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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8醒世因缘传 作者:西周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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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不是当真的甚么鬼去打他。即如那梁生、胡旦好好的活在那里做和尚,况且晁夫人又替他还了银子,又有甚么梁生、胡旦戴了枷锁来问他讨行李银子?这还是他自己的心神不安,乘着虚火作祟,所以那真经当得甚事!  
  一时,又在那边叫唤,说梁生、胡旦叫那些差人要拿了铁索套了他去。晁夫人问他:〃你果然欠他的银子行李不曾?〃晁源从头至尾告诉的详详细细,与晁书学得梁生、胡旦的话,一些不差。晁夫人道:〃原来如此,怪道他只来缠你!你快把他的原物取出来,我叫人送还与他,你情管就好了。〃晁源一骨碌跳将下来,自己把那一包银子,用力强提到晁夫人面前,把那四只皮箱也都抬成一处。晁夫人都着人拿到自己房内。晁源又说他两个合许多差人都跟出去了,从此后那梁胡二人的影也不见了,只剩了狐精合计氏照旧的打搅。晁夫人又许了与他建醮超度,后来也渐渐的不见。  
  晁源虽是一日一场发疟不止,只没有鬼来打搅,便就算是好了。晁夫人要与计氏合那狐仙建醮,怎好与外人说得,只说仍要念一千卷《观音解难经》。又叫晁书袖了十两银子去寻香岩寺的长老,叫他仍请前日念经的那几位师傅,一则保护见在的人口平安,二则超度那死亡的托化;又要把梁生、胡旦的钥匙寄出还他,说他的皮箱已自奶奶取得出来,遇便捎出与你,叫他不要心焦。〃恐怕箱里边有不该奶奶看的东西在内,所以奶奶也不曾开验,只替你用封条封住了。〃晁书领了夫人的命,收拾出去。  
  却说那片云、无翳,这夜半的时节,见一个金盔金甲的神将,手提了一根铁杵,到他两个面前,说道:〃你的行李,我已与你取得出来交与女善人收住。早间就有人来报你知道,你可预备管待他的斋饭。〃二人醒来,却是一梦。二人各说梦中所见,一些不差,知是寺中韦陀显圣,清早起来,就与长老说了。长老道:〃既是韦陀老爷显应,我们备下斋饭,且看有甚人来。〃待不多一会,只见晁书走到方丈,师徒三个,彼此看了,又惊又喜。晁书说了念经的来意,又到片云的禅房与他两个说了行李的缘故,二人也把梦里的事情告诉了一遍。  
  晁书出来告辞要行,说:〃大官人身上不快,衙中有事。〃长老道:〃这是韦陀老爷叫备斋等候,不是小僧相留。〃片云、无翳又将晁夫人要出行李的始末,当了晁书告诉长老知道。大家甚是诧异,俱到韦陀殿前叩头祝谢。晁书吃完了斋家去,回了夫人的话。夫人甚是欢喜,倒也把梁生两个的这件事放下了去。只是晁大舍病了一个多月,只不见好,瘦的就似个鬼一般的,晁夫人也便累得不似人了。  
  再说晁老儿自从邢皋门去了,倚了晁源,就是个明杖一般,如今连这明杖又都没了,凭那些六房书办胡乱主文,文书十件上去,倒有九件驳将下来。那一件虽不曾明明的批驳,也并不曾爽爽利利的批准。惹得一干上司憎恶得象臭屎一般。  
  也先又拥了上皇犯边挟赏。发了一百万内帑,散在北直隶一带州县,储积草豆,以备征剿,不许科扰百姓,这是朝廷的浩荡之恩。奉了严旨,通州也派了一万多的银子。晁老儿却听了户房书办的奉承,将那朝廷的内帑一万余金运的运,搬的搬,都抬进衙里边,把些草豆加倍的俱派在四乡各里,三日一小比,五日一大比。那时年成又好,百姓又不象如今这般穷困,一茎一粒也没有拖欠,除了正数,还有三四千金的剩余。把那内帑入了私囊,把这羡余变了价,将一千银子分赏了合衙门的人役,又分送了佐领每人一百两,别的又报了捐助,又在那库吏手里成十成百取用,红票俱要与银子一齐同缴,弄得库吏手里没了凭据,遇着查盘官到,叫那库吏典田卖舍的赔偿,倾家不止一个。那时节的百姓真是淳良,受他恁般的荼毒,扁担也压不出个屁来!若换了如今的百姓,白日没工夫告状,半夜里一定也要告了!就是官手里不告,阎王跟前,必定也递上两张状子。他却这般歪做,直等到一个辛阁下来到。  
  那辛阁下做翰林的时节钦差到江西封王,从他华亭经过,把他的勘合高阁了两日,不应付他的夫马,连下程也不曾送他一个。他把兵房锁了一锁,这个兵房倒纠合了许多河岸上的光棍,撒起泼来,把他的符节都丢在河内。那辛翰林复命的时节,要具本参他,幸而机事不密,传闻于外,亏有一个亲戚郑伯龙闻得,随即与他垫发了八百两银子,央了那个翰林的座师,把事弥缝住了。如今辛翰林由南京礼部尚书钦取入阁,到了通州。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憎。这一番晁老倒也万分承敬,怎禁得一个阁下有了成心,一毫礼也不收,也不曾相见,也不用通州一夫一马,自己雇了脚力人夫,起早进京,随即分付了一个同乡的御史,将他的事款打听得真真确确,一本论将上去,奉了旨意叫法司提问。抄报的飞蜂也似捎上信来,叫快快打点,说:〃揭帖还不曾发抄,人尚不晓得本上说是甚的。〃唬得那晁老不住的只是溺那扭黑冲鼻子酽气的尿,叫人闻了闻,却原来溺的不是尿,却是腊脚陈醋。  
  晁夫人一个儿子丝丝两气的病在床上,一个丈夫不日又要去坐天牢,只指望这一会子怎么得一阵大风,象括那梁灏夫人的一般,把那邢皋门从淅川县括将来才好。如今举眼无亲,要与个商议的人也没有,又思量道:〃若不把梁生、胡旦挤发出去,若得他两个在这里,也好商议,也是个帮手。如今他又剃了个光头,又行动不得了,真是束手无策!〃差了晁凤到城上报房打听那全本的说话。  
  不知因甚缘故,科里的揭帖偏生不贴出来,只得寻了门路,使了五百银子,仍到那上本的御史宅内,把那本稿抄得出来。看了那稿上的说话,却不知从那里打听去的,就是眼见也没有看得这等真。晁凤持了本稿星飞跑了回来,递与晁老看。道:  
  湖广道监察御史欧阳鸣凤,为击钅且污鄙州官、以清畿甸事:《书》云:'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矧邦畿千里之内,拥黄图而供玉食,惟民是藉。所以长民之吏必得循良恺悌之人,方不愧于父母之任。且今丑寇跳梁,不时内犯,闾阎供亿烦难,物力堵御不易。百计噢咻,尚恐沟瘠不起,再加贪墨之夫,吸民之髓,括地之皮,在皇上辇彀之下,敢于恣赃以逞。如通州知州晁思孝其人者,空负昂藏之壳,殊无廉耻之心。  
  初叨岩邑,政大愧于烹鲜;再典方州,人则嫌其铜臭。犹曰暖昧之行,无烦吹洗相求,惟将昭彰于耳目,怨毒于人心者,缕析为皇上陈之:结交近侍者有禁,思孝认阉宦王振为之父,大州大邑,不难取与以如携;比交匪娄者可羞,思孝与优人梁寿结为亲,阿叔阿咸,彼此称呼而若契。倚快手曹铭为线索,百方提掇,大通暮夜之金,平其衡之赃八百,吴兆圣之贿三千,罗经洪之金珠,纳于酒坛,而过送者屈指不能悉数。  
  听蠢子晁源为明杖,凡事指陈,尽快是非之案。封祝龄之责四十,熊起渭之徒五年,桓子维之土田,诬为官物,而自润者更仆难以缕指。告状诉状,手本呈词,无一不为刮金之具;原告被告,干证牵连,有则尽为纳赎之人。牙行斗秤,集租三倍于常时;布帛丝麻,市价再亏于往日。  
  至于军前草豆,皇上恐其扰累民间,以滋重困,特发帑银,颁散畿内,令其平价蓄储。严旨再申,莫不祗惧。思孝敢将原颁公帑尽入私囊,料草尽派里下,原额之外,仍多派三千有奇,将一千俵赏衙官衙役以称其口,以一千报为节省转博其名。皇上之金钱攫搏无忌,尚何有于四境之民也!  
  此一官者,鼯技本自不长,灵窍又为利塞;狼性生来欠静,鼻孔又被人牵。仗乞皇上大奋宸严,敕下法司审究。若果臣言不谬,如律重处,以雪万家之怨,以明三尺之灵,地方与官箴,两为幸甚!  
  晁老儿看本稿,把个舌头伸将出来,半日缩不进去。晁夫人问道:〃本内却是怎么说话?〃晁老儿只是摇头。寻思了半夜,要把这草豆银子散与那些百姓,要他不认科敛;把这一件的大事弭缝得过,别事俱可支吾。连夜将快手曹铭叫进衙内,与他商量。曹铭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百姓们把银子收得去了,依旧又不替我们弭缝,不过说'起初原是私派,见后来事犯,才把银子散与我们。'这不成了'糟鼻子不吃酒',何济于事?可惜瞎了许多银子!〃晁老道:〃依你却如何主意?〃曹铭道:〃依了小的,使他的拳头,捣他的眼儿!拿出这银子来,上下打点。一定也还使不尽,还好剩下许些,又把别项的事情都洗刷得干净。若把银子拿出来与了他,这事又依旧掩不住,别的事还要打点,仍要拿出自己的银子来用。小的愚见如此,不知以为何如?〃晁老道:〃你见得甚是有理。就是你大叔好时,也还不如你这主意。〃就依计而行。  
  到了次日,法司的差人同了道里的差官到州拘拿一干官犯,两三个把晁老儿牢牢守定,不许他片刻相离,别的多去叫那些本内有名人犯,又定要晁源出官。差人开口成千成百的诈银子,送到五百两还不肯留与体面,仍要上绳上锁。  
  却又遇着一个救星,却是司礼监金公,名英,是我朝第一个贤宦,下到通州查验城池草豆。晁老被差人扭别住了,出去迎接不得。他那门下的长随闻知差人诈到五百两,还要凌辱,金公叫人分付:〃晁知州虽然被论,不曾奉旨革职,又非厂卫拿人,何得擅加木丑锁?如差人再敢凌辱,定行参拿。〃只因金公分付了这一声,比那霹雳更自不同。差人不说金公是那不平的路,只说金公与晁老相知,从此在晁老身上一些也不敢难为。留差人在衙内住歇,收拾了一二日,同差人投见了法司,收入刑部监内,先委了山东道御史、山东司主事,大理寺寺副会问。  
  却说那快手曹铭虽是个衙役,原来是一个大通家,绰号叫做〃曹钻天〃,京中这些势要的权门多与他往来相识。又亏不尽晁源害病,出不来胡乱管事,没人掣得他肘,凭他寻了个妥当的门路,他自己认了指官诓骗的五六百两赃,问了个充军。晁老儿止坐了个不谨、冠带闲住。  
  那些派他草豆的百姓,内中有几个老成的,主持说道:〃他虽然侵欺了万把银子,我们大家已是摊认了,你便证出他来,这银子也不过入官,断没有再还我们的理。我们且要跟了随衙听审,不知几时清结,倒误了作庄家的工夫,后来州官又说我们不是淳良百姓。我们大家齐往道里递一张连名公状,说当初草豆是发官银买的,并未私派民间;如今农忙耕麦之际,乞免解京对审。〃道里准了状子,与他转了详,晁老儿遂得了大济,这又亏了曹铭。问官呈了堂,又驳问了一番,依旧拟了上去,法司也就允详覆本。那欧阳御史不过是听那辛阁下的指使,原与晁老无仇,参过他一本,就算完他的事了,所以也不来定要深入他罪。奉旨发落下来,俱依了法司的原拟,曹铭问了遵化卫军。这一场事,晁老也通常费过五千余金,那草豆官银仍落得有大半,回到衙内,晁夫人相见了,也还是喜欢。  
  却又晁源渐觉减了病症,也省得人事了,查问那梁生、胡旦的银子皮箱,晁夫人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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