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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与攻 by 月关-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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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这件事情,是我老公告诉我的,所以月月曾经发誓不再爱任何人,他母亲死后,他父亲几乎死了大半,有这样的悲剧在眼前,他怎么敢?现在已经查出来了,脊髓穿刺的结果,遗传性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Aplastic anemia,一样是会死人的重病,多在一年内死亡,颅内出血和严重感染是常见死亡方式,好在无癌细胞,不需要他做化疗遭那份罪。” 
  
“他昨天,企图自杀……” 
北北的身体向前一冲,杯子被他碰的翻出一点咖啡,他退了回去,用餐巾搽着桌面,看咖啡把白餐巾染的一点点渗透了,象干涸的血印子。 
眼睛低着不敢看司觅,全身都有点不受控制了,不会的,不会的,祸害遗千年,不会的。 
不会的,我从来没诅咒过你,不会的,你一定还好好活着。 
“他……” 
“好好的,今天又有说有笑,到处调戏人了。” 
“——!!”松了一口气,只要他活着,怎么样都好。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狠心,他的救活希望比别人高,原本他就存了造血干细胞和骨髓,同种异体的骨髓移植可使再障的治疗有效率达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八十,疗效高于ALG/ATG联合CCA,因为是他自己的,移植后排斥反应会很小,加上有我老公和儿子提供血源,机会相当大。”
“……只是,他也许会复发。当然,也可能一辈子也不再复发,不过往坏了打算,三年过去,他还是要死。” 
“他应该想,他这是为你好,他死了不要你牵挂。” 
为了我好?他会这么想? 
  
站起身来,北北迷惘:“这些我隐约也猜到,但是他到最后也没和我说真话。谢谢妳!告诉我这些。” 
  
我不该再任性了,哪怕你只活一分钟,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你为我好。谁给你的权利为我好,你不要为我决定,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怎样对我才幸福。 
看着北北大踏步,雄赳赳气昂昂的赶去英勇就义,司觅狡狯的笑了。 
“爸爸。”司觅扬着那一打文件和钥匙。“你现在还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对面的老将军沉默着,然后开口道:“去把那孩子的车钥匙还给他。” 
  
什么也不能将他们分开了,死也不能,他反对的声音将是不人道的,引起游行抗议示威,让他晚节不保,真是没有必要。 
  
人啊,真是三十年一轮。 
 
只希望这次苍天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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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迷魂的季节,北北在大街上盲目的走着。 
 
他想起月月看着他微笑的眼睛,你这大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不要你拯救,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只能你一个人说了算? 
  
目光落在路边被车尾气熏的黑黑的植物上停下来,怎么还不发芽,都什么时候了,还装死,手不自觉的痒痒,过去就折了一段下来。被折断的植物里面是鲜嫩的青绿色,厚积而薄发,它马上要来的春天就这么被葬送了。 
原来里面已经是绿色的了,北北顿悟,他没想到虽然外面是铅灰色的,里面却已经是绿色的了,心中的芥蒂慢慢消融了。 
太感动!太激动!太……! 
“你——,说你呢,看那边呢?多大的人还乱折花草树木,没看见那边的小牌子么?罚款五十啊,给你开个票……。”一带红袖章的大妈乱有魄力一把的吼着。 
太……倒霉! 
……北北的人生样板戏里,总是存在这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好好的贝多芬音乐也能瞬间切换到小老鼠上灯台。 
灰溜溜的交了钱,北北只有一点明白了,这世界谁狠谁做老大,我不做流氓很久了,现在要你知道,老虎不发威,你们总当我是病猫。 
好啊,好啊。看看我们谁狠的过谁?要死是不是,那我们一起死!!! 

“你…………你…………”躺在床上吃从小孩子那里骗来的果冻的月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好象抢银行走错门的北北。“咕噜——”一口果冻整个咽下去,差点没呛死。 
  
“你怎么了啊。”北北上去拎着月月来回摇晃,因为见到他太激动,一下子就颅内出血死了? 
“不要就这样死了,最后睁一下眼睛,让我把话说完。靠!给老子活过来!”上演SM医院血腥之无间地狱。 
“咳咳咳……英雄,手下留情。”再被你连晃加拍下去肯定提前和上帝喝茶了。 
“好,你暂时不要死。听我把话说完。”北北霸道的好象来自白垩纪。 
一只脚踩在雪白的床单上,抓着月月的衣领子道:“你要敢在我说话的时候突然翘了,我就给你好看。” 
你会怎么做?奸尸?好期待,月月眯着眼睛调戏北北。 
北北一巴掌把他的色咪咪打掉。“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将军。”我好可怜啊,连突然死掉都不行。月月无比委屈的抿着嘴。
大眼睛瞪大眼睛,北北放开月月的领子,抓住他两只手腕仔细看:“你还自杀,你能啊你,怎么看不见疤,还是你吃药?为什么赶在我来的时候寻死给别人看,好象我欠了你一样。”
手又重新抓回北北的领子,劲却小的多,这人,瘦的锁骨都嶙峋了。 
  
眼眶一红,北北干脆放开他,背过身子。“你好好听我说,你不欠我什么,我不要你东西,你要是真想和你哥哥在一起,先把你那复活的嫂子杀了,然后把病治好了,我,我……。”他猛的转过头去看月月。 
心头如五岳碾过,似沧海化桑田。 
月月只觉得自己站在奈何川这边,北北涉了水要过来。 
他要是为他好,就该把他推回去。他不该心软,他何曾心软过? 
瞳仁里满满的盛着自己的影子。 
心一下子就化了,月月僵着身体看着北北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泪蜿蜒着流下来。 
你是罚我下油锅还是过刀山啊,北北。 
  
强睁着眼睛木然不动,心里面绞出来的都是苦水,月月只感觉自己的血猛烈往上翻,北北扑在他身上哇哇的放声大哭,发出忍耐的“呜呜呜”的声音。 
  
每一滴滚烫的泪水,都透过月月的皮肤,都渗过他的组织,穿过细胞,留在月月的心上,只是到了那里,那些泪才发现,这里储藏了这个从不流眼泪的人的——满满的泪水。 
  
“我知道我就是不好,那我也没办法,你不是想死?我先死了叫你难过,我要你知道我是你害死的,你不喜欢我也要记住我。”北北抽了抽眼泪鼻涕,把同样快崩溃的月月一摔,动作利落的好象体操运动员的攀上窗台。 
  
哲学家是多么无奈于人类啊,他们研究的对象是那么愚蠢,行为是那么不可思议,但是他们一辈子也不明白人要是…… 
  
人要是发傻,就是十头毛驴都比不上。 
  
包括他们自己在内,人的一生不可能没有傻的离奇,傻的可爱的时候。 
  
窗户是小格子铁栅栏挡着的,想要把自己一八零以上的身材塞过去,不能不说得有点技巧。 
  
北北仗着自己脑呆人胆大,楞要挑战这极限,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想冲出去,他的想法是非要死在月月前面,做件他后悔的事情,身体夹在铁栏杆里扭来扭去,北北难过啊,他还有好多钱没来得及花啊。 
  
实在不忍心看窗台上的花再被践踏下去了,月月将北北拉了回来:“好了,好了…………乖啊,乖……下来。” 
“不,我不下去,我要你难过!!”北北呲着一排齐刷刷的小白牙,耍着小脾气,眼泪就象自来水一样不停的流着,完全忘记国家的节水号召了。 
“你就是挤过去也没有用啊,这是二楼啊,北北。” 
楞了足足可以插广告的时间。 
“砰——!”的飞摔下来,北北懊悔啊,脑震荡达到八级。 
长长叹了一口气,月月把北北拎起来,上上下下把灰拍干净了抱到怀里,哄着他说:“北北啊——你要乖乖的。” 
一听见这拉长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北北只觉得自己连骨头都软了,都轻了,都开始发贱了。 
“北北,你没有不好的地方,你既不会乱吠,也不会随便咬人,自己会上厕所,最难得上过厕所还会冲水,还有一叫你,你会飞快跑过来,虽然爱乱吃东西,但……” 
北北照着月月的脖子一口咬下去,你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狗狗。一想到月月是把他当狗看,顿时又泪如雨下。 
月月暗自叹了一声,清明世界乱纷纷,脖子平白遭雨袭。 
手指抚摩着北北脖子上的短头茬,月月将他的脸扳过来,然后用力的吻上他哭的红彤彤的眼睛,北北身体一麻软了下来,更加放声大哭起来,不管月月把他当什么,他爱着他,他不要失去他,他不要离开他。 
“来吻我,不然我杀了你。”北北用力拽着月月的衣服。 
保经风霜的病号服在原本就是偷工减料产品的基础上,不幸的撕啦一声裂成两半。 
月月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几百个红色的点子,象一夜就绽开的无数野花,把北北的眼睛都烧疼了,眼泪继续流下来,却不再发出声音,他被憋的上不来气,摸索着抱住月月,手指都掐到肉里:“你……你……” 
“不离开你了,北北——”我受不了了,我不离开你了,死也带着你。 
手指粗暴的去揉搓肌肤,月月拉过北北的脸,先用帕子把他前前后后耳朵都搽的干干净净了,一边流着口水一边飞快解着他的扣子。 
“你口水滴在我身上了。”北北微直起身抗议。 
“你刚才哭了我一脖子呢。”月月继续流口水,上上下下摸着北北光滑的皮肤。“你带软膏了么?” 
“喂!”北北涨的脸红,我不是跑来和你干这个的。“没有!要不我来做,我技巧比较好。”
“哦……。”月月敷衍的答着,俯下身去吻北北,想和我比你还早呢。 
舌头勾拉弹舔吸,直攻击到北北的喉咙里,呛的他咳老半天。 
轻轻揉去挂在北北嘴边的银丝,月月摸着他的头发,北北在他胸口呜咽着,伸着舌头去舔他的胸口,手不断向下移动,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曾经有一个伟大的人说过,做爱要天时地利人和。 
  
什么? 
你说那是专门形容打仗的。 
你这说法是错误的,咳咳,这只能说你没有把理论上升到实践阶段,不能融会贯通世界是普遍联系的真理,只要一门通百门皆通,任何人类行为都是有着共性的。 
天时我们就不说了,刮风下雨地震海啸火山喷发,都不太能影响这种行为艺术,就“地利”我们先研究一番,医院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声音干扰首先是个大问题,神经不坚强点的,很可能被突然传出来的号叫刺激成性无能,然后是隐私性,这里裸露程度几乎可和公用澡堂子聘美,有时候安全和可靠性,还比澡堂子还差得更胜一筹。 
所以当月月按住北北淫笑的时候,有人推门而进真是太正常了。 
在推门后,来人不忘记敲敲门:“该打针了啊,上午的药吃了没?你——!!” 
当时场面是相当沉重的,严肃的,具有历史和时代意义的,北北和月月都定定的看医生。 
医生堵在门口进退两难,他后边的护士嗓着:“哎呦,您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撞的我鼻子好疼。” 
好在天时地利不如人和也。 
医生一个大转身关门,解释道:“越先生正为他弟弟做特殊治疗,我们不要打扰了,小王,在门上挂上禁止打扰的牌子。” 
北北绷着的身体一松,躺回床上,想了一会,终于觉得不对劲,然后又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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