃娃。是故,每年秦王府都要找人去收集些小东西来,让王爷挑了带进宫里。 
秦云边喝着茶,不动声色,见到下人献宝似的拿了张画来,先只是笑笑,然后,笑容凝固。 
    他手中茶杯被生生捏碎,瓷片扎进手心犹不自觉,他带血的手伸出,拿起那画。 
    素白如雪的雪缎袖上,浅墨丹青勾勒的风骨,绽开一幅红梅凋零图,花色如血。 
言犹在耳,莫飞笑得灿烂而带着丝羞怯的面容在他脑海中鲜明起来,还有那句话: 
〃比起你的玉,我更珍惜这血绘的画。。。。。。此生若非身死爱终,绝不离手。。。。。。〃 
此生若非身死爱终,绝不离手。。。。。。 
身死爱终,绝不离手。。。。。。 
身死爱终,绝不离手。。。。。。 

下人看着发呆的王爷不敢吱声,恰好门房来报,说是方睿来访,老管家忙亲自去迎了也是一脸铁青的方睿进到厅子里来。 
方睿心中凄苦,正欲找秦云发泄一般,一眼便见了那素底红花,也是呆了一呆,看看脸色变换不断的秦云,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惊醒了秦云,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只觉得心中阵阵郁结,仿佛给人捅了一刀,又不知道对方是谁,只能暗自咬牙硬撑,黑着脸道:〃笑什么!〃 
方睿直笑出泪来,表情虽笑如哭,眼里却带着份赞赏:〃染砚果然是染砚!够坚强!〃 
〃你知道什么?〃 
秦云闷声怒问,老管家见状不妙,早将下人通通叫走,留了个地给那二人。 
方睿抹了把泪:〃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的可比你多!〃 
〃。。。。。。〃秦云怒哼哼看着他。 
方睿直直看着那画:〃你知道我一生中最爱的便是那早夭的白鹭丹青公子是吧!〃 
〃哼!〃 
〃当年他身死,虽是身子不结实,可我哪里容得与他分开,一直都想办法要的了他尸骨来厮守莫家。。。。。。我可清楚了!〃 
秦云心中一动,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睿冷笑看着他:〃我早已知道你中秋将他带进宫殿去了,想是他不愿画招惹了你吧!〃 
秦云脸色更黑。 
方睿继续道:〃你可知为何莫家代代出丹青妙手?除了悉心教养之外,术不外传更是抓得紧!〃 
〃哼!〃 
秦云隐约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什么,不愿多想,冷哼一声,手抓着那半截袖子倒是抓得更紧了。 
〃丹青公子绘画须留印章,不得与权贵相往来,违者轻关祠堂十年,重者废指筋!〃 
秦云只觉得方睿说的字几乎是凿进自己心中,让他忍不住一个踉跄:〃什么。。。。。。是。。。。。。废。。。。。。〃 
方睿语气中带了丝怨毒和快意:〃很巧妙的手法!拿银针刺入人手指骨缝中十四天,再拔出来,此后手骨无异,筋脉却损,日常打水砍柴是无异,拿笔书写却是妄想!〃 
〃我再也画不了画。。。。。。〃 
莫飞轻和无奈的声音一遍遍响起在耳边,人却渐渐消失不见,秦云一阵气短,跌坐在椅子上,怔然不能言语,方睿冷眼看着他,嘴角带笑,语如利刃:〃你爱上他了。。。。。。他却不要你了。。。。。。〃 
秦云茫然,只觉眼前一切都失了色彩,只剩手中素白上点点殷红,一片凋落。。。。。。 



正文完结~ 


 

回首 
    早时三刻,天还黑,秦云却已起身,叫下人取了朝服来,准备上朝,身边侍女怔了一下,让他很是不快,抬眼望过去,十四五的姑娘吓得跪倒在地,声如蚊呐: 
  〃王爷。。。。。。您。。。。。。已不需早朝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秦云渐重的呼吸声。 
  侍女慢低下头,不敢出声,半晌,只听得一声叹息。 
  〃是啊。。。。。。一切都。。。。。。你将我那云衫拿来。。。。。。〃 
  侍女不敢多嘴,起身去寻了衣服来,服侍着秦云穿上洗漱,见他要出门,想了想,小心道:〃王爷可要传早膳?〃 
  秦云想了想:〃我去书房,送个银耳燕窝羹来便是。〃 
  说完向着书房而去。 
  书房里有股檀香味,向来不许人擅入,里面的东西,不是机密的,便是贵重的。 
  秦云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檀香的味道已经不重了,反是墨香愈见浓郁。 
  走到桌前,见到整齐排开,新出的上好的墨锭,乌黑、浅青、鹅黄、淡绿。。。。。。 
    却是没有红,一点红色也没有。 
  秦云的书房里挂满画卷,多是山水写意,飞鸟游鱼,只一副红梅图,孤单卓越的挂在椅子对面的壁橱里,如礼佛的人供养神像一般被细心照料。 
  秦云慢慢走到画前,伸出手去,想了想,又转身到书房角落的盥洗架前,将手洗净擦干了,又到香炉上过了两次手后,才小心的将那卷轴取了出来,拿在手中端详。 
  即使装裱得再好,红梅却是画在衣袖上,这么些年来,白色的绣底也有些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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